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作者:
一盏风存 更新:2023-03-16 12:32 字数:4163
“田子龙下手挺黑啊?那可是他未来的妻子,就这样被他弄得没了生育孩子的能力。”萧战尧心里不快,便揪着这事不放。
云姝低头不语,继续拿了针线活来做,做了一会儿,她才感慨地说:“我挺感动的!”
云姝说话时,萧战尧正在喝茶,听了云姝的话,萧战尧一口茶憋到气管中去,呛得满脸通红。
“我去外面看看?”云姝用剪刀将丝线剪断,将荷包放在萧战尧手里说:“云姝手拙,王爷请笑纳!”
萧战尧看着静静躺在手心中的荷包,拧着眉咬着牙腹诽:“这女人,给一巴掌再给颗糖?”
被云姝一巴掌一粒糖弄得七上八下的萧战尧,就这样郁闷的,小心翼翼的将那只荷包收拾妥帖,放在胸口处,轻轻的按压几下,方觉得踏实了。
第61章 惊天秘闻
殿外。
“皇后娘娘说了,让宋清芳赶紧去栖梧宫面见皇后,她迫害皇后娘娘的弟媳,皇后娘娘让她去给个交代!”以往在榭雨殿时,也不见她这般嚣张,如今倒好,狐假虎威上了。
云姝走出来,任积雪没过她的脚背,她走到锦瑟面前站定,淡声对晓芳和小葵说:“将这私逃的贱婢给我抓起来?”
“我是皇后娘娘的人,你敢?”锦瑟没想到云姝会忽然发难,可她仗着自己现在回到了栖梧宫,便叫嚣着不将云姝放在眼里。
云姝淡然一笑,她轻轻的揽了一下广袖,淡声对萧翼说:“小翼子,掌嘴!”
萧翼今日憋了一肚子的怨气,正愁没地儿发泄,见锦瑟欺负云姝,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啪啪几个大耳刮子打过去,打得锦瑟眼冒金星。
萧翼打完之后,云姝才淡声说:“将她关到柴房去!”
说罢,云姝转身回了内殿,任凭锦瑟在殿外疯狂叫嚣。
栖梧宫那边见云姝久久不去,田香儿又差了刘公公过来,刘公公来时,榭雨殿闭门谢客,任凭他在门外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给他开门。
之后,田香儿竟也没再差人过来。
入夜后,陈昊天先陈宏烈一步到达榭雨殿,见到陈昊天,陈宏烈抿着唇,一脸不悦。
陈昊天吓得直往云姝怀里钻,还威胁道:“父皇,皇祖母说了,儿臣夜间可与母后同住,您若是将我送到凶母后那里去,皇祖母便带着儿臣却皇陵替列祖列宗守灵去!”
陈宏烈磨牙,却无计可施!
云姝虚情假意的求助陈宏烈,陈宏烈双手一摊:“太后都如此说了,朕有什么办法?”
他都没办法,云姝自然更没有办法!
她搂着陈昊天,捏了一下他粉嘟嘟的小脸说:“臣妾没带过孩子,夜里又怕殿下踢被子受凉,一夜都睡不好,陛下当真不救臣妾?”
“常禄,去栖梧宫传朕旨意,风雪肆虐,贵妃娘娘身子骨受不住,特赦开春之前,无需去栖梧宫晨昏定省!”陈宏烈说罢,便站起身来说:“这几日,这孩子确实脸色好了许多,就劳烦你费心了!”
云姝掩住心头暗喜,屈膝道:“能照顾太子殿下,是臣妾的福分!”
见陈昊天笑逐颜开,陈宏烈难得和蔼的捏他脸颊:“小家伙,敢与你父皇争宠!”
“陛下真是……”云姝跺脚,一脸的娇羞。
陈宏烈被云姝勾得火起,咬着牙大步离开了榭雨殿。
看着陈宏烈离去的背影,云姝的眼神幽冷得如同浩瀚的深海,谁也探不见底。
夜里,陈昊天入睡之后,萧战尧拉着云姝去了密室。
“王爷带我去何处?”云姝不解,却还是甘愿跟着萧战尧一起走了出去。
“把你卖了!”萧战尧呲着一口大白牙,恶劣地说。
云姝被气笑了,嘟囔道:“我能值几个铜板?”
