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强敌
作者:
关忆苝 更新:2023-03-17 05:55 字数:2114
青瑶点了点头,问道:“你见到大哥了?”
“嗯嗯,不过你放心,他只是在魔界逗留,也无人知道他的身份,不会有事的。”
牢蒲将他如何被逐出师门,遇上强敌九爷一一告诉了她。
青瑶心事沉重地出去了,又心事重重地回来了,一路上都在想牢蒲和她说的话,若真到了那一步,她真是万死也难以赎罪!
想着想着,突然看到前面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可是眼下已经到了深夜,谁还会在此活动?她暗暗跟上那人,只见那人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袍之中,头脸被深深和黑袍一体的帽兜遮住,虽是如此,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速度,而且……
他似乎发现了自己!
可是在他身上她也觉察不出任何妖气或是魔气。
青瑶心中微微一惊,此人身份不简单,可越是如此,她的好奇心越盛,手上捏诀,脚下速度一快,片刻便将那人拦了下来。
“阁下是什么人?宵禁之时还在此逗留?”青瑶问道。
黑袍男子却淡淡一笑道:“青宝林似乎比我还不该出现在这里不是吗?”
青瑶的心突兀一跳,他竟然认识自己?
如此她更不能轻易放过他,先下手为强,伸手向前去抓他的帽兜,“既然相识,阁下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黑袍男子却早有防范,在她出手的瞬间,身子轻轻向后一飘,竟然荡出了她的掌控之中,她扑了个空,就那样看着他消失在她的眼前,只留下一个飘渺的声音,“青宝林你放心,我们河水不犯井水,今夜的事过去也就忘了。”
看着人已走远,青瑶没法,也只能回去。
回到宫中,她躺在床上,缓缓拿出了念珠,仔细看去,似乎并没有什么两样,药师佛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然当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光明广大,方可功德巍巍。”
她的杂念太多,已然不再是琉璃之身,所以才感应不到哥哥们了。
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念珠,缓缓闭上了眼,她,哥哥们要寻,师父也要留住。
第二天早上,青瑶梳洗完毕,左右没有什么事,便将诸人都遣走了,盘膝默默念起了《清心诀》。
《清心诀》一遍遍念了下来,心中怨恨焦虑似乎也淡了许多,灵台慢慢清明起来,睁开眼,似乎眼前的阳光都格外明媚,就算是要她再等十日,她也觉得没那么难熬。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门口有脚步声,连忙坐好,端起了一旁的茶抿了一口。
“宝林,皇上身边的白总管来了。”绿萝缓缓走进来禀道。
青瑶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心切道:“快请!”
一会儿绿萝便引着白泽走了进来,青瑶见他身边的小太监手里捧着一个匣子,便暗暗猜到了他是为何事而来,心里不由得一甜,笑问道:“这大冷的天,怎让白总管您亲自来了,有什么事让他们通传一声就是,何苦跑这一趟?”
白泽淡淡一笑,道:“能为宝林传话,是奴才的福分,何况这是皇上吩咐下来的,奴才又岂敢假他人之手。”
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分量,他可是清楚的很。
他说着向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将匣子打开,呈到了青瑶的面前。
“青宝林,皇上说了,这是皇上答应给您的画,请宝林收好。”
青瑶探头看了一眼,果然是一幅墨梅,那梅花画的栩栩如生,就这样望着,仿佛便能闻到阵阵花香。
她看了绿萝一眼,绿萝意会,接下了那人手中的匣子。
“奴才还有其他的事,就不打扰宝林休息了,奴才告退。”白泽行了个告退礼退了出去。
“白总管慢走。”青瑶点头,又向着一旁的绿萝道:“去送送白总管。”
两人走后,青瑶小心翼翼的将那幅墨梅图拿了出来,墨香淡淡,她数了数上面已经填过的红梅,不多不少,正是今日。
突然她狭促的想看看他画的墨梅的神情,她的手在墨梅图上轻轻一按,缓缓闭上了眼睛,睁开眼便看到君墨黎在伏案画图,白泽静静地守在一旁。
他神情认真,一笔一笔似乎都很是用心,仿佛那并不是给她的画,而是在处理国家大事,画完枝干,便开始画梅花,画画停停,似乎在数画了几朵。
青瑶嘴角微微一笑,画梅花还要常常数来数去,那批复奏章岂不更得反复。
就在她看的出神时,君墨黎的眉头突然一皱,接着便用力咳了起来。
白泽连忙送上一个帕子,君墨黎接过去,掩住了嘴,但向着那画看去,还是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落了上去。
君墨黎将帕子递给了白泽,只是一瞬,青瑶却也看到了那白色的帕子上印着一片污血!
青瑶的心一阵钝痛,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地砸了一锤,久久未消。
“再给朕拿些纸来。”
这不是第一次了,君墨黎也不在意,丢了染上血迹的画,吩咐道。
如此反复,不知画了多少,终于画出一张满意的墨梅图,吩咐白泽给她送过来,也便是她手中的这一幅。
她心中大恫,泪水不知何时也落了下来,打湿了画的一角,看着画中的红梅渐渐变淡,她连忙用袖子将它擦干。
到了晚间,君墨黎亲自来了,他表面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是同往日那般精神奕奕,步伐矫健。
“臣妾恭迎皇上。”青瑶在殿门口迎了上去。
君墨黎轻轻将她扶起,轻斥道:“出来做什么,小心着凉了。”
青瑶默默低头,走在他的身侧也不说话,只侧耳聆听着,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印在心里。
君墨黎以为她不高兴,携着她的手走进去,坐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怎么了?朕来了,你不高兴?”
青瑶抬眼对上他的眸子,柔柔一笑道:“臣妾哪有不高兴,皇上能来臣妾自然是高兴。”她知道皇上既然不愿让人知道他身子有恙,她便也隐去了眼中的担忧,当作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