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
作者:
叶清欢 更新:2023-03-18 13:46 字数:6305
“我们差点就让老四娶了她,把仇人当成了媳妇,原来她的真情全是假意,还让我们觉得对不起她,没想到她是想待在老四身边伺机再加害于他,真是瞎了眼睛了。”方华琴也是悔恨自己当初对关奕瑶那么好,还替她说话,让谈铭韬对她好,“如果早知道老四是被她害成这样,我说什么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这婚约早该做废,哪怕他人说我们谈家欺人,但谁是谁非明眼人也是看得出来的。”
“关奕瑶,你们情同姐妹,我们当初也待你很好,我怎么做得出来?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你万死都不足以谢罪!”董绘珍唇边泛冷,“我不会让我的女儿白死的,也不会让你这么安然的活着。”
“我们家老四那些苦也不能白受!”方华琴也和董绘珍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并肩作战,只为自己的儿女讨一份说法,赢得该有的尊重,“我们本想解决婚约就算了,毕竟你也为生病的老四付出过,可到现在想想,原来不过是想能伺机杀人,这心就凉了一大片。像你这样不知悔改的人,不受点惩罚是不是知道错字该怎么写。”
“不是的!”任如萍已经说不出其它话来,只能不停的否认着,面对所有人的指责,她已经无法承受。
“妈。”关奕唯扶着她,“你别再说话了,都交给我处理吧。”
任如萍紧紧地捏着他的衣角,眼眸中带着疑问:“你……要怎么处理?”
“妈,你别多问了。”关奕唯满心的苦涩与难过,“该瑶儿承担的就要承担。”
“你妹妹现在还在抢救,她已经受到了惩罚了,你还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吗?”任如萍颤抖着唇。
“她的罪不是我说的了算。”关奕唯蹙紧眉头。
“那我去求他们,放过瑶儿。”任如萍一把挣脱开了关奕唯,就走到了谈梁两家面前,她眼含热泪,带着乞求,“谈老夫人,华琴,绘珍,我求求你们放过瑶儿吧,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健全的身体,这对于爱美的她来说已经是最残酷的惩罚了。”
“这样太过便宜她了。我女儿的命呢?就该被牺牲?”董绘珍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手。
“如果真要有个结果,那么由我来替瑶儿受过吧。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做好,所以才让她犯下大错,这责任我也推卸不了。”任如萍落下泪来,悔恨交加,也特别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样无可挽回的地步,“有什么气都撒我身上,打我骂我,甚至杀了我,我都不吭一声。只求你们放过瑶儿好不好?”
“放过她?当初她怎么没有想要放过清儿?”
“老四没死,她还一再想杀害他,怎么也不见她手软一下,生为女子,心思和手段都这么歹毒,所以这样的恶毒之人,连阎王不想收下,以免为害阴间。”
任如萍见他们都没有放软态度,一咬牙,跪在了地上,向他们深深一磕头。
“妈——”关奕瑶已经心如死灰,不想做一丝的挣扎,就算挣扎也没有用了,“别求他们了。他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已经无所谓了。”
“说什么我们都不会同意。”
关奕唯上前扶住任如萍起来:“妈,瑶儿已经把我们关家推到了最危险的位置,她明知是错,却步步犯错,现在我们还有什么脸去求他们原谅?瑶儿犯地不是一个小错,是人命,是无法挽回的错。妈,你就随她去吧。”
任如萍无力地靠在了关奕唯的怀里,痛苦地流下泪来。
“一切的错都的错都由我承担,我等着你们给我定罪。”关奕瑶淡淡地说出来,“只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此事而牵扯到到我爸,我妈,我哥身上,不要关家。他们对我的事情毫不知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也许关奕瑶的内心是极度的自私,可是对于自己的亲人,她还是存了那么一丝的良知。
“那就等着上法庭。”董绘珍丢下了这句话便要离开,“飞儿,我们走,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不想看到她,一秒都不想。”
“我们也走吧。”谈奶奶被谈希越扶着,声音里是心酸也无奈。
众人散去,只剩任如萍低低的哭泣声在室内盘旋。
这边的揭露关奕瑶罪行的发布会进行的同时,慕心嫣那边的工作室依然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媒体记者冲进了心理工作室,中断了慕心嫣和工作人员的会议。
“你们这是做什么?出去!”工作人员指责着乱入的记者,“再不出去,我们就要报警了。”
但是那些人却一点也不害怕,推开前面挡路的人,全挤到了慕心嫣的面前,拿着话筒伸到她的面前,提出各种尖锐的问题。
“请问慕小姐,听说谈家四少因为你才和市长千金关奕瑶解决婚约,关小姐不堪你们的逼迫压力而自杀,事实是这样吗?”
