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老子是黑老大又怎样，又不是老子生来就想混社会，老子还从来没犯过法，特么的你就非要和我过不去！”
  “只要你一天不做正经生意，我就要盯着你一天！”
  两个人就噼里啪啦的在办公室打了个顶朝天，惊动了外边儿的陈雨和多个探员，快速的冲进来全把两人拉开。
  “行了，放开，放开。”张静伟挣脱开陈雨的拉扯，伸手抹去嘴角的血水，顶着个青眼圈把其他人全部斥退下去。
  另外边儿的冷晨，也是打肿了脸，鼻血顺着下巴往下滴。
  打完之后，两人就还陷入了沉默，有点发泄完压在心头的愤怒，归于平静的氛围。
  “张队长，后面你有什么打算，”我试着低声问了问，免得一会儿又把他激怒了，找我打一架。
  休息了一会儿，张静伟缓过气儿来了，从地面捡起一包香烟想点燃，却找不到了打火机，还是冷晨满脸不爽的扔了一个过来。
  “答应你们的合作，我会照办，另外，许袁在莫少聪的帮助下和宋君瑶拉开了商业斗争，这正是我好好调查宋君瑶的好时机。”
  呼，这回答是首次我从他的最里边儿，听到的最满意的一个了。
  要是多请宋君瑶进局子喝几次茶，宋氏财团投资的行业和盛世集团的股票，肯定是唰唰唰的往下跌，恰好是许袁和莫少聪联手反击的时刻！
  “喂，”冷晨用卫生纸止住了鼻血，靠在墙边儿，不耐烦的说……
  “改天，我请你喝茶！”让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冷晨会对张静伟说这种话。
  而更令我没想到的是张静伟还默认了。
  感情刚才两人打了一场架，还把关系打缓和了。
  唉，真心搞不懂这两个站在两极之间的男人，心头是怎么想滴！
  这天中午，我和王之丞，还有冷晨，许袁，莫少聪，等等一些认识的朋友，统统都去了宓美的灵堂。
  本来警方还说要解剖她的尸体，研究曲玉对她进行的基因改造，但是，冷晨第一个站出来说不，今儿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尸体带走。
  后来僵持不下之际，还是张静伟下了命令才完结了这桩子事儿。
  说来这些个法医，也研究不出什么端头，如果人人都能研究，岂不变异人烂大街了呀！
  而且，不是我自吹自擂，好歹我也是一个生物医学的专家，研究最多的就是王之丞的血液和身体状况了，仍是一点点的苗头都没有。
  “卓倾汀，你那个朋友，有点特殊啊！”灵堂外边儿，莫少聪兴致勃发的盯着祭拜宓美的任青梨。
  “你不把她当成一个cosplay吗？”我愁淡淡的回应。
  外界的人都把任青梨当成了一个酷爱cosplay的女子了，想不到她是一个实打实的蝴蝶精灵。
  “对了，”莫少聪看似随便无心的问：“我听许袁说，你近来一直在和变异人打交道，你是准备研究人体基因了吗？”
  我十分敏锐的注意到了，从他来宓美的灵堂以后，观察最多的就是王之丞和任青梨了，现在又问我这么敏感的话题。
  让我在心底暗暗对他有了提防。
  “不，我只是单纯的和王之丞在一起，你不要多想。”我客套的回答。
  莫少聪挑了挑金丝眼镜，缓和的说：“听张静伟公布的消息，曲玉完善了卓光莹未能完善的圣达奇的副作用，因此才会残害了宓美，不过这是他的说法，宓美真正的死因，还需要好好调查啊！”
  “我还有事，先走了。”我蹙着眉头，忽地对他没了以往那种友好，略微对他反感了。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陡然这时，前边儿响起了冷晨的怒声：“宋君瑶，你特么的还敢来宓美的灵堂，老子杀了你！”
  应声望去，宋君瑶在一帮子保镖的保护下进了宓家的大门，而冷晨就和她的保镖们大打出手了。
  “冷晨，你闹够了没有？”宋君瑶沉着脸，冷视着冷晨，义正辞严的说：“宓美是我的好友，我来看她，难道还需要你的同意？”
  “滚开！”冷晨打开一个不识相的保镖，杀气腾腾的指着她：“你还有脸当着宓美的脸说朋友，你把圣达奇的配方给了曲玉，间接害死了宓美，你要是真把宓美当朋友，曲玉敢伤害宓美吗？”
  这话挑明了宋君瑶知晓宓美被曲玉抓了，见死不救。
  “笑话，”宋君瑶冷傲不屑的笑起，气势凌冽的说：“凡事要讲证据，没有就不要血口喷人，以免某天被人割了舌头，死相会很凄惨！”
  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故而，我比谁都清楚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的情况下，绝对奈何不了宋君瑶。
  所以才没有过去瞎胡闹！
  “卓倾汀，我们回去吧！”王之丞牵着许茵希来到我的身边。
  我迟疑了片刻，望向在宓家大门口等了我一会儿的许袁，心有所思的说：“你先和希希回去，我还有点事儿！”
  “哟，久不见旧情郎，莫不是旧情复发了，”王之丞干瘪瘪不爽的瞧着许袁，酸溜溜的对我说，让我一阵郁闷。
  “我和他去办正经事儿，你就别胡乱猜想了，赶紧回去。”我拧着蛾眉把他推走，不想和他多耍嘴皮子。
  催促再三才把他赶走，省得和我闹腾。
  ……
  近来，许袁经过短暂的休养后，看起来已经康复如初，找回了那份他应有的自信，回到了巅峰姿态。
