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作者:哈士奇萌萌哒      更新:2023-03-17 13:18      字数:5997
  蒋由被弄得一惊,有点无措的道:“师妹正是蒋由。”
  守门师兄奇怪的看了蒋由一眼,很快宗门前便来到一位只是模样的中年男子。冯世书看了蒋由一眼,“走吧,去验证一下。”
  随即阔袖一甩,蒋由便感觉有一阵柔和而又不可抵挡的风袭来,蒋由被冯世书以灵力为带,带在身边。转眼间,冯世书便将蒋由带到了数米之外。筑基期修士的轻身功法自不必提,一炷香的功夫,蒋由便到了主峰下的执事堂里。
  冯世书将蒋由放下,做在了上方的太师椅上,“你是否为方妙涵所害,之后掉入啸风崖下的寒河之中。”
  “是”
  冯世书微微皱了皱眉,语含质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生还的呢,还有,你可知方妙涵已经死在了青木森林之中呢。”冯世书有点不悦的看着蒋由。
  之前他的好友李世书便是因为此女,没有明判方妙涵,方才受到了逐月真人的斥责。没想到此女并没有死,那么自己好友所做之事便没有任何差错。
  蒋由虽没有看见冯世书脸上的不悦,却也明白这位师叔此刻心情不太美好。虽有不解,却也条理清楚地表达了事情。
  “当时弟子被方师姐跑向赤焰魔狼,被赤焰魔狼重伤一直昏迷。等弟子再次醒来,便是在寒河之中漂浮着,口中略有涩味,而弟子手中还握着一把河边生长的不明小草。”说着把自己之前收集的小草双手捧出,蒋由顿感手上一清,便见玉盒轻飘飘的飞向冯世书。
  蒋由早就料到自己回来之后会有一番盘问。毕竟,掉入寒河之中的人少有生还。也幸好蒋由当初因为不甘心,采了那些植物。
  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此番模样和那小草自是无关,只是因为有一只神兽用寒河之水,灵泉之水,还有珍稀灵植淬炼了身体。
  这原因又如何能说出口呢。空间的存在可以说是蒋由如今最大的秘密,况且怀璧其罪,若是消息泄露,蒋由凶多吉少。
  这寒河边上的小草,其貌不扬,没有丝毫灵气波动,却能耐住寒河之水。虽不知其功效,却也可知它定有不凡之处。蒋由借此草,将众人的视线引向它,减弱自己的压力。
  蒋由看着冯世书打开了玉盒,又补充道,“而且弟子在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回了弟子六岁大小时的模样。弟子再回来之前,曾认真的在崖底寻找过。崖底并无活物,而且只有这一种植物生长在寒河水边,再无其他,因此弟子将此采了回来。”
  冯世书顿时生了兴趣,从一旁拿起一枚玉简贴在额头之上。玉简中记载的正是这批新晋弟子的信息,而蒋由如今确有九岁了,可这身形只有六岁大小,可见蒋由所言非虚。这下,冯世书才有了想知道的欲望。也不再管那陈年旧事,只一心询问蒋由在寒河之中的经历。
  ☆、第34章 蒙混过关
  冯世书仔细看了看玉盒中的灵草,没有任何印象。不死心的又用神识扫了一遍又一遍,却也并无什么不同。冯世书有点奇怪,能长在寒河边上,又岂会没有任何灵气波动呢。
  突然,冯世书瞳孔一缩,想到一种可能性,会不会这就是一株凡草。而蒋由却真的另有奇遇,只是不想说出口,就拿着东西糊弄他呢。
  蒋由只感觉一阵阴冷,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抬起头就看见冯世书目光阴沉的看着她。
  冯世书只要想到,自己可能被一个小女娃耍了,就满是怒火。不过冯世书又重新沉住了气,就算他是执事,却也不能无凭无据的处置一个弟子。看了看堂下满脸沉静的蒋由,冯世书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既然你说这是寒河边上的灵草,那想必不怕寒气吧。”说着,冯世书对着玉盒施了一个冰封术。出人意料的是,小草没有任何不适,依然青翠欲滴。
  冯世书有点坐不住了,若是凡草,早已被寒气伤了肌理,成了一把枯草。可既然是灵草,那为何又没有任何灵气呢?
