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作者:
凔溟 更新:2023-03-18 11:42 字数:4709
众人齐齐摇头,如果是他们的妻子和别的男人生下孽种,别说是待如亲生了,就是多看几眼都觉得难受的很。
一时间,食肆内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众人安静了片刻才有人打破这份沉寂,“呵呵,今日的菜不错啊,食肆是否来了新厨子?”
食肆的掌柜大声回答:“那倒不是,只是我这儿的厨子前些日子得了些机缘,得到太子府的大厨一些指点,这不,厨艺突飞猛进啊。”
一提到太子府,大家又想到太子妃的另一个技能是厨艺,真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典型代表啊。
“哎,这酒真是没滋味,在下有幸喝过一次太子府的酒,那才是人间美酒啊!可惜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你就知足吧,朝廷马上就要下禁酒令了,到时候你就是想喝也喝不着了。”一到战时,为了节省粮食,朝廷就会下令禁酒,毕竟酿酒所费的粮食太多了。
唐越在家里埋头苦干,并不知外头关于他的流言越来越多,也不知是谁将男人生子这个概念传播开来的,虽然大家理智上认为这事不可能,可发生在太子妃身上的,就总觉得又那么合情合理。
也可能是这么一来,太子一家三口就更名正言顺名不副实了,更让人羡慕嫉妒恨了,所以大家宁愿相信这事真的。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事情,没过几日,难进网的案桌上就出现了几份奏折,奏折中将唐越划归为异类,将会给南晋带来灾难,要求南晋王将太子妃处以极刑。
南晋王初初看到这种奏折时,大吃一惊,可是深思过后却觉得唐越身上确实有许多不能解释的迷,他的身世、他的来历、他的本领似乎都哪儿不合常理。
如此一来,要说他是异类也没什不对。
不过南晋王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判唐越死刑,毕竟他是太子妃,是栎阳侯之子,也是太子最信任的人。
他敢肯定,自己前脚刚处理了唐越,太子后脚跟就敢带着十万大军兵临城下,他们的父子之情从来就不是最牢靠的。
“来人,再派人去查太子妃的身世,寡人要知道他从小到大的一点一滴!”南晋王吩咐人去查。
如果这次的结论依旧和上次一样,那他也要相信唐越是个异类了,毕竟从他得知的唐越,不,那时候他并不叫这个名字,那人可与现在的太子妃完全不同啊。
当然,他还听说过另外一个版本,有人说太子妃根本不是凡人,乃是仙人下凡,是为了助南晋一统天下而来的。
其实想想太子也曾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我的太子妃乃是这天下最优秀的人,他能为南晋带来笔墨纸砚,他能为南晋带来治国三十二策,他能为南晋带来最前端的武器,他能让南晋的发展向前推进几百年,能让南晋以最快的速度一统天下!
一统天下啊,这是个多么诱人的词,南晋王只要一想到这个四个字就浑身热血沸腾。
这么多年,他任由太子改革,任由他颁布各种政令,无非也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南晋王想了许久还是将那几份奏折压下了,管他唐越是鬼是神,只要他能为南晋带来利益,那留着又有何妨?
“唐哥……唐哥……”张淳紧张兮兮地跑进唐越的书房,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南晋打败仗了?”唐越抬头问他。
“南晋打败仗算什么新闻?胜败乃兵家常事……你猜,我刚才上街都听到了什么?”张淳拔高音量问。
“又是什么野史吧?都说了很多次了,那些听听就算了,没必要当真。”唐越可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张淳不知道从哪听了先帝的八卦,说他的真爱是一个男宠,后来驾崩后还允许那男宠与他同葬,回来后给他说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后来经太子昭证实,先帝好男风,有个宠爱的男宠是真的,但同葬确实无稽之谈,一个男宠而已,就算先帝同意,大臣们也不可能同意。
“不是,这次是关于你的,超级夸张的!”
唐越笑着打趣道:“难道外面有人猜测我守不住寂寞,在外面偷偷养男人了?”
张淳盯着唐越上下扫了一眼,摇头说:“这不可能,没有哪个男人敢和太子抢人,再说了,你这长相也不值得!”
唐越:“……”他长的有这么磕碜么?
