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月想到姜老大也跟着来了，知道姜老爹一定是在面外拦着姜老大去了，便笑着对方季暄说道：“我爹应该在外面招呼我大伯，一时半会应该没法子进来，方东家此来一定有事情和初月商量吧？”。
  姜初月说话的时候，眼睛故意还瞟向了门外，方季暄果然是精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当然，他其实早就让人去调查了姜家三房一家人的来历，知道她们一家是宁城姜家的三房。
  自然也知道宁城的姜老大不是个东西。
  可以说，对于姜老大，方季暄比姜初月更加了解。
  他不告诉姜初月，当初他刚知道姜初月一家人的遭遇后，一怒之下派人到宁城没少给姜家的生意捣乱。
  “那方某稍后再去拜见姜伯父，如今倒确实有事想和月姐儿商量。”方季暄笑眯眯的看着姜初月。
  姜初月便笑道：“方东家请说。”
  方季暄也不多话，直接和她说起来了赵家的事情。
  “老赵是府城大商贾赵家的老三，平时就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又爱吃，平时没少惹事。”方季暄皱了皱眉，“方某刚知道他竟然跑到了月姐儿的好味轩刁难，还替你捏了把汗。”
  最后姜初月做了几个菜摆平的老赵的事情，方季暄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一想到老赵来好味轩刁难的事情，心里还是记了他一笔。
  在赵家很重视的一笔大生意中，他还使了坏，将赵家那笔眼看要成的生意给搅黄了。
  让赵家吃了一个大闷亏。
  这些，姜初月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方季暄也没有打算让姜初月知道。
  姜初月见这位方东家说话句句是担心她们姜家，心里很是感动。
  道谢之后，和方季暄说话就更加真诚了几分。
  “我家一直得方东家关切，初月真的要好好谢谢方东家，今儿我亲自下厨为方东家做几个拿手好菜。”姜初月脸色真诚。
  方东家便轻轻笑起来，连连点头。
  “总是听方某的这三个管事提起，说月姐儿的手艺极好，方某早就想来尝一尝月姐儿的手艺，可惜总是有事绊住了。”
  这话就是客气话了。
  方东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想要吃她做的饭菜，巴巴的从府城跑来她这里呢。
  人家说话漂亮，她自然要用更漂亮的话回过去。
  方东家和她说话也越来越高兴。
  “嗯，这次方某要去闽南那边做一笔大生意，正好拐到月姐儿这边，也是接到了月姐儿让人捎给方某的信的缘由。”几句话后，方季暄又转回到了正题。
  姜初月其实心里是有数的。
  方东家此来，一定是因为接到了她捎给他的信的原因。
  也就干脆点头，“赵叔想要买一部分我们家做的香菇菌油，我没有将话说死。但我们家如今不缺香菇，这香菇的产量越来越多，熬出的菌油也会越来越多，所以我想先知道方东家这边能吃得了多少香菇菌油？”
  这个问题，方季暄早就料到姜初月会问题，也干脆回答，“方某这边其实不管月姐儿这边能出多少香菇菌油都能吃的下去。”
  姜初月闻言抿紧了唇。
  她没想到方季暄是这样的回答。
  这么说来，还是她先前小看了方家了。
  她一开始还以为随着她家香菇菌油的产量越来越高，方家到后来怕是吃不下呢。
  所以，她才想再发展一下赵家。
  刚也听方季暄说了，赵家不是简单的商贾之家。
  那老赵既然盯上她了，若是她家没有卖香菇菌油给他，肯定有麻烦的。
  方季暄察言观色，知道她的担心，就笑道：“那赵老三既然已经找上了月姐儿，你若是不卖香菇菌油给她，他还有的烦你。我这回亲自过来，也是想和你再商量一下这个事情。”
  “好的，那方东家请说。”姜初月做了一个请说的的姿势后，又补充了一句，“ 您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们一家人永远不会忘记，总要先紧着您这边的。”
  方季暄听着姜初月说的这番话，心里极其熨帖。
  他是聪明人，也听出了姜初月话里的言外之意，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赵家做生意了。
  只是，先紧着他方家的。
  其实，他并没有给姜家什么恩情。
  真的要说起来，因为有了姜家，或者说有了姜初月，他方家的生意更上一层楼，姜初月才是他方家的恩人。
  只是呢，他是商人，自然不会说明白这些。
  就让这小姑娘当他是恩人是极好的事情，能帮他省了很多事。
  “月姐儿不必这样说。”方季暄笑眯眯的看了姜初月一眼，“其实这回来，我就想和月姐儿定下合约，以后只要是月姐儿做出来的不管是菌油也好，还是别的美食也好，方某希望能月姐儿能有五成供应给方某。其他的，方某不会干涉。”
  五成，在姜初月制作的美食还少的时候，五成不算多。
  但以后姜初月是要扩大经营她所有在做的美食的，扩大再生产了之后，那五成就是很大的数量了。
  姜初月不想给方季暄以后都是五成。
  毕竟这合约一旦定下她就必须得遵守了。
  略一思索，她也笑眯眯的对方季暄说道，“方东家，这个合约我可以签，但我希望加上一个年限。就以两年为限制，两年以后我们再看情况签订合约如何？”
  方季暄闻言皱了一下眉头。
  本来，他以为姜初月是不会提出异议的，没想到她总有出人意料之举。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姜初月问道：“月姐儿为何要加上一个年限呢？就算要加上年限，两年为限，也太短了。”
  他看重姜初月制作的这些美食，自然不乐意签这样的合约。
  姜初月不慌不忙，从容说道：“其实初月这也是为了保证方东家的利益，其实两年时间不算短了，两年后还不知道月姐儿做的这些菌油啊，酱菜啊，下饭菜啊会怎么样呢。”
  她就这么一句，就让方季暄心里的不满下去了。
  他心里一动，这丫头原来是在为他着想啊，他差点误会了她。
  同时，他心里又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