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镜前你的经纪人没有说过吗？”黛米歪了歪头，露出疑惑的神情，表示非常不解，按理说帕特里克导演的片子向来很受中国欢迎，有试镜的机会怎么可能没有提前准备，“你的角色是银河舰第四小队的队长，艾迪·贝尔。”
  黎橙：“……”
  忐忑的捧着衣服进了更衣室，再次开门出现的时候，黛米从头到脚的打量他一番，感觉毫无瑕疵——站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一个中国少年，而是华裔出身的银河舰第四队长艾迪。
  “艾迪，加油！”黛米拍拍他的肩膀，眼中带着几分调笑意味，她涂着金色磨砂的手指往他战甲下裤子的口袋塞了张纸条，黎橙眼尖的看见那是一串电话，黛米压低下巴吹了个口哨，用流利的汉语轻声说：“小帅哥，别忘记打电话。”
  黎橙心里震了三下，这么直白的意思，就算是个傻子也该明白了。他僵在原地，一时间只觉得裤袋里的纸条烫的跟铁烙一样，尴尬的笑了笑，故意曲解掉黛米的意思，“我一个大男人，涂涂抹抹也不像个样子，就没必要和黛米小姐探讨化妆技术了吧……”
  黛米看出他的窘迫和紧张，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状，掩唇笑了笑，“随便你喽，不过以后参加发布会这些涂涂抹抹还是必不可少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上去人家刚才就是开了个玩笑，黎橙默默为自己的机智点赞，推开小侧门的同时渐渐恢复了镇定。
  ……
  帕特里克将镜头转向试镜场地，眼睛对着屏幕调整着光圈和焦距，漫不经心的问道：“一共有多少人？”
  “公司筛选出来符合气质的有四个，最后一个是导演您的朋友推荐来的江先生，手里有特殊推荐信，现在正等在外面。”早先等候在摄影棚的工作人员翻开记录册，查找了一番，心里就奇怪了，门外有四个本公司的艺人，外加一个推荐信来的……那化妆间里的又是哪个？？
  完全没有记录啊！！见鬼了吧！！
  帕特里克反应了好一阵，脸色也是古怪起来，直起腰看看化妆间又扭头对着工作人员，语调上扬道：“你说有推荐信的在外边？”
  对方点头。
  ……于是里边的又是什么人？帕特里克为自己的智商叹了口气，不由伸手掩面，这时候摔晕的脑壳立刻就清醒了，他不是把其他剧组来试镜的给拽走了吧？
  “既然里面找错了人，要不要现在就请江先生进来……”接到身后同公司的经纪人的眼色，工作人员了然的将话题引向等候在外的江邵俊，怎么说江邵俊也是金典公司的，里面那个没有记录的谁知道是哪家公司的孤魂野鬼——虽然说帕特里克导演的行程还算秘密，可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查探到，要是忙活了这么久却是为其它公司做了嫁衣，估计自己这份高薪工作也别想要了。
  江邵俊的经纪人见状赶紧拉开门让江邵俊进来，还是那句话，合了导演眼缘也不能决定一切，真正能夺头魁的靠的是演技，尤其江邵俊还是对方好友推荐来的。在经纪人的认知里，这些位分不低的导演，一般双方之间走人情关系的，只要不是太出差错，就完全可以过关。
  江邵俊正双手抄着裤袋闷声不吭。
  一会儿摄影棚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只见自家经纪人探头探脑的往四下看了一眼，隐晦的冲自己招了招手，知道她这是让自己不要惊动其他人，江邵俊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怎么？”
  “导演已经发现认错人了，你现在进去把推荐信给他……”经纪人小声提醒。
  “好。”
  在外等候的几个人已经注意到这边，毕竟都是竞争对手，江邵俊也不是缺心眼的人，便将经纪人推了进去，自己在后面跟上随手把门关了个严实，摄影棚隔音效果非常好，几乎就在大门关闭的一瞬间，所有的杂音仿佛全都收进了音箱，一丝一毫都没有泻出。
  恰在此时，化妆间的大门同时打开。
  屋里的人听着声音看过去，其中两个人的心理最为复杂，一个是帕特里克导演，另一个就是江邵俊了，就在十几分钟之前他还对少年产生过不小的好感，没想到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预定小情人就变成了角色竞争对手，挺狗血的，又不是在演电影，生活中也能发生出现这么令人无语的巧合？
  帕特里克是觉得放弃太舍不得，然而等到化妆间里的人反手推上门将全身展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后，他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气质温和的少年在立体五官的衬托下添了几分刚勇的气息，脖颈上一道越喉的伤疤并没有破坏他整体的美观，反而增添了一丝野性，然而他的眼睛却是带着柔软的神采——既然是以守护银河系为职责的存在，身为银河舰队的第四小队长，在拥有一身强横实力之前，需要一颗对人类柔软的心。
