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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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子 更新:2023-03-18 13:59 字数:6237
秦作庭步步踩上这禁宫通南彻北的子午线,朗声而笑:“除—奸—佞!”
☆、第89章 帝后甜蜜倒计时
陆太后曾经有一天闲来无事和后宫百晓生东鹊姑娘闲唠嗑,就提到自己的男人皇上他老人家颇为娘气,遭到了东鹊姑娘的严重鄙视。陛下长相娘气那是随惠妃娘娘,没有办法改变,但是陛下做的那些事桩桩件件都特别爷们,比如在朝堂上,在战场上……说着说着就露出了沉溺其中不可自拔的表情。陆太后对东鹊这番话,于公于私都表现出了鄙夷,还是坚持己见,无比哀叹自己为毛看上了一个如此娘气的男人!
但是今天,她却对东鹊的话生出了恍然大悟的念头,原来如此!
看着秦作庭一步一步迈上台阶来,莫名其妙就带来一种强大的压迫感,陆瑾佩就觉得这人特别霸气!
事后,当陛下兴高采烈再次问她:“我瞧着你当时无比崇拜我的眼神,真是万丈豪情油然而生。”
陆瑾佩默了默,斟酌了一下语气才道:“当时吧,我为了拖时间哭了那么一会,泪眼婆娑的瞧着谁都比平时宽大些,觉得你的身子特别伟岸,像乱入的弥勒佛!”
闻言,皇帝陛下脑门上的青筋跳了两下,冷笑道:“靖皇贵妃,您真是说笑话不怕事大!”
再说回来,陆瑾佩悄悄地转了个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位喜服飞扬的奸佞。
身为一个合格又称职的奸佞,怎么能在如此重要的关头露出自己奸佞的本性?所以在众人沸腾的交谈中,明奸佞向前迈了一步,仍然背着个手,笑得风度翩翩:“尊驾说的这番话,好生有趣。先皇遗诏,前太子秦作庭无德,上有纵容奸臣专权,祸乱朝纲,以致边隘军心不稳,犯上作乱,下有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本宫接先帝遗诏,自尊驾手中接管这大靖江山以为天下苍生,尊驾所言奸佞是何道理?”
陆瑾佩觉得脸上凉凉的,就扬起袖子一点一点地揩眼泪,顺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俩男人很文雅的,拆台!
这俩一个前任皇帝,被下了大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一个现任皇帝,虽说没登基但也差不多了。二位可以称作这天底下权势滔天,老子当老二谁敢应一声老大的角色。现在两个人慈眉善目地互相讽刺,虽说没有情绪激动,武力值暴增的节奏,但是隐隐的刀光剑影叫台阶下的众人望而却步,这种人皇之间的争论,挨着就死,谁敢试试?就默默地在底下装哑巴!
身为当事人之一,前任皇帝陛下终于走完了长长的的台阶,面不红气不喘地和明奸佞隔了一步之遥,明奸佞的亲信不放心地围拢了过来。
秦作庭含情脉脉地望着明奸佞道:“朕纵容奸臣专权,祸乱朝纲?你身在姜国却深谙我大靖朝政,你的不轨居心昭然若揭;朕致边隘军心不稳,犯上作乱?明晔殿下,你敢说你与陆家、傅家毫无往来,陆家反叛无你挑唆,傅家拥立你为帝无你大言许诺?”
哦——
大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冲动!
台阶下的傅孜远皱起了眉头,也不理会身边人异样的眼光,径自听明晔继续道:“先皇乃我亲舅父,对大靖予以关心乃是本宫本份,你昏庸无道,恶名远播,纵无本宫存在便也有人要毁了你这无道天下。陆家与傅家弃暗投明,本宫自当嘉奖,有何错处?”
听着似乎没错,可怎么听都有一股图谋不轨的阴谋在其中。
秦作庭掸了掸衣袖,瞟了他一眼道:“你与朕乃表兄弟,关心大靖无可厚非,可你的关心欲望似乎有些旺盛。据朕所知,五年前令尊体弱你寻机上位,便开始往大靖安插人手;三年前先是和陆家达成共识,合谋在先皇膳食中投毒以致先皇病重不治,可叹陆执生性顽固执意以此相要挟达到把持朝政的目的。大靖是你梦寐以求的东西,你怎肯舍去?大功未成,只得一面与其虚以委蛇,一面又找上了同样狼子野心的傅家。傅家与陆家是世仇,自然乐得相帮,往来中又发现傅孜远的得意门生原先便是你父亲留在大靖的内应,却忠心耿耿不肯与你合谋。害怕计谋败露,便借着傅孜远之手,提出让赵岑做安抚使巡视边隘,一则引起陆傅两家的矛盾,你好渔翁得利;二则,借机除去一个不听话又有可能会泄密的奴才。陆家覆灭,你便放心地来到大靖一步一步完成你的计划,先是用纲常之道蛊惑祖世伦助你一臂之力,后又引诱荥阳借机让你的亲信安插在宫中,朕的表兄,你可真是胸中韬略万千啊!”