“慕小姐,听说你在照顾四少后便勾引四少,目的是想取关奕瑶小姐代之,嫁入谈家成为四少奶奶?”
“慕小姐,你这么漂亮又年轻有为,为什么甘愿当别人的第三者?是因为谈家很有钱吗?听说你孤身一人在本市,想找到一个有力的靠山,所以才借照顾四少之名而与关奕瑶小姐抢未婚夫是吗?”
……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像一阵冰雹打来,把处于懵然状态的慕心嫣措手不及,身心冰冷而且疼痛,指尖紧紧地攥着,冰凉冰凉。为什么明明不是这样的,他们怎么可以颠倒是非?
好个关奕瑶,竟然放低姿态只为了反咬她一口吗?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就算了,竟然还要坏了谈铭韬的名声,把他丑化成了一个负心汉,真是用心险恶。
“我没有勾引过四少,我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职责照顾他。而四少也没有因为我而逼迫关小姐解除婚约,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她根本不明白这样混乱的场面,怎么所有人的指责都扯到了她的身上来,“你们出去。”
“慕小姐,你做了小三还要立贞洁牌坊,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否则都去小三了。”
“看来慕小姐为了一己之私可以出卖自己,还要破坏别人的婚姻。”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破坏任何人的婚姻。”慕心嫣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无法再退步,刺痛的眼眶浮上了晶莹,“没有证据的事情请你们不要乱说,否则我会告你们诽谤!”
“证据?”有人冷笑着,随手甩出了一叠厚厚的照片,数量很多,像是漫天的飞雨洒落,众人都争抢着看。
那些照片是她和谈铭韬在一起出双入对的画面,让人看了深信不疑。
“我可以证明她曾经勾引过四少。”不知道哪里来了一个女人,竟然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可见已经被人收买,“我是帮助关小姐照顾四少的佣人。自从慕小姐出现后,四少便对关小姐的态度冰冷,他们分居两处,而四少全由慕医生一人照顾,孤男寡女在一起不知道给四少灌了什么迷汤,让四少对关小姐提出了解除婚约这样忘恩负义的事情。这种小三人人得以诛之。”
慕心嫣紧咬着贝齿,又手握得更紧,指甲切得她掌心生疼,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关奕瑶就算是走投无路也要报复吗?真是恶人先告状!
“想知道为什么四少和关奕瑶解除婚约吗?”慕心嫣本不想和关奕瑶牵扯,但是既然她不让她好过,那么她也没有理由放过她,替她遮掩了,“那是因为她不甘寂寞背叛了她口口声声说爱的四少,还把别人的孩子赖到了四少的头上,这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是不可能接受的,四少并没有公开这样的原因,给她一相机会,让她自己主动解除婚约,可是她却利用你们媒体,挑起事端,让你们跑到我这里来闹事。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不追究,若是再这样咄咄相逼,我也不会客气的!”
有人开始动摇了,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别听她胡说,她不过是想替自己开脱而已,破坏了别人的感情还这么理所当然,真是贱到无敌。关小姐可是市长千金,四少不要关小姐而选她,这怎么可能?所以她一定是耍了什么卑鄙的手段。谈家是什么样的家族,我想大家都知道,是女人都挤破头想嫁进谈家,何况是谈家四少,那可是优秀中的优秀。做了谈家车少奶奶是多么光风的一件事情,是女人就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所以她为了掩盖自己的卑鄙手段一定是她陷害了关小姐。这样的女人心思可真毒!”
“关奕瑶是你什么人,还是她给了你多少钱,值得你这样为她说话?”慕心嫣沉着眸子冷静地看着那个女人。
“我只是说句公道话,不想其它人被人愚弄和蒙骗。”仿佛自己是正义使者一般。
“我看是你在愚弄和蒙骗大家。”慕心嫣冷冷一笑。
突然人群中一阵推攘,然后大家自动让开,美丽如火焰的席佳榆竟然来了:“让开,你们让开。”
她来到慕心嫣身边,担心地去握着她的手,一片冰凉:“心儿,你没事吧?”
