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晨升没有动怒，叼着烟斗抽了一口烟，用很和煦的声音道：“慕容丽影认为我知道内情，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当年老婆和儿子被枪杀后，慕容青衣太过于悲恸，而我和他私交不错，当然要多劝劝他，这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奇怪的。”
  楚清扬脸色比较平静，可他的大脑却在飞快转动，认真分析葛晨升说出的每句话。
  葛晨升又道：“既然慕容青衣都没有怀疑我知道内情，慕容丽影更没有怀疑我的道理。慕容丽影是个影星，演戏多了，脑洞就变大了，想象力太丰富。本来莫须有的事，让她那么琢磨，就好像真的似的。”
  楚清扬笑道：“葛叔，你说的在理，不过我想问你一下，现在你和慕容先生的私交，还是很好吗？”
  葛晨升明显顿住了，尴尬从他的脸上飞过，笑道：“我和慕容青衣本来都是古董爱好者，不过这几年，我的精力没放到古董上，所以和慕容青衣的联系就少了，不过逢年过节，我和他都会走动的。所谓的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和他的私交，应该还是很不错的。”
  楚清扬点了点头：“也许慕容丽影对葛叔的怀疑是没道理的，不过，葛叔也可以预测一下，当年孙婉蓉和慕容海云被枪杀，是不是和慕容家的典当行和拍卖行有关？你认为，幕后黑手最可能是哪个圈子里的人？”
  “这个……”葛晨升的脸上飞过了一抹阴云，显然对楚清扬有点不满了。
  没有当下发作，葛晨升的笑脸也不是那么自然了，“该考虑的情况，景湖警方都已经考虑到了，既然警方还没有抓到真凶，我们在这里猜测也是没有意义的。更何况，就连慕容青衣都无法锁定凶手的圈子，我又怎么可能做到？”
  “所谓的旁观者清啊，我想，葛叔你是个眼睛和心境都很明亮的旁观者。”楚清扬道。
  葛晨升终于不淡定了，起身瞬间，抓着烟斗的手甩了一下，烟灰在空中划出了一条弧线，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火星，愤然道：“清扬，难道你怀疑我是真凶？好吧，今天看在你父母的面子上，我可以跟你去警察局走一趟，让警察来审问我，怎么样？”
  “葛叔，你不用发这么大的脾气，我根本没有误会你是真凶，而你也绝对不可能是真凶。”楚清扬道。
  “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葛叔先忙，我先走了。”
  楚清扬要离开，葛晨升并没有挽留，他已经没有请楚清扬吃饭的心情了。
  大炳就在走廊里站着，看到楚清扬走了出来，而葛晨升没有送出来，就意识到了，刚才的交流很不愉快。
  “楚少，这就走了？”
  “哦，是啊，葛叔很忙，而我也刚好有点事，该聊的都聊了，我自然要走了。”
  楚清扬快步从大炳的身边走了过去，等楚清扬坐进了电梯，大炳才走进葛晨升的董事长房间。
  看到葛晨升的脸色阴郁，大炳道：“老板，楚清扬到底和你聊了什么？”
  “慕容青衣的老婆孙婉蓉和儿子慕容海云被枪杀的事，哎，这些年来，慕容丽影一直在怀疑我啊。”
  “那就让他们怀疑去吧，我们知道的情况，只能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轻易说出来，否则，幕后的人被抓了，就该是我们倒霉的时候了。”大炳道。
  葛晨升重重点了点头：“你说，我们采取什么手段，才能让慕容家和楚少，不再怀疑我们？”
  “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手段，如果我们刻意去做什么，他们更会怀疑。”大炳道。
  “没错，针对此事，我们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葛晨升道。
  果然，不但葛晨升知道真相，大炳也知道，只不过，背后的人，他们根本惹不起，也不敢泄密，否则就可能遭受灭顶之灾。
  宾利驰骋，楚清扬给慕容丽影打了电话，把他和葛晨升沟通的过程告诉了她。
  慕容丽影很失落，只能说，先这样吧，清扬，谢谢你。
  ……
  几天后。
  张凤芝的脸彻底好了，那五道伤口恢复得非常好，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张凤芝又开始在景湖大学上班了，景湖大学的人以为，再次看到张老师时，她的脸就不会像以前那么漂亮，那么风韵了。
  她的脸上会出现几道长短不一的伤疤，看上去很吓人。
  可是，张凤芝出现了，还如以前那般漂亮，那般风韵，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疤痕的影子，就好像她的脸从没有受过伤。
  “太神奇了，当时张老师的脸受伤那么重，居然一点疤痕都没留下，难道张老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整容？”
  “如果张老师整容了，恐怕两三个月都恢复不好，这才几天啊？”
  各种议论此起彼伏，同事和学生们，有多个人问到了她的脸，她只是说，用过了楚清扬手里的外伤药，所以彻底好起来了，没落下疤痕。
  张凤芝已经征求过楚清扬的意见，楚清扬认可张凤芝这么去解释。
  如果不给景湖大学师生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会一直猜测下去，这么一来就会影响到张凤芝的工作和生活。
  薛正宇也开始在景湖大学上班了，可他的身体却显得很虚弱，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在他的梦里，他刚好走到马路中间，忽然，几十辆车闪着大灯，同时朝他撞了过来，他尖叫着从梦里醒来。
  在他的梦里，他正走在路上，忽然有三辆大卡车朝他撞了过来，他吓得魂飞魄散，惨叫着从梦里醒来。
  睡眠质量很差，而且，薛正宇已经不敢自己开车了。
  手里的几辆豪车都处在闲置状态，他每天都是坐地铁来学校上班。
  关于张凤芝的脸，薛正宇听到了很多议论，也了解到，是楚清扬给张凤芝用了一种外伤药，所以张凤芝的脸没有留下任何疤痕。
  薛正宇惧怕楚清扬，可他却对楚清扬手里的那种外伤药很好奇。
  “楚清扬，你是不是有点太强大了？你的强大让我很恐慌啊。”
  薛正宇甚至想打电话和楚清扬聊一聊，可他没那个胆子。
  又是一个晚上，景湖的上空灯火璀璨，寻找夜生活的人，在街上来回走动。
  此刻，楚清扬正和周丽娜、李菲菲在清扬酒吧的房间。
  楚清扬和李菲菲喝啤酒，周丽娜有身孕，喝果汁。
  碰杯后，喝了一大口啤酒，李菲菲眉飞色舞道：“薛正宇那个混蛋，被修理了一顿，居然连车都不敢开了，太让人痛快了。”
  周丽娜：“薛正宇的精神好像有点问题了，听我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说，薛正宇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里总是时不时絮叨，吓死我了，别撞我这类话。哦，清扬，你觉得薛正宇这种情况，会不会越来越严重？”
  楚清扬清冷的笑：“如果薛正宇真被吓出了精神病，那也是他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