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节
作者:白日上楼      更新:2023-03-15 16:03      字数:3986
  傅灵佩神秘一笑:“我自会寻你。“
  两人交换了信物,将傅灵鹏的尸体火化了,骨灰用青瓷罐装起,傅青空便离开了。
  傅灵佩此时才有时间处理娇娇的问题来。
  她心疼地抚了抚那蔫搭搭的耳朵:“受伤重么?”
  娇娇撅了撅屁股,脑袋往后一转:“疼。”可怜兮兮地蹭了蹭她:“鲲鱼肉吃完了。”
  傅灵佩似笑非笑:只说疼,不说重,还有心情撒娇要东西,看样子是即便是伤,也是小伤。
  不过她仍然不放心地塞了粒离陨丹,见她活蹦乱跳地收了鲲鱼肉才笑道:“赏你的,今日表现不错。”
  娇娇不理她那些褒奖的话:“快快,收我回须弥境!”
  傅灵佩有些无语。
  自天狐升金丹以后,娇娇便开始了嗜睡、嗜吃的征兆,也不讨厌须弥境了,整日里昏昏欲睡,一日里倒是有十个时辰在睡,还饿得极快。对美人的执着却排到了第三位。
  傅灵佩曾经担忧地问她,娇娇却说狐八远告诉她因为早产,爱睡爱吃都是正常,在慢慢恢复才会如此,等到了元婴就好了。
  所以,平日里傅灵佩也不去打扰她,任她胡天胡地的睡个够。
  再一次将娇娇收回了须弥境,傅灵佩整了整路线,继续往前。大约是破了镜灵的障碍,前路一片平坦,好走许多。
  想想,虽然那镜灵说马陆并不知道其存在,但就她看来未必,甚至这镜灵本身也被马陆巧妙地设置了一番当做是对来人的考验,收走了许多性命,想来其他人也各有各的关卡要过。
  傅灵佩一路疾驰,脚不停歇,很快便到了一处断崖处,前方白雾蒸腾,断崖另一边是一座险峰,峰顶是巨大的琉璃色水晶罩顶,影影绰绰地看不清。
  自到了这禁地,神识就完全不管用了。
  “怎么,不过去?”耳边声音极浅,傅灵佩连忙转头,唇却碰到了软软的一片。她忍不住脸一红:此人怎随时随地要捉弄人?
  丁一确实早就等在那了,原本只想逗逗她,不料意外之中却收获了一个吻。他忍不住嘬了嘬那馥软的两瓣,才轻轻放开,嘴角翘得老高:“才不过一会,你就这么猴急。莫急,等回去爷……”
  他又凑了过来:“再满足你。”
  原本不过耳尖尖一点红的女子,瞬间从头红到了尾。
  傅灵佩不由啐了他一声,想到之前那暗室的私磨缠绵,更是不自在,大白天光的……她瞪了他一眼,才把视线落到断崖下。
  “你有什么想法?”她问道。
  断崖之上,连一只飞鸟都没有,寂静得不同寻常。
  “晤……你听说过弱水么?”丁一摩挲着下巴。
  “弱水三千?”傅灵佩迟疑道:“那不是古籍里才有的么?现实里从没有听过有修士遇到过。”
  “一样的意思。”丁一负着双手,看着前方蒸腾的云雾,神色有些恍惚:“马陆此人,好新鲜好玩,所以他才将沧澜界改成了如今的模样。而这断崖下,必然有什么东西能让这飞鸟不浮,雅雀皆落的。所以,如果贸贸然踏剑过去,我等必然直接掉落悬崖,不得脱身。”
  确实如此。
  傅灵佩看着她随手抛出的浮空小物件,像是受了不知名的吸引直直掉落,颔首道:“确实如此。那要过去,可就难办了。”
  她看了看对面的琉璃顶,显然那边才是第二关。
  “你有什么想法?”
