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
作者:叶逐月      更新:2023-03-16 20:20      字数:5794
  落雪莹丝毫没有将姜如意的话放在心里。
  “你的脸……”
  姜如意指着落雪莹那张此时此刻还带着面纱的脸对落雪莹道,落雪莹呆住了,看向姜如意,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姜如意,她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脸。
  “你知道什么了?”
  落雪莹不知姜如意是如何发现了,一直以来,她都隐藏的十分的好,她一直都带着面纱的,唯一一次也就是在姜如意的面前摘下面纱,不过她觉得应该是无人可以看出来的,怎么会呢?
  “你的脸不能见光,我可以帮你治好它。”
  是的,落雪莹为什么要一直带着面纱,这部代表是她不想摘下面纱,而且她不能摘下面纱,即便是以前摘下面纱了,野柿子爱晚上,而不是在白天,她的脸不能见光,那些年在东阁岛中,她的脸曾经遭受过毁灭性的打击。对于落雪莹这个极为看重美貌的人来说,她不想看到她的脸恢复到以前那种状况,只好一直带着面纱。
  “治好它?你以为我会信吗?”
  显然落雪莹是不相信姜如意的,东阁岛上有那么的奇珍异宝,也有那么的术士,都治不好她的脸,她不认为姜如意可以治好她的脸。
  “我可以,我可以植皮,可以帮你治好,只是会有些痛苦,很简单,小手术而已。”
  姜如意第一次看到落雪莹的脸的时候,就觉得她的脸是有异样的,脂粉太浓了,好似在遮掩什么,不过落雪莹的脸对她而言,当真不是什么大手术。
  她会的,会植皮,可以让人变美。她曾经亲眼见到他父亲把一个人变得很美,一个十分丑陋的贵族女子变得十分的美丽,后来她阿爹告诉她,那叫做整容,最高的技艺就可以把一个人整的她父母都认不出来,事实上后来他阿爹真的做到的,那个丑女听过削骨,隆鼻,垫下巴,植皮等,彻底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很快就得到了她情郎的眷顾。
  “阿芙。这世间上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只要你努力定然可以改变,只是要看你愿意付出多大的代价而已。”
  当时她的年纪小,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如今算是懂了。
  不管做任何人,有失必有得,你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姜如意在怀疑落雪莹这张脸被破坏,也是她为了得到某种东西而付出的代价吧。
  “植皮?”
  落雪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种说话,她狐疑的打量着姜如意。她知晓这个姜如意会一些常人不会的医术,而且十分的诡秘,曾经也治好不少人。而她这张脸确实是需要医治。
  “只要你帮我救治我夫君,我一定会帮你治好你的脸,若是你不愿意用自己的皮的话,我用我的皮给你植皮。”
  是的,姜如意和姜明珠两个人是双胞胎,两个人可以互相植皮的,只要可以救治傅伯南的话,不就是几块皮,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而落雪莹却沉默了。
  ——————
  “东阁岛岛主?”
  沈松捏着探子给他递来的消息,也皱眉了。对于东阁岛他也只是知晓这个岛屿而已,至于这岛上有什么人,他也无从得知。对于这种编外人员,沈松不知底细的人员,他不得不重视起来。
  “大兄,不知岛主是何来历,她已经放出话来,她可以医治左相,今日左相夫人姜氏已经去寻她了。她如今下榻的地方是春风得意楼,那个地方已经被她给包下来,日需万金,乃是豪富之人。”
  春风得意楼是大夏第一豪华酒楼,平日里出入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而如今都被落雪莹给包下来,足见此人是如何的富有。落雪莹出手大方,这几日在上京也是出了名的,各方势力对她都重视起来。不过无人可以进得了她的身。
  如此高调的她,自然也会引来一些歹徒的注意了,只不过那些歹徒都十分的不幸。没有一个人走出春风得意楼的,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下落。而且据闻落雪莹身边只有两个会说话的侍女,其他全部都是哑奴,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女子。
  “我只是知晓原来的东阁岛岛主是落高山,是一名男子,而且历届东阁岛住都是男子,怎么会突然变成女子,此女名唤落雪莹,难不成是落高山的女儿?”