  左思右想,冯世书却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只好先把蒋由的事先办了。
  冯世书拿出一枚玉牌,将蒋由如今的信息输入,又将玉牌抛向蒋由,“滴血吧。”
  蒋由照做,血液顺利没入玉牌之中,冯世书点了点头,看来她的确是蒋由。这么想找,冯世书摆了摆手,示意蒋由可以退下了。同时自己起身赶往灵植峰峰顶,向自己的师父禀报此事。
  蒋由见自己顺利过关,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然知道自己以后恐怕难逃有心人的监视,但真实情况更是要人命。就算以后他们发现那种植物用在人身上,没有出现蒋由这种情况,也无济于事。毕竟所处环境不同,人与人更是不同。
  蒋由出了大堂,就立马往执事堂分发份例的地方赶去。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份例来给自己压压惊。将自己新鲜出炉的玉牌递上去,却看见原本动作流畅的弟子,在接过玉牌之后,有了轻不可见的停顿。蒋由并未注意,接过份例一看,顿时喜笑颜开。
  毕竟一年多的时间没领过,虽然每月都不多,可是份例积攒下来还真是不少,起码可以安慰一下,蒋由被飓风伤害的心灵。
  想起自己的小窝,蒋由激动地脸色涨红。收好份例,蒋由大步走出执事堂。看到门外人群熙攘,蒋由突然感到一股温馨,今天有事门内的交流会呢。看到旁边那个卖符箓的摊子,蒋由才想到自己回来了,还有很多人不知道呢。
  蒋由哀怨的看了看自己的储物袋,恐怕又要大出血一番了。从旁边卖符箓的师弟那里,买了一大堆传音符,少了一堆灵石,蒋由心痛不已。别过头去,不看那个师弟脸上刺眼的笑容。蒋由逃似得离开了交流会,就怕又看见自己需要的什么东西,再次大出血。
  回到木屋中,蒋由心中无限感慨。蒋由的小窝可不像空间里的木屋,有各种阵法运行,一年多没住人,早已灰尘满满。
  蒋由随手施了一个除尘术,木屋顿时干干净净。蒋由又看了看外面的灵田,早已满是荒草。苦笑了一声,一个个地龙之术丢向灵田,将荒草翻到地下,成为灵田的养料。
  打理好一切,蒋由才有功夫做下来好好歇一下。从储物袋中拿出传音符,一个个发给认识的人,告知自己回来了的消息。
  蒋由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联系过哥哥,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关于哥哥的消息,毕竟她在外门,哥哥在内门。
  内门,内门,不是还有大哥吗,蒋由捶了自己一下。不过传音符刚刚发出,还不知道大哥是否在宗内呢。
  蒋由一如往常,触动小花的禁制。只不过这一次,禁制并没有很快地打开。蒋由皱紧了眉头,小花去了哪里呢。
  蒋由正要离开,却差点被人从后方扑倒。
  “小由,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此时的小花早已有了豆蔻少女的风姿,只要忽略掉她脸上的鼻涕和泪水。
  蒋由满是无措的看着小花,想要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小花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看着愣在原地的蒋由,小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蒋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两个小姐妹聚在一起,了解完彼此的境况后,二人不约而同的灌了一大壶的水。
  小花看着年画娃娃般的蒋由,真是爱得不行。直接抱起蒋由放在自己的腿上,不停的揉着蒋由的脸。
  “这么说来,你还是因祸得福了。”
  蒋由点了点头,神情晦暗不明。“不过那方妙涵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恐怕死无全尸。”蒋由真的没有想到方妙涵如此心狠,不过她那么做又在情理之中,谁都想要活着。何况只要牺牲一个自己本来就讨厌的人,自己就有活下来的希望,这么划算的交易,又有几个人会拒绝呢?亲耳确认了方妙涵的死讯,蒋由才能真正的放下心中的那段恨意。
  她不再是那个温室里的花朵的了,算起来,手上也已经有了四条人命了。其实第一次杀人,蒋由并没有想象中的害怕,懊悔,反而意外的轻松。若是敌人不死,那么长眠于树林的人就会是蒋由。幸好蒋由胜利了,才能见到自己的亲人。
