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尖锐的指甲从手指尖生长出来，指甲上闪着妖异的红色光芒。
  “这指甲上全都是吸血鬼转化血裔时的血毒，只要和血液接触，就可以持续的腐化血液，血毒应该杀不了你，但抓花你的脸，让你无法恢复到这幅面孔，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
  温文观察过，这里的怪物虽然会复活，但死亡时受到的伤害并不会复原，就像那个被温文烧焦的丧尸，复活之后就是以焦尸的形态存在的。
  “我现在就要给你整容，说吧，你想要什么造型。”温文舔了一下指甲，看着瘟戾，表情十分残忍。
  瘟戾将钢筋拔下来，扔到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温文说：“你舔了血毒。”
  温文看着指甲愣了两秒，然后有些气急败坏的说：“血毒遇到血液才会发作，直接吃只是蛋白质！”
  然后恼羞成怒的温文也不咨询瘟戾的意见，直接一爪子挠了上去，将他的脸上挠出五道深深的血痕。
  血毒在瘟戾的脸上快速反应，只过了一会儿，他的脸就变得极端可怖。
  但这次，瘟戾只是阴沉的看着温文：“我的实力的确不如你，所以你尽管嚣张，但一会儿我就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温文乖巧的点点头说：“我能想到一会儿你会怎么做，不过你没有机会。”
  他后退一步，站到已经昏迷的刘家兄妹旁边，锁链涌出将两人捆缚住，之后温文的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既然这里的一切都会被送上红月，那温文只要不在这里就好了，躲在收容所里自然高枕无忧。
  看见温文消失之后，瘟戾立刻狂吼出来：“人呢？人呢！他为什么消失了！”
  暴怒的他破坏着周围的一切，但丝毫找不到温文的踪影。
  温文在收容所躲了一小段时间，估摸着升天的范围已经经过了他之前所在的地方，就又从收容所钻了出来。
  正好看见瘟戾的身体已经飘起，在缓缓的升入红月。
  “拜拜了您唉，山水有相逢，我们下次再见。”嚣张的打了一个招呼之后，温文拔腿就跑。
  他不知道升天之后，瘟戾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万一他上去之后，和什么重要人物打温文的小报告，再派人来要把温文捉回去，那温文可哭都找不到地方。
  朝着背离精神病院的方向，一口气跑了十几公里，温文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才发现，越是远离精神病院，空气中的灰色雾气就越是浓厚，色彩也越是单调，最终只剩下灰蒙蒙的一片。
  没有声音、没有色彩，这里的一切都单调而乏味。
  “这里应该的确是灰雾层没错，只不过我现在在灰雾层的深层，也就是靠近里世界的一面。”
  在灰雾层的浅层中，只要降低灵感，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但在深层中，用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因为现在温文本身就没有将灵感提升到最高。
  要想从这里进入现实世界，只有寻找到通往现实世界的通道才行，所幸温文知道该如何构建这种通道，所以他有把握从这里回到现实世界。
  既然已经没有了危机，温文就开始观察起灰雾层的生态来。
  他可以看到各种千奇百怪的怪物，这些怪物的身体稍有模糊，有的飘荡在天空，有的在地面上游荡。
  和在现实世界进入灰雾层的超能者一样，它们的身体既在里世界，又在这灰雾层的深层，它们之所以进入这种状态，一方面是要寻找进入现实世界的契机。
  这里偶尔会出现一些天然的跨界通道，然后如果有懵懂的超能者，在外界试图看清他们的身体，它们也可以借此前往现实世界。
  而它们另一方面的目的，就是进食！
  是的，进食，对于很多怪物来说，人类的灵魂是最好的食物。
  在街道上，随处可见茫然行走的人影，这些人影都是在现实世界死亡者的灵魂。
  现实世界的一切非生命体，在灰雾层都有着投影，而所有亡者的灵魂，都会在这里游荡。
  灵魂中的幸运儿，会因为特殊的牵挂进入现实世界，成为凶灵恶鬼，而其余的统统都是这些怪物的食量。
  怪物们不时走到街道上，叼走一个茫然行走的人类灵魂并大快朵颐，而其他的灵魂则对此视而不见，在里世界人类灵魂从来都不稀有，稀有的是一些特殊的灵魂。
  例如那些白衣恶魔通过在现实世界制造惨剧，制造出的悲惨灵魂。
  温文无意拯救这些可怜的灵魂，因为这种场景是自然法则的一部分。
  除了少数特例外，大部分的灵魂在和身体分开后，其实是一种懵懂而愚蠢的东西。
  没有感受器官，就无法获得外界信息，没有大脑，就无法进行思考和储存记忆，无法产生各种信息素，它们也就没有喜怒哀乐……
  新的灵魂每一刻都在诞生，而旧的灵魂只能以这种方式被消耗，如果这个平衡被破坏掉，那么灰雾层的灵魂就会越来越多，那么总有一天会突破某个阙值，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当然，超能者和怪物的灵魂因为超能之力的存在，和这些灵魂完全不是一种东西，它们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继续存在……
  新鲜劲儿一过去，温文就对灰雾层没了兴趣，这里实在太过空寂，放个屁都有回声。
  而温文也不敢乱搞，万一不小心进入了里世界可就遭了，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回到收容所后，温文看了看那带怪味儿的钢筋，眉毛拧了起来。
  这钢筋算是这次行动的唯一战利品，但因为捅过不该捅的地方，温文不想把它留在手里。
  所以他简单的用水冲洗了一下，再找些废铁，给这钢筋铸造了一个安全的把手，然后拿着这把手找到了正在练习格斗术的衡黯。
  因为能力的特殊，衡黯要想伤人，就要依靠格斗能力，而他现在还没有一件趁手的近战武器。
  所以当温文把那不起眼的钢筋扔给他之后，他就喜不自胜，拿着玩耍了起来。
  本来温文还打算提醒他一下，这东西戳过某些不好的东西，但看见衡黯先拿起刚才用清水冲过的一端，温文就没有说话。
  “这钢筋用的时候小心一些，上面带有强力的诅咒，误伤别人可是要人命的。”
  听到温文的提醒，衡黯认真的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为何，这钢筋上似乎有一股难言的臭味。
  不过既然带有诅咒，那么有些臭味也是应当的吧……
  嗯……
  大家也知道，很多东西不是用水冲一下就会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