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作者:
锦屏韶光 更新:2023-03-16 10:47 字数:6544
第117章 侧写师们的日常16
一行人不约而同地回想起jj刚才离开警局时说的话,“有位退休的法官听说这件事想要为我们提供线索……”,而福特刚刚所说的约翰加兰,正是一名离职的法官。
事情不可能那么巧,恰好有一名法官符合侧写又正好有一名法官寻找警察提供线索,这两名法官绝对是一个人!
“我们走!”霍奇沉着脸就迈着大长腿往房门外走,倒是莫羡紧接着问福特,“那名约翰先生的旅馆在哪?”
根据他所提供的地址,bau小组连同一队警察开着警车一路飞快地在公路上前行,艾米莉在副驾驶座上不停地看向窗外,摩根手拿手机与指示grs方向的加西亚保持联络,瑞德不安地咬着下唇,频频看表,莫羡皱紧眉头,双手环胸,右手手指敲着自己的手肘,“为什么约翰要引诱jj和警长去找他?”
“他大概觉察到自己的尸坑被人发现,想看看警察知道了多少,”瑞德语速越来越快,“我们一直以为他是无组织(disanised)杀手,但我们错了,他精挑细选受害者,用不同的刑罚惩罚他们而不是顺心而为,应该是一名有条理的凶手,他会以提供线索、假装目击者等身份接近警察,为的就是看他们对案件的了解情况,如果jj不小心透露出我们正在调查他的消息,或许会激发他的凶性……”
即使jj和警长是训练有素的警察,但面对杀害六十三名受害者、可以称得上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加上两人对提供线索的“退休法官”毫无警惕,凶手以有心算无心,最终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警车开得几乎漂移般横过红绿灯,最终停在加西亚所说的蓝色屋顶房子前,还没等车停稳,bau小组成员们便纷纷双手握枪从车上冲出来,井然有序地围住这栋三层楼高的蓝色房子,只有两手空空的瑞德站在车旁一脸担忧,摩根与霍奇对视一眼,便在对方的掩饰下一脚踢开房门,“fbi!”
而当他们冲进房间时,正在和对方谈话的jj和警长下意识举起双手,“怎么了?”
“约翰加兰,”摩根没有时间理会jj的问话,枪筒对准坐在jj对面、头发花白的男人,“请你举起手来,不要做毫无意义的举动。”
此刻,jj方恍然大悟,她警惕地将手搭在腰带枪套上,双眼紧紧盯着上一秒还在相谈甚欢的男人。
“good job,”这名现任连环杀手、前任法官的男人微微颤颤地在枪筒面前转身面对小组成员们,不吝夸奖,“我正在猜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jj一手握住枪柄不解地问。
约翰加兰重重地叹了一声,如吟唱般面无表情地说,“这个世界有太多污垢,是主派我来教导这些罪人,我愿意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主,只可惜我的生命太短,罪人太多。”
莫羡听到他说第一句就翻了个白眼,直播间的无神论观众们纷纷群嘲,[是的,这个世界的蠢蛋太多,主已经不够用了。][宗教的力量真口怕。【皮皮虾,我们走!】][一个月杀一个的确有点太少,这就是智商的差距啊,换做一个化学专业的,分分钟毒遍整个城市。][前面的,查水表。][就算换柯南来,一个月够了【拍桌大笑】][这么说真的好吗?都是人命啊!]
[呃,我就看看不说话。]
bau小组们将他拷起来,开始满屋子搜查地下室和暗门之类的开关,无奈一无所获,也是,旅馆毕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约翰不可能蠢到把杀人现场设置在家里。
“他没有亲人,不过有一名雇工帮他管理这间旅馆,”加西亚在电话那头查到,“或许他会知道约翰把剩下的幸存者关在哪了。”
可是当他们去询问这名雇工的时候,对方只给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东北方向,那就是约翰常去的地方——里士满森林。
里士满森林实在太大,其中树木郁郁葱葱,甚至还有熊和其它野兽的存在,雇员也曾心生好奇跟了约翰一段路程,却在森林间迷路失去方向,直到救生员前来救他才幸得逃生,所以对于藏匿受害者的线索,他没有什么帮助。
“警犬呢?”把约翰锁进警局拘留所,霍奇问警长,此时太阳快要下山,他们还没有受害者的踪影,等入了夜就更难找了。
警长摇了摇头,“前几天下了场大雨,气息被冲散了,警犬找不到。”
“那约翰呢?”霍奇问向莫羡,“有没有什么突破?”