早知道他就不给太子昭寄画像了,万一他看多了自己这张平凡的脸,突然看到一个大帅哥了,怎么办?
唐越正沉浸在自己思维里,没听到张淳说了什么关于他的大事,等他反应过来,只听张淳说:“如果这是真的,那我可真要好好向你学习了,看看男人是怎么生的!”
“男人怎么生?男人能生什么?蛋吗?”唐越一本正经地问。
“哈哈……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不过你……”张淳捂着嘴笑得前仰后合,“他们……他们都说……都说小洛洛是你的亲生儿子!”
“他当然是我是亲生儿子!”唐越可从来没把小洛洛当成外人过。
张淳指着他的肚子,神神秘秘地说:“不是当然,而就是,他们都说小洛洛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
唐越满头黑线,跟被雷劈中一样,这哪来的流言,也太离谱了些!
“这你也信?”
“我没信啊……哈哈……啊哈哈……”张淳捂着肚子大笑出声,“我只是……只是觉得这个时代的人想象力太丰富了,而且居然还很多人信,真是……真是……”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第242章 缺爱的孩子性格都是有缺陷的
药材如期送达了边境,项安拿到唐越写给他的信欣喜若狂,正要拆开看就被一只手夺走了。
“咦……殿下……”项安用幽怨的眼神看着太子昭。
太子昭直接拆了信,只要是唐越的信他可不管是写给谁的,什么隐私在他这里可行不通。
项安眼巴巴地站在一旁伸着脖子偷看,还没看完就见太子昭变了脸色,他心里暗搓搓地想,该不会是师父给他写情书了吧?
项安对自家师父崇拜多年,那种敬仰的心情比爱慕更加深刻,可以说,只要是唐越的吩咐,他上刀山下油锅绝对都不眨下眼睛的。
项安暗暗思量,如果师父真对他说些暧昧的话怎么办?自己该答应呢还是该不答应呢,似乎自己对同性不太感兴趣啊。
可那是师父呢,又不是别的男人,也许自己能接受呢?
项安正纠结着怎么接受他家师父的情意,一张纸就拍在他胸口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看看吧,然后给你师父一个回信,让他不要担心。”
项安回过神来,展开信纸快速看了一遍,第一遍他满脑子还是各种不健康的思想,都没看清内容,等他第二次看完后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原来当初大军带了大量的药材来的,可是上回我们清点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有多少库存啊。”项安疑惑地自言自语,他也顾不上太子昭了,跑去找了当时军中的军医,直接抓住人问:“军中是否还有另外一个存放药材的地方?”
那军医是从太医署出来的,年纪颇大,已经到了老眼昏花的年纪,被抓着摇晃了几下都快散架了。
“竖子!尔敢如此放肆?”
“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我这有急事相询!”
项安问了两三遍,那位老军医不是听不清就是理不清思维,一副老年痴呆的模样,项安见他不想装的,就知道这位老军医大概是不管事的,只当个管事的名头。
那么,谁有资格动用军中的药材呢?项安找了几个信得过的自己人商量,大家一听这情况,脸色也跟着变了。
“会不会还有一部分药材在路上还没抵达?”
“也许是当时撤离的急,没来得及运出楚州城?”
项安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些,如实汇报给了太子昭,“殿下,您看这回信该如何写?”
太子昭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就打算用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糊弄你师父?”
“不不,怎么会呢?”项安讪讪地笑道:“只是如今楚州城在北越手中,我们也无从查证,当初他们撤离时跑路跑得急,没带上的可能性也很大的。”
“在军中,不存在‘可能’二字,既然不能肯定,那就去查!军医的属官老眼昏花,难道其他军医也都是糊涂人?”
“那若是他们都说不知情呢?”
“那就找个知情的。”
“谁?”
“大到鲁国公,小到他的副官,总会有人知情。”
项安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我去问?”
太子昭顶着他的眼睛,“难道要孤去问?”
“呵呵,不不……我可以请王将军他们帮忙么?”
