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作者:妖月空      更新:2023-03-18 19:39      字数:3959
  【妖皇古琴,是叫这名吧,要那位带他走。】
  齐木愕然,死死盯着金眸男子的侧脸,那张绝美的妖孽面容,连不舍和乞求也看得一清二楚。他
  莫名有些窝火,气不打一处来。顿时也懒得管还说了些什么。
  【这破琴也太臭不要脸了吧,那位可是连本大爷都不要,哪里能看得上它!就知道扮可怜相,会弹几首曲子了不起啊,本大爷也会……】
  妖皇古琴的确非凡,这若是放到平时齐木定会毫不留情泼冷水,这次突然觉得听着很顺耳。
  忍不住接口,焦急而陈恳:“尊上没打算要带他走吧,怎么说这也是妖族法器,带回去也不大合适才对。”
  【也没准,这琴太无耻,无耻程度远超本大爷!弃妖族于不顾,竟然想另投他主……喂,你怎么了?】
  不远处空地上,妖皇古琴跪在魔尊脚下,抬头仰视着,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即微微皱眉,申请很是缱绻旖旎,竟然拉起尊上的手,闭着眼,静静地轻吻他的手指。
  长长的金色睫毛如蒲扇般,妖孽般的脸染上金光闪耀得有些刺眼,悠缓的音律萦绕未消,饱含某种情绪,自千古流传至今。
  齐木猛地睁大了眼,喘着粗气。
  卧槽!!这琴特么懂不懂什么叫矜持!
  ☆、196·既然我是苑主
  不就是至尊神器么,还真就神气了!
  听着琴音也没觉得高妙到哪儿去,就算沟通大道与天地共鸣,他可是亲眼看过大道本源的人,手里握着的就是至尊神器。就算这里是妖族的领地,也不至于被忽略得如此彻底。
  一想到尊上若是把这琴带回去,男子幻化琴身,拨动琴弦不就是抚摸身体,太不要脸了!脑洞大开,一阵毛骨悚然。
  齐木心里不悦到极点,当下不再以真元催动黑剑,剑内一缕缕莫名气机逆转,溢出裹住全身,顿时厚重威压消弭,浑身轻松,五感清晰明了。
  见妖皇古琴臣服于黑袍男子,处于震惊中的无数妖兽双目瞪得滚圆,完全没注意到制住的青年拍拍身上尘土,从地上爬起来,像没事人一般往对面走去。
  “站住!他怎么能动,快抓住他,别放他走了!”
  一众妖兽在至尊神器威压下,动作奇慢无比,眼睁睁地看着青年轻而易举地避开杀伐,朝着一人一琴走去。
  灰毛小兽大眼睛闪烁,正要冲上去,却被无形琴音拦住。似乎听了些什么,神情有些苦恼,皱着眉头停了下来。
  见人来打扰,妖皇古琴皱眉,喝到:“退下!”
  齐木置若未闻,面无表情地走到渊落身边,一把夺过他的手,粗鲁地捏住。
  “尊上,这样是不是不大好,我还看着呢。”
  渊落弯起眼角,似笑非笑:“你说。”
  齐木当时脑子转不过弯,情急之下另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
  众妖兽再次石化。
  就连妖皇古琴绝美的脸上也尽是惊措。
  一吻即罢。齐木老脸发烫,站直,依旧牵着他的手不放。别过视线,说话倒是一本正经。
  “古琴乃妖皇遗物,理应镇守妖都,他不准妖皇离开,自己却特立独行。这是它们妖族的事,我们还是走吧。”
  “妖皇古琴是至尊神器,”尊上似乎完全没理解齐木的意思,又道:“你若是喜欢,可以带走。”
  这话一出,妖皇古琴金眸微微睁大,有些不悦,轻蔑表现得并不明显。
  【废木,本大爷震天动地横扫八荒无所不能!有本大爷在,这破琴根本算不得什么,此东西有眼不识泰山,还敢看不起你,要他何用!】
  煤球一听却很是激动,这货小气得要命又偏激,为了神晶灵宝,就连坐骑都不愿齐木养,更何况另一神器。
  齐木道:“我不喜音律也不想学,老实说也就觉得这琴长得不错……”
  说着,齐木抬手抚上妖皇古琴的脸,抬起他的下巴,刚想仔细审视却被一掌拍下。妖皇古琴厌恶齐木,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却没想到他这么大胆,杀意顿现!