  沈松颇有些怀疑,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东阁岛常年被瘴气所笼罩,活人根本就进不去了,只有她们的人出来。所以东阁岛的人几乎的奇怪,在那样的环境下,但凡一个正常的人都活不下去,为何东阁岛的人可以活的好好的,而且从落雪莹的吃穿用度来看,东阁岛生活应该是异常的富足。
  “那大兄你看,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那女子可以治好左相?”
  这一次傅伯南突然晕倒,现今已经证明确实是病了,身为南派的沈松和沈柏,这两人自然是希望傅伯南这辈子永远都醒不来了。最好永远这样睡下去。
  “可以治好左相?春风得意楼,乃是北静王的产业,我们的人进不去,看来还要从白木那里下手。”
  沈松皱眉了,只不过白木此人一直都待在北静王府,这么多年,都不曾出来,自从嘉庆帝赵倩倩免了他上朝事宜之后,他就更加的神秘了,倒是他的两个儿子,白广寒和白冰寒两人挺高调的,乃是上京出了名的两大纨绔子弟。不过目前这两人也算是翻身了。自从上次万国杯之后,这两人在上京的人气那可是高涨啊,以前很多人都觉得北静王白木虽然一世英明,可是却生了两个不孝子,现在再也不会有人这般说白木了,若是有人可以见到白木,都要称赞他一声虎父无犬子。
  上次在万国杯总决赛,大夏对阵罗马的时候,白木还出现在决赛现场,为他的两个儿子加油打气。那可是北静王白木这么近十年来,首次在公开场合亮相。引来一大批人围观。
  当时沈松也是在现场,看到了白木,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大夏这位异姓王精神还是很好的。
  “北静王,没想到你竟是也来了,虎父无犬子,令郎当真是一表人才!”
  大夏最会溜须拍马,见风使舵的朝臣无外乎就是御史台的那帮人,要知道这帮人前不久还参了北静王白木一本,说他教子无方,如今见到白广寒和白冰寒两兄弟球踢得不错,立马就开始称赞北静王来,对于这帮人,沈松是极为不耻的,但是也无法,这帮人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连嘉庆帝也害怕这群人,就不要说沈松了。
  沈松也曾经多次被这些人给弹劾了。所以对待这些人,便是笑脸相迎,白木对这些人也是同样的态度。
  “哪里,哪里,犬子最是喜欢捣鼓这些没用的,这一次若是输了,回去定抽他们两个一鞭子。”
  于是乎在场的人,又称赞北静王教子严苛,其实根本就不是,白广寒和白冰寒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将白木气的半死,哪里挨过打,倒是白木经常被家里的老太太给数落一番,在家里最没有地位,也只有出来找一下存在感。
  而春风得意楼就是白木的产业,目前也是白木吩咐人在打理。先前沈柏还派人调查了一番,那就是是不是白木和东阁岛有什么首尾。后来证明两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联,落雪莹真的只是包下了春风得意楼而已,白木真的也只是收钱而已。
  “姜氏还没有出来吗?”
  沈松再问,话说今日姜如意一早就进去了,而今还没有出来,他便忍不住颇有些好起来,沈柏点了点头:“探子都在外间守着,若是出来,此番已经回禀了,还没有出来。”
  听到这话,沈松再次皱眉,“第五君华那里到底什么个情况,一个案子审了那么久,为何还不放人?”
  慧能大师死亡一案,已经拖了快一年了,安王赵林风作为嫌疑犯一直都被第五君华给扣着,一直没有结案,每次到了放人的时候,第五君华总是可以找到新的证据,将安王赵林风在重新关押,而今这个案子竟然拖了一年了,让人发指。
  原本安王赵林风和沈婉如的婚事也都已经安排好了,现在看样子是要吹了,沈婉如今年就年十六了,若是再不婚,就要交人头税了。
  “第五君华那边我已经差人去问了,还未给出答复。不过大兄你也知晓第五君华那人,他就是一个痞子!”
