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啊？”我问道。
  “哦，你是说老先生？是王之丞他老爸好不容易请来的。”
  “他是做什么的？”
  “没事怎么喜欢穷打听呢？”
  我还真就好奇了。就偷偷地从厨房探头看过去，却见王飞的手正搭在茶几上，而老先生正在给他把脉。
  “医生？”我更加吃惊起来。
  王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说：“一个老中医，听说很厉害，就给王之丞看看。他身体一直不太好，时不时会发病。”
  “就是上次那样的病吗？”
  我不由得想起上次在医院里面的情形。王之丞那次也真是受了大罪了。只是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主治医师也说不是什么太过厉害的病，好好治疗的话，还是会好的。
  问题是一直以来王之丞似乎都对他的病不怎么上心。也不见他主动去治疗什么的。
  重点是，估计他发病的时候，就会注射白面吧？
  不过这些日子在矿山上，并没有看到他注射过。也不知道夜里是不是干过。
  王母点了点头。
  “到底是什么病啊？”
  “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有点麻烦。没事的。”
  “不会是绝症吧？”
  问出这句话之后我就感到后悔了。
  “哪里会？你在开什么玩笑呢？”王母轻笑着说。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他得了绝症，所以才变得这么疯的呢。”我不由得轻呼出一口气。
  “不是啦，担什么心。他变得这么疯，主要是……他妹妹的事。不要多想，也不要跟他说起这些话，要不然又要发疯的。”
  “哦。”
  既然不是绝症，那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看来应该是不容易断根的慢性病了；问题是他怎么不在医院里面治疗，反而要找老中医？也对，很多慢性疾病好像还是中医的效果更好一点。
  而且这个老中医年纪这么大，又是飞扬辛辛苦苦请来的，应该有真本事才对。希望能对王之丞的病有帮助才好。
  这些日子以来，感觉王之丞认真起来还是相当可靠的，而且也不像他以前装作的那么讨厌嘛。
  王母亲自动手，炒好了四个菜，我端到了餐桌上，然后又摆上碗自筷。
  飞扬把老中医请到了桌旁坐上了上席。王之丞换了身衣服，又穿上了他的人字拖，也在一旁陪着。
  老中医摸着胡子说：“问题不大，不过时间会久一点。”
  王之丞说道：“是真的不大，还是假的不大？”
  “以我的经验来讲，是真的不大，把握方面，我不敢说十成，但至少七成还是有的。当然，你也放心，第一步就是调理身体嘛。毕竟身体才是真正的根本。有很多疾病都是身体虚弱这才引起的嘛。所以这要治病，有的是对症下药，但是还有另外一种，那就是从调理身体着手，激发身体自身的治疗机制，自然就身体好了，病也好了。”老先生微笑着说。
  飞扬说道：“老先生说得是。”
  王之丞问道：“意思是对身体反而没有坏处？”
  “自然没有。”老中医笑着说。
  我进了厨房，又问王母：“这老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王母笑道：“当然很厉害，一直都住在山里面，听说今年九十多了。你看这身体，还这么好。平常人哪里能活到这个年纪的？更不要说这么好的身体了。我们也是偶然听说过他，所以飞扬这才去请了过来。”
  “哪里的山里？怎么说话跟我们是一个腔调的？”
  毫无意外，这老中医应该是外地的吧？总不可能是我们这一带的；问题是怎么可能说话是一个腔调呢？
  王母也被我说得一愣。
  不过她马上就轻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我感觉有点怪异。不过又说不出到底哪里怪。不过只要对王之丞有帮助，那也就没什么了。
  我和王母也落了座。
  老中医竟然还喝酒。飞扬为他倒上了半杯红酒，老中医开怀地饮了一口，说起了一些趣事，说以前也来过这里，不过那个时候这里跟现在完全不同，时间过得太快，世界也变得太快，转眼之间，人不是那些人，城也不再是那座城。
  “小姑娘还没有嫁人吧？”老中医忽然问。
  我不由得一呆，脸上却红了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年纪一大把，什么人都见过，看小姑娘这模样就是个好人，可惜我没有孙子，要不然肯定要拉下老脸来让你们见上一见了。”老中医继续开着玩笑。
  王母赶紧说：“订亲了订亲了。”
  王之丞喷出了一口酒。
  对于许大伟来说，王之丞他老妈都是一个恶魔一样的存在。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他还以为她是我母亲；后来在谈联合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是王之丞的母亲。