  不得不说，仅凭这一点，就已经打动了帕特里克。
  江邵俊看清他的模样，喉头不由上下一动。
  “形象不错。”帕特里克转变了纠结的心情，而是将摄像头转过来，“十分钟时间调整，准备好了就来一段。”
  来什么？
  黎橙没有试镜的经验，只能点点头，随后认真的看向正在翻看剧本的导演，对方蹙着眉头来回翻了几页，找出一幕最出彩的，“你来演这一幕，艾迪出场的最后一次出场——你的队友都在你的身后，而你们正在面对的是难以匹敌的星际巨兽。”
  黎橙：“……”
  此时化妆间里黎橙的手机正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嗡嗡小声震动着，由于隔音效果太好，外面的人根本不会听到，这只手机连响了十几次终于恢复了沉默。
  “找不到人？”友谊中学校长哭笑不得的看着整装齐发严阵以待的记者，“能提供的途径都在这里，我也没办法了。”
  由于教育局今年统计的高考成绩终于爆出，南江省高考状元出现在友谊中学的事情惊掉了大众的眼球，那么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高考状元是谁？他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他的爸爸妈妈是如何教育他的？另外距校方的成绩统计是对方三模之前还是个十分普通的高三生，究竟是用了怎样的方法才能使这个少年成绩提高的那么快呢？
  带着这些问题，记者来到了智高友谊中学，并且成功的见到了友谊中学校长，然而不幸的是，通过校方提供的联系途径，记者仅能通过电话联系到黎橙的母亲，而据对方所说，少年高考状元今天给家里熬了锅牛奶，一大早就出门去了，目前还没有回家，让一种记者败兴止步。
  “还是需要大力提倡的。”
  友谊校长对黎橙在三模飞速进步的现象做出表示，“这个进步不是光说说就行的，有些人以为很容易，啊我定了目标，啊我定完了坚持两天又恢复了原来的惫懒，它不是的，它首先得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我不知道黎橙同学在进步中间付出了多少，或许是将习题册翻来覆去的弄懂吃透，或许是孜孜不倦的背诵着课业内容……有这样的学生，老师看了也高兴……对，我们都为他高兴，他是值得获得这份荣誉的。”
  友谊副校长刘振涛同时把一分光盘摆出来，正好校长室有放映光碟的地方，随着光碟里南江省永安电视台访谈新闻的播出，黎橙的侧脸模糊的显现出来。
  “这就是他那段时间的状态，我相信他能取得七百四十五分的好成绩，与他这种全心投入的学习态度有很大的关系，当然，也与课堂上老师和同学们积极的状态有必然联系，所以一个好的环境能让学生发挥出自己最大的潜能。”刘振涛算是友谊中学比较能说会道的一位副校长了，沾了黎橙的光，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学校能够上两次永安电视台，让全体师生都分外激动。
  这一天当中，记者不光采访了黎橙的妈妈，还有黎橙姐姐和他四五岁的小侄女，并且在流浪猫小灰身上一扫而过，甚至包括黎橙在学校的好友唐虾，这时记者又震惊了，唐虾这位同学在三模到高考的进步也尤其大，虽然不至于和好友黎橙一样逆天，却依然不可小觑——高考成绩七百零八分，高中毕业后直接录入一本大学是没问题的。
  接下来大家了解到一个惊人的事实，除去唐虾，整个班级里几乎跟黎橙稍微靠近的学生都取得了跨越式的进步，黎橙的事件告诉人们——进步，也是扎堆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黎橙给我们制定了计划表，每天什么时间背单词，什么时间做习题安排的很满，坚持下来的进步大，坚持不下来的就进步小或者没有进步，我很感谢他。”一个通过计划表受益的学生这样说。
  他比较骄傲，说起话来的语气也带着几分训诫后背的感觉，因为他手上有高考状元的计划表，是很多人羡慕不来的。
  电视台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一个上午的车程和采访量达到一周之最，回去的时候恰好看金典影视公司的镀金大字下，车来车往络绎不绝。
  公司三楼的休息室里，宋修然诧异的站在显得空荡荡的大厅，目光扫视一周，招来跟在身后的秘书，“人呢？不是说来了吗？”
  “人是来了，前台有过记录……”秘书干练的电话询问了前台，一双眼睛看向角落里的妹妹头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陈皓。”妹妹头男人听到声音连忙起身，他是认得金典公司老总的，这会儿站在面前的不正是宋修然其人，甚至旁边的男秘书他也是极为眼熟。
