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
作者:
妖月空 更新:2023-03-18 19:39 字数:4159
脑子里全是有关仙殿最详细的描写,记得当初为了严谨甚至还花了格局地图,冲进一道石门后,偌大的通道内各种灵晶闪耀,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当即寻到最短的路径,冲出去的刹那,眼前白光刺眼,豁然开朗。
群山环绕,天地毓秀之地,并非仙殿内围,而是偏北的外域。灵气扑面,仙雾朦胧,浓郁的药香让浑身毛孔舒张,疲惫一扫而空。
齐木望着长约百米的一片药圃,眼里尽是神光。
这下就连渊落也不由得愣了下:“你怎么知道这里有药圃?”
“都说了我有仙缘,神机妙算。”齐木不再打趣,道:“等会就有人来了,赶紧摘,尊上您要什么,这儿应该会有部分。”
渊落眸光幽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遭无数尸骸遍地,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响起。一头巨大的蜈蚣头俯下,浑身紫金如钢水铸成,明显是剧毒之物,凶悍的气息绝非普通极境可比。
它不许任何生灵觊觎这块药田,朝着两人俯冲而至,漆黑的腐光如巨石般砸下。几乎是但见尸骸的刹那,齐木迅速后退一步,拉着尊上的衣袖站好。
渊落顺势把他抱进怀中,眼前空间扭曲,数道无形光刃切开蜈蚣躯体,紫黑的血液洒落在外,腐蚀花木,却没有一滴落进药圃。
“尊上果然厉害!”
齐木暗自心惊,静观其变才是明智之举,换做自己动手,就算不惧于它,断不可能做到这般干净利落。
渊落没问他为何会知晓得那般清楚,拍了拍齐木的后背,示意他可以去了。半晌微叹,步入药田。
齐木一眼看中了三株万年份灵药,并未伤及灵根,只摘了上面一部分。其中两株均是尊上所列丹方上的,齐木毫不犹豫地递了过去。最后一株灵藤放进玉盒中放好。
两人相比,尊上只是偶尔挑选,总共采了五株。齐木雁过拔毛,摘了百株,甚至连灵土也不放过,挖了两颗万年灵果树,种进小世界里。
陡然一声惊呼,十多道身影从洞口冲出,但见光秃秃只剩小半的药田,完全没想过他们来得如此迅速,竟还有人捷足先登!顿时傻眼了,转而勃然大怒。
“站住!把灵药留下,留你们一条活路,否则杀人夺宝。”
话音刚落,却看到不远处散落的毒物碎块,切口极为平整,漆黑的血液腐蚀土地,却没落入药田分毫。面色阴沉,不由得愣了下。
☆、219·融入不了
这些人明显不是一方势力,有人神色倨傲,仗着人多势众,也没把两人放在眼里。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人群中三位华袍年轻人相互示意,心生警惕,并未轻举妄动。
思忖这才进门没多久,莫非是这两人误打误撞,可那极境七重天的毒物残块又是怎么回事,若真是这两人杀的,那态度又得掂量掂量了。
有人眸光阴鸷,浑身真元暴涨,立即亮出法器。
齐木正两手捧着灵果,口里还咬着一个。不紧不慢地咬了两口扔掉,半点也没打算客气。
“你们身上的宝物交给我,留你们一条活路。”
“找死!”
区区元婴巅峰的小道修,竟敢大放厥词!
一紫袍修士结印,真元浴火,化身为电袭杀而至!
