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活寡使我快乐 第60节
作者:三日成晶      更新:2023-03-15 06:07      字数:3935
  双手托腮道,“就不能用兵不血刃的办法,让那些皇子们都自主让位吗……”
  温蓉蓉看着南荣元奚,像他戳穿自己的身份一样,毫不迟疑地戳穿他,“你不是最擅长以妖术蛊惑人心,你出马肯定能行。”
  南荣元奚“砰”地一下,直接将手里的茶盏捏碎了,接着将手中碎瓷片都狠狠抛向了窗外。
  窗户上的禁制被触动,“砰砰砰砰”全部关上。
  他猛地抬头看向温蓉蓉,那双本来看上去空茫茫的浅淡双眸,像是陡然生了滔天的暗潮,能将人瞬间吸入,生生撕扯粉碎一般。
  温蓉蓉顿时后撤,“大哥你做什么,瓷片差点飞我脸上,你拆穿我行,我拆穿你不行啊。”
  “鲛人族都这么玩不起?”温蓉蓉抱着手臂啧了一声,鄙夷看他。
  南荣元奚很快稳住了自己的情绪,但是片刻后他突兀地笑了下,抬手用被茶杯扎出血的指尖,抹了下颚的血迹。
  但是却把那艳红都留在了脸上。
  正巧这时候乌云遮月,温蓉蓉瞪着南荣元奚,正如见了幽冥黄泉的彼岸之花在霎时间绽放,丽得让人胆战心惊。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南荣元奚不顾手上的血迹,又倒了一杯茶,轻声问。
  温蓉蓉心说,我在这个世界上活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你小子是条鱼。
  但是她稍微犹豫了下,说,“你也知道我手下大妖很多,你掩藏得再好,就像我身为十宫楼的楼主一样,不可能不露出破绽。”
  其实南荣元奚还真没有什么破绽。
  但是温蓉蓉这么模棱两可地胡说一通,他也皱眉开始沉思起来自己到底哪里没有顾忌到。
  温蓉蓉又手欠拨了下琴,一声清脆的琴音打断了南荣元奚的思绪。
  温蓉蓉说,“今天就谈到这吧,我要回去了,回晚了家里人要挂念,”
  温蓉蓉起身,丝毫没有感知到南荣元奚在方才捏碎茶盏的那一瞬间,泄露而出的杀意。
  这杀意太短暂了,不足以触动温蓉蓉身上的妖纹弹出守护环,但却足以触动妖奴的神魂。
  南荣元奚闻言应了一声,已经彻彻底底地恢复了寻常模样,在温蓉蓉转身朝着门口走时,在她身后轻声道,“我会同安栾王商议,考虑你的建议。”
  温蓉蓉脚步顿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给了什么建议,但她真的心好累,谋朝篡位什么的……她做不来啊。
  温蓉蓉出了平燕楼,便见除了她带来的妖奴,又多了好多,都围在马车旁边,似乎在交谈什么。
  温蓉蓉走近马车,他们就纷纷笑着上前和她打招呼,温蓉蓉疑惑地站定在马车门口,问他们,“都来干什么?大晚上的……啊你们去城里玩了吧?”
  以青绝鸟首领,也就是温蓉蓉十宫楼白马军的二长老旃蒙为首的妖奴纷纷笑着应,“快中秋了,闹市那边挂了很多各色灯笼,很热闹。”
  本来旃蒙是不应该和她一起出现在外面的,但是现在南荣元奚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也就无所谓了。
  温蓉蓉笑了笑,神色复杂,“那些灯,你们能……欣赏就好。”
  她到现在也欣赏不了,那些用妖兽的眼珠子做成的灯笼。
  她的院子里从来都是用普通的烛火,妖奴山庄也是,除非必须要用明晶球的地方,才会用。
  于是温蓉蓉和一行妖奴呼啦啦地离开了平燕楼,平安地将温蓉蓉送回虚罗门山庄,旃蒙带着人悄悄地又折返回了平燕楼。
  南荣元奚换了一身衣服,临窗月下似乎早知道会来人,一路上旃蒙带着人畅通无阻,他进了屋子,南荣元奚这才侧过头看来。
  旃蒙脚步一顿,是震惊于南荣元奚的容貌。
  南荣元奚的模样无论是对男还是女都有一定的冲击力,也就温蓉蓉对着他一整晚,烦得要死,还能戳穿他的妖族身份,把他气得差点杀人了。
  “十宫楼白马军二长老旃蒙,见过德明宗宗主。”
  “方才窗外的是你。”
  南荣元奚说,“你们楼主不知道你来吧?”
