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是给少奶奶炖的红糖燕窝，要不要送上去？”
  秦嫂端着做好的夜宵，怯怯地望着林昊枫。
  少爷跟少奶奶吵架，他们下人都自动躲得远远的，但秦嫂猜想，是跟白天她说出的那件事有关。
  错一步，步步错，起初她收下夏幽诗的红包，一念之间，就没有按老规矩向管家申请汇报，而是和厨房其他人一起，默默地改了董素晴的食谱。
  董素晴那段时间忌盐，嘴里正没味儿，见糖醋口的菜多了起来，吃得高兴，也没注意到热量飙升。
  后来知道错了以后，秦嫂自责，没有勇气说出真相，当董素晴要她做眼线的时候，她怀着负疚的心情，明明知道打小报告不对，也答应了。
  事情败露，少奶奶没有难为她，少爷还补了两个月薪水，这次回来，她犹豫再三，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不说是错，说也是错，看来少爷不太高兴。
  林昊枫抬起头，秦嫂往后退了几步，“少爷，是我错了。”
  连抬头看林昊枫的勇气都没有。
  “秦嫂，夏幽诗在林家的时候，还做过什么？”林昊枫冰冷的声音传来。
  谁在这气场的强压下，都不可能再敢壮着胆子撒谎。
  “我们是下人，跟夏小姐接触不多，除了那次给红包，夏小姐平常连话都不跟我们说，不过……”
  秦嫂想起一件事。
  “不过有一次，我听到夏小姐在给夏太太打电话，态度很不好，我当时还想，夏太太虽然不是她的亲妈，也是长辈，夏小姐都这么凶，对我们不理不睬，也是正常了。”
  “还记得她说了什么吗？”听秦嫂的意思，与石玉清有关，林昊枫多问了一句。
  “夏小姐当时很凶，说什么‘她的肩膀上有红莲花，一定是她，你不要装傻，去酒店弄清楚！还说什么让夏太太扮成清洁大姐，我听得糊里糊涂的。”秦嫂为了将功补过，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林昊枫眸色如墨，看不出喜怒，挥挥手：“送上去，让少奶奶喝了。”
  秦嫂刚转身，他又喝住：“记住，刚才说过的话，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包括少奶奶。”
  “少爷，我再不会做蠢事了。”秦嫂发誓。
  等秦嫂走到三楼消失不见，林昊枫给薄仕奇发了条信息：把尤叶在华悦酒店比赛时，华悦所有清洁工人的监控视频找出来。
  十分钟后，秦嫂从楼上走下来，端着空碗。
  “都吃了？”林昊枫先往碗里看。
  秦嫂点点头，感激又羞愧：“少奶奶真是好人，以前我做过那么多错事，她都不介意。”
  说着鼓起勇气望向林昊枫：“少奶奶本来说晚上吃得太多，不饿，但为了宝宝，还是把补品都吃了，将来啊，少奶奶一定是个好妈妈，少爷，少奶奶好像哭过，怀孕的女人，最需要丈夫的关心。”
  “去吧。”林昊枫面色始终微冷，没有变化。
  “哎。”秦嫂也不多说，连忙回厨房了。
  虽然少爷好像什么也没听进去，但是她相信，少爷今晚一定会回房间的。
  她是做了蠢事，但并不是个蠢人，她说少奶奶哭过时，少爷的拳头，一下子攥得紧紧的。
  作为过来人，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在意还是不在意，秦嫂看得出。
  林昊枫在客厅又坐了很长时间，终于看到了陈医生的信息后，才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