  渊落一把揽过齐木的肩,几乎要捏碎肩胛骨。避开杀机,拂手平波动。
  “不要也罢,的确也不适合你,走罢。”
  妖皇古琴这才恢复如常,极为不舍,悠扬的琴音变得低缓深沉,说不出的留恋怀恋。可渊落要走,就是这万千妖兽阻拦,也拦不住他。
  尊上撕裂空间,恐怖空间波动荡漾开来,让人灵魂震颤。裂缝内空间风暴肆掠,似要要吞噬周遭万物。
  “有缘再见。”
  琴音凛然,极尽凄婉,似乎悲伤欲绝。妖皇古琴痴痴地站在荒土之上,看着魔尊踏入,时空裂缝愈合,恭敬无比。
  横渡千万里疆域,不过花了一个时辰,两人一同回玄天殿。
  一路上气氛有些压抑。
  尊上向来寡言少语,而齐木也不发一言,气氛实在怪异。
  半晌,齐木打破沉寂:“妖皇古琴,是尊上旧识?”
  渊落道:“算是吧。”
  “下次我会再来妖都,恐怕会再遇上此琴,尊上没什么要吩咐的么?”
  “你若不打妖皇的主意,他不会复苏。妖族虽落败,却也不是你能抵抗的。”
  齐木面色阴晴不定:“那就没办法了。”
  渊落勾过手,把人揽进怀中,吻了吻额头。
  “你只需看着本尊就够了。”
  明明是他对你有意思!
  齐木烦躁:“若是刚才那一幕被仙尘看到了,会怎么样?既然是妖族之物,尊上何必这么袒护。”
  渊落:“这和仙尘有何关系,别闹。”
  “我没有!这才不叫无理取闹,”齐木握住他的手腕,想挣脱开:“这叫吃醋,看到你和他亲昵,很生气!”
  齐木简直快抓狂了,谁知渊落接下来一句,却让他彻底无语。
  “什么叫吃醋?”
  卧槽,你不是情圣么,你不是特别会么,你不是随便一两句话就能让我感动到不行么!这全是我自作多情?
  青年脸色灰暗,突然叹了口气,也懒得挣扎了。
  渊落唇角弯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忍不住笑出声,一把环过齐木后腰,按着后脑重重地吻了上去。
  “若再有下次,你大可这样做。”
  齐木本来反应很大,一听到那声轻笑,灵魂一阵酥麻浑身血液翻滚,说不出的摄魂夺魄。顿时浑身发软。
  平时这样脸皮厚厚就过去了,不知是不是惊吓太大,现在他完全不想动弹。
  尊上从不说情话,却也从未食言过。
  哪怕再无法理解他的想法,很多年过去,再回想当年种种,他说的做的,亦从未错过。
  齐木先回了一趟地府,刚集齐高阶弟子,把妖龙塔放好,漆黑宏伟的古塔一出现便有莫名道韵向外蔓延,遍及整个洞天福地,让无数人惊叹,纷纷疑惑这是做什么的。
  齐木只把布置妖龙阵的卷轴交给智囊团,还没来得及讲这是作何用处,便被闻讯前来的西苑长老拖走。
  半月不见踪影,便叫一干弟子好找。
  花了整整四日将累积的事情处理完毕。
  长老大会。
  无非是近来魔域并不安稳,异宝齐出,诸多大势力抢夺,此乃事一。这些倒是地府之人在操办,而西苑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再者魔族派遣使者前来,无功而返。
  据传魔域外围有异动,疑似混战,派遣之人无一人生还,并不知晓是哪些,许在三年内会派遣内门弟子去解决此事。
  四大苑中,独西苑实力不比其他,若是遇到凶险,定是毁灭性的打击。着实堪忧一众长老急红了眼。
  闻言,众长老纷纷沉下脸来,对策也极为中肯:“为今之计也只有让弟子好好修炼,短短三年虽不会有太大突破,也不能坐以待毙。明日起,我等会挑选弟子外出历练,每一次均有两位长老带领,多多厮杀积累经验,也能迅速突破。”
  “这该如何是好,若是知晓此番凶险,弟子势必会混乱,如若核心弟子借此与西苑脱离,那么到时候去的全是内门弟子,修为太弱,到时只有死路一条!”