莫羡十分为难,“他口中一直在重复圣经,根本不理我们,而且他脸上被划了一道,伤到面部神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抱歉,我看不出来。”
她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茫茫大森林中,受害者们仿佛消失在一颗又一颗大树背后,无声无息地活在某个角落,可他们一筹莫展。
“我想再去看看,”半晌,莫羡突然开口道,“我想去看看他的房子。”这样一个连环杀手,绝对不会随随便便选择一个折磨和藏匿受害者的地方,那个地方一定对他有些意义。如果从他的日常行为总结出行为模式,或许能从他已有的行为模式推理这个地点。
听起来很玄乎,但到现在,哪怕有一丝飘渺的希望众人也不肯放弃,霍奇让摩根送她回到约翰的旅馆,她从约翰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
[先看相册,]直播间的心理学家们指导她去翻相册,[照片可以反映出主人的偏好,听说过视觉分析吗?]“看来他很喜欢湖,”从相册里翻出一沓照片,莫羡一边结合弹幕里的内容一边指给摩根看其中几张,“你看,湖的风景照有四五张,而其它照片都是与人的合照,而且从构图、光影等的安排布置来看,这几张湖区照片是他的最高水平。”
“我马上派人搜查里士满森林的湖区周围,”摩根起身就要出门打电话,被莫羡一把拉住,“我们还不能这么轻易下决定。”
接着,她在对方的书架上翻到好几十卷黑色无字录像带,如获至宝的摩根顿时联系霍奇,而莫羡兀自把录像带推进播放器里,一阵沙沙声后,一片黑暗的屏幕慢慢浮现一间黑漆漆的……地牢?
[天啦!难道他还专门在地下建一个牢房?]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为什么那么暗?怎么只有几根短短的蜡烛。][这个地牢好像很高啊,]学建筑的观众们都思索开了,[一个人如果不动用大型工具的话,可能要挖好几年。][我记得约翰是七八年前离职,五年前开始第一起谋杀案,]过目不忘的陈忆推测着打字道,[两年呢?两年能修吗?][不能这么算,这个地牢的地面是平直的,他还需要挖一条通道,而且不知道有多深,很深的话,一个人绝对完成不了,不深的话,学地理的没准能从卫星地图看出地形地势的变化。]建筑师们提供了另一个方向。
“我需要这块地区的卫星地图,”看到这,莫羡急忙对摩根说,“从七八年前到五年前的变化。”
尽管摩根对直播间的存在毫不知情,但出于对同伴的信任,他还是联系加西亚给地方警局传真几份里士满森林的卫星地图。
就在他们准备的时候,直播间的观众们纷纷联系自己学地理的好友和教授,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便有数十个闲得无聊的地理系研究生博士甚至导师教授赶来围观。
直播镜头将卫星地图的详状无一遗漏地录制出来,观众们很快商量好各自负责的一小块,以极快的速度迅速排查,其中有许多地方发生了地势变化,但是只有一块不足五平米的地势是人工导致的,就在湖的旁边。
[没错,就在那!]十几名学地理的一致认可这块地方有问题,他们讨论着一些外行人仿佛听天书一样的专业术语,而得到结论的莫羡立刻联系霍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bau小组成员们马上出发,驱车前往她所说的那块区域。
就在卫星地图画出来的红圈上,他们从一群本不该生长在这里的植被下面找到了一块木板,撬开木板,底下是一条矮矮的、黑漆漆的、弯弯曲曲的通道。
第118章 当你凝视深渊7(完结章)
迹部不知第几次往山间森林方向远眺了。
今天一早,网球部的成员们便揶揄地笑着来找他,被他罚去别墅后面的网球场对打,自己则靠坐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手上还端着杯鲜榨橘汁,漫不经心地看着小小黄色网球一来一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迹部,”用条白色毛巾擦着自己脖颈间的汗水,迹部的好友忍足一边朝他走来一边低低笑道,“莫桑去哪了?”
