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作者:
鱼可可 更新:2023-03-16 16:05 字数:2109
“没其他的意思,你会那么热心!鲁辰砚八年前我放了你一马,不代表八年后还会容忍!”
“当年的事情我有推卸不了的责任,背负了八年的心理包袱,跟你一样放逐八年,重新回到这里,只想弥补当年我犯下的错。”
“你能弥补的了吗?我的事情,不需要你再来插手!”陆华年用力将他向床上一推,鲁辰砚手松开,鼻血染红他米色开衫,开出朵朵妖娆血花。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连眼睛都没合一下吧,这么着急她,是可怜?还是有连你都没有发现的原因?”
鲁辰砚仰着脸,用抽纸捂住鼻子,声音闷闷的,带着丝鼻音。
陆华年转身的动作顿住,眉宇紧皱,脸上表情凝结成冰,“不可能的事情不要胡乱去猜测!”
“阿年,同性恋很大一部分不是天生。我是医生,这些年在这个方面做了些研究,很可能当初曹郁戈给你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让你错误的觉得那就是所谓感情,其实那是不对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有些问题我也解释不了,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才心理有病!”凤眸冷光闪烁,紧攥铁拳,手背青筋暴跳,他现在很想再给他一拳,“收起你见鬼的理论,在我眼里,她只是我孩子的母亲仅此而已!”
“可以走了吗?”景昕站在门前,心好似被人用力攥了一把,扶着门的手轻轻收拢,长长的指甲划过木门传来不太真切的瘆人声响。
陆华年眼底涌起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拉着她的胳膊出了洋楼,太阳跃出地平线,金色的阳光照的景昕有些睁不开眼睛,一路她机械的迈动着双脚跟着。
“以后离他远一点!他是鲁馨雅的弟弟,无论他表面有多么无害,你都得有危险意识!”一坐进车中,陆华年按住她的肩膀,厉声警告。
“充其量我们是合作关系,我离谁远,谁近,你好像没资格管。”景昕轻眨眼睛,浓密的羽睫轻轻抖动着,“我爸的后事还需要处理,如果你不方便送我去医院的话,找个可以打到出租车的地方放下我。”
陆华年深邃五官上的冰霜更厚一层,深深看了景昕一眼,坐正身子,启动车子,一路两人都不曾开口,景昕半靠在车窗上,脑中思绪杂乱无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医院门前,蒋毅见到景昕焦急迎了上来。
“一晚上你去了那里?”
他刚欲握住景昕的手,陆华年把景昕向后一扯躲开。
“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可以回去了。”
昨天晚上,陆华年让人找遍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当李航告诉他,那天在公交站台跟景昕举止亲密的人是她的初恋蒋毅的时候,他竟然有种让景昕立刻辞职的冲动。
“我是她的朋友,她父亲不在,我理应留下来帮忙。倒是陆先生是有家室的人,跟她拉拉扯扯的不合适。”
蒋毅脸上焦急消失,语气也冷上些许。
“你们谁都不用留下,我爸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景昕扯掉陆华年的手,进入太平间,以前的七大姑八大姨都是闫素珍那边的亲戚,现在景昕跟闫素珍撕破脸,景皓被送进殡仪馆火化他们面都没有露一下,抚养二十多年的景然也没有出现,整个殡仪馆只有,景昕,苏米,陆华年,还有蒋毅,宋洁最后赶来,送上一束花圈,拍拍景昕的肩膀。
“节哀顺变。”
没想到她会来,景昕回了她一个拥抱。
“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人总要向前看。等你再经历一些事情就会觉得这些都没有什么。”
宋洁如历尽沧桑的老人般安慰着景昕,陆华年看了眼宋洁,目光落在景昕红肿的眼睛上,一直未舒展的眉头褶子又深了几分。
吊唁的人除了宋洁只剩下景皓生前的老朋友,看着父亲含笑的遗像,景昕心中倍感凄凉,下葬后,她久久站在墓碑前。
天落下黑影,墓地响起几声乌鸦的声音,景昕缓缓抬头,身后的陆华年一直在,苏米也等在旁边。
“回去吧,你都一天滴水未进了。”苏米担心上前,把水抵在她干裂的唇瓣上。
“我不渴,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片墓地是陆华年帮她选的,他说母亲也葬在这里,她想过去看看。
“想静心回去也行,这里是墓地,瘆得慌。”
“那你等我一下。”看来她真是傻了,天都已经黑了,这里又是郊外,她怎么能叫苏米一个人走呢。
“等他头七,你再去祭拜你母亲也一样。第一次见她,这样的状态不好。”
陆华年拉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景昕地下头忘了眼脚尖,跟着他上车。
苏米跟景昕坐在后座位上,目光在景昕和陆华年之间游离,发现陆华年一路看了几次后视镜,她用胳膊碰了碰景昕,靠近她的耳边低语几句。
景昕白了她一眼,闭上眼睛。
学区别墅,陆妈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景昕眼睁睁的看着她上楼。
“陆妈去做些可口的小菜。”
陆华年脱掉外套半挽起袖子,倒了杯水随着景昕上楼。
陆妈急忙应下,麻利的钻进厨房。
陆华年推开门,翻过趴在床上的景昕。
“起来,把水喝了。”
“你别碰我,让我一个人静一会。”父亲整理仪容之前,她还是没忍住看了他最后一眼,整个头部血肉模糊,身上是手术后没有处理完的伤口,整个人好似医学院解剖过的实验品。
画面好似刻在她的脑海中,化成带着倒钩的鞭子一次次抽打着她的心,疼痛一直蔓延至颤抖的指尖。
陆华年没有由着她,拉着她的身子靠在墙上,把水送在她的唇前,命令出声。
“喝掉!”
“拿开!”口中苦涩弥漫,她却不渴不饿,摇着头欲挣脱陆华年的桎梏。
“他不是你害死的,就算是你不吃不喝他也不会活过来。”陆华年按住她的头,手中的杯子微微倾斜,水滑进她的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