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子星一脸无语：“狗来狗去的，这话就适合对孩子说了？”
  “那我换个说法？”
  “……不用。”
  于是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过了一会小孩儿又问：“那他会回你的邮件吗？”
  “会吧，不过不会这么快的。”
  纪玉兰伸了个懒腰：“来，咱们打一把。”
  “……”甘子星扭头点开了游戏图标。
  四十分钟后屏幕右下角提示新邮件，两人这才停了手。
  甘子星凑过来看，见她没反对，便更加光明正大的看起来。
  果然是宿正淳的回信。
  语气非常谨慎，并且带着隐约警告之意。
  “看来他不怎么高兴。”
  “当然，”纪玉兰一点也不意外，“习惯了掌握一切的人，对被威胁这种事容忍度通常很低。”
  “他不会找人暗杀你吧？”
  “电影看多了？”她笑起来，“光是莽，可当不了老大。”
  何况宿正淳这个人，很明白哪些领域是不能伸爪子的。
  否则以黑道起家的宿家也不可能洗白那么成功不是。
  何况这封邮件还让她明白了一件事。
  这不就好办了么。
  甘老二，林佳佳……等着瞧吧。
  将邮件页面关掉，她给付华军打了个电话，催促了一下那几件事情的调查结果。
  “纪老板放心，年后一定给你消息。”
  很满意对方的答复，又鼓励了几句后才挂了电话。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她算是发现了，这孩子对这样的事情充满了兴趣，之所以如此积极主要还是觉得有挑战。
  遥遥点了点他的额头，纪玉兰笑：“接下来就准备过年了，明天我会跟春晚组委会再联系一下，要是确定不用出席我们就可以安心准备年货啦。”
  不出所料，话音刚落甘子星便露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显得对这个提议毫无兴趣。
  跟着便啪地合拢了手提电脑，一点也不留恋的离开了房间。
  完全不理会她假模假样发出的“你别走”声音。
  直到房门关上以后，纪玉兰的的脸色才微微一沉。
  之后什么都不做？当然不是这样。
  她可不是个被人欺负到头上却不还手的。
  尽管组委会做出的决定能明白是为什么，但不代表她可以理解。
  只是接下来要借势，多少有点儿“大人的卑鄙”，这事儿还是不要在甘子星面前干了，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还不知道会冒出什么话来呢。
  在几个都能帮自己达到目的的人中，她仔细选了选，最后还是联系了钟队。
  钟队当然知道网上的风波，也看到了因特奈特电子发出的律师函，因此一张口便道：“纪同志雷厉风行，也算是给这些人上了一课，那句话说得真好，网络不是法外之地，确实如此。”
  说完又笑：“还没恭喜纪同志当选最具影响力人物呢，今年可以在春晚看见你了，局里许多小年轻可都将你视为偶像了。”
  纪玉兰苦笑：“钟队这个恭喜可说早了，我这会就因为此事要请你帮忙呢。”
  “怎么了？你只管说。”两人有过多次合作，对方倒是不担心她会提出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所以直接问道。
  “我呢是个生意人，人敬我一尺，我则还一丈，所以希望钟队能跟上面转达一下我的意思……”她也不含蓄，“春晚既然已经放出风声要请我，那我还真就要上镜头了，否则咱们以后的合作也不必继续了。”
  钟队还有些茫然呢，听到最后这一句顿时惊出一声冷汗来。
  话筒里的呼吸声突然变重，显然是自己一句话造成的效果，她却一点没停顿，继续道：“毕竟春晚因为劣质人品拒绝某纪姓老板这种谣言，想必是那些竞争对手很乐意看到的结果。”
  钟队终于反应过来，难怪今天听着纪玉兰的声音有些奇怪，这是在生气啊。
  他连忙安抚：“纪同志你不要着急，具体情况我还不了解，这样吧，我先去问问情况，之后再跟你联络怎么样？”
  “钟队请尽快，毕竟春晚这两天就要录制了。”
  “我明白，两小时内给你答复。”
  既然有了个时限，她便不催了，而是非常果断地挂了电话。
  之后两小时跟杨岳灵喝了个下午茶，再跟王丰茂下了盘棋（顺便收获了“臭棋篓子”称号）。
  然后王丰茂的私人电话便响了。
  他花了五分钟接完电话，纪玉兰察觉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
  “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别吓我，我胆子小。”她故意缩了缩肩膀。
  王丰茂有些头疼的样子，远远地点了点手指，一副警告的模样：“就你干的事情还敢说自己胆小，我看全世界属你胆子最大。”
  王向明与杨岳灵迷惑地对视，不知道老爷子这话从何说起。
  倒是纪玉兰隐隐有些预感，笑了笑道：“我也是为了自保。”
  王丰茂翻了个白眼，一边上楼一边道：“去换身能见人的衣服，跟我出去一趟。”
  这下大伙都有些惊讶了。
  什么人还得他带着去见啊？
  纪玉兰倒是没什么惊讶，对方的态度肯定了她的猜测。
  能见人的衣服。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羊绒呢子束腰长裙，市价一千多，但王丰茂依旧要求自己更换衣着。
  看来要去见的人非富即贵，又或者两者皆占。
  能让王丰茂都这么谨慎对待的人……心里有数了。
  杨岳灵虽然还是满脑子疑惑，但关于衣服这一点她也想通了，很快过来帮忙。
  好在两人体型相似，她拿出了一件重工刺绣的旗袍，外搭手工羊绒大衣，低声道：“公公的朋友都是比较传统的人物，他们喜欢这样的装扮。”
  这方面对方比自己熟悉，纪玉兰从善如流地换上了这套衣服。
  杨岳灵又亲自给她挽了头发，点了淡妆。
  裹着大衣下楼以后，果然看到王丰茂露出满意之色。
  “不错，那些舶来品哪里有我们自己的传统服装有味道。”
  得到肯定，纪玉兰心中一定。
  “走吧，不能让他久等。”
  一路上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对于拜访对象是一个字都没透露，纪玉兰也只好沉默着胡乱猜测起来。
  然而饶是她觉得自己已经尽量往高了猜，看到前方出现的建筑时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