迹部攥着杯子的手一紧,斜眼瞟了一眼忍足,不说话。忍足被他看得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正在此时,莫羡从林间钻出,她穿着一套运动服装,迎着日光一路小跑下来,迹部不由自主地把装满橘汁的杯子往边上桌面一递,起身迎过去,没注意方才打得激烈的网球部员们停下手,一脸”嘿嘿嘿“地朝他看。
莫羡没想到迹部还等在这里。
在与bau小组们发现隐藏在木板下的地洞后,他们成功救出了七八个被饿得头晕眼花的受害者,其中除却他们在找的温妮外,莫羡还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出租车司机尼克,他的尸体安放在一条刑凳上。
“法官说,”被解救出来的温妮精神状态还算好,能解答bau小组成员们的诸多疑问,“他的罪行是谋害数十个少女。”
在温妮被抓进来之前,尼克就已经被绑在刑凳上,法官约翰似乎对这个“罪人”情有独钟,每天都要在他身边大声念诵圣经上的词句,用鞭子抽打他,不给水喝不给食物,他能活下来,全靠其他受害者们因同病相怜而自发的救济,约翰似乎也明白这一点,却没有阻止,可惜尼克长期遭受折磨,没能等到警察的解救,在两天前便已经……
约翰到底是怎么知道尼克的罪行,又是秉着怎样一种心情折磨这名“同类”,莫羡已未可知,她等受害者们被解救出来后,联络系统回到自己的世界,因为她明白,自己还有一件事要做。
“我想找到那名抓走岩井桑的凶手,”当迹部将网球部成员们好奇地目光一一扫视回去,陪着莫羡回到别墅时,听到她这么说,立刻应声道,“我帮你。”
“迹部君,”莫羡无声地叹了口气,她站定,在别墅的阴影处,声音虽轻但清晰可闻,“你根本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不重要,”迹部微微一笑,在阳光下,他的笑简直耀眼得不可直视,“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了解你。”
莫羡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她头也不回地朝自己房间走去,而迹部也随即跟上。
“我需要找这么一个人,”莫羡自顾自地说,仿佛脑后长着眼睛看到迹部追上来一样,“他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与另两个男人不同,岩井和小泉是个性未定的少女,为了就近观察和监督,抓走岩井桑的精神支柱一定隐藏在校园内。此是其一,第二则是以身为富家女的小泉对其的崇敬甚至迷恋来说,对方不可能是家世一般的职工,所以只能锁定老师。
“这名老师年龄在二十五到三十岁左右,他情商很高,讨人喜欢,是同学眼里最受欢迎的老师,与同事的相处也不错,但时常会显得自视甚高,”莫羡一边琢磨一边说,“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因为这个原因而看不惯他的人很多,我猜想,或许有人会为此而与他发生冲突。”
情商高,所以能轻而易举博得学生们的喜爱和信任,自视甚高则是连环杀手特别是此类“教父”掌控型连环杀手的通病。
迹部听着她的话,在脑中一个个筛选自己所熟悉的老师,他是学生会会长,父亲又是学校董事,若是想要了解学校雇佣的老师,以他傲人的洞察力来说,并不是件难事。
“我想,他可能教过我们,”说到这,莫羡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岩井桑提到那个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全是陌生。”
“事实上,”她站在自己房门口,掏向衣兜的手突然一停,“我应该认识他。”
莫羡开始冥思苦想上次与岩井桑的对话,她还记得那次在卫生间的时候,介于门口小泉的监视,岩井只来得及扔下一句“轻井泽小心”,就没有多余的动作,可以说是毫无线索……等等!
在对话之前,岩井桑一直在哼一句歌词!
“この大空に翼をひろげ”,翻译成中文是“请展翅高飞”的意思,莫羡以为那是岩井桑叫她小心谨慎,但是,但是,如果只有这个含义的话,为什么她还要丢下一句“轻井泽小心”呢?
仿佛一道闪电当头劈下,她猛地记起来,这首歌是去年音乐课上学过的“翼をください”,而教授她们这首歌的音乐老师青柳奏音,正是二十七八岁左右,特别受学生喜欢,甚至被称作“钢琴王子”。
原来如此,莫羡早从岩井桑隐瞒水野案子真相的时候便看出,她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在生命遭受威胁的时候,还在冒险传递消息,对她来说或许只是一道后路,万万没想到,这招后手居然会救了自己的命吧。
“青柳奏音,”莫羡猛地回头望向迹部,“是他!青柳奏音!”