  去民政局离婚，也就那么几分钟。
  全程我和许袁就没有丁点的不适和别扭，顺利自然的就把字签了。
  离开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阳光活泼的秀丽女孩，向许袁喜问：“你好像喜欢那个女人了。”
  许袁坐进迈巴赫的后排，平静的说：“以前有人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我亲自试一试而已。”
  呃，这个回答令我意外。
  转变，快得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不过回头思量一下，许袁承受史无前例的情殇痛击之下，有了改变也实属正常。
  “好吧！不论怎样，祝福你和夏以晴走得长远。”我抱以真诚。
  由衷的希望这次他和夏以晴真有个结果，彻底的和宋君瑶斩断关联。
  当天晚，宋君瑶竟然就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去一家海鲜酒店用餐。
  本想拒绝她，却又想她是有事儿要找我商谈，正好我也想和她聊一聊。
  雅致的包厢内就只有她和我两个人。
  点了一桌子的海鲜都没有尝的意思，倒是各怀心思的互相打量着。
  “你和许袁离婚了？”宋君瑶凝视着我，话声没有温度。
  听不出她的用意，倒是可见她的消息很灵通。
  她盘着乌黑的秀发，穿着以黑色陈调为主的职业装，严肃干练，气场冷漠，再无以前那种恬静可爱了。
  面对她的问，我点头承认，轻言笑说：“难以相信，这是现在的你，或是说，这才是本来的你，以前不过是你的伪装。”
  “呵，”宋君瑶淡漠的说：“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活在当下，你想必也认为，宓美的死和我有密切关系吧！”
  话锋转移到重点了。
  我沉着脸，寒声：“你和曲玉之间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我没兴趣知道，只知你和他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还能调动他为你办事儿，既然如此，你不可能不知道他抓了宓美！”
  正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
  得了宋君瑶的相助，不说曲玉听她的命令，多少会为她办事，卖她几分薄面。
  而且，宓美和宋君瑶是多年的朋友，想要伤害宓美，那么曲玉必会事先通报宋君瑶，看她是否答应……
  “卓倾汀，当我得知宓美失踪的消息以后，我在第一时间就亲自询问过了曲玉，他并没有抓过，但事实，却是我被他摆了一道，他抓了宓美，让你们误会我见死不救。”
  宋君瑶的这份说辞，放在当前太苍白无力了，不论她再怎么真切的为自己证明，让我都甚是怀疑，她在编造谎言，为自己的罪行开脱。
  想把这件事调查个水落石出，太困难了。
  只有宋君瑶和曲玉保持有联系，如果双方互相诬陷指责，谁在撒谎，根本猜不透。
  “不重要了，”我没心情再和她多共处了，起身打开包厢的门，走之前淡漠的说：“你还把宓美当成朋友，你就去抓住曲玉为她复仇证明你的清白！”
  言尽于此，看她如何抉择了。
  回到王之丞的公寓，我见他又在书房内绘画了。
  这次描绘出了一个完整的房间，里边儿摆放着手术床和紫光灯，还有呼吸机，心跳仪，以及一些杂七杂八的手术器具。
  我在旁边儿看着他描绘，低声询问：“你有逃出门，见到外边儿的样子吗？”
  “嗯，”王之丞不假思索的回应了，神情沉稳，下笔有力，快速的把深层意识世界的景象描绘清晰。
  “我可以肯定，这是一个大型的生物研究室，而且，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了，”王之丞放下笔素描笔，又从桌子的抽屉里边儿拿出了一叠文件。
  打开看，全是各种二十多年前的医疗和研究设备的型号。
  “你还去调查了，有什么成果吗？”我几分意外。
  “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王之丞转过身对着我，眉间含着一份深沉，认真的说：“根据我的调查，这些设备只在美利坚才有，并未出口到国内。”
  “你的意思，你要返回一趟洛杉矶？”我当即就明白了过来。
  曾经王焕宁就在洛杉矶生下的王之丞，没隔多久，卓光莹就去了洛杉矶为他治疗，现在他想回一次最初的出生地寻找线索。
  后我又极思：“你问一问王焕宁，也许她会对你描绘出的深层意识世界有认识。”
  “没用，”王之丞神色有些焦愁的罢了罢手：“从前我就向她询问关于我的过去，她一直都口守如瓶，不肯透露半个字，刻意隐瞒着什么。”
  居然对自己的亲子都不说，又加之我对王焕宁，也怀有非常的戒备，几乎可以肯定她知晓一些至关重要的真相了。
  只不过，碍于她是王之丞的母亲的身份，又不能对她严刑逼供，使用手段，何况，她还是一个女王般的女强人。
  太难以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