齐木上前一步,大掌一出,竟是徒手握住长刀,收拢嘭地一声,剑身折断。他捏住半截刀刃随手一挥,噗地一声割掉了那人的头颅。
干净利落,正欲动身的五六人僵在原地。
齐木不觉痛快,立劈了站在冲在最前方的那个,顺手勾起那两人腰间的乾坤袋,握在手中。当着众人破了乾坤袋的魂印,翻找着,一脸嫌弃刺痛了不远处众人的眼,拿出几块玉片看了看,一些丹药,五百多万上品灵石,囫囵扔进空间。
“还算凑合,打劫你们也没意思。”齐木明显兴致不高。
来人至少也是元婴境,至高不过极境五重天,齐木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这些人怎么说也是宗族骄子,平时哪里受过这等气,只觉定是这元婴青年使了什么手段,不然师兄堂堂极境一重天断不可能败得如此之惨。
“卑鄙无耻,只会使些阴险手段!杀我师兄,大灵剑宗定不饶你!”一人面红耳赤,双目血红,浑身气势陡涨杀上前来。
齐木冷笑:“打不过就称阴险,怎么就不说是他不如人呢,如此沉不住气,死也就分个早晚而已。”
一直静默着的三人齐出手,无形壁障挡在两人间,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那人击晕。严肃地望向两人,没了倨傲,以平等的态度开口道:
“道友息怒,方才多有得罪,这几人抢先出手罪有应得,绝无怪罪之意。仙殿多凶险,越往里走强大的妖兽更多,在下曾看过宗族秘宝,对天宫仙殿略知一二,道友不过两个人,不如和我们一起,结伴同行也好有个照应……”
仙殿寻机缘也得靠合作,这两人竟然能率先寻到此地,很可能也和他们一样身有秘宝古图,修为不高实力却不弱,更何况一直未开口的那位黑袍男子看不出修为,差点就给忽略了。
那人还没说完,渊落道:“走吧,有不少人来了。”
齐木无视那几人的示好,玩心没了,只觉有些好笑。拉着尊上的衣袖,往前走了几步。
说话的蓝袍道修眼力惊人,一下子就看出来这青年对那位黑袍男子很顺从,隐约觉得心悸。
后者完全看不出修为,甚至从未转身看过一眼,这几位骄子深觉没被看在眼里,不由隐怒,不露痕迹地挡在通道口。
“阁下要走,可以。不过最好还是和我等一同出去,有我大灵剑宗庇护,其他宗派亦不会对二位动手。”
这阵势,软硬兼施,怕的是不想灵宝落在其他势力手里。
渊落随意地扫了几人一眼,复又抬手揽过齐木的肩。
齐木停在树前,摆弄了下枝叶,突然一阵玄奥波动传来,毒物尸骸边沿陡然出现一处门户。两人直接抬脚踏了进去,光影构成的门户自两人走后,迅速闭合。
群山之间,那几人目瞪口呆,甚至都没看出青年是如何出手的。
几乎是一眨眼,两个大活人就不见了。
天宫仙殿空间阵法飘忽不定,竟还有人能准确找到,剩下的九人傻了眼,若非亲眼见到,传出去都没人信。
两人出现在一处山林间,周遭二十多人但见凭空出现的二人,神情带着些许警惕,均被齐木无视了。
渊落问道:“方才是与你同辈之人,年岁未过百,感觉怎么样。”
齐木撇嘴,无谓道:“不怎么样。”
“是吗。”
“无趣得很,还有点可笑。”
半晌,渊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齐木疑惑:“尊上在想什么?”
渊落摸了摸他的头,眸光带着些许暖意:“本尊在想,你日后会不会怪本尊。”
齐木疑惑:“怎么会,尊上何出此言?”
“跟着本尊,迟早你会变得无法融入同辈人,诸如方才的想法,并非有错,只是……你还小。本该可以和同辈自由玩乐疯闹,你却没有,你眼里同辈的想法行为都很幼稚很可笑,便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
跟着尊上身边耳濡目染,他的眼界远比同年人开阔,在族老还在为能见到太上长老惊慌不安的时候,对魔域至尊顶礼膜拜之时,他已经跟着尊上,和太上长老打成一片了。
齐木并未深刻想过这些意味着什么,尊上这样一说,他突然悟了。
哪怕是同辈,他也习惯了去俯视去教导,而不是参与。除了最初的几位同伴。
明明和田白年岁相近,却总觉被小孩子喜欢,并未上心。
道妖把他视为对手想要除去,却被他嗤之以鼻,同样未放在眼里。
……
“好像也是,这样……不好吗?”
