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作者:
御风楼主人 更新:2023-03-18 17:35 字数:4151
“我之前在里面听说过神相令。”成哥道:“说元方为了对抗五大队、九大队,联合了术界一十九家巨门大族,以陈家为首,下面又有冀北曾家、颍上蒋家、南阳木家、汜水苌家、天南柳族、睢阳墨族、禹都张家、茅山派、阁皂派、终南派、全真派、项山派、王屋派、太一派、天心派、神霄殿、清微宫、无生门,号令群雄,天下景从……我原以为是传言,现在听你们一说,居然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池农道:“昔年,元神(陈元方)曾在引退之际,使用过一次神相令,调集诸门诸派入陈家村,那时候,我祖父熙岳公被九大队控制,张家接受调令的人便是我和大哥,我是亲眼见过当时阵容的人,却可惜,从未见过神相令的什么模样。”
成哥道:“我也没见过,铮子,快让我看看神相令!”
“你见过的,成哥。”我把神相令拿出来,递给成哥道:“白天你打死土谷蛇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神相令。”
“天啊。”成哥接过神相令后,摩挲着看,啧啧叹息道:“我居然用过神相令做武器!”
池农冷冷道:“元神用神相令,是号令天下群雄的,你用神相令,是为了打死一条蛇。这之间的差距……”
成哥也不搭理池农,而是“呜啊”、“呜啊”的在神相令上亲了几口。
我道:“成哥,这上面应该沾的还有蛇血吧?”
“没关系,大补!”成哥又看向池农道:“死兽医,这神相令调遣你们,你们都会听吗?”
“当然!”池农道:“十九家门派,包括你们陈家在内,全都受此令调遣!这是一份承诺,也是一份感恩,感激昔年陈元方在观音庙对这令下门派的救命之恩,术界人士,说一不二,既然都说过要听此令调遣,那就必须要听!”
成哥道:“这令是在谁手里,就由谁发号施令?”
池农道:“当年我随大哥去陈家村的时候,元神说过,有一天他若不在了,他会把这神相令交给一个他信任的人,帮他在人间继续惩恶扬善,我当时还问他,不在了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说,不在了就是不在了……现在看来,元神口中所说的他信任的人,他的继承人,竟然是铮子!怪不得他认铮子为义弟,他让铮子继承《义山公录》的衣钵!”
“我,我……”我一时间有些如芒刺在身的压迫感,道:“我可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我都不知道这神相令到底是谁塞到我口袋里的。”
“别想了,肯定是神相亲自塞给你的!”成哥道:“神相给你塞东西,你知道个屁!”
我皱眉道:“要是我义兄的话,他会跟我说清楚吧?”
“可能那个时候,神相有要紧事?”成哥道:“也或许神相懒得搭理你,看你太弱了--先不说这个事情了--死兽医,现在我拿着神相令,我号令你,你从还是不从?”
“你说吧。”池农正襟危坐,严肃的说。
成哥是开玩笑,不料池农却如此庄重,我和成哥都是一愣,成哥道:“死兽医,你这么认真?”
“当然,这是神相令。”池农虔诚地看着成哥手里那枚黑黝黝的铁片。
成哥喃喃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来抢神相令了。”
我也知道了。
十九家巨门大派,此令一出,莫敢不从,那是一股什么样的可怕力量!
那力量,在术界足能掀起任何大风大浪!
第六十二章 窗下的女人
池农道:“当然,这个神相令,在某种程度上,比《义山公录》还要吸引人!”
“张池农!”
成哥突然叫了一声。……
“怎么了?”池农听见成哥叫的这么正式,不禁一愣。
“跪下听令!”成哥举着神相令,一本正经道。
“滚蛋!”池农一把把神相令抢了过来,递给我,然后又骂成哥道:“撒泡尿看看你的德性!”
“我的德性比你的好!”成哥道:“死兽医,你都没有仔细见过这神相令,我倒是好奇,你们是怎么断定这神相令就是真的呢?难道就没有人造出来一枚假的?”
“根本就造不出来假的。”我道:“这神相令有四大独一无二处,别人无从模仿。”
“哦?”成哥兴致勃勃道:“哪四处?”
“我也是听邵薇说过那么一次。”
我道:“这个做成神相令的铁片,是昔年五行六极中的东木先生青冢生贡献出来的,他说这取自一块陨铁,普天下就只有这一块,这是第一个独特处;其二,这上面刻着的令字,也是青冢生亲笔所写,他绝对不会再在别的铁片上写下第二个令字,别人也难以模仿;其三,刻这个令字的工具,是睢阳墨家家主墨是金的金刚钻,除了墨家,别人再没有这个工具;第四,神相令背后的图案,是后来我义兄后期刻上去的,无人能够模仿。正因为有这四处奇特的地方,当时十九家门主又几乎都在场,都见过这令牌,所以根本不会认错。”
成哥点头道:“也就是说,如果想要造出来一枚假的令牌,除非神相和青冢生、墨是金再度聚首,而天外再落下这么一块陨铁,那才成。唉……我还想仿一个出来玩玩,看来是不成了。”
“大傻成!”池农骂道:“你就知道闹,还不赶紧想想咱们的对头是谁!”
“他们都在暗处,能想的出来吗?”成哥道:“依我看,就是异五行的人!”
“其实啊,是什么人在害铮子,还是很容易分析的。”池农道:“害铮子的人必然是觊觎《义山公录》和神相令的人。咱们只要查清楚江湖上有哪些人觊觎这些东西,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成哥道:“江湖上觊觎《义山公录》的人太多了,怎么查得清楚。”
池农道:“虽然很难但是并非没有办法。我现在只对一件事情很好奇,神相令是怎么到铮子手里的,连铮子自己都不是十分清楚,而且,除了他之外,几乎没有人知道神相令就在他手中,就连咱们两个也是现在才知道的。那么,那个杜故,他和他背后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神相令已经重出江湖,而且就在铮子身上的呢?”
