冯峻睨着她：“你要去给别人当秘书？”
  “哪能啊……给您一个人当秘书都够惨了……”看到他脸色不对，唐糖连忙改口，“哦不是，给您当秘书特开心……”
  冯峻放开她，从肉丸嘴里接过它刚递过来的护照，头也没抬说道：“这几天不用去上班，你不是想拍戏？”
  唐糖的眼睛马上亮了。
  他用护照拨了拨她长长的睫毛：“先前一直在谈判的网络剧刚定下导演，明天安排了人过来跟你商量试镜细节。”
  “真的？”唐糖心里噗噗猛跳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冯峻，她有点担心这混蛋会突然说，假的。
  没想到冯峻似笑非笑地说：“你不是已经被我潜了么，我哪能食言。”
  唐糖高兴得蹦到他怀里，冯峻连忙托住她，她两腿腾空着，笑眯眯地：“谢谢啊，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冯峻眼底有什么情绪闪了一下，随后捏了捏她的臀：“好，我期待你的第一部剧，希望不要让我赔本。”
  这人不说点好话难道会死吗？
  冯峻下午就走了，临走时，他搂着她在门口狠狠亲了一大口。
  阳光里，男人的脸很帅，作为礼尚往来，唐糖也踮起脚跟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冯峻眸子一沉：“我突然有点不想走了。”
  “……”别啊，你快走，快点让我休息几天。
  司机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等着。
  冯峻揉了揉她的头：“乖乖在家，别瞎跑。”
  唐糖点头，阳光下，女孩的头发也染着金边，她站在门口注视着车子远去。
  等黑色的迈巴赫消失在路口，唐糖仿佛就等着这一刻，二话不说马上回屋，噔噔噔跑到二楼储物间。
  肉丸觉得好玩，也跟着她噔噔噔跑上去。
  唐糖跑到储物间门口，打开门，只见里面堆满了好几个快递盒。
  肉丸跑过去，一个个地嗅。
  这是他们去加拿大时，她让阿姨帮忙签收的快递，还好冯峻没看到，否则大概就嫌脏扔掉了。
  “乖乖，旁边去……”唐糖把肉丸推开，哼着小曲一个个拆开快递。
  里面有麦克风、粉色装饰亮片，兔耳朵发箍等等……唐糖把东西都整理好，直接跑到客房的书房去了。
  傍晚，闺蜜于欢欢打来电话：“你最近干吗去了？我去你公司找你好几趟，都不在。”
  “你找我？我前几天不在。”唐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马上7点了，你还有什么事情？没事就挂了。”
  于欢欢那头大概在吃薯片，咔嚓咔嚓的，不过她显然误会了：“我说你看到冯大少有没有必要跟老鼠见着猫一样？7点他就不让你跟我聊天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他还让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这么看来，还是我们家小旭子好。”
  唐糖翻了个白眼，把堂堂冯氏集团财务总监严旭叫成小旭子，这世上也就于欢欢一人了。
  “别脑补了，跟冯峻没关系，他这几天出差去了。我是马上要去打工赚钱好不好？”
  “这么晚你还要去韵雅轩？”
  唐糖想了想，点开手机，截了个图微信给她。
  于欢欢看傻了，半晌吼了一声：“我去，你居然去做色.情女主播？！”
  陈姨刚好在客厅经过，听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神色复杂看了她一眼，又去忙了。
  唐糖满头黑线，捂着手机：“你能不能把女主播前面两个字去掉？直播怎么啦？别用有色眼镜看待直播。扎克伯格都说直播是目前让他感到激动的事呢。”她非常严肃地给于欢欢洗脑，还不忘抽空用小镜子照了照今天的妆容，啧，假睫毛还没贴呢。
  于欢欢幽幽问她：“那你是在哪个平台啊？我回头去给你打赏。”
  “辉禾，主播名字就是我自己的本名。”唐糖叹了口气，“唉，我现在还在试用期，你赶紧给我拉点人气过来。”
  于欢欢一阵无语：“我真是服了你了，有大腿抱了还这么拼命三娘……咦，江一渠不也在做网络直播吗？你怎么不找他？前段时间他还问我你的信息，看着要追你呢。”
  唐糖仰面倒在沙发里，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他给我送过几次花。”