  “你对我们楼主有杀心,即便是一闪而逝,我也希望没有第二次,否则青绝鸟一族,与你德明宗势不两立。”
  旃蒙是青绝鸟族的首领,他带着整个族的族人投奔了温蓉蓉,青绝鸟飞翔速度极快,最擅远行和搜集情报。
  今天温蓉蓉在街上被带来了平燕楼,作为首领的他就接到了消息,悄悄跟来,一直守着。
  自然也窥听到了南荣元奚和温蓉蓉的部分谈话,这一次没能约束好族人,给主人带来了麻烦,他自然要亲自解决。
  南荣元奚没有因为旃蒙的挑衅和警告而觉得被冒犯,只是平静看着他,“你背着你主人偷偷折返,究竟要做什么?”
  旃蒙说,“我能帮你办到主人说的,兵不血刃,让其他人拱手让位。”
  南荣元奚这一次挑了下眉。
  旃蒙说,“我有一位老友,乃是连方国生死斋的长老,鬼蛊双修,控制几个人而已,他只要出手,万无一失……”
  两个人一直聊到了月上中天,旃蒙最后对南荣元奚说,“我会让我的族人带着我的信物去请这生死斋的人,希望你不要再用这件事烦扰我的主人。”
  “你们为何听命于她?”南荣元奚送他出门的时候,忍不住问。
  驭灵契若是来自修真者,总也能在被控制的妖族身上,感知到一些修真者的气息。
  而旃蒙的身上什么气息都没有,南荣元奚感知不到,旃蒙简直像一只自由的不依附于人族的大妖。
  这也算是温蓉蓉能签订无数妖奴之外,另一个神奇的地方。
  她因为是人族,气息浅淡盖不过妖奴本身的气息,所以哪怕她的驭灵契能够覆盖已经被签订过驭灵契的妖族,令他人的妖奴变成自己的。
  但那个人感知不到,只有妖奴和她会知道。
  温蓉蓉当初疏忽了这一点,急着验证自己的能力,签订了竹叶和红烟,还有她兰庭院其他妖奴。
  但她后来想起之后,一直在等,却始终没有虚罗门弟子感知到自己身上的驭灵契已经被覆盖剥夺,温蓉蓉才知道,她不仅能签订妖奴,还能抢别人的。
  但是跟着她的都是自愿的,她也不用去抢,所以这件事,也就只有亲近的几个妖奴,红烟竹叶他们知道而已。
  旃蒙也不知道,但是旃蒙的神魂却早已经同其他妖奴融合在温蓉蓉身体里。
  因此他说,“我们爱她,心甘情愿地追随。”
  南荣元奚:“……”
  他看着旃蒙化为青绝鸟极速飞掠而去,对于温蓉蓉如何控制妖奴,更加好奇了。
  而温蓉蓉此刻却睡得天昏地暗,并不知道她的二长老连夜派人飞往连方国,因为她一句兵不血刃,去请生死斋的老友办事。
  她因为睡觉之前,听了太多南荣元奚絮絮叨叨的关于现如今朝中的各种繁杂关系,自己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见她自己被什么压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好多树藤一样的东西缠着她,束缚着她,她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只能通过一个很狭窄的小窗子一样的东西,看外面。
  听着一个像她的声音,在和人说话做事,做着她自己。
  温蓉蓉早上醒了之后浑身疲惫,被红烟扶着泡了一早上灵脉,这才好些。
  在太阿堂吃饭碰见自家二哥,温蓉蓉拍了拍她二哥的肩膀,“哥,你辛苦了。”
  温蓉蓉从前只听人说自己家二哥多智近妖,在朝中多么受器重,在外被称一声玉公子多么风光。
  真的接触朝堂,就接触了那么一点点,温蓉蓉还是从南荣元奚那把子让人如痴如醉的嗓子里面,听的那些腌h事,都想吐了。
  她二哥为了虚罗门的地位,常年浸淫在这个圈子里这些烂事里面,没秃也没吐,实在是内心强大!
