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冒牌货
作者:游无忧      更新:2023-03-15 01:13      字数:1965
  此时从晏七七嘴里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足以被株连九族的大罪。
  晏北比晏七七想得要长远一些,知道她此时说的话要是传出去足以让朝野动荡,他神情肃穆的看着她,“这件事换做任何一个人这都是最隐晦的秘密,七七,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郝连澈聪敏机警,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说实话,七七一定是从哪里看出了破绽。
  “四哥,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郝连澈就是云羡,而那位在晏国囚禁了十多年的太子不过是个偷梁换柱的冒牌货,云羡和你差不多的年纪,心机如此深沉,你觉得他此次收服了西城和大宛国是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简直不言而喻。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条件,让这两个仅仅只能自保的弹丸小国竟然有勇气和晏国对立,解决了北国目前最大的困境,那么接下来,便会攻略下一个目标——拉拢鲛人国。
  虽然鲛人国对外宣称明哲保身以求安宁,可北国和晏国要是真打起仗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鲛人国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所有的事情一串连起来,指向的后果就极其严重,全部的矛头都会指向晏国。
  “所以,你才要义无反顾的离开他回来,你是想把郝连澈的真实身份告诉晏帝?”
  不得不说,晏北是个好兄长,就算晏七七背负着骂名,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说她行事大胆张狂,等等一系列的罪名都强加在她身上的时候,晏北对这个妹妹的信任任何时候都没有动摇过。
  而且充分相信并且尊重她,她一直要从北国回来的理由,她不说,他也从不问。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而晏七七的缄默也给了他答案。
  “那你准备怎么办?今日晏帝设宴,只怕欢庆是假,探听虚实是真,要是真打仗,你怎么办?”晏北如今头疼的是这个,他一个男人,半生都在沙场中度过,可是七七乃是一介女流,总不能也跟着他去战场吧?
  “放心吧四哥,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我现在还没有打算将郝连澈的真实身份说出来,毕竟现在我们孤立无援,多一个对手对我们并没有好处,静观其变会有办法的,我们先去赴宴吧。”
  晏北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晏七七,眸光里满含了心疼,想到如今京中女子像七七这般年纪的,大多都已经嫁为人妇,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有人疼爱有人宠,只有七七,身上心中都背负着巨大的秘密,甚至到了此时还在宽慰他,晏北的心十分难受。
  但是又为了不让七七担心,他还不能表现出来,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宽心自己心里有数。
  晏北一想到今日要去赴宴的理由,心中更是愤恨难平,“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前不久那太子才说对你情有独钟想娶你过门,这才过多久,连孩子都要出生了!”
  晏七七哑然失笑,“四哥你还真是天真,人家说说而已,你就随便听听就行了,竟然还当真。”
  两兄妹打闹着,殊不知他们这一回是真误会了晏洛谦,因为晏洛谦就连贾流苏怀孕都是近期才知道的。
  ……
  两日前,是贾流苏自己先发现有喜的。
  一向很准时的月信也没有来,她倒是很冷静,联想到近日来的种种,她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自己乔装打扮一番,就带了一个贴身的丫鬟去京中最有名的药馆回春堂把了一回脉。
  从回春堂出来后,她又带着侍女七拐八拐,转到了另外一家人流如织的药馆又把了一次,得到的结果相同她才放下心来。
  脉象滑如珠,的确是有孕在身了。
  贾流苏倒是很镇定,侍女高兴地手足舞蹈,“娘娘,您的愿望终于达成了!”
  别人不知道娘娘这几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她是一清二楚,娘娘一日三餐都在喝比胆汁还苦的汤药,日日喝,三餐食用从未间断。
  她们闻着就反胃恶心的汤药,娘娘一声不吭尽数喝下,就是为了能早日有孕。
  如今苦尽甘来,终于看到希望了。
  没想到贾流苏的神情非但看不到半点喜悦,反而还更严肃了些,她低声嘱咐侍女,“先不要说本宫怀孕的消息,我要找个好时机亲自告诉殿下。”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的,也决计不能有半点闪失,她怀孕才算是迈出第一步,并且这肚中的孩子也一定要是个男孩才能巩固她的地位。
  在事情没有准备到万无一失之前,她绝对不允许出半点差错。
  上次洞房也是因为她略施小计太子才宠幸了她,可是自从上次之后,太子就连她院子里的大门都不进了。
  要是这一胎是个男孩就好说,正妃嫡子一落地,她的太子妃位便稳如磐石,可万一要是个女儿,她所有的努力白费了不说,甚至有可能将太子妃位拱手让于晏七七。
  她目前尚且不清楚晏七七的想法,不过看太子,倒是非要将晏七七迎进门不可。
  如今她有喜了,看着是喜事,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是在刀尖上行走,万一行差踏错将万劫不复!
  侍女见娘娘神情肃穆,知道娘娘一向是个有主见的,也不敢再多问,急忙应是。
  从宫里回来,晏洛谦刚下马车还没进门,车帘就被一只纤纤玉手撩起来了。
  鼻尖顿时还传进来一股幽幽暗香。
  这香味在他心中的印象委实算不上好。
  他瞳孔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头,只见一双浅笑的眸子就撞进了自己的眼中。
  晏洛谦蹙了蹙眉头,声音淡淡地,“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