  “陈皓是吧。”秘书推了下眼镜：“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一个新人，就是早上最后进来的，你应该有印象吧？这人原本应该在这里等待面试，怎么现在不见了？”
  陈皓当然知道最后进来的那个新人，散发着功的气息却长着一脸弱受样，连江少都被那副皮囊迷惑了，陈皓正在心里画小人呢，没想到一个新来的居然能这么受重视，连总经理都从顶楼下来了，是不是挺有背景的啊？
  陈皓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最后一个看见过，不过刚才帕特里克导演来了一趟，直接把他拉去试镜了，可能是认错人了吧。”
  宋修然：“……”
  “帕特里克，那不是《银河舰队》的导演吗？”宋修然呆了呆，几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即将砸场的试镜，想必帕特里克这种国际名导还是头一次看见一个什么演技都不懂的新人吧，呵呵呵呵，于是这位导演不会被金典公司的艺人水平吓跑吧……
  ……感觉心头羊驼狂奔过去的团队越发加多了呢。
  心塞塞。
  ☆、第54章 试镜
  “帕特里克的试镜在几楼？”
  “四楼。”
  看着宋修然微黑的脸色，秘书很有眼色的拉开休息室的大门，回头看见他家总经理待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迈出了勇敢的步伐——接下来也许会看到徐少推荐来的小新人被训得像只水槽里四处躲藏的小鱼苗，也许会看到暴跳如雷的外国导演，当然假如试镜还没开始，世界就还是美好的……
  穿过走廊，一行人快步往摄影棚赶去，包裹着特殊隔音材料的黑色墙壁和摄影棚大门几乎要融为一体，在外等候的四个演员不知谁先发现了宋修然，纷纷慌张的从长椅上起身。
  这些人对宋修然的印象大约只停留报刊杂志或是在上下班相遇，亦或金典影视公司内部活动公映的大屏幕上，可望而不可即，然而即使不常接触，对方金典大boss的身份也足以让这里的所有人记得那张脸——一张棱角好看的、刻画出几分张扬意气的青年的脸。
  “里面怎么样了，试镜开始了吗？”秘书手指已经搭在门上的把手，几乎只要一推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四人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
  “试镜似乎出了点问题，本来是个新人在面试，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接着又进去一个公司来试镜的艺人，不过按照公司一向的规矩，应该是前一个出来后面的才能进去，这……”其中一个长相干净的少年迟疑了一下，眼底闪过一道冷意，他知道刚进去的那人是江邵俊，对于这个演员他知道的最多的也就是对方的来历不凡，身家背景算是圈里面极好的，也因此可以随意挑选角色，上一次青春偶像剧《爱上苹果夏》的男主角本来是他耿贤出道以来演的第一个男主，公司也是想给他一个提升人气的机会，可偏偏让江邵俊的经纪人看中了这个角色，说是播放出来效果会好，于是姓江的不过一句话的功夫就把角色给抢了去。
  原本这种事在圈子里也是屡见不鲜，任何情况一切凭实力说话，不关你是人脉厉害还是演技厉害能抢到就是你的，可毕竟那时候江邵俊也是一个稍微有点小红的演员，身为老资历却跑下来抢他这种小新人的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耿贤说话的时候故意犹豫了几秒钟，听起来似乎并没有夹杂任何个人情绪，但实际上已经在不着痕迹再给江邵俊上眼药了，相信后面只要宋修然见到江邵俊，自然而然就会形成一种判断——江邵俊仗着身份不把公司的规矩放在眼里，在帕特里克导演面前也敢这么做，恐怕是早已成习惯了，这种不服管的艺人，哪个老板会喜欢？
  不得不说，耿贤的确抓住了上位者的心理，不过他却不知道此时宋修然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反而对他话语中提到的“试镜出现的意外”投以极大的关注。
  头疼的抚了抚额，宋修然只手推开摄影棚的门，开门的一瞬间，屋子里却并非想象中的喧闹，而是十分安静，安静的好像在静等一锅即将煮沸的白水。
  和预想中非完全不符的反常让宋修然心底升起一抹古怪的感觉，他诧异的抬起头，目光却正好与一双固执而冰凉的视线相对，瞬间只觉一股莫大的压力从肩头砸下。
  这种感受无可言说，无形无色却又压力恍如实质，大抵只有切身体会的人才能真正明白。
  在此之前宋修然绝不相信有人只凭着一双眼睛就能让自己寒颤的伏跪，可是现在他信了，因为站在面前的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人，而是一尊博爱而捍卫的战佛。
