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几个月，最近才蹲点在公寓楼下，是由其自己意外发现的可能性，有是有，但几率不会太大。
  “翟大队？”
  “嗯。你说。”
  “你还是怀疑，这个王唯明会找到嫂子，是有人背后帮助的？”
  翟律道，“你我都应该知道，帝都这么大，是全国人口最多、最密集的大城市，几千万的人口，若没人告诉他，他不可能这么快就寻到瑟瑟。”
  “有没有可能，他是从c城的人那里，知道的？嫂子在网络上，都有自己的微博。”
  “用的网名，从未爆照。”
  “我记得，嫂子认祖归宗时，还有一些同学也来参加了。小孩子口风不紧，也许就被知道了呢？”
  “王唯明早在瑟瑟上高中时，就停学在家，因为他打伤优等生，不认错，被勒令退学。且，他就读的学校，和瑟瑟的高中不是同一所。”
  那是个三流得不得了的烂学校。瑟瑟读的是市重点。学生党之间的壁垒，有时候比成年人想像的还多，要凑到一起交流信息的可能性太低了。关键是，王唯明还大了江瑟瑟四五岁。
  “瑟瑟在王唯明和父母闹翻前，就离开了c城，双方没有任何消息往来。只除了……”
  “什么？”新队长听着这些情况分析，非常认真，并将之录了音。
  “只除了，之前夏家为了抹黑瑟瑟，跑去c城打听情况，余素华知道一些关于瑟瑟的事情。可能会关注到……”
  新队长立即推测，“也不排除，夏家派出的人员，其实暗地里跟王唯明沟通过？”
  为了查这起案子，新队长几乎把必须要摸清的情况都摸清了，可最近发现翟律家的这位小姑娘似乎才是一切核心的关键点。但翟律对自己媳妇儿宝贝得不得了，很难从其嘴里套出东西来，除非他自己愿意透露。
  今晚的这些内容，可谓收获不小。
  “所以你觉得，这可能是夏家暗中使黑手报复，利用王唯明来害……嫂子？”
  翟律声音一沉，“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咳，是，我知道了。我这就再排察一下夏家这条线，如果没有，那咱们也少一个麻烦。”新队长果然做下了记录，又道，“对了，前不久，夏家向法院提出了精神鉴定，想用精神病为夏纯脱罪，但是被检察yuan那边驳回了。目前一直在为夏纯奔走的，只有他舅舅，夏家的老大，没看到她母亲夏丝竹。这个做妈的还真是……”
  不得不为那小姑娘掬一把同情泪了。女儿为了妈，伤了人，去了一条小生命。由于未出生的婴儿以法律规定还不具备民事权，只能算成是对孕妇的蓄谋伤害来算。但是，做妈的就这么撒手走人，也实在是教人唏嘘。
  翟律道，“这条线，我来查。你们现在抓紧时间，把王唯明抓住。”
  “翟大队……”
  “你们那边的限制太多，容易打草惊蛇。”
  新队长想了想，还是松了口，“行。但是你必须随时把查到的情况，跟我汇报。”
  “没问题。”
  “那麻烦你了。”
  “客气。”
  “对了，嫂子这个情况，我们这里可以申请污点证人的保护政策，派两个人来看着。你看要不要……”
  “不用。我自己会亲自保护她。”
  “……”行吧，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人选了。
  ……
  深夜里，城郊的一幢废弃公寓楼中，正聚焦着一群狂欢的北漂青年。
  王唯明戴着兜帽儿，在群魔乱舞般的人群里埋头走过，走到巴台时，拿出一叠钱来，全塞给了酒保，说了声，“烟！要最好的。”
  酒保接过之后，仔细点了点，迅速抽了好几张塞自己兜里，叫道，“不够！”
  王唯明瞬间脸色狰狞，掏出一把小刀子朝桌面上一扎，大吼，“烟，我要最好的。妈的，老子买了这么多次，次次你都特么拿回扣越拿越多，你要不给我，老子现在就在这儿把你给阉了！”
  瞬间，四周一静。
  酒保似乎也被王唯明吓到了，忙从暗柜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外皮是那种常见的香水分装盒子。
  王唯明一把抄过小盒子，又抢了一砸啤酒，一边喝，重新没入阴影了。
  他坐下后，旁边的一个光头男就凑了过来。
  “我说明子，你这事儿，好像闹大了啊？”光头拿着手机里的通缉新闻，在王唯明面前晃了晃，“咱哥们儿天天送货，都不知道那地儿居然可以直接通去女生宿舍的。嘿嘿嘿……”
  “滚！”
  王唯明一巴掌拍开男人想要揩粉的手，一口气吸掉了半盒子的份量。
  光头儿也不恼，仍问，“我说你有了钱，不赶紧跑路，出去避避风头，还等着进察同志查到你头上不成？”
  王唯明直起身，躺在了满是掉皮的沙发里，长长地申吟一声，喘出一口大气儿，整个表情都放松了，脑子里转着许多画面，仿佛有笑声在身边响起，他伸手一捞，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钻进了他怀里，对着他一阵搔首弄姿。
  他玩了几把，又给推开了。
  这感觉，不对，皮肤太粗，味道太臭，大的不够大，小的又太小了。没劲儿！
  哪有江瑟瑟的一个小绣拳，来得刺激！呵呵呵～
  他傻笑着，伸手抓了抓挎间。
  “明子，你真不躲一下？”
  “躲个屁！不干了那小娘们儿，老子名字倒着写。”
  “哈哈哈哈，明子，你有种啊！就算你名字倒着写，不还是个王嘛！”
  顿时，周围一片起轰声响起。
  “为明子哥干杯！”
  “干杯！”
  “明子哥，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到底在哪儿发的大横材啊？”
  “滚——”
  王唯明可懒得跟这群人叨叨，喝完了酒，吸完了烟，他又摇摇晃晃地离开了。一出门，电话声就响了，他接通后，听到对方说，“再帮我偷一份画稿出来，位置就在……”
  那人报了帝大教研室的号码，王唯明的精神似乎瞬间恢复，一头冲进街边的便利店里，从学生党打工仔面前抢了笔纸，记了下来。
  原来，他这段时间赚钱的途径全是通知在网上给人做枪，到各大院校盗取重要学术论文资料设计图纸来谋取的。能找到这份活计，也是阴差阳错的一个偶机会。在他第一次酒后，强女干了一个夜店女之后，怕被紧察找到，他就逃离了当时那个城市，正是王家夫妇住的那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