  小花却一改之前的温婉,恶狠狠道:“只可惜没能将方妙涵逐出宗门。”
  蒋由到没什么气愤,事情被压下在情理之中,方妙涵既然能拿出极品灵器,背后就肯定有人。而且方妙涵也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事情不了了之,实属正常。
  这边其乐融融叙旧情,那边陈云卓却怒气冲冲进了内殿。
  在蒋由进了执事堂不久,就有人知道了。
  一个一身灰衣的杂役弟子,约莫二十来岁,满脸兴奋之色,在玄灵峰脚下徘徊。玄灵峰乃是玄清宗主峰,虽人来人往,却也戒备森严。
  外门弟子和杂役弟子没有命令是不可以随意出入其他峰,也不可以无故进入内门,也无怪那男子焦急不安的等待了。
  不过没多长时间,就有一童子下山来,领男子进了内门。男子连连作揖,童子却是满脸不耐,只是催促男子快行,男子尴尬的一顿,脸色青红交加。
  童子领男子左拐右转,经过亭台阁楼,潺潺流水,进了一侧殿之中。
  男子顾不得打量厅内布置,先跪了下来,却不想看见了地上去的地毯,竟是穿云兽的皮毛。男子心中一时之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连一块疾风兔的兽皮都要好好珍藏,可陈云卓却那五阶妖兽的皮毛做地毯。
  男子不敢再想下去,就怕自己掩藏不住内心的嫉妒,只一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大厅左侧的博山炉高耸峻峭,被雕镂成起伏的山峦之形,山间还雕有貔貅瑞兽。炉内正焚着凝神静气的安息香,袅袅香烟从层层镂空的山形中高低散出,缭绕于炉体四周,宛如云雾盘绕于仙山。
  不过章海并没有任何凝神静气的感觉,已经过去了一刻钟,可是陈云卓还是没有出现。章海不禁怀疑自己这一趟,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过又想起陈云卓对方妙涵的在意,章海又重新定下心来。
  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陈云卓才满身脂米分之香,缓缓出现在大厅之上。
  “你说你有要紧之事,要见到我才说,到底是什么事啊。”陈云卓懒洋洋的问道,又漫不经心道:“要是有人说了谎,可能会被大风散了舌头。”
  章海汗如雨滴,“自然不敢乱说,小的在执事堂打扫的时候,看见了蒋由,而且。”说到这里,章海喉结蠕动,“蒋由没有任何不适,且还变小了不少。”
  陈云卓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勃然变色道:“你说可都是真的。”
  ☆、第35章 无出真君
  章海谄媚的道:“那蒋由一到执事堂,小的就来这里了。”
  陈云卓慢慢坐回到椅子上,脸色激动的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陈云卓如此兴奋当然不只是因为,蒋由的出现证实了他的猜测。事情发生之后,柳如烟暗示李世华压下了此事。却不想被逐月真人的对头讥讽,言道逐月真人之子的妾室,仗势欺人,残杀同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逐月真人之子竟然还嚷嚷说,那妾室是被人诬陷的。
  逐月真人当时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转进去,本来是一场恭贺逐月真人进阶出关的喜事,却不想不欢而散。宴会一结束,陈云卓便被逐月真人好好收拾了一顿。
  逐月真人虽为人方直,可陈云卓毕竟是他唯一的子嗣,况且修真之人子嗣难得,陈云卓对于逐月真人自然十分重要。不得已之下,逐月真人只好出手抹去事情痕迹,而李世华也因不作为,遭到处置,被发配到矿山挖矿十年。
  这次蒋由顺利回来,更让陈云卓脑补无限,确认了蒋由图财害命,并构陷方妙涵。陈云卓本就恨蒋由杀他妾室,之后更是因为蒋由的事情,逐月真人遣散了陈云卓的妾室,训斥了陈云卓,命陈云卓静心修炼。更是因为柳如烟带坏陈云卓,将柳如烟关在后山禁闭室中,面壁思过。
  这下陈云卓真是和蒋由的梁子结大了。
  陈云卓激动地脸都扭曲变形了,口中不住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章海一看此番情景,也不敢再多言。童子垂首侧立在陈云卓身边皱紧了眉头,逐月真人命我看紧公子,可公子想要做什么事,又岂是他能拦得住的。