  沈柏每次提起第五君华就一肚子的气,在心里想着,活该他这一辈子他到现在都成不了家,这和他的脾气有关。安王赵林风再不济也是一个王爷,这没有确切的证据,那就赶紧放人,可是他却不是,一直将安王赵林风一直关押在大牢之中,就连嘉庆帝派人询问,他也是一样的说辞,总之就是不放人。而今都过去一年了,还是没有查出来,也不知晓到底要拖多久。
  “第五君华这个人确实是很难搞,这一次安王栽倒他的手上,不死也要脱层皮的,看来婉如是要换一个人家,不能再拖下去,如今岐王赵元风一直未婚,也许他……”
  沈松近日来,也感觉到嘉庆帝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意思,那就是正对岐王赵元风的。
  沈柏听到沈松正在谈论岐王赵元风的事情,赶忙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全部都下去。他看着这些人看去之后,又环视了一下四下,确定这四下无人,才说道:“大兄,你也发现了是不是?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陛下这一次让岐王去了林家,林淑妃无子,也许陛下对储君之位,另有打算!”
  沈松和沈柏两人都是官场上的老狐狸了,深谙官场之道,对于帝王的心思也多有揣摩,此番这两兄弟都有这样的感觉,觉得嘉庆帝赵倩倩似乎正在给岐王赵元风铺路。
  “陛下的心思这些年愈发的难猜了,只是老祖宗的规矩不能破,若是破了,那你我可是要趁早打算了。沈家乃是大族,到时候势必被波及。”
  沈松身为沈家的家主,这些年也是辛苦,原先他只需要作好官就可以的,可是后来原定沈家家主的沈竹早逝,后来才知晓他是诈死,于是乎整个沈家的重担也是在他的肩上。他也很不容易啊。
  “大兄说的是,只是听闻三弟要回来沈家,他似乎在怀疑是你我阻他回家!”
  这些年沈柏也一直派人暗中盯着沈竹,到底是兄弟亲情,即便是沈竹做出了诸多的错事,沈柏还是不放心,还是在暗中观察此人,看着他到底如何?
  “三弟的心思,你也不是不知晓,他自小便是如此,阿母当初偏宠他,而今他都这般年纪,还是那副老子我最大,谁理他,就让他去折腾吧。”
  沈松有些微微的生气了,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沈竹的脾气竟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如今朝臣之上,如此水深火热,他竟还是顾着一己之私。
  “知晓!”
  沈柏沉默了,沈松抬头望着天,他也是一声长叹,他也是无子,沈柏只有一女,沈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孙——沈湛清无心官场,沈家竟是面临着后继无人吗?
  “岐王那边,我考量了一下,婉如不合适,婉如到底是和安王有过婚约,你把寒露叫到上京吧,寒露长得美,岐王也许会喜欢。”
  在沈家这么多子女之中,就属沈寒露长得最美,不过论起才华却不及沈婉如,不过女子无才便是德,无才也没甚不好的,沈松就想着将沈寒露调来,然后撮合她跟岐王。
  岐王赵元风早年在不列颠游学,在大夏其实没有多大的势力,而且此人也让沈松等人极为看不透,他的很多想法和主张都很怪异,但是后来证明,他的那些想法都是对的。
  “好,那我今日就去安排。”
  沈柏想着,从南都到上京还是需要些时日的,想要趁早安排去,这样沈寒露才会早些到达上京,沈松也没有反对,算是同意了。到底还是需要联姻。
  只是这岐王赵元风到底去林家干什么了。
  中州林家。
  岐王赵元风早就到了,今日才见到林家的家主林楚衍,世人都知晓林楚虹乃是一个剑痴,为了追求无上剑道,十七岁的时候,自行刺瞎了双眼,然后就一直待在林家五层楼上,修习坐剑,乃是大夏第二剑,大夏第一剑乃是嘉庆帝赵倩倩的君子九剑。
  “不知岐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林楚衍虽然眼盲,但是心却不盲,若不是先前岐王赵元风已经知晓林楚衍看不见,他此刻一定不会觉得林楚衍会是一个瞎子。
  林楚衍完全看不出来是一个瞎子,他待人接物,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
  “不碍事,本王只是奉父皇之命,才此物交给家主罢了。”
  岐王赵元风来林家到底干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知晓,嘉庆帝也就是他的父皇,让他带一样东西给林楚衍,此番林楚衍已经接过那个东西,他看不见,就顺手一摸,当即就震惊了。
  “是陛下让你交给我的?”