迹部几乎不假思索地掏出手机,“我去通知警察。”
“等等,”喊出这句话后,莫羡脸上神情复杂,她深吸一口气,望向天边。
青翠的树林被阳光染上一道道金色,薄薄的雾气随风而动,仿佛在等日光将它们照得一干二净,天色湛蓝,绿树成荫,昨晚的喧哗和藏在黑暗里的污垢在金黄的光线下消散得一干二净。
“你知道吗?”风轻轻地吹过她的脸,带着些清晨特有的凉气。
“我曾有机会成为一个连环杀手。”
说到这里,莫羡神情恍惚,放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让我们去把他就出来吧,”半晌,她说。
于是,一众网球部学员就这样看着自己的部长坐车扬长而去,留下他们自己在阳光下挥洒汗水。
路上,莫羡先给姐姐莫琳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拿到她的未来姐夫浅田刑警的号码后,告诉对方自己想起来的线索,浅田刑警颇有些半信半疑,但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他将这个消息转告上司志村警长。
果然,志村警长立刻派人去冰帝学园找这位音乐老师,却被告知对方请假外出采风,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去,他的嫌疑立马飙升,警察申请搜查令去他的住处找证据,发现人去楼空,衣服散乱一地,抽屉拉得七零八落,一副被抢劫过的样子,正在此时,从轻井泽返回来的莫羡和迹部及时赶到。
“志村警长,”青柳奏音家门口,莫羡站在黄线外自如地喊了一声,“我是莫羡。”
“我记得你,”听到喊声后,志村警长转过来略一点头,“水野的案子。”
莫羡“嗯”了一声,朝门里环视一圈,“青柳老师不在吗?”
志村警长看在她是线索提供人的份上,对她说了几句内情,道是警署已经在各大公路和高速公路上设置路障,将青柳奏音的照片传给设置路障的警察,他绝对逃不出东京。
可是东京这座城市太大,青柳不一定想要逃出去,如果他躲在某个地方避过风头再出现,警察们没有足够的人手一一排查,说不定会让他逃掉。
“他的家庭状况呢?”问到这,莫羡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他还有个弟弟,”志村警长抬头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泛黄照片,两个男孩子笑得开怀,“已经失踪很久了。”
“他弟弟的住处查过了吗?”莫羡再次问道,“或许他会藏在那里。”
一脸严肃的志村警长叫来浅田刑警询问,走过来的浅田刑警一脸无奈地说,“青柳弟弟居无定所,谁也不知道他住在哪里。”
志村警长顿时重视起这条线索来,他勒令浅田刑警一定要在今天内找到青柳弟弟的住处,因为按概率统计,一个人失踪超过二十四小时,基本就没有生还的机会。离岩井桑被绑架已经过去十八个小时,警察们最多只有六小时时间救出岩井。
六小时。
“浅田刑警,”当他急忙忙跑下青柳老师所在的公寓,莫羡正在停车场等他,“带上我吧,”她平静地说,“我可以帮忙。”
介于莫羡的确为本案提供重要线索,浅田勉为其难捎上了她,迹部“哼”了一声,坐进自己的车吩咐司机跟上警车。
到达警局后,浅田刑警将青柳弟弟所有的档案资料调出来,莫羡和迹部帮忙查找重要的部分,档案几乎记录了一个人的一生,从档案里的医院纪录来看,青柳弟弟很小的时候便显露出连环杀手的三个因素:不合年龄的尿床和残忍地杀害动物。至于纵火,倒是没写进档案里,而是莫羡自己从报纸上找到青柳弟弟十岁那年,他就读的小学一年内发生两起火灾,直到他转入外地的学校才停止。
家庭因素对一个人性格的影响很大,有不少连环杀手是家族作案,甚至将杀人当作一项事业传承下去,所以当莫羡查出青柳弟弟的连环杀手倾向时,她并没有很惊讶。
“有两个地方不对劲,”莫羡从档案中总结道,“一是他们小时候居住的公寓,这座公寓在三年前被人匿名买下,我怀疑是青柳弟弟买的,原因在于,童年受虐者在成年后往往会成为施虐者,他们也许会留下这所受虐的公寓作为施虐的地点,其二是小泉爱子的单身公寓,很明显,她喜欢犯罪团伙的首领,死也不会背叛对方,所以贡献出自己的房子情有可原。可以去这两个地方附近问问邻居们,有没有一名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带着一位生病的女儿。”
等浅田刑警跟局里人讨论一番后派人去这两个地点询问,迹部才略有些好奇地问,“为什么是白衬衫?”
“他对白衬衫迷恋很深,”莫羡低声解释道,“你看他照片里的所有上衣都是白衬衫,散落在四处的衣服只有白衬衫有穿过的痕迹,太明显了,我简直要怀疑他有恋白衬衫的癖好。”
迹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