  所以每次王之丞他老妈去公司时，许大伟都低头赔着笑脸，不敢乱说话。
  吃过了饭，我跟着王之丞和他老妈就来到了公司里面，许大伟赶紧跟我们打声招呼，然后低头也问候了一下王伯母，然后就赶紧开溜。
  “过来，你个死家伙，怎么滴也得给我汇报一下工作情况吧？”王之丞叫了一声。
  许大伟抬眼看了看王母，不过也只能走到了跟前。
  我不由得轻笑一声。
  还好王母直接进了赵经理的办公室里面。
  我们三人上了办公室里。还真的有点怀念这里，但是现在看来，竟然还大变样，文件柜里面摆着很多的文件，而且王之丞的办公桌上还摆着一些文件；在我的办公桌上，也摆着一些文件，而且还有一个美女站了起来，愣愣地看着我们。
  我也不由得愣住了。
  王之丞看了那美女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许大伟赔着笑说：“这是老赵那里空间小嘛……我就想，这里空间大，反正空着就是空着，所以就跟老赵商量了一下，然后搬到这里来办公嘛……”
  “你小子行啊，这么快就想篡位不成？”王之丞没好气地说。
  “哪里哪里。不想当总裁的副经理不是好经理嘛。嘿嘿。”许大伟得意地说。
  那美女看模样比我可正式多了，一身职业装扮，还戴着一副大框眼镜，身材苗条，一看就知道很有文化，应该是个称职的秘书；哪里像我，明显就只是一个打工妹而已。
  我不禁有些苦恼。
  王之丞点点头：“不错不错。我看好你。不过现在就想篡位，你还是太嫩了一点。”说着还重重地拍了许大伟两下。
  许大伟被这两下拍得身体都快缩短了一寸，赔着笑着：“你是老大，不过在这里办公，心情也更好，办事效率那是绝对的高。”
  那美女秘书估计也看出了王之丞的身份，马上就去倒水。
  王之丞挥了挥手说：“你忙你的吧，别理我们。”
  美女扶了一下眼镜，赶紧又回到了办公桌后。马上就响起了敲键盘的声音。
  王之丞不由得感叹一声，说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这才是秘书该有的样子。”
  我不由得脸上一红。
  我这还不是硬被你逼着挂这个秘书的名头的？还有脸来说我？
  许大伟说道：“老大，要不然我们换一换？”
  “换什么？”
  “换个秘书嘛。”
  “滚！要说，现在也没见到招前台，怎么就先招了秘书？”
  “这不是事情多嘛。本来是要招前台的，不过刚好她来面试，而且以前也做过秘书，所以就留下来了。前台还在招。”许大伟赶紧说。
  王之丞一屁股坐到了大皮椅上，说：“别扯那些没用的，现在汇报一下工作吧，这么些天来，都做了些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安排了一下楼上的空房间，现在都已经布置好了，你要不要亲自过目一下？过几天就可以全部搬过来了。”
  “算了，懒得看。我那个房间没有清理出去吧？”
  许大伟摇了摇头：“没动。老赵说不要动。不过话又说起来，那个房间你放那么多玩具干什么？”
  “我的事还要你管不成？再说说，你老姐刚才来干什么？”
  许大伟有些为难了，抓抓头叹了一口气说：“她这不是闲得慌嘛，非要说进公司里面来管理。给我说回去了；今天又说要当我的秘书，你说怎么整？”
  “那是你的家务事，别跟我说什么为难的话。还有，我说过，不许她进公司的，这是规章之一，得写下来，贴出来。”
  “这个也要贴？”
  “当然要贴，就在门口贴上一条：许小妹与狗不得入内。”
  我不由得笑了出来，这家伙也太坏了。
  许大伟真的为难了：“不好吧？她是我老姐好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太恶心人了。取文房四宝过来。我亲自写。红纸，毛笔，墨汁。”王之丞挥了挥手。
  许大伟脸上都有些难看了。
  王之丞看他没有动静，就叫道：“那个谁，去取过来。”说着还看向了那个美女。
  王之丞这家伙对其他人可没有对我这么客气，直接就叫“那个谁”。
  那美女倒真的为难了，站起身看了看许大伟。
  我赶紧劝王之丞：“算了，你这不是为难大伟吗？再说了，现在两家都已经联合了，有必要搞成这样吗？”
  王之丞挥了挥手说：“算了算了，我也没有时间跟她耗下去，免得真的成了冤家那就不好了。万一她以后真的缠上我，非要嫁给我，那我不头疼一辈子？长得那么漂亮，又担心以后会出轨什么的，头大。”
  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他只当没看见，问许大伟：“事情都解决了吧？”
  许大伟松了一口气说：“解决了，猪厂那边也没什么问题。我和阿黄也去看过，这两天正要把老肖那里的猪都运过去，算是一个开门红。不过就是野猪崽的问题，那才是真正的问题。山上抓的话，肯定抓不够，老肖说他认识一个养野猪的，过些日子会过去引进一些猪种；当然，最好也要有我们本地的猪种，他说这样杂交的话会生出更优良的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