  林楚衍将那东西迅速的放在袖口,他已经站起身子,十分认真的询问赵元风。赵元风还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便道:“恩,是的,是父皇让本王亲手交给你。”
  “好,那岐王这边请!”
  林楚衍站起身子,做出了一个请字的动作,示意岐王赵元风跟随他走,他们此番的目的地就是神秘的林家五层楼。
  大夏有三大不可知之地,第一便是林家五层楼,其二便是东华王的望江阁,其三就是弄月公子的马车,这三处是大夏的大夏神秘地,无人知晓里面到底是什么人,而今林楚衍就要领着岐王去看大夏其中之一——林家五层楼。
  林家五层楼一直都是只对林家的家主开放,上一次林淑妃省亲,林家曾经魄力让她进去,不过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但是无人知晓,而今林楚衍就要领着岐王赵元风进去了。
  ————
  春风得意楼之中,落雪莹则是命令下人准备了吃食,她饿了,瞧着姜如意的模样,怕也是饿了吧。
  “去醉仙楼请个厨子来,就告诉他,我这里有孕妇。让他针对孕妇做饭。”
  “诺!”
  念念看了姜如意一眼,便下去了。
  而落雪莹则是亲自给姜如意斟茶,然后对着她说道:“其实我一直好奇你是什么谁?虽说发生在你我身上,这件事情确实是有些诡异非常,常人所不能理解,但是即使如此,我是姜如意,我记得,而你又是谁?”
  “不,不,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以前很多的事情。”
  她不是有意隐瞒,那就是她真的是想不起来。她的记忆都是十分的零碎的,她只是知晓,她以前家里生活的很苦,她要学习很多的东西罢了。
  “那你可知晓我的脸怎么毁的?”
  落雪莹说着就摸着她自己的脸,当她第一次对着镜子看到她那张脸的时候,她是被吓到的,觉得十分的可怕,怎么会有那样的脸,是的,她被她自己给吓到了。
  “我没有你运气好,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人鱼窝里,你知道什么是人鱼,就是鲛人,我是人,他们是鲛人,鲛人不喜人,我也不喜鲛人。”
  落雪莹开始怀疑以前的种种,她的脸,以及她在鲛人窝里受到的各种折磨。
  “后来,落高山救了我,他帮我医好了我的脸……”
  落雪莹继续说着,想起在东阁岛的种种,不是东阁岛的人,根本无法在东阁岛上生活下去的,可是她做到的,当然她也付出了代价,她摘下了头巾,竟是一头蓝发。
  “我是不是跟怪物一样?”
  落雪莹冷冷的笑了笑,“世人都言说,我很残忍,这便是我当初善良付出的代价,姜如意,你苦吗?我不会比你好过的,以前在晋江学院的时候,我不曾害过任何一个人,却被人所害?这,这,这……”
  是的,落雪莹说的没错,姜如意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她是被人下毒了,后来证明乃是陈德妃所为,目的是害苏浅,如今那个案子已经了解了,但是姜如意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其他的隐情。
  “我可以帮你救左相,不过你要先医好我的脸!”
  这是落雪莹条件,她自然是不会立马出手去救治左相的,她需要姜如意先出手救她。
  “可以,但是你要言而有信!”
  姜如意此番没得选择,她只想快点救傅伯南。
  “对了,方才你的意思,是可以从你身上割皮,给我植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