  良久,陈云卓才平复下心情,满面红光的对身侧的童子道:“赏他一瓶聚气丹,引他出去吧。”
  章海满脸惊愕,虽然他只是一个炼气三层的杂役,可也知道陈云卓最是出手大方,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外门女弟子,愿意匍匐在一个纨绔身下。他冒着风险通风报信,竟然就只得了一瓶聚气丹,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可又想到她的图谋,只得忍下这口气。
  章海却有所不知,陈云卓出手大方是不错,可那只是对于美人来说,而他,在陈云卓眼中不过是条狗罢了,赏他瓶聚气丹,还因为他今天心情好。
  章海低眉顺目的接过聚气丹,连连叩斜陈云卓。看着底下伏低做小的章海,陈云卓突然很怀念往日美人环伺的日子,一时之间,觉得章海很是顺眼。看了身边的童子一眼,他也的确需要个跟班,而不是他爹派来约束他的人。
  陈云卓打了个哈欠,止住正要被童子领出侧殿的章海,施恩般道:“你回去收拾收拾,搬到玄灵峰来,我正好缺一个伺候的仆人。”
  章海本以为自己此行是做了无用功,只能被人白白羞辱,却不想还有这等好事。不由得喜形于色,奉承不已,哄得陈云卓大悦。
  陈云卓冲进内殿,正想向柳如烟告状,却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被逐月真人关在了后山禁闭室。陈云卓怒气上涌,想将手中的茶杯掷向地面,又忽然想起章海的话来,父亲最讨厌他脾气暴躁,他万万不可随意发火。
  他父亲最是方直,若他在宗内杀害了蒋由,很难不被逐月真人知晓。就算逐月真人不会杀他,那处罚也轻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宗内收拾不了蒋由,宗外有的是地方。陈云卓得意地笑开了怀,蒋由,等着瞧吧。
  蒋由并不知自己这般抢手,才回宗门,就又被人惦记上了。
  蒋由正坐在木屋中发呆呢,自从修炼过混沌炼神诀后,蒋由的神魂力量还有神识强度都有显著提高。虽然监视之人修为比蒋由高了不少,可蒋由还是能感觉到若有若为的不适感。那种被神识扫视的感觉,就好像有片羽毛在肌肤之上划过,异样的紧。
  蒋由虽感不适,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否则岂不坐实了她有奇遇。只好又拿出储物袋,数了数其中的灵石,看到储物袋中的那块玉简,蒋由才豁然开朗。拿起储物袋,就往藏书阁奔去。
  藏书阁外人来人往,进到里面,随处可见有弟子,席地而坐,或是皱眉,或是眼睛发亮,却都安安静静。虽然人人之间并没有隔得太远,却都沉浸在各自的世界。
  蒋由这回来并不像上次那般,有着明确的目的,所幸她也有很长时间,就随意找了个人略微少的地方,席地而坐。
  从身旁的书架上,随意拿出一块玉简。正是一份炼气心得,蒋由有些不以为然,生抽早已给过蒋由许多大师的手札,蒋由自然有点看不上这份,但既已拿下,蒋由也只能看下去了。
  之前的蒋由揠苗助长,却缺乏根基,只能靠自己的无数次失败,堆集经验。则分炼器手札虽没有多么高深的内容,却内容直白,浅入浅出,极为适合蒋由。
  比如杂质时的火候,蒋由只能凭借自己直觉去做,却不知道先看一下材料的耐热力。过热,会损坏材料,使其成为废品,过低,又不能除尽杂质,会降低炼器的品阶。若是能知道材料的受热,便能尽可能的避免这些问题。
  蒋由渐渐被其中的内容所吸引,沉浸在玉简中。
  时间过得很快,已是夜晚时分,蒋由伸了个懒腰,拿起自己挑的几块玉简,走到藏书阁门左侧的桌案前。将玉简和灵石递给老者,接过复制好的玉简,蒋由才走出藏书阁大门。
  夜空十分美丽,月光柔和的洒在树上,留下婆娑的阴影。
  两日后,张修杰一身金边白衣弟子服,出现在灵植峰上。此时的蒋由早已接到了张修杰的传音符,早早的候在了灵田外面。
  蒋由长大了嘴巴,看着面前尽显儒雅的张修杰,很是难以置信。“大哥,你看起来真是风姿卓绝。”
  张修杰爽朗一笑,什么仙风道骨,纷纷退散,“这没有多久,妹子又进阶了。”张修杰闭口不谈方妙涵的事情,毕竟说了也没有用,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蒋由满怀歉意的向张修杰施了一礼,“我请大哥来,一是为了向大哥道歉,大哥送给我的见面礼,不是毁在了战斗中,就是在我昏迷之后,被飓风卷走,无影无踪。“蒋由越说心情越是低沉,声音也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