我和成哥互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因为池农说出来的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个症结所在!
一个古怪难解的症结!
正如池农所说,谁会知道神相令就在我身上呢?
“那个流浪汉!”成哥突然一拍大腿道:“铮子,你不是说他救了你,然后又给你留了字,让你保护好神相令吗?那他就知道你身上有神相令啊!肯定是他泄露出去的!”
“大傻成!”池农骂道:“我说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成哥瞪眼道:“我怎么了?”
“成哥。”我道:“不会是那个流浪汉泄露出去的,第一,袭击我的人在前,流浪汉救我在后,他是在咱们用神相令打死土谷蛇救他以后才发现神相令是在我身上的;第二,如果他是坏人,他想要神相令,他又何必救我?”
成哥点头道:“说的是啊。”
池农翻着白眼道:“废话,铮子说的当然是了!”
“对了!”我脑海中灵光一闪道:“我想我猜到那个流浪汉是谁了!”
“谁?”池农和成哥异口同声道。
“颍上御灵蒋家的家主蒋明义!”
池农疑惑道:“能确定?不能仅仅凭借他会操纵蚂蚁就断定他是蒋家的人啊。”
“应该能!”我道:“不仅仅是蚂蚁,还有那条土谷蛇!以他的本事,不可能蛇到了跟前还没有任何反应,那是他根本不怕,农哥你不是还在他身上嗅到了药的味道吗?更何况,他救了我,他是好人,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认识神相令!见过神相令的人不多,他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必定是神相令下十九家门派中其中之一的家主!”
“有道理!”池农的眼睛亮了起来道:“这让我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白天,咱们看见他和邵薇在一起,明明像是认识,可等咱们下去的时候,他又说不认识,邵薇只是问路而已,他是说了谎的。”
“那为什么不是木赐呢?”成哥道:“木家的家主木赐,他带领的木家,也是神相令的下属门派,他的御灵术可不比蒋明义差。”
我摇了摇头道:“不会是木赐。”
成哥道:“为什么?”
我笑道:“邵薇跟木赐的女儿木仙、木秀非常熟悉,她多次跟我讲木家的事情,那个木赐是个怪人,尤其是一张脸,因为吞过噬魂鬼草的缘故,脸有些与常人不同,而且木赐长得非常俊秀,两个女儿各个貌如天仙,他也非常爱干净,打扮成那样邋遢的流浪汉,应该不是他的风格。至于蒋明义,邵薇说过,蒋明义的性格非常滑稽可爱,爱玩爱闹爱戏弄人,那个蚂蚁留下来的字迹,先是保护好神相令,然后是反问我了一句--我厉害吧?我想除了蒋明义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人了。”
“扑哧。”
一声轻笑忽然在窗外响起。
我们三人都是悚然一惊!
“谁!”
成哥已经飞身而去,速度极快地将屋门打开,身子化作一道影子,匹练似地闪掠出去!
我和池农紧跟着跑了出去!
这次可算是太惊人了!
有人竟然藏在窗户底下,而我们一无所知!
若不是对方笑了一声,我们仍旧像傻子一样,说到天亮也未可知呢!
也不知道对方把我们的话听去了多少,但无论如何,我们的话里有太多机密问题了,绝不能姑息!
但是等我和池农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我刚才考虑问题实在是过于乐观了!
不是我们姑息不姑息来人,而是来人姑息不姑息我们。
那人根本就没有逃,而是跟成哥斗在了一起!
相斗中,我们只能看得见那人的背影,是个女人。
身量极其婀娜的女人!
一身月白色的紧身俏装,将一副玲珑娇躯显露的得毫无保留,毫无瑕疵!
这样的女人,让人看了一眼之后,便再也不舍得移开目光了!
不但如此,心中还极度渴望能看见她的脸,她的脸究竟会是何等模样!
但,玫瑰都是带刺的--这个女人,手段实在是厉害极了--成哥,这样的武痴,在她手里,居然占不到丝毫便宜,甚至还隐隐落入下风!
这可是让我觉得匪夷所思,非同小可!
我见过太多高手了,汉生老爷子,五叔弘仁,义兄,土大师,德叔,邵薇,杨柳,水馨蓝,太古真人,王荣华,王贵华等等……
成哥的本事,但以身手论,比德叔高得多,比邵薇、杨柳也要高出许多,远在异五行大师之上,可是如今,竟然斗不过一个女的,而且还隐隐处在下风,这情形,实在可怖!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池农。
池农本是要上前帮忙的,可是单单看了一眼这背影,便呆住了,神情一窒,两溜鲜血,竟从鼻孔中无声地流淌下来。
“农哥,你……”我有些哭笑不得道:“成哥快顶不住了,你这边,怎么不战而降了?”
第六十三章 木家仙姝
池农一愣,道:“我,我没有啊。……”
“那你快去帮忙啊!”
“这……”池农犹犹豫豫道:“我的手段,比起大傻成,可差太多了,我上去,也不是对手啊。”
“你是下不去手吧!”我急道:“要是成哥被伤了怎么办?”
“不会的。”池农道:“你看看,人家是手下留情,要想伤了大傻成,早就伤了。”
“咯咯……”
一阵风铃似的悦耳笑声响起,那女人突然跳出圈外,回过头来,道:“有眼力,咱们不打了,勉强算是过瘾了。”
她这一扭过头来,脸出现在了我和池农眼前,我不由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