  于欢欢比她还激动，因为咔嚓咔嚓的薯片声都停了：“啊糖儿，终于有人给你送花了啊！”
  唐糖默了默：“我突然不想说了。”
  “艾玛开玩笑的，快嗦快嗦，我要听。”那头又响起咬薯片的声音，等待一场大戏的吃瓜模样。
  唐糖无奈：“我们也没什么，我跟他讲清楚了我们不合适。他先前也开玩笑地说过要我去做主播，但是我不可能去他的平台做主播。”
  “为什么？”
  唐糖拿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不答反问：“欢欢，如果你不想伤害一个追求你的人，最简单的拒绝办法是什么？”
  于欢欢沉默了一会：“如果是我，我就说要回家征求一下我孩子的意见。”
  唐糖直接把果汁喷了出来。
  她抹了抹嘴巴，说道：“我跟他可以是同学，但不能暧昧不清，虽然他说了如果我去了他的平台，我的收入分成和其他女主播一样，但是我还是拒绝了。”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于欢欢最终叹了口气，“心疼。”
  唐糖一咧嘴：“这么多同学里就你体贴，懂得心疼我。”
  于欢欢回答得很干脆：“不，我是心疼他。”
  “你滚。”
  于欢欢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唐糖却举着果汁杯愣在那儿，什么时候她的语气跟某人这么像了？
  好可怕。
  其实网络主播挺辛苦的。
  她是前不久在网上申请的账号，这个平台审核流程很复杂，这么多天才审核通过。
  直播打赏跟平台五五分成。
  储物间被装扮成粉嫩的少女风，她刚进直播间，有人就给她打赏了一个超级飞艇，唐糖一看，是一个叫欢天喜地的鱼。她认出这个名字是于欢欢的微信名。
  弹幕上，于欢欢作死地打了条弹幕：来，给爷笑一个。
  她噗嗤一声，乐了。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她不是今天的唯一一个女主播。
  唐糖朝肉丸招了招手，肉丸摇着尾巴过来，跳到她腿上。
  她把买的兔耳朵给肉丸戴上，哈哈哈……
  硪是，妳的唄：“哇，好萌~”
  雯雯：“主播，这是白松狮吗？我家里也有一条。”
  唐碎挽：“好想抱抱~~”
  with you：“汪！”
  ……
  唐糖看着评论不停地刷着，心里乐开了花。
  没错，她要带着肉丸一起出镜。
  关于性别……唐糖看了看它头上的粉色耳朵，果断选择无视。
  不知道冯大少看到他的狗被打扮成这模样，会不会崩溃啊？哈哈哈。
  直播很顺利，除了在半小时后，她接到了某个电话。
  “想不想我？”
  手机差点摔地上。
  才几个小时呢，就问她想不想？
  灯光下，唐糖惊悚地看到自己胳膊上起了一层很明显的鸡皮疙瘩。
  她一时卡壳，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么一瞬间，那头似乎不高兴了。
  “不想？唐糖你想死？”
  “想、想的……”唐糖艰难地说道。
  “在做什么？”
  “看电视……”
  她看到有观众在说要扣分，直播时间不能打电话。
  唐糖心里捉急，又不能催这位大爷。
  她听到那头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好像在机场。
  还好冯大爷似乎也不想多说，挂了电话。
  直播的感觉不错。
  但还是蛮累的，不知道唐铮平时是怎么休息的？
  洗完澡，又接到一个电话。
  本以为是冯峻的。
  没想到电话是冯氏娱乐部门的，告诉她明天有人会去接她商量剧本细节。
  唐糖挂了电话，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下午冯峻提到这事时，她没有太大反应，直到这时才真真实实地感觉到，这事情有点梦幻。
  站在卧室的地摊上，她脸上红扑扑，捏着手机，第一个想分享好消息的是弟弟唐铮，但是唐铮电话没人接。
  她又想了想，兴致勃勃给于欢欢打了个电话。
  “欢欢，我的美梦成真了！”
  “啥事情这么开心？你要成主播明日之星了？”
  “不是，比这个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