  “那回去,你再帮我弄一弄。”丁一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她。
  傅灵佩的脸瞬间红了,眼波如水,都快漾出来了。
  第139章 16.7.26
  话音刚落,傅灵佩就忍不住“呸”了一声,绯红的小脸几乎蒸腾出肉眼可见的热气来,眸光点点,娇艳无双。
  丁一不由腹下一热,原本只是想逗逗她,不料……
  他不自在地收了收腿,苦笑了下。
  傅灵佩强自镇定,清了清嗓子:“不若我先说说我的想法?”
  “你说。”丁一缓了缓,才笑眯眯地转头看她。
  “此处飞鸟燕雀都销声匿迹,连崖边杂草都没有一根,而我抛出之物亦是直接落下,这些物品中存在的共同点,有生命或者有灵力。可对?”
  “不错。”丁一赞许地看看她,眼睛亮亮的,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那无生命无灵力之物,是否就能载我们过去?”傅灵佩接着问。
  “这便要看是什么了。”
  “若我在此处系下绳索,抛掷对岸,我们是否可攥着绳索过去?”
  “不妥。”丁一沉吟了会,才道:“一来,绳索不带灵力,光凭蛮力掷不到那么远,二来不着力,便是有凡世那等龙爪勾也未必能勾住对岸。”
  他下巴微抬,示意她看对岸。崖边光溜溜一片大岩石,一点缝隙裂缝都未曾有,多余的岩石或者树木更是皆无,没有着力的地方,光绳过去有何用?
  傅灵佩蹙了蹙眉: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不能用灵力,又不能是飞鸟燕雀之类的,如何能横渡这般开阔的断崖?人又没翅膀的,何况也是生命体。
  马陆却是出了个难题。
  “你亲亲我,亲亲我就告诉你。”丁一诞着脸凑到极近,近得连皮肤上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男子皮肤光洁,睫毛长长,薄薄的唇线性感而诱人。
  傅灵佩突然笑了,怎么说也不亏,便凑过去轻轻碰了下,还没觉出滋味便想要离开。却被脑后一只手死死按住不肯放,软软的唇瓣被攫住,狠狠吸了吸。
  傅灵佩牙关紧咬,一只手想用力推开却软了下来,唇间的话支离破碎:“别……这……外面……”
  丁一却发了狠,不肯放,一只手伸入她怀里隔着薄薄的衣裙狠狠揉了揉,直揉得她软成了水,又重重捏了把桃子,才肯罢休。指尖缓缓抽出,帮她拢好衣襟,笑眯眯的:“长大了不少。”
  一边说,一边又轻轻磨了磨她的唇,嘴里还不饶她:“还是爷养得好。”
  傅灵佩按捺下不住的喘息,没好气地推开他:“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莫怕。”丁一嘴角勾了勾:“我之前就将傀儡布好警戒了,只要有人来,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
  “……”
  “好啦,莫恼。”丁一轻轻抱过她,叹了口气:“只是若回到玄东,你我许是……”所以他才激动了些,舍不得却又没有别的办法。
  傅灵佩慢慢平静下来,心里也是一凉,只脸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红晕,转开话题:“你还没说怎么过去。”
  丁一这才正色起来,只一双丹凤眼还泛着水色,他从储物袋里挑挑拣拣,丢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十几支长长的竹篾,一张巨大的薄透的兽皮,一瓶浆液,和一个风哨。
  傅灵佩蹲下身子,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丝茫然,脑袋还歪着:“这是做什么?”
  丁一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不由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简单绾起的发髻瞬间被揉得毛乎乎乱七八糟的,直到傅灵佩忍不住要恼,才道:“我们来做风筝。”
  “风筝?”傅灵佩蹙起眉:“那不是凡人稚童最常玩的玩具?与此何干?”
  “跟着做就是了。”
  丁一一屁股坐了下来,手间不停。纤长的十指灵巧得过分,十几支竹篾搭起放好,再将细线在每个关节处细细缠绕,直到确认缠得一丝都不会松垮才歇了下来。兽皮被裁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用浆液牢牢地固定在竹篾上,再用细线固定一遍,尾部系上风哨,这样,一个粗糙的风筝就出现了。
  丁一心满意足地拍拍手:“你看,这便可以了。”
  傅灵佩无言地看着地下那粗糙的三角形,有点嫌弃:“你确定这玩意可以?”