  温正玉揉了揉眼睛。
  温蓉蓉又说,“二哥,你也别太拼了,你看你这眼下青黑,你别是让秦礼合给吸了阳气吧?”
  “那聚生阵会不会是吸人精气的阵法啊,”温蓉蓉胡乱猜测,“万一把你顺便也吸了……”
  “胡说八道什么!”温正玉有些憔悴地看着温蓉蓉。
  话没说气先上来了,“我是昨晚没有睡好……你能不能管管你那婢女,半夜三更鬼影似的在我窗外化为原型摇来摇去,连我的亲卫都抓不到!”
  “啊?”温蓉蓉疑惑,“我哪个婢女?”
  “就是那个声称自己能一窝生一百多个小笋子的竹筒子!”温正玉气得早饭都没吃,拂袖而去。
  温蓉蓉笑得趴在桌上,半晌没起来。
  等到她终于好了一些,嘻嘻嘻哈哈哈嚯嚯嚯地吃完了早饭,在妖奴山庄找到了竹叶,问,“你半夜吓唬我二哥去了?”
  “没有啊,我去和二公子表白了!”竹叶故意提高了声音,朝着正在和祁怀梦不知道商议着什么的绵绵那边喊。
  温蓉蓉憋不住笑,“你怎么表白的?”
  “我就说,让二公子跟我生小笋子啊,”竹叶说,“二公子说他还不想要孩子,但是我觉得他口是心非。”
  温蓉蓉挠了挠头,看了绵绵一眼,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竹叶不大声说,她也能听见的。
  但她是真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温蓉蓉问竹叶,“何以见得我二哥口是心非?”
  “因为他一夜没有睡啊,肯定是仔细考虑呢!”
  温蓉蓉无奈的很,在妖奴山庄里面又转了大半天,到处巡视,主要是看她的灵脉,依旧奔涌的非常强劲有力。
  然后安心的回到兰庭院去躺尸。
  她不打算出门,出门就没有好事儿,她是真的烦那些乱七八糟的,每天都担心南荣元奚又要抓她去谋朝篡位。
  不过温蓉蓉在家中一直待着,一直到了八月十五,都安安静静的。
  傍晚的时候一家人吃了团圆饭,温蓉蓉乔装打扮了一番,准备和妖奴们上街去转转,实在是憋的难受,据说今晚有夜市,很多好吃的。
  但是还没等她走出兰庭院,便有一直青绝鸟摇摇晃晃飞来,落在了温蓉蓉面前。
  她落地化为人形,肩膀受了伤,趴在地上还没等抬起头,就快速道,“主人,烛龙谷驻军地被魔兽踏平,大批高境魔兽冲破了天堑,海潮国防线也已经破了。”
  “烛龙军被冲散了,”青绝鸟抬头,看向温蓉蓉共,泪流满面, “主人,我的族人们都被大批量涌出的魔鸟攻击奔逃,我们看顾不利,德明军和虚罗军不知所踪……”
  温蓉蓉身形一晃,被红烟及时扶住。
  第44章 怎么会寻不到?(大哥,你手太冷了,你需要...)
  “阏逢呢!”温蓉蓉乍然听到这个消息, 头脑空白之后,赶紧上前扶起了青绝鸟,急急询问, “我留在海潮国白马山庄的那些大妖呢!”
  “阏逢长老已经带大妖们深入魔兽领地去找了, ”
  青绝鸟说, “阏逢长老命我飞回来送信, 要主人放心,他保证一定尽快找到虚罗军,妖奴们定会誓死保大公子平安。”
  青绝鸟说着,再撑不住, 呕了一口血之后晕了过去。
  她虽然是青绝鸟族中进境较快的, 已经有二境上品,但是一口气飞了几千里, 也已经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