渊落眸光幽暗,嗓音如常:“怎么会,这样很好。”
你的眼界高了,会看不上任何人,除了本尊。
齐木松了一口气,半晌认真道:“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要责备我,还想着以后再碰上同辈人,还是换种口气,多聊上几句好了。”
渊落弯起唇角,吻了下他的额头,道:“没必要勉强自己,他们没你看得远。”
齐木受宠若惊,好在面无波澜,还算淡定。
笑话别人,总比被人笑话要好。
绝不可能怪尊上,路是他选的,个人经历不一样,想法各有迥异,而今这样不是很好吗?
这地方阵文繁复数不胜数,又因被封印着,空间禁锢无法撕裂空间,御空会错过许多机缘。只得在地面穿行,越靠近内围,凶兽嘶吼声愈发震耳,时不时窜出来挡道。
尊上隐匿了气息,以便隐藏身形,凶兽并不会忌惮而避开,齐木正好以此历练。出手轨迹甚至每一击的力度,击杀要害等等战斗经验上,尊上立于一旁,稍作指点,齐木便能茅塞顿开,更加得心应手。
越是珍贵的灵药,总会有强大的凶兽守护。甚至不乏极境巅峰甚至突破仙脉的强悍血脉,为夺灵药而来的道修往往大惊,权衡利弊后宁肯避开,冷冷地看着齐木二人上前。
齐木毫无惧色,有尊上在,哪怕越阶挑战战不过的凶兽霸主,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与更强者激战好处极多,能更快更迅速地找出要害,最短的速度解决敌手。尊上从来一击必杀,亦是这个道理。
齐木很是享受这种生死间厮杀的快感,没有痛觉,受伤了速度不减分毫,就算真打不过也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些强大的让人闻风丧胆的妖兽,不过是他用来历练的对象,跟闹着玩似的。
尊上鲜少出手,可一旦齐木重伤,那霸主妖兽就活不了了。
原本以极境九重天的实力,本就可以横行无阻,但面对霸主级妖兽还是得避而远之,可以说这一趟目前为止很是悠闲。
整整半个月过去,齐木身法如电,甚至能在以极速成名的极境巅峰妖兽中肆意穿行,来去如风,若是万分小心,甚至不会受伤。
扫了妖兽的老巢,得到了许多仙金,他拿着一株紫藤,递到渊落手里,额上汗珠滴落。这半月以来,齐木得到的所有灵药,但凡尊上需要的的一律上交,毫无半分私藏。
“太好了,想不到紫心藤作为主药之一,这种罕见的圣药竟然在区区极境三重天妖兽的巢穴。”
渊落定定地看着他,突然一把揽过他的腰身,长指穿过发丝抚上后脑,轻轻摩挲,按进怀里。
“尊上,放手,浑身都是汗。”齐木赶忙挣扎,脸紧挨着冰凉的衣袍,真元源源不断的传来,脱力的躯体好受了许多。
混着污血一身怪味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这人怎么就抱得下去。
“这是你得来的,没必要全都给本尊。”
齐木挣脱开,擦了擦汗,道:“不是要给仙尘炼药吗,给我吃了多浪费,暴殄天物。”
那可是仙尊,仙尊!整个天宫仙殿一花一木全是属于仙尊的,给他才是理所当然。只是自己需要的不是这些,他要的……齐木眸光晦暗,抬眸随意地摇了摇头。
“你不必对他那么好,他不会领情。”
渊落神色复杂,片刻黑眸平静如一潭死水,缓缓转过身。
齐木往前走,眸光很亮:“没事,仙尘领尊上的情就好。”
渊落顿住,他看着齐木的背影,后者停下来,侧过身来等他。白光照着,青年俊逸的轮廓略显柔和,琥珀色的瞳孔散着淡淡的金光,有些耀眼。
你心甘情愿对仙尘好,可他却无时无刻不想杀了你。这便是差距。
正欲上前,陡然间一股无形波动掠过身体,一直延续到后方无限远处。
齐木顿生警觉,下一瞬却落入一个冰冷的怀抱,渊落站着没动,冷冷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