底下哗然的声音更甚了,陆瑾佩似乎还听见身后有人在压抑地哭。台上台下的禁卫都有些茫然了,面面相觑,对于这对表兄弟的家事内政除了表现出强烈的好奇之外,便有一股袖手旁观的意味。
这种事情向来都是成王败寇,赢的人怎么说都是有道理的……我赢了,你能把我怎么着吧?输的人……你说你都输了,还不是说什么什么不对。
不得不说明奸佞从来都是一个很理想有道德的奸佞,在奸佞这条道路上一去不返,弘扬了一种模范精神和楷模标准,所以,看着秦作庭这么义正言辞地指责,不争辩的表哥不是好奸佞。
明晔勾唇一笑,如三月春风就暖了人的心肠:“尊驾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完全是尊驾的猜测,有何证据?不过是为了标榜自己,沽名钓誉而已。”
秦作庭笑笑:“这证据么,自然是有的,不过如今并不是时候。该说的朕都说了,接下来便是要带朕的女人回去了,你这场大婚的闹剧也该收场了。”
事件发展的完全出乎意料,从揭穿罪行到公然抢亲,皇帝陛下对这种快刀斩乱麻似的一条龙服务进行的游刃有余。
在众人数片哗然之后,明奸佞脸色顿时很阴沉,冷冷地瞪了秦作庭一眼:“怎么,连本宫大婚,你都要占一占便宜么?”
如此就显得秦作庭格外凶残。
秦作庭往陆瑾佩身边迈了两步,完全将她护在身后,声音冷淡:“你夺朕江山,夺朕爱妻,这笔买卖,明晔殿下你可真是做得一手好打算。”说完,转身又对台下众臣道,“如此奸佞,难道你们还要追随于他吗?”
有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振聋发聩的言辞,极具强烈活血的效果。两个人几番对话,有人便明白了其中原委,心中正彷徨不安,又听到他这么掷地有声的质问,心里早已沉浸下去的青春热血继宦海沉浮后又死灰复燃涌了上来。
众人意识到这是表现自己,维护家人性命的好时候,于是大家开始站队了。站队实在是一门大学问,大家又都是在此道上浸淫日久的人,门道自然摸得一清二楚,该跟谁不该跟谁这不明摆着么?
这么一折腾,明晔那一方的人就走了一大半。当然了,还有一部分剩下的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在未知胜负前不敢贸然行动的。
这就像一盘大的赌局,每个人手里的筹码不同,敢冒的风险自然也是不同的。
明奸佞终究不是在帝位上呆久了的人,耗不过秦作庭,眼下明显的不利局面教他有种被点着了的感觉,看着人的眼神都在冒着刺啦的火星子,“江山从来都是能者居之,哪里是你秦氏一家的天下,当真可笑。御林军还不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御林军身为护卫大内和天子的铁血勇士,向来都是只尊天子的号令,兵贵神速。刹那间,喜庆的大婚现场便被活生生地泼上了抹不去的血迹。
场面很混乱!
台阶下,平日威风八面的大臣也顾不得风姿,纷纷喊叫着,推推搡搡地往安全的地方逃;台上,一些观礼的妃嫔们也尖叫着想往宫内躲,不料却被手持兵器的御林军给挡下了。
陆瑾佩的心跳有些快,身前站着手持长剑的秦作庭,处在一边刀光剑影里淡然地和明晔对峙,顺便密密地将她护住。身边围绕的御林军到底是听他号令惯了的,只是安静地以手握兵刃,静观其变。
不知哪处射来一支含着青芒的利箭,直直地穿过众人钉在勤政殿前的柱子上——
自宫门那处数不清的黑衣甲胄骑兵飞马而来,各自端着手中羽箭兵器,在雪色里灿若朝阳。
——“禁卫奉旨捉拿叛逆奸邪,违者立斩!”
明晔眯了眯眼眸,不可置信地将秦作庭望了又望,沙哑了嗓音道:“他们……你早就安排好的?”
