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就欠你四千多万了？你说的什么疯话？”
  顾子晴难得聪明一回。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为了你跟严斯年投资，四千八百五十万。”
  “你刚才说那是投资坐生意，做生意你没准还赚钱呢，怎么能算成是我欠你的债？”
  “原来你没那么蠢啊？”
  王克远的表情居然看上去有些震惊，“这笔账你倒是算的明白。”
  “我才不蠢，我一点都不蠢！”顾子晴生气的喊，“你在说我蠢，我就不写了，我坐牢去。”
  “哼。”王克远一声轻嗤，似乎根本不信顾子晴的话。
  不过他倒是把刚刚的说法给改了，“那你就写欠我四千九百五十万的人情债，这总行了吧？人情债你没有异议吧？”
  “……没有。”顾子晴倒是没有狡辩。
  “那写吧。”
  王克远冲着茶几上的白纸扬了扬头。
  顾子晴委屈的拿起笔，拿过纸，刚想落笔，又抬头道，“既然是人情债，十年太久，五年吧……”
  “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王克远一瞪眼，“十年，少一天都不行，五年的话，不定时陪睡！”
  “……十年就十年。”
  顾子晴拿起笔开始写，“字据，本人因被保释欠……”
  写到这里，她停下笔，“那我就不用还钱了吧？”
  “你不就是没钱才立这个字据的吗？”
  “……哦。”
  顾子晴理解为自己不用还钱了，低头继续写，“……承诺做十年贴身助理还债。”
  写完，签名之前，她忽然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王克远。
  “我……给你当助理，有薪水吗？薪水多少？”
  王克远的表情似乎非常震惊，“你欠我四千多万，你还想跟我要薪水？”
  顾子晴一脸茫然，“不是助理吗？助理不就是工作吗？没有薪水算什么工作？再说我没有薪水怎么生活？”
  “你有什么生活？都二十四小时给我当贴身助理了，吃住行都跟我在一起，你还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
  顾子晴默默扫了王克远一眼，转移目光。
  口中嘀咕道，“……肯定有用钱的地方，人活着又不是只有吃住行。”
  顾家破产很久了，她大小姐的脾气一点都没改，一直是大手大脚的习惯。
  王克远一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用钱的时候跟我要。”
  “啊？”
  顾子晴莫名其妙看向王克远。
  什么意思？不给薪水，让自己伸手要钱？
  别的不说，她的尊严呢？
  “需要用钱，就给我打报告，讲明原因，我签字以后，去财务拿钱。”
  王克远随便给顾子晴定了一套用钱流程。
  “为什么？”
  从顾子晴表情看来，她对这个规定十分不满，情绪很激动。
  “凭什么？我都给你当助理了，你凭什么不给我薪水？凭什么用钱还让我打报告？我不要。”
  “薪水我肯定不会给你，别忘了你欠我债，万一给你钱了，你跑掉怎么办？”
  王克远的表情看上去毫无商量的余地，“至于你不想打报告，不想要钱，很好，我就当省了。”
  “……”
  顾子晴无语，想收回自己的话，觉得没面子。
  干脆也不说了，恨恨签下自己的名字，将那张纸丢还给王克远。
  王克远拿起那张字据好好看了一会儿，似乎满意了，叠好。
  叠的同时开口道，“既然已经是我的助理了，就该受我管束了，第一条，以后对我恭敬点，给我东西，双手递，不许乱丢。”
  “……”
  顾子晴对王克远怒目而视，看到他晃动手里的字据，却最终无声。
  王克远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满意，身体向后一靠，“我的水凉了，去给我换一杯。”
  就这样直接命令起顾子晴来。
  “我……”顾子晴差点发火，最后一刻忍住，改口道，“我又不会……”
  “倒个水你都不会？这话你也好意思说？”
  王克远说着随手指了一个佣人，“你，去教顾小姐倒水，她不会你就告诉她，以后你就是她的师父了。”
  “……”
  居然让一个佣人给自己当师父，顾子晴狠狠瞪了王克远一眼，遇上他威胁的目光，最后还是起身了。
  折腾了一会儿，她终于给王克远把水端过来了。
  刚刚放下，她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王克远说道，“今天有点累，腿有点酸，给我按按腿。”
  “……”
  顾子晴瞠目看向王克远，差点爆发，“我才……”
  “你最好快点，不然我一会儿酸的可能就是脚了。”王克远直接打断她。
  “……”
  顾子晴无语了，坐下，一脸怨愤的给王克远按起腿来。
  “你这技术不行，明天让管家给你安排个师父，好好教教你。”
  “……”
  终于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在拿自己开涮，顾子晴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就这样，她被王克远支使来支使去，一直忙到深夜。
  随着天越来越黑，顾子晴也越来越紧张，毕竟她对王克远这个人的人品十分怀疑，很担心他对自己行什么不轨之事。
  终于王克远让她跟自己回卧室了，顾子晴也爆发了。
  “你这个混蛋！你不是说当助理没有那种事吗？”
  “哪种事？”
  王克远挑眉看顾子晴，“我睡前喜欢让别人给我念念书而已，你想的是什么？小小年纪，思想怎么这么龌龊？”
  “……”
  顾子晴被噎的脸色通红，垂头丧气跟他进了卧室。
  等到王克远终于大发善心，放顾子晴去客房休息的时候，她已经累的忘了抱怨了。
  躺在床上，想起王克远一连串的行为，顾子晴根本闹不明白他想干嘛。
  “就是有病……”
  想不通干脆不想了，顾子晴嘀咕着骂了一句，很快进入梦乡。
  ……
  深夜。
  威尔逊独自站在公寓窗前，静静看着外面的黑夜。
  他已经让人调查了那个跟汉娜一起出现的中国男人，知道对方居然来自容氏。
  千算万算，想不到容司寒会想到这种办法对付自己。
  他早就知道汉娜的为人，一直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却没想到，她有一天会为了一个男人而跟自己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