“六个!”萧战尧说罢,便扯着云姝朝地道的另一边走去。
云姝不解:“王爷这是要去哪里,去闵宅不是应该朝这边走么?”
云姝指着左边的路问萧战尧,萧战尧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闵宅只有床榻,你这是暗示本王么?”
呃!
云姝无言以对。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便走到了尽头,萧战尧邪肆的勾唇一笑,便拉着云姝走了出去。
出现在云姝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梅林,每一棵树上都挂着一只灯笼,星星点点的,比白日多了些浪漫的意境。
正值寒冬,梅花竞相绽放,云姝看得都痴了!
见云姝喜欢,萧战尧嘴角也泛起微笑,云姝欣赏梅花,他就欣赏云姝,两人眼里的景致不同,痴迷的眼神倒是一致。
“少时,我家后院也有一片梅林,那里面的每一株梅树,都是父亲亲手为我母亲种上的,每年梅花初放,父亲也会精心布置梅林,让我与母亲能赏到夜里的梅花,后来,大哥娶了大嫂,大哥便沿袭了父亲的好,为大嫂与我们布置梅林……”
说到此处,云姝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萧战尧微微仰头看着星星点点的烛火,许久之后才开口说:“我母妃死去那年,我才十二岁,那天,是我出宫建府的第一天,她将我绑起来,扔在王府的横梁上,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被人用化尸粉融化,以致尸骨无存,唯一给我留下的,就是那只叫如意的发簪。”
发簪?
“那……”云姝忽然想起萧战尧送给她的那枚叫如意的发簪,没想到那发簪竟如此贵重,她想问清楚,可萧战尧却伸手捂住她的唇,对她摇头。
“当年,我与你心情一样,只想杀了杀她的人,可隔日,我就听到坊间传言,说母亲与萧国著名的银匠世家的靳慕槐有染,撇下我与靳慕槐私奔去了,我进宫求见,父皇却闭门不见,一夜之间,我失去双亲,我被雪藏了七年,如今的君上,我的皇兄不但替我平反,还重用我,才成就了后来的萧战尧。”
萧战尧放手,轻声叹息。
“所以,王爷将萧国看得比自己还重要,只是为了报答萧国君上的恩情是么?”
萧战尧冷哼一声,冷空气凝结成雾,将萧战尧的面容氤氲其中,让云姝看不清他真实的情绪。
“林云姝,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告诉你我有多惨,而是希望你懂,这世间与你一样艰难的人有许多,大家都很努力的活着,所以,你也不要轻言死亡。”
云姝看着萧战尧,心里无限感慨!
不知何时,萧战尧手里多了一瓶酒,他自己喝了一口,而后递到云姝面前,挑眉问道:“敢喝么?”
“能喝么?”自打再世为人,云姝便一直保持着高度警惕,压根就不敢放松。
萧战尧将酒递给云姝,淡声说:“只要有我在,你可高枕无忧!”
听了萧战尧的话,云姝笑了,她仰头轻抿了一口,可萧战尧却抓着平底,往云姝嘴里送,不过他也把握得了分寸,见差不多了,便将酒瓶从云姝口中取了出来。
辛辣的酒从口腔一路烧到胃里,云姝觉得自己浑身变得暖融融的,这些日子所受的屈辱,还有压力,竟奇迹般的消失了。
“怎么样,有没有轻松一些?”萧战尧笑着问云姝。
云姝看着萧战尧浅笑的唇,照着他的弧度,微微扬起唇角,她心里很清楚,萧战尧虽然不说,可他知道,云姝需要释放一下压力。
这个面冷心热的男人呵!
“谢谢你,萧战尧!”云姝轻轻的开口。
萧战尧好似没有听见,他大大的喝了一口酒后,又将酒瓶递给云姝,云姝防备的看着他说:“我自己来!”
如此一来,萧战尧笑得更加开怀!