禁卫相对于御林军来说,更为神秘一些。当知朝堂之上权力制衡的重要性,这种手段用于军事上也是相得益彰。何况,大靖开国皇帝自从被御林军统领背叛过一次就出现了信任危机,再也不肯相信这些整日里游走在皇宫里的侍卫,秘密地训练了大批的禁卫,当做孤注一掷的底牌。
御林军见来了比自己作战英勇的同僚和宿敌,似乎战斗的热情便没有那么热烈,虚虚实实地打了一阵便偃旗息鼓,落荒而逃。
明晔厉声喝问:“傅孜远何在?”
他如今可以仰仗的便只是傅孜远手里的军队了。
傅孜远在纳闷呢,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今天多半要出事,如今果然如此。掐着时辰这也差不多了,可人怎么还没来呢?
不多时就听着宫门处喊杀震天,呜呜嚷嚷的一路纵队很快到了殿前。
所有人转头去看。
只见领头一个盔明甲亮的年轻将军飞马而来,衣袍翻动,节奏感甚好的马蹄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印子。
陆瑾佩抬眼望去,觉得脑袋有些蒙,像是劫后余生的悲喜交加——
他不是……死了么?
☆、第90章 不若一场大梦
来的人是陆瑾铭,历经风雨仍然很实诚的大哥。
她还记得他临走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妹子,有哥在的一日,断然不能叫妹子吃一点的苦,即使妹子做的不对,哥也要顺着妹子的想法去做……那个,你想要什么样的男宠?
她当时怎么回答他的?大哥,你歇歇可以走了。
然后他就真走了,以为再也不会回来。
陆瑾佩勾起唇角,望着熟悉的身影下马,疾行,眼睛里湿漉漉的。
陆瑾铭在众人崩溃的目光中镇定自若地来到了台阶下,仰头看遍剑拔弩张的众人,对着陆瑾佩的方向咧开嘴笑了笑,便撩铠甲行礼:“罪臣陆瑾铭奉吾皇之命携新编陆家军进京铲除叛逆,如今已至宫外,请陛下定夺!”
明晔冷笑了两声,似乎找到了冷嘲热讽的绝佳机会,瞧了秦作庭一眼:“表弟,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个叛臣之后,苟延残喘至今,你竟也用的如此得心应手,当真不怕江山不稳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陆瑾铭站在风口浪尖上,面上一派见惯风云突变后的淡然,面对明晔的指责满不在乎地一甩红艳艳的披风,“当年你暗自派人入京,我陆家家主受你蛊惑,家父心生嫌隙便得了不臣之心,本就是陆家的过错。幸得陛下宅心仁厚,以德治国,理解我陆家不得已的苦衷和世代忠烈的尽忠之心,赦免被你这奸诈小人挑唆而不明真相的陆家儿郎,容许臣等戴罪立功。臣等肝脑涂地为报陛下圣明之心,再生之恩,这才暗下苦功,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将你这犯上作乱的奸贼置之死地。”
陆家的事情再次被提及,满朝哗然,看向明晔的目光多多少少都有些唾弃。
就听陆瑾铭接着道:“我陆家有如今的下场也便是罪有应得,怪不得旁人。明晔,你敢说,我陆家覆灭于你毫无干系么?自陆家失势后,你妄图皇帝之位的狼子野心可曾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我陆家不存,自然有权势盛大的傅家为你的目标。你与傅孜远的谋划当真无人可知吗?你以为安平世子在边隘失踪便是美梦成真的日子吗?”
“放肆!”傅孜远这会也按捺不住了,涨红了一张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义愤填膺的辣陆瑾铭,“天子驾前,由得你胡说八道!”
“傅世伯,小侄胡不胡说你心中自然有数,当是天子驾前还是不要欺君罔上为好。”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明晔在为入京之前便做了着许多的事情,若是一一成功了,那这大靖的天下……秦作庭瞧了面无表情的明晔一眼也是若有所思。
陆瑾铭指着明晔又道:“你以为你做的这些无人知晓吗?陛下乃是明君,大靖又非你家国,你做的这些小动作怎么能瞒的过陛下的龙目。陛下将计就计,对你明着放任不管,倒要瞧瞧这朝中有哪些耳根子软的听你妖言蛊惑背叛我大靖。”
陆瑾佩撇了撇嘴,秦作庭着实城府颇深不假,但大哥这番话,着实有向秦作庭脸上贴金的嫌疑。
明晔幽幽地看了秦作庭一眼,眼神里分明有着明媚的忧伤。
傅孜远冷着脸勉强问道:“你说的这番话都是一面之词,有何为证?”
