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李路由站起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
  女人一发疯，谁也挡不住，非男非女的一发疯，别想着挡了，快跑吧，李路由这么想。
  “我没有多少日子了。”佛霓裳平淡地说道，然后跟着站起来，看着身形一滞的李路由。
  “这盒茶叶你拿着。”佛霓裳把一个小盒子交给李路由，里边只剩下不多的几片生命树树叶。
  “那你岂不是明天就……”李路由说不下去了，佛霓裳说过她必须靠这些生命树树叶维持形体。
  “不是死去，只是无法保持现在的样子。当你需要我出现的时候，咬一片生命树树叶，就可以提供支持我出现一天的生命力。”佛霓裳温柔地解释，当作是回应李路由善心的心软。
  “好的。你还是说你希望自己什么时候想出现吧，我就放你出来。”李路由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佛霓裳出现的时候，不过想想佛霓裳自己能以这副样子出现的机会不多，倒是让她有机会好好珍惜更好一点。
  “你不好奇我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吗？”佛霓裳偏着头，看着这个一遇到可能纠缠上他的麻烦就想跑掉的家伙，满头青丝如瀑。
  “不好奇。”李路由摇头。
  “可是你离开这里以后，肯定会想这个问题。”佛霓裳肯定地说道。
  “不会想。”李路由还是否认。
  佛霓裳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不肯配合，那我只好用强的了……”
  说完，佛霓裳的身形就象一片飘荡的云般轻盈，靠近了李路由，伸手就去勾李路由的脖子。
  闻着佛霓裳身上那股如馨似兰的香味，李路由急忙低头，从她胸前离开，转头就往门口跑去。
  佛霓裳的速度更快，身形在原地消失就拦在了门口。
  李路由转身又往窗口跑去，一边怒骂：“佛霓裳，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犯贱是不，非得把我当主人？”
  佛霓裳却并不生气，突然就抓住了李路由的腰带。
  李路由只听的一阵布料破裂的声音，就知道因为自己力气过大把腰带和裤子扯坏了，不再犹豫，全身的生命力涌上拳头，猛地一拳朝着佛霓裳打出。
  李路由知道，自己不打败佛霓裳，看来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尽管佛霓裳没有什么恶意，可是这样的善意李路由也坚决不接受，他不介意自己成为了安南秀的侍从官，可他绝不想当佛霓裳的什么主人，他所需要付出自己感情的，有安南秀就够了，实在不愿意和佛霓裳这样的人有什么纠缠。
  “纯粹而强大的生命力本源，不愧是我的主人。”佛霓裳感觉到那份澎湃的生命力，隐隐有些兴奋，没有再纠缠，身形一退，就离李路由远远的。
  李路由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裂成了两边，皮带直接断成一小截一小截，他抓着前边的裤头，后边的一半就掉了下来，露出了四角内裤。
  看到这副样子，佛霓裳似乎更加兴奋了，毫不犹豫地再次扑了过来。
  李路由大惊，佛霓裳这是什么表情？李路由顾不得提裤子，凝神盯着佛霓裳，不顾佛霓裳伸手来抓自己的上衣，一拳就往佛霓裳的胸口袭去，他就不信佛霓裳会硬挨他这一拳，他已经看出来了，佛霓裳的目的只有一个，把他脱光！
  可是出乎李路由的意料，佛霓裳硬挨了他的一拳，李路由那可以把钢板击穿的一拳，极大再佛霓裳的胸口，只感觉薄薄的绵软，然后就是一股更加惊人雄浑的反弹将李路由推了出去。
  佛霓裳已经抓住了李路由的衣服，李路由受到反弹后退，普通的衣物如何能承受这种巨大力量的撕扯？
  衣衫粉碎，李路由又惊又怒，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条四角短裤了。
  “佛霓裳，你这个死人妖，我和你拚了！”李路由再也没有任何顾忌了，他要是被佛霓裳强暴了，不管佛霓裳是男是女，这种耻辱都是李路由无法忍受的……当然，佛霓裳要是男人，李路由肯定会自杀。
  佛霓裳轻抚脸颊，竟然飞起了一丝红霞，柔柔的眼眸儿里满是水色，然后低头看着李路由的内裤。
  李路由的心脏猛地一条，缠绕着心脏的生命树树根蔓延开来，扎进他的血管，遍布了他的全身，李路由浑身闪动着绿色的光芒，片刻后隐去，一层肉眼可见的水雾遍布在他的身体四周，在这种时候李路由拼命催动着身体里的生命力本源，竟然形成了要突破瓶颈，成为神徒的迹象！
  安南秀说过，成为神徒就是要把生命力具象化，凝聚成实质的铠甲，李路由差的太远，即使是现在李路由看上去声势惊人，其实也才是刚刚具备把生命力凝聚吸引在身体周围显现出来而已。
  可是这样也让李路由信心大增，脚跟提起，脚掌一蹬，强健的身体带着混杂着浓郁生命力的风声冲向了佛霓裳。
  佛霓裳却突然转过头去，手指轻轻一拨，她的衣裙就在刹那间滑落在地，露出光洁的后背，细腻的肌肤如玉般润泽，东方女子古典优雅的线条在那柔和的腰-臀线条间显露无疑，一双修长的双腿紧绷在一起，竟然没有一丝缝隙……