  而自己，就像那道目光中所透露的信息——一个即将被铲除的异类。
  宋修然僵在原地，几乎连骨骼都砸震颤。
  黎橙脑袋里想的是月前在玉皇宗与炼气五层妖兽那一战，身后是一些并不相熟的人，有青年人有少年人还有十多岁的孩子，身侧是曾经来抢房子有过利益纠纷然后被自己胖揍一顿的同宗弟子，那一日天色无光，墨云压顶，执事和高阶弟子尽皆不在，能够抵御妖兽的力量只能凭靠自己，而当眼前出现第一只炼气五层的妖兽时，大家都绝望了。
  他想象着妖兽正蹲守在眼前，面对大批外门弟子伺机而动，黎橙跨步与肩平齐成守护姿态站立……不得不说这样的动作在身穿杀马特战甲的时候显得尤其酷炫。
  出自美国莎米特大师设计的银河舰队队服，以银色为主基调，另外添加了暗黑色的紧身裤和亮色调的血红色里衬，尽数包裹在半镂空银色皮质铠甲之中，成功的将男人的胸型臀型和腿腹勾勒出来，帕特里克原来以为少年人穿上这身队服不一定能演绎的出她在剧本里想要极力表达的悍勇。
  但是显而易见，对方做到了，并且做的非常好。
  帕特里克平视镜头内呈现的影响，手指无意识在黎橙的不同位置身后轻点，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下落路径正好是一个队伍里其他六个队员的分列，他嘴角微微翘起，口中已经在轻声默念着另外的几个名字：弗兰克、托尼、露露、欧文、杰弗瑞、雪莉……
  黎橙紧紧盯着宋修然，他额头微微有些汗迹，似乎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对方身上，每过一秒钟都会消耗他一分力气，他鼻息加大了呼吸。
  身上的压力骤然减轻，神智渐渐回笼，宋修然却突然神经紧绷，这种状况不对，太诡异了。
  ——这人谁啊？
  ——这他妈是在试镜？
  一向在外人面前不动声色修养极好的宋修然此刻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如果不是摄影棚里还有这么多人，自己多少还有口气支撑着，只怕他这时候就已经脚软到靠在墙上了……
  关键是刚才那股压力是怎么回事？幻觉吗？
  从来没听说过只凭一个眼神就能犀利到把人压死的！
  那不是神话情节吗！
  ——毕竟就算是武侠小说里的绝顶高手，虽然心中有了把剑，也得摘叶飞花当剑使才能打怪升级的好吗！
  “我是艾迪。”他看到艾迪在平淡的微笑，汗液浸湿了他的眼睛，看上去有点睁不开眼，但绝不是多么无害，“人类叫我傻缺，政府认为我反动，同伴认为我是队长，所以守护同伴，才是以艾迪为名的最先职责。”
  他表情像录像卡带一样定格了一分钟，就在宋修然以为少年是不是抽筋了……对方却忽然收起动作跟兔子一样脚步跳了跳疏散了下筋骨，顺便还抬手抹了把满脸的汗——演戏确实挺累，出那么多汗也挺不容易的。
  宋修然：“……”
  “导演，可以了吗？”做了下扩胸运动，黎橙笑着转过头，再次安静下来，那双紧紧抿起的唇，已经在恢复的下一刻，变成一个十分柔和的弧度。
  帕特里克也露出一个微笑，没想到随便来个过肩摔能得到这样意外的收获，虽然摔得是自己，但是有这种好事，他不介意多来几次……
  当然，如果对方下手再轻点就更好了。
  “他就是……？？”宋修然木然，黎橙很少照相，基本就是身份证上的证件照和学校里个人档案的五寸照，所以黎橙的照片宋修然是见过的，可就是因为看了照片才有点不敢置信。虽然五官都长得一样，但感觉照片是一回事，人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的。”秘书推了下眼镜，很完美的接了话，他倒是没有和宋修然一样吃惊，这位高考状元的资料都是他去收集的，自然在各种渠道见过少年高考后的模样。
  宋修然：“……这种演技还算是新人？”徐少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坑兄弟？还随便签个两年约让小孩进了c大戏剧学院就好，这么快璞玉，这玩意儿能随便一签吗？
  “帕特里克导演，不再继续试镜了吗？”江邵俊的经纪人见状，眉头深深一蹙，看来是自己思虑不周，原来以为不过是个新人，没想到演技会这么高，不过她带着江邵俊赶到摄影棚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来挽回了，经纪人把手上的推荐信递过去，“这是高昌导演的推荐信，还是希望您能够给小江一次机会，他对您也是十分向往和崇敬的，一直希望能够参演您的电影。”
  “况且，这次您不是和金典公司合作吗，小江正好是金典的艺人……”她话音未落，帕特里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恍然的看了眼黎橙，“你不是金典的演员？”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