陆瑾铭笑着点头:“傅世伯,你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想要证据也无不可,在你今日入得这皇宫的一刻起,禁卫便包围了安平郡王府,你只料想的道宫中生变,怎么不想想你家中若干与这奸贼往来的信物,就是轻而易举的叫人拿得到,这个时辰,你的家人和证据便都交到刑部教人看管起来了。待到世伯抽空去瞧一瞧,可有什么遗漏不到之处,好教小侄开开眼界。”
这个时候,傅孜远为了保留他为数不多的骨气选择了闭口不言。
明晔冷笑一声,“本宫最亲爱的表弟,你带来的这些人、说的这些话,可真的叫人大开眼界,不过你可不要忘了,本宫的人早已将这皇宫团团围住,你们插翅也难飞。”
这人早无往日的优雅和从容,满心满眼俱是狠戾。
秦作庭竖指轻轻一摇,唇角漾开了些微的笑意,“你是说宫墙和角落里那些乌合之众么,啊,忘了告诉你了,你以为叛逃的傅尧徽正带着人一点点将他们收拾掉了,不信呐,你瞧瞧城墙上旗号,到底是不是你姜国的呢?”
众人闻声望过去,昏沉沉的天色下,自三面的宫墙上竖起了黄底蓝边的大靖旗号,上面斗大的傅字,迎风招展。
这台上的对峙,到此也算是很庄重地告一段落了。
明晔的御林军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暗示,在众人的静默中突然爆发,那边早做好了准备虎视眈眈的禁卫也不甘示弱,纷纷举着兵刃向对方的地盘冲过去,这台上的状况比之混乱的台下,也不遑多让。
流矢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凌空乱飞,偶有误伤之人阵阵的惨叫;刀剑过着愤怒和杀意疯狂的肆掠,时有伤亡者倒地不起。局势一触即乱,任凭何人也再难掌控。陆瑾佩原被秦作庭紧紧护在身后,侍卫往上一涌,却被冲散了,她只能一面防范着四处乱飞的刀剑,一面趁着空隙收拾掉犯上作乱的叛军。找准时机,捡起地上还沾着血的剑,飞身急急地劈向正和秦作庭缠斗的明晔。
明晔反应极快挡开了秦作庭砍来的刀,急速错身,她手中的剑贴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扬在空中的一绺头发碰上剑尖一分为二,掉在地上沾了血迹。
明晔眼睛里都散出含光,趁着秦作庭被人围攻之计,一剑快似一剑逼得陆瑾佩险些喘不过气来,“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么?你就这么看不得他被我逼迫?是不是?是不是?”
他将她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她身后便是柱子,他劈手一刀将她抵在其上,“这大半个月以来,你与我虚以委蛇,装模作样,不就是为了那个人,如今他来救你了,你满意了?你们终于能够在一起了,便让将我这个恶人置于死地是不是?”
陆瑾佩满头是汗,用着仅剩的力气与他向抗,再也说不出话来,眼神却死死的盯住他,这些事情早晚会结束的,她不着急。
明晔却撤了剑,连退数步指着她道:“你想要他活是么,想和他在一处是么?我偏要他死在你的眼前!”
说罢,反身迎上将从人堆里杀出来的秦作庭,招招逼向要害。
明晔的功夫与秦作庭不相上下,多番相斗身上已然挂了伤,如此一来……陆瑾佩咬了牙缓了一口气又提剑冲了过去。
双方的禁卫都有热血上脑的冲动,一边奋力厮杀,一边呼朋唤友。
就听这边道:“来人呐——救殿下——快来人呐——”
那边也不甘示弱:“快来人呐——救皇上——救娘娘——”
陆瑾佩被吵的脑仁疼,扯过身前一个明晔的侍从抬手挡开有人凌空劈来的一剑,贴着那人的身体就把剑身向明晔的侧腰刺过去——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飞来一支利箭,奔着陆瑾佩的后心扎了过来,她全身的力气都注入刺出的那一剑,身体前倾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秦作庭隔着她五步开外又被人团团围住更是不可能解救!
陆瑾佩听得身后凄厉的箭啸也顾不上许多,只是顺着手里的剑势往身前已经回过头的明晔腰间刺去——
流矢入皮肉的声音,闷闷的一声,却叫众人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还有女人一声凄惨的尖叫“啊——”
陆瑾佩没有觉得身上疼痛,倒是领口处湿濡了一片,她回头看去,明晔挡在她身后,本该向她射来的那支箭却牢牢地钉入了他的皮肉里,刺入心口,极深。
不远处,荥阳惨白着一张脸,手里的那张弓哐当一声随着她绵软的身体一起落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呢,她要杀的是那个女人,怎么就伤到明晔了呢?她来不及联合朝臣,只能自己动手了,可是……明晔……明晔,她孩子的父亲,就为了另一个女人,为了那样的女人万事全然不顾了吗?他怎么……能够薄凉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