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有没有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祝少辛走到姜仪身边压低声音道：“比如闻到奇怪的味道或者身上刺痛？”
  他的医生，当然是从医学的角度来解释这个问题，他们三人一直相安无事，姜仪和谢衍却突然变得脾气暴躁起来，多半是受外物影响，不过进村后他们没有吃过任何东西，说是嗅觉或者血液接触更有可能。
  姜仪关爱智障般地看了他一眼，“没有。”
  祝少辛噎了一下，面对他的时候还是之前那个姜仪，那她跟谢衍是怎么回事？
  他们是怎么做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毫无预兆关系恶化的？
  可惜谢衍在旁边不过来，姜仪也抱着猫转身往屋子走，大大咧咧在谢衍刚才坐过的地方坐下来，“你没事的话问老人家要点开水，我饿了，吃泡面。”
  祝少辛无语半晌，然后才进灶房问老太婆要水。
  她本来就在做饭，水还没烧开，于是又往里面加了一瓢。
  热水里泛着一股奇怪的味道，祝少辛忍不住道：“这里的井水都是这个味儿？”
  老太婆怪笑一声，“井水通往阴曹地府，不知送了多少鬼下去，你敢吃？”
  祝少辛被她盯得浑身冒出寒气，“这是河水？”
  “村子后边有个小溪，从龙头山那边流过来的，我在溪里打洞，每天提水吃。”老太婆盖上锅盖又坐回去烧火，跳跃的火光映照在她满是褶皱又毫无生气的脸上，祝少辛只看了眼就再也待不下去，赶紧离开灶房。
  出来之后他松了口气，小声跟姜仪说，“我觉得那个人不正常。”
  姜仪白了他一眼，这个二百五现在才看出来，这个老太婆比刚才那个疯子更奇怪。
  看着七老八十，但身体非常健康，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病痛，但她表现出来的体态却不是这样，走路摇晃的样子看着还有点跛脚，任谁一看都觉得她是个腿脚不灵便的老太太。
  正常人装不正常这已经足够奇怪，谢衍大概也发觉到了什么，所以才借故不住在这里，姜仪还顺着他的话跟他拌了句嘴，不过老太婆还在，她不好跟祝少辛明说。
  不过还好，他总算有点警觉了。
  “那溪离这里不近吧，老人家腿脚不好，提水也不方便，我们吃饭洗脸都要睡，不然等雨停，我去挑点水吧。”耿直而善良的祝少辛道。
  姜仪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收回前言，这人就是长个不长脑子！
  没一会儿，老太婆提着一壶水出来帮他们泡了面，姜仪让祝少辛给谢衍拿了一桶，烧开的水还是有怪味，不过在泡面浓郁气味的掩盖下，还能入口。
  老太婆就坐在门槛上看他们三人吃了泡面，自己则捧着碗喝稀饭，等吃晚饭她把水桶和扁担拿出来，“小子，你去挑水，把水缸挑满。”
  祝少辛正有这个打算，却不想接过东西的时候又听老太婆道：“这会儿雨小，你别贪玩，天黑后井里的小鬼儿都要出来，专吃活人。”
  准备独自挑水的祝少辛：他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吗？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