“随便,但孤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务必给你师父一个确切的答案。”
项安点头,“那没别的吩咐,卑职先去忙了。”
等他离开,太子昭才迫不及待地拿出唐越写给他的信,才看了开头,他的脸色就又阴转晴了。
比起写给项安的信,写给他的明显更随意了些,语气更柔和,谈公事的少,私事的多。
唐越在信中说,南晋王对他的态度已经很不满了,如果他打了败仗回来,大概就要被算总账了,如果打了胜仗回来,碍于他的名声,南晋王也不敢来问罪,所以,他让太子昭好好打,用心打,务必把敌人打出边境,打到老家。
唐越在信中说,小洛洛近来越发稳重了,每天自觉的学文习武,根本不用人监督,而且为人处世已经像个小大人了,知道南晋王心情好了许多,不过非但没达到他要的效果,反而传出风声说,南晋王打算好好培养小太孙,将来将王位直接传给小洛洛,直接跳过太子昭了。
唐越在写完这段话后还附上了自己的感想,他和太子昭努力地想将儿子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没想到还没等他们把人培养成才,那边就已经有人惦记上了,想提前收获成果。
太子昭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想着小洛洛卖萌耍宝的样子,可他印象中的儿子似乎并不擅长做这些,至少在他面前一直都是严肃正经的。
他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确实太严厉了,唐越不止一次教训过他,对儿子不应该只用对待下属的态度,而应该心怀仁慈和爱意,这样培养出来的孩子才不至于自私自利。
用唐越的话说,缺爱的孩子性格都是有缺陷的。
看完了信,太子昭才看到信封里还藏着一张纸,纸张的颜色和信纸有些不同,像是唐越平日里画图纸用的纸张。
他以为会是什么重要的图纸,结果打开一看,竟然是两个人的画像,画像中,一个成年男子怀里抱着一个男孩,两人笑出一口白牙,眼神柔和,长相竟然有些像。
太子昭自然一眼就看出这二人是唐越和小洛洛,只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父子俩长的有些像呢?这么看着竟然真想一对亲生父子。
再仔细看看,他才发现这两人的五官与他们本人并不十分像,例如小洛洛的眼睛被画小了些,所以看着像唐越的眼睛,唐越的嘴巴也被画小了些,唇形和小洛洛如出一辙。
按照太子昭的猜测,小洛洛将来的长相定然是超越唐越很多的,他见过的骆将军就是一个丰神俊朗的男子,所以他儿子的长相肯定不会差到哪去。
太子昭还不知道唐越的这种绘画手法传出去后又掀起了一阵热潮,还衍生了一个“太子妃以男子之身能生孩子”的罕见结论。
他见过唐越画的各种图纸,所以对素描并不陌生,甚至他也学会了这种简单线条的描绘方法。
胡金鹏从外走进来,正要汇报正事,见到太子昭手上的画,啧啧称奇,“这种绘画的手法倒是新奇,是出自哪位国手的手笔?“太子昭用手指点了点唐越的额头,笑着回答:“除了他,这天底下谁还能有此创意?”
胡金鹏了然地笑笑,“倒也是,太子妃真乃奇人也,似乎他会的全是我们不会的东西,也许坊间的传言是真的,太子妃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专门来点化世人的。”
太子昭知道唐越的来历,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将图纸小心翼翼地折起来放在枕头底下,问胡金鹏:“有事?”
胡金鹏正了脸色,点点头,“是,楚州城内有动静了。”
“哦?”
“上回他们的一小支分队被我们灭了之后,楚州城紧闭,安静了许久,想必是蓄谋反击呢。”
“不反击才与正常,他们是打算直接出城围剿我们,还是准备引我们主动出击?”
“从他们的安排来着,应该是后者,只是我们的人还没能打探到,他们想用什么方法引我们主动出击。”
“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威逼,二是利诱,威逼的话,他们手上得有足够的筹码才行,利诱就简单了,只要他们做出撤走的假象,让我们以为城中守备薄弱,我们自然会乖乖地上钩。”
胡金鹏点头,“那我们要不要打蛇上棍,干脆拼他一把。”
“拼是要拼,但怎么拼才能将伤亡减到最低才是我们该考虑的问题,如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那这场仗不如不打,何况攻城战本就难打,死伤过重对我们而言可是致命的打击。”
“那属下这就让人继续盯着楚州城,务必先搞清楚他们要使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