  丁一不禁摸了摸鼻子:“丑是丑了点,不过实用就好。”
  “如何起作用?”傅灵佩还是很难理解。
  丁一有些为难,他要怎么跟一个本土妹子讲这关于空气浮力之类的原理呢,不由挠了挠脑袋:“这……你别管了。只需信我,我不会拿你我的性命来冒险。”
  “也罢。”傅灵佩粲然一笑,张开双臂,不再踟蹰,任他将风筝牢牢地缚在两人背上:“你总不会害了我的。”
  笑容如云破日出,让丁一忍不住凑过去啄了啄,才跟她讲述一会需要注意之处。
  另一边,程无趋终于摆脱了困境,迅速往断崖而来。远远地,便看见一个很大的三角形兽皮立在地上,不由好奇地加快脚步。
  丁一却是不知道这些的,他手一抖,将四散开来的蜘蛛小傀儡收了回来,朗声道:“走咯。”
  两人四脚由快到慢,纵身一跃,人便随着兽皮风筝滑了出去。
  脚下是皑皑白雾,虚浮在半空,身后凛凛的风吹来,吹得兽皮哗啦哗啦响,傅灵佩看了眼身旁之人,白净如玉的面皮,在凌乱的黑发里,更显得刀削斧琢,眉眼间是欢快的笑意。不由也咧嘴笑了起来。
  程无趋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等他看清那两人模样,吼声更大了起来:“等一等,等一等——”
  这哪里能等,剑已出鞘,傅灵佩顽皮地笑笑,笑声散在风中,听不真切:“等不了了……”
  声音欢快。
  程无趋暗恨地捶捶脑袋,看着眼下的断崖,一筹莫展。
  丁一笑道:“我以为你会让我回头。”
  傅灵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怎会?且不说这都是随着风向而去,回不了头。何况,我与他交情还未到这般地步。”
  沉沉的笑声从喉间发出,丁一扬起唇角:“甚好。”
  “莫说我与他没什么,就是有什么,我又怎会与你在一块。你吃这干醋作甚?”傅灵佩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对崖,算好时间断开线绳,跳了下去。
  丁一也跳了下来:“也不是。只是你靠近旁的男人,总有些不爽快。”不过,总不会阻了她正常邦交就是了。
  傅灵佩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这话题便打算告一段落。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琉璃色的宫墙,透明晶莹,与她在冰池底下的水晶宫不遑多让。整体造型奇特,便似那鹰鸟做的窝,十分罕见。
  丁一:“鸟巢?”
  神情恍惚,杵了一阵便又恢复过来,对上傅灵佩的双眸,不由扯开了笑:“走吧。”
  傅灵佩沉吟了下,才道:“之前人多,不好相询。为何一到这禁地,你便有些奇怪?”
  丁一没有回答,只脸上晃过一层不明的神色,瞬间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大约是,你太美了。”
  傅灵佩不由捏了捏指尖:这转移话题的本事真劣。
  不一会,便到了这“鸟巢”的大门。
  水晶琉璃门,泛出一层盈盈的波光。奇特的是,眼前仍然是一块一块的缺笔少画的字,浮在门上,块数更多更杂乱,完全看不出一丝规律来。
  “这,你可行?”傅灵佩不由问道。
  丁一神情复杂难辨,背着手看了一会,人就瞬间往前,半点不带停顿地将方块挪来挪去,速度快得几乎肉眼看不清。
  傅灵佩退后几步,再次确定了:丁一心上,确有一块,被藏得很深很深,自己完全触摸不到。
  而这却与这禁地,这马陆有关。
  她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过不一会,皱紧的眉又舒展开来:自己又何曾完全知会对方呢?万事难得糊涂,也不必求全责备,起码,他做得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