她担心地蹙起了蛾眉,她今天是有事找她,没想到一到这里就看到一片混乱,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慕心嫣的工作室都快成了战场,又没有一个可以震慑大家的有威严的男人在。
慕心嫣摇了摇头:“我没事,你这个到时候跑来做什么?这里太乱了,你快走。”
“我倒要看看是谁乱嚼舌根,不知好歹。”席佳榆自然是不会把慕心嫣抛下,一个人离开的,她的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停在了那个人的身上,“千金小姐又怎么样?也抵不过自己造那么多的孽,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是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上。若是你你再对慕心嫣出言不逊。我可以告你诽谤罪。”
席佳榆扶着慕心嫣,紧紧地挨着她,成为她的依靠:“四少和慕心嫣也是和关奕瑶解除婚约后才在一起的,这是他们的自由,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的。”
“都生得一个狐媚样,能帮她说话你也不是什么好货。”突然她借机装疯,假意脚下一滑,“啊——你竟然推我?”
人多又混乱,也没有人看清楚谁对谁非,但是大众一般都不会帮助慕心嫣,认定了她是一个可耻地破坏他人感情的小三。
混乱中一个黑色的话筒便呈抛物线恶狠狠地就对准慕心嫣的面门砸去。
结果没有防备的慕心嫣被那话筒砸在了她眉骨上方,划出了一道口子,浓稠的鲜血瞬间流落下来,染了她的眉毛,温润了她的睫毛,模糊了她的视线。
“心儿,你流了好多血?我送你去医院?”席佳榆眸子里是愤怒的颜色,整个人脸色极其苍白,然后扭头看向那挑唆之人的方向,那人已经不在了,看来是趁混乱而逃了。
“慕小姐,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依旧还是有人不放过她。
“现在马上给我滚蛋,否则我见谁扇谁。”席佳榆目光一凛,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一场阴谋,卑鄙而丑恶的圈套,就是想要搅浑一切,谁也不好过。
209我想为你这精彩的人生再添一笔
慕心嫣工作室的报道透过报导播放出去,引起众人的观注。
自然也让谈希越和谈铭韬通过报导看到,看到慕心嫣受伤时,谈铭韬只觉得呼吸揪紧,一身的神经都绷紧了。他握起手掌,就要起身准备离开。
“四哥,你等等。”谈希越越过茶几走向他。
“老七,你什么都不要说,我必须去,我不能看着心儿无辜的承受这一切。”谈铭韬的眼神坚定而幽暗,“我本护她周全,不让她牵扯进这个仇恨的漩涡里,可是还是把她扯了进来。关奕瑶就算是死到临头,还是要这么不知悔改吗?我曾经错了,错在不该相信她会有人性,否则也不会害了自己,现在又害了心儿。如果我不能保住她周全,任她被人欺凌,那我还能算上男人吗?”
谈铭韬的言语间有些激动,他失去一切后却得到了慕心嫣的爱,这对他来说是极其珍贵的。也是他要守护的,给她一份温暖与安宁。不让多年风雨飘摇的她任人欺负。
“四哥,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换成是晚晚受到这样的不白之冤,我也会坐不住。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这边在开新闻发布会后,还有那么多记者去守着心嫣不放,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指使。不言而喻的是这个人一定是关奕瑶,她现在是狗急了跳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收买那些人也不过是想借慕心嫣而逼你出去,如果你一去更会引起轩然大波,那些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彻底抹黑你们,关奕瑶的目的就是想让慕心嫣从实小三之名,毁人名誉。你绝对不能让她得逞。”谈希越分析得很有道理,“相信你也看到席佳榆在那里,她一定会护全慕心嫣,绝对不会让她出事,而且席佳榆处理这样的事情更为方便。我打电话让晚晚也去,有什么事也好通知我们。”谈希越分析得有道理,不想谈铭韬自投罗网。
“关奕瑶——”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的叫着她的名字,胸口燃起了怒火。
他的脸色冷到泛起了一层冰霜,眸子也如北极深海的冰渊一样冷,可冻结所有的温度。
“四哥,生气也是没有用的,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所以关奕瑶自有她的去处。只要她被法律制裁了这一场风波就能渐渐地散去。”谈希越拍着他的肩,“或者我们再制造一个话题,把这个消息给压下去,那些人就不会再把焦点关注这件事情了。还有把那些挑事的人给解决了,风波自然就过去了。”
谈铭韬燃烧着赤红火焰的眸子渐渐地变小了,谈希越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如果他这么去了就是把这件事情推向了高峰,受伤最深的是依然是慕心嫣,最后得意的人是关奕瑶。
可是如果他不去,他怎么能安心?