  的确,内门弟子一旦成为核心弟子去往洞天福地,则可以脱离四大苑,属于九峰门下。而现在除了九峰,多出了个地府,核心弟子又多了一方去处。
  齐木沉声道:“三年后外出魔域历练,极为凶险,如实传令下去,让弟子尽快提升修为。生死攸关之际,有人脱离西苑也在所难免,无须挽留!”
  不少长老面色慌乱,反对道:“苑主,万万不可!若现在告知,核心弟子退出过多,势气势必大大消弱,人心惶惶,何谈修炼!”
  有长老赞同:“就算封锁消息,也仅仅是西苑封锁,其他苑一旦告知,根本瞒不过去。有压力才有突破,死亡悬在头顶更会激发潜能,比起起初一无所知到最后才惶恐,还不如从一开始便做好觉悟。”
  两方僵持不下,吵闹不已。
  齐木岿然不动,待稍稍平静后,才道:“并不是没有活路,既然我是苑主,这一次全权交由我来负责。
  丹药供给,我会吩咐地府丹堂多做准备,至于法器,自会派人向炼器宗打声招呼,众长老可派人去走一趟……众长老只需如实告知,弟子想要脱离西苑便乘早,以免浪费资源。至于甘愿留下的,才值得倾西苑所有大力培养!”
  一番说辞,全场死寂,一个个看着齐木,面目呆滞。
  这才反应过来,面前这位最年轻的苑主,不止是个天赋极强的修士那般简单,能在洞天福地和峰主分庭抗礼,哪怕与堂堂魔尊及太上相熟,却依旧低调行事不惹是非。这人是府主,连九峰之主都要敬他三分,无论见解亦或是气场,绝非同辈可比。
  尽管如此,这些人也是知道,地府核心弟子居多,四大苑都有。
  若只是看在府主份上,地府精锐尽出来帮西苑,实在也说不过去。归根结底还是得提高弟子修为,丹药法器符文等,有苑主在,亦不会逊色其他三苑分毫。但提升修为也不能只靠丹药,高阶丹药毕竟不多。
  众长老叹气,毫无办法,妥协道:“那依苑主之意,当如何?”
  齐木道:“提升修为不能只依靠丹药,既然内门齐出,自然可以找外援,能拉拢的大宗大派,不遗余力拉拢,这得麻烦孙长老了。至于守护内门弟子苦修或是历练,麻烦平长老派人,这二者尤为重要。”
  “谨听苑主吩咐!”平长老,孙长老道。
  齐木抬头,环视一周,叹道:“我要外出一年左右,这段时间西苑交由诸位守护,诸位请放心,待我归来,一定有办法提高西苑剩下弟子的修为!”
  更有长老面面相觑,忧心忡忡。谁也不敢相信,这个时候齐木竟然会离开一年。但这个节骨眼外出,定然是有大机缘,至于能否解决困境,无人敢说什么。
  此话一出,自然是反对居多,赞同较少。齐木若有不测,无人能担当得起。
  在此均是西苑最忠实的护堂长老,西苑衰败被人鄙视,他们首当其冲,这么多年来荣辱与共,西苑之重要早已深入骨髓。既然苑主已定,而今自然是苑主性命为重。
  一番保证,最后终于出来,如获新生。
  齐木脸色沉了下来,并不像众人面前那般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