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麟。”
  趁着韩素澜洗澡的工夫，艾子言拍了怕小伙伴的肩。
  杜嘉麟放下手机，“怎么了？”
  “我觉得没必要在小澜身边安排人了。”艾子言说，“这次的事，应该就是个意外。而且，做太过的话，小澜会不开心。”
  杜嘉麟不大乐意地皱起眉，“再出事怎么办？她这样我不放心。”
  “平时多盯着点吧。”艾子言叹气，“小澜今天不是也说了么？会永远和我们在一起。”
  “我还是觉得不太放心。”杜嘉麟有点烦躁，“她对其它人的看法和我们完全不一样，纠正了这么久也没有纠正过来，万一以后真跟人跑了，我上哪找第二个她？”
  艾子言小声嘟哝，“她不是给出承诺了吗……”
  杜嘉麟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你可别告诉我，你真信了？”
  艾子言：“啊，呃，没有。”
  “没有最好。”杜嘉麟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刚才还在想，你要真信了，那也太蠢了。”
  艾子言沉默。
  他不是不知道韩素澜在说谎。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就是愿意听。
  “你这家伙真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杜嘉麟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抬手，狠狠扯了扯艾子言的耳朵，心里越想越气，索性瞪了艾子言一眼，“我早就说了，就该心狠点，照着刘大讲的方法给她洗脑，你偏不同意，现在好了吧？你看她今天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什么‘想交其它朋友’，她想和谁交朋友？肖子晔还是那见鬼的韩明宇？今天是交朋友，明天是不是就要和朋友出去玩，后天是不是连我都得排在她朋友后面了！”
  艾子言的嘴角抽搐了两下。
  “你想太多了，阿麟。她今天不是也说了吗？她没有安全感。”他把之前曹沪拍的照片拿出来给杜嘉麟看，“我觉得，可能是因为白素素。”
  杜嘉麟盯着照片上，白素素心有不甘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她这是在不开心什么？”
  “可能是因为不能和我们坐在一起，觉得被排斥了吧。”艾子言收起照片，“你怎么想的？要不要把人送走？”
  “不要。”杜嘉麟一口回绝，“你忘了我们的目的了？小澜还没有哭呢。”
  艾子言心有不忍地咬住下唇，“她哭过了……”
  “不是因为白素素哭的。”杜嘉麟很肯定，“她害怕的是失去我们背后的权力，而不是失去我们。”他冷笑一声，“这丫头狡猾得很，子言，你可别被她给骗了。”
  “我不想再看见她哭了。”艾子言叹气，“我心疼。”
  “我们之前说好了吧？”杜嘉麟瞥他一眼，“再心疼，在逼她改变态度之前，也不能停。”他的眼神锐利且坚定，“你心软，放过她这一次，之后也会放过她十次八次，直到最后她飞离你身边，你都舍不得攥紧你的手！”
  如果韩素澜现在在这里，一定会惊掉了下巴。
  在她的印象里，杜嘉麟冲动易怒，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很好糊弄。艾子言要更冷静一些，平时也总是充当着调停者的角色，不过更多时候他是杜嘉麟的帮凶，所以为了骗过他的眼睛，得多下一番工夫。
  可是现在这情况，分明是杜嘉麟的立场更坚定，心也更狠。
  她以为他们都只是孩子，便在相处时掉以轻心，却忽略了杜嘉麟身边有刘大刘二刘叁刘四，艾子言身后跟着曹沪曹鲁曹晋曹鄂。
  加起来，就是十个人。
  早将她连皮带骨，扒开嚼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更别说这两年，在智囊团的提点下，杜嘉麟和艾子言一边和她斗智斗勇，一边飞速地成长，一开始要身边人给出主意，到现在能自己解决问题——他们早就不是刚见面时的懵懂无知的孩童了。
  两年，一个人可能什么也没成长，也有可能发展成与之前完全不同的模样。
  忽视时间的力量，这是韩素澜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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