看着她受人欺负,还面临着流血的伤害,他的喉咙就一阵发紧,哽到说不出话来。
他和关奕瑶之间的恩怨仇恨却要慕心嫣一个人去承担吗?这不是他喜欢她的目的,他要给她幸福,远离伤害,却偏偏又来了一阵狂风骤雨。
他连保护慕心嫣的能力都没有吗?
他的手反反复复地握紧又松开,他压抑着心上的尖锐刺痛,深吸了好几口气。
现在也不是他痛苦的时候,担心也是没用的,他要用实际的行动为慕心嫣建造一个避风的港湾,越快越好,否则他没有资格说爱她。
他眸光冷凝,做了一个决定:“彻查那些挑事的人是谁?还有那个说是谈空佣人的人肯定以前就是关奕瑶的人,盯着她,然后要让她付出代价。”
“这个我自然会去做。”谈希越点头。
“老七,我还是不放心,我想了想,还是想去现场,我不下车,想看着心儿没事,我就离开。我想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谈铭韬心中还是不忍心让慕心嫣一个面对。
“四哥,你若是相信我那让我来安排你们见面。”谈希越的目光询问着谈铭韬,见他点了点头,他拿起办公室桌上的手机拨一个电话出去,“晚晚,心嫣的事情你看到了吗?四哥现在不方便过去,否则会引起更大的骚动。你现在过去接她到医院,把心嫣安排到谈家的vip病房,然后我和四哥会过来。”
“好,我正担心着准备过去。”傅向晚接了电话了后,便去按谈希越说的做了。
她开车到了华容大厦,直上十楼,里面的人太多,很难挤进去,幸好这个时候又来了保安,终于把那些人给赶了出去。她看到席佳榆扶着慕心嫣从会议室内出来。
“怎么样了?”傅向晚匆匆上前。
慕心嫣的手捂着眉骨上方,鲜血从她的指缝里溢出,鲜艳的血色与她白皙的肌肤一对比,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晚晚,你也跑来了。”慕心嫣强忍着痛楚。
“你都出这么大的事儿了,我怎么能不来。”傅向晚与席佳榆对看了一眼,后者道,“这个时候四少他怎么不来?让心儿一个人承受这一切,这公平吗?”
“佳佳,四哥他不是不来,是不能来,如果他一来,你想这些人能放过他们吗?肯定会想着法子逼迫他们,让心儿把小三之名给坐实了,四哥在这关键的时候不出现,这些人怎么说也是没有根据的。”傅向晚解释着,却观察着慕心嫣的表情,怕她误会谈铭韬的真心,“所以四哥才让我来接心儿到医院,他在医院等我们。”
“那还等什么,快过去吧,心儿这头上的伤还需要处理。”席佳榆和傅向晚两人把慕心嫣带离开了这里。
到了人民医院,傅向晚先替慕心嫣处理了一下眉骨上方的伤口,先替她清洗消毒:“心儿,这伤口有些深,看来要缝上两针才行。”
“那心儿不是破相了吗?”席佳榆看着那伤口,是有些深。
“缝两针而已,没事的。”慕心嫣到不在意。
“那你忍着点。”傅向晚便取来消毒的针,手脚麻利地替慕心嫣缝上伤口,慕心嫣由咬着唇,没有吭出声来,反正头正疼着,这点疼也就不那么痛了。
待一切处理好后,病房门被推开,慕心嫣本能地抬头,看向了匆匆进来的谈铭韬,他的身后还着谈希越。她的浅色的睫尖上已经沾染了水气,模样十分柔弱而无助。
这里是人民医院的vip病房,保安工作做得很好,记者也跟不来。
“心儿……”谈铭韬走过去,仔细地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势,看着块碍眼的纱布他的心紧紧一揪,然后看向傅向晚,“晚晚,心儿她怎么样了?”
“伤口缝了两针,没什么大碍的,你放心吧。”傅向晚收拾着工具。
“是没什么大碍,不就是毁了点容而已。”席佳榆轻轻笑道,话中有着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