两人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谁也没有开口,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着酒瓶中的烈酒,仿佛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更近了些。
一阵冷疯吹过,天空飘飘扬扬飞起了雪花,连带飘起的,还有无数的花瓣,白的雪与红的花瓣交织在一起,惊艳了云姝的眼。
云姝一袭白衣站在风雪与花海之中,风吹起她的青丝飞扬,却惊艳了萧战尧的心。
许久之后,萧战尧沉声说:“待陈国国破之后,我带你去金陵,金陵有天下最美的梅花品种,即便你父兄不在,我也能为你布置出你心中那一片梅林。”
冷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云姝未能听到萧战尧说的那句“即使你父兄不在”,她以为,萧战尧说的,是一片如眼前这样的梅林。
她要的,不是梅林!
而他想给的,也不是梅林!
云姝张了张嘴,终究没回答萧战尧的话。
萧战尧以为,林云姝依旧抱定了以同归于尽的心态去报仇雪恨,云姝的不回应,等于是拒绝了他的感情。
园中清冷的风与雪,都不及萧战尧此刻内心的冰冷,刚才的旖旎也瞬间消弭于无形。
园中风雪越发大了,萧战尧看着云姝冻得通红的小脸,淡声说:“夜深了,回去吧!”
对云姝而言,这样的良辰美景,每一次都是从时光中偷来的,她不敢奢求,害怕自己奢求得多了,也会产生贪欲。
她低着头说:“王爷的话,云姝记住了!”
萧战尧冷冷的睥睨了云姝一眼,冷声说:“你确定你都记住了?”
云姝不言。
萧战尧紧握着拳,狠狠一拳砸在一旁的梅花树上,梅树上的灯笼摇晃了几下,便掉在地上,烛火扑腾了几下,便熄灭了。
两人的周围变得有些黑暗,有落雪夹杂着花瓣朝云姝头上撒下来,萧战尧是习武之人,夜间没有烛火也一样能视物,见状,他伸手一把将云姝拉到怀里。
刹那间,一股清冽的男性气息夹杂着醇香的酒气扑面而来,环绕在云姝周围,云姝惊呼一声羞得推开萧战尧,可不胜酒力的她,经过刚才那一番活动,酒意上头,脚下一滑,人便往后仰,连带着将萧战尧也往自己那边带去。
为了保护她,萧战尧搂住云姝的腰,一脚踩在梅花树上,腾空一跃,就反转过来,自己在下面,将云姝牢牢的抱在怀中,明明他可以借力飞身而起,然后再落到地上的,可不知怎的,他竟放任自己跌落,给云姝做了肉垫。
“王爷,你没事吧?”云姝吓得赶紧起身,伸手去拉萧战尧。
可萧战尧身量高大,云姝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也没能将萧战尧拉起来,反而受不住力,反弹回萧战尧怀里。
巧的是,萧战尧刚好起身,两人就唇对着唇,眼对着眼的亲到了一处。
云姝惊骇不已,赶紧闭上眼睛往后撤,可美人入怀,萧战尧岂有放过之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扣住云姝的纤腰,逼着她往自己怀里靠,两人更加密实的耳鬓厮磨在一起。
所有美好的感觉,像被禁锢的野兽一般,不顾一切的冲出牢笼,萧战尧狠狠地,将云姝搂在怀里,抱着她一跃而起,将她钉在梅花树上,一刻也不曾分开的,用像要将云姝拆吃入腹的决绝之态,狠狠的亲吻着她。
云姝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双手,轻轻的环在萧战尧的腰上。
这无疑助长了萧战尧的气势,他的手紧了紧,他自己或许不曾意识到,他的力道大得几乎折断了云姝的腰。
“疼!”云姝含含糊糊的喊了一声,萧战尧置若罔闻,喉结滚动着,发出一声似痛苦的低吼,却吻得更加动情。
那一刻,风雪也不在幽冷,所有的景致都比不过眼前的那人。
萧战尧的亲吻密密实实,如汹涌的潮水扑打过来,让云姝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她的顺从与配合,让萧战尧心生欢喜。
怒火也消弭于无形,对待云姝时,也从汹涌之势转变成轻柔的悱恻。
待他心满意足的松开时,却见云姝已经沉沉的闭上眼睛,她的双颊比梅花更艳,雪花落在长长的睫毛上,点缀了她俏丽的容颜。
萧战尧苦笑一声,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耍了一回流氓,这女人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