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嬷嬷楞了一下，下意识的问道：“大小姐，你什么意思？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沐九歌在瘦嬷嬷身边，来回走了几趟，眼睛一直看着她，姿态从容，眼中还带着一抹同情。
  轻叹一声道：“这礼仪确实漂亮，但是，长期行礼对人的身体也是有损伤的。普通人尚且还好，但是侯嬷嬷是教习嬷嬷，平时的时候要教导宫人。重要时刻，还要教导那些官家小姐，王公贵族，入宫秀女，这样一来就比平常人要实践更多的礼数。”
  瘦嬷嬷不解：“那又怎么样？宫里每个教习嬷嬷都是这样。”
  这就是她们的工作，比起那些粗使宫女，要好的多。
  沐九歌扬眉：“嬷嬷说的是。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有的人能够下地农作一天，不知疲倦。而有的人不过拿着锄头半天，什么事情都不做，便好像已经受不了了，仿佛要了他半条命一样。”
  瘦嬷嬷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体不同于常人，出了问题？”
  沐九歌微微一笑：“是啊，我刚才看的真切。嬷嬷的身体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损伤，若是不小心看护，只怕要不了多久，整个人便会彻底躺下，然后再也爬不起来，最后死亡……”
  其实，这瘦嬷嬷就是普通的颈椎病和腰椎病而已。算得上是它们职业病，但是并不严重。不过，她可以让她看起来更严重，也能够帮她治好。
  瘦嬷嬷瞬间心惊肉跳。
  要知道，她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这才混到了如今的境地。若是她真的有什么意外，那岂不是白白辛苦了这么多年。
  “到底怎么了？”
  胖嬷嬷反应的快：“你别听她瞎说！”
  这沐九歌一定是在找机会，想要躲过惩罚。她可不会让他如愿！
  瘦嬷嬷回神。
  是啊，自己的身体平时也好好的，不曾感觉有什么问题。也许这沐九歌就是在为自己找理由，躲过演示，躲过她们的惩罚。
  胖嬷嬷立刻道：“大小姐，人各有命，我们只能恪尽职守。”
  瘦嬷嬷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也不再说什么。
  沐九歌笑了：“人各有命，这话说的对。但是作为大夫，我也看不下去草菅人命的行为。之前我救下太后的事情，想必各位嬷嬷都有所耳闻。不是什么大事，也不敢居功自傲，但是也证实了我的医术绝对是不错的。”
  这件事，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们自然也不例外。
  当初太后已经被太医宣告死亡，就是沐九歌硬生生的把死人救活了。
  所以后宫大家都议论，沐九歌的医术比太医还好。
  这话一出，瘦嬷嬷心中又生了怯意。
  难道说，她真的有些不太好了？
  沐九歌见她已然动摇，对她道：“我知道嬷嬷不愿相信，但是嬷嬷有没有想过刚才为何会摔倒？如果说侯嬷嬷哪日坚持不下去了，或者直接走了，那最后的大赢家是谁？”
  这话一出，瘦嬷嬷看向了胖嬷嬷瞪大了眼睛。
  胖嬷嬷回神，伸手指着沐九歌道：“大小姐，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沐九歌扬眉：“挑拨离间？朱嬷嬷何出此言？我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胖嬷嬷被瘦嬷嬷怀疑的眼神盯的有些发憷：“侯嬷嬷，我没有这个意思？”
  侯嬷嬷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中显然已经生出了嫌隙。
  要知道，虽然两人都是教习嬷嬷。可每次胖嬷嬷都以自己的身子不够灵巧敏捷为借口，推脱行礼的事情。莫不是，她早就有所察觉，所以每次都将这件事交给自己，然后盼着自己早点累垮，无法与她相争？
  “我知道。”
  一声我知道，说的很是勉强。
  胖嬷嬷终于忍无可忍了：“大小姐，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可知是什么后果？”
  沐九歌扬眉，知道这朱嬷嬷慌了。但是她越慌，其实她越高兴：“朱嬷嬷，是你想的太多了。我并没说过侯嬷嬷若是倒下，受益的人是你。至于侯嬷嬷的病症，那是真的。”
  胖嬷嬷立刻道：“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皇后娘娘说过，这沐家大小姐十分狡诈，得小心。
  沐九歌心中明白，这件事关系的是侯嬷嬷的什么，所以胖嬷嬷明显对待这件事更为理智。只是，她不曾想过，她的理智会换来瘦嬷嬷更大的猜忌。
  果不其然，瘦嬷嬷凶狠的瞪了胖嬷嬷一眼，似乎有些恨意在里头。
  沐九歌扬眉，显然已经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可以收网了：“是，我说是真的便是真的。当然，想要证明，其实也很简单。”
  瘦嬷嬷立刻急切的说道：“如何证明？”
  她害怕，自己真的有个万一，更加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沐九歌笑道：“敢问两位嬷嬷是否懂得一些简单的按摩？”
  瘦嬷嬷点了点头：“伺候皇后娘娘，自然是要懂一些的。”
  沐九歌笑道：“那嬷嬷可懂得穴位？”
  这话一出，瘦嬷嬷有些傻眼：“并不算知晓。”
  胖嬷嬷立刻道：“我知晓。”
  其实她并不算懂得，但是若说自己全然不知，只怕这沐九歌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沐九歌笑道：“那便好。朱嬷嬷，不如按照我的话，帮侯嬷嬷进行按摩，真相便水落石出。”
  朱嬷嬷楞了一下，不情愿。但是对上了瘦嬷嬷的眼睛，立刻便明白了，如果自己不这样做，便会被侯嬷嬷当做居心叵测。
  “大小姐，推拿我都懂一些，你若是敢做什么手脚，当心了。”
  沐九歌笑道：“嬷嬷多虑了。”
  开玩笑，普通的按摩与真正的推拿还是错远了。
  更何况，她知道的可不是一般的推拿，而是沉淀几千年历史之后的精髓。即便是那几个太医，也绝对看不出任何破绽。
  “嬷嬷不是说自己知晓吗？既然知晓，我又怎敢在嬷嬷面前耍什么小把戏？”
  胖嬷嬷点头：“你知道就好！”
  沐九歌看向瘦嬷嬷，淡淡道：“侯嬷嬷因为长期点头哈腰，以至于腰肌颈椎都有磨损。这些病症，都是不可逆的。但是证实，却简单无比。所以现在劳烦朱嬷嬷去按压一下侯嬷嬷请以此按压侯嬷嬷的两侧风池穴、供血穴，还有大椎穴，然后是肩井穴……”
  这种做法，会让她颈椎之处的血脉不通畅。让她感受到颈椎突出，压迫血管和神经的感觉。
  颈椎病发作的痛苦可是真的，天旋地转，恶心呕吐，无法站立，耳聋耳鸣，让人仿佛有种快要死掉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