  肯定没有蛋蛋！
  李路由一刹那间就发现了这个，男人再怎么双腿并拢，也不可能有这样紧紧并拢的姿势吧，最重要的是如此自然，即使她在扭过头来时，双腿微微分开，李路由也没有见到任何可能让他淡淡的忧伤的特征。
  佛霓裳的嘴角微微翘起，看着露出惊骇和莫可名状神色的李路由，笑意盈盈。
  李路由可不管她是男是女，也不管她是不是脱了衣服……古装连续剧里男扮女装女主角被揭掉面纱或者打掉头发青丝甩动是男主角愕然收手的蠢事李路由可不干，他只知道必须摆脱佛霓裳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依然毫不犹豫地把那足以将一栋房子给震塌的拳头击中了佛霓裳的后背。
  佛霓裳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甚至经受了李路由这样的一拳之后，身体没有丝毫动摇。
  李路由大惊失色，佛霓裳竟然强大如此，李路由正准备后退，佛霓裳却突然反手抓住了李路由的双拳，然后赤裸的身子就往李路由怀中靠了过来。
  她的肌肤滑腻，温润，那一刻竟然让李路由产生了一丝销魂的异样，要知道这时候两个人之间除了李路由的内裤根本就是一丝不挂的。
  佛霓裳的身子就这么滑入李路由的怀中，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李路由却根本无法挣脱，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极其玄妙的境界，他无法动弹，身体却格外敏感，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轻微的扭动，那细腻肌肤和他的肌肤之间磨蹭，犹如生物电流似的微弱电击。
  “我的主人……”佛霓裳回过头来，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交颈而吻，在李路由的耳畔轻声呢喃。
  李路由的呼吸开始急促，紧张，愤怒的各种情绪让他的身体发热。
  “要记住，咀嚼生命树叶，再在心里边呼唤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佛霓裳温热的气息喷薄在李路由的耳朵上，“我的名字是佛霓裳，佛手解霓裳只是玩笑。真正的寓意是我的防御能力，犹如传说中的佛衣，坚不可摧，庇护你远离一切伤害。”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路由心中稍微安定，至少看上去佛霓裳不像是要强暴他了。
  “努力修炼，追赶你母亲的脚步。”佛霓裳轻声低语，“我的主人，就像你对她的期待一样，她也开始期待着你了，你给了她惊喜。”
  说完，佛霓裳温柔地吻了吻李路由的脸颊，赤-裸的身体散去了温度，渐渐变得清凉，她的发丝失去了颜色，身体一点点地变得透明，片刻之后就只剩下一个透明的好似流淌的水形成的人体轮廓偎依在李路由怀里，他能够感觉到这是一个前所未见的强大生命体，然后这个由纯粹的生命力组成的生命体开始涣散，像是融化了的冰块流淌出的水一样包裹着李路由的身体，依附在他全身的皮肤上，化作一丝丝雄浑精纯的生命力钻进了李路由的身体里。
  佛霓裳，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她果然不是人，她是一件铠甲，随着这些生命力钻入李路由的体内，李路由突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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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净身出户（第四更）
  随着最后一丝贴服在李路由身体上的生命力消失，李路由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
  佛霓裳是一件铠甲！
  她不是女仆，不是管家，不是佣人，但是她属于李路由，因为她是一件铠甲！
  李路由对于佛霓裳没有什么感觉，这时候却回忆起了初次见面时略带惊艳感觉的好奇，她那些让人混乱的言辞，举止，还有刚才似乎准备舍却一切成就李路由的牺牲感。
  尽管她只是一件铠甲，李路由却没有办法把她和自己印象中那些冷冰冰的金属疙瘩联系起来，甚至是安南秀拿给他看过的那件神徒铠甲，都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那是一种和他的身体融为一体，可以感受到当自己需要时，她就可以为自己提供防御的感觉，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指的信任。
  李路由知道，这种信任感其实并不真实，因为他实际上需要咀嚼生命树的叶子才能召唤出佛霓裳。
  至于那是一种召唤的特定程序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李路由并不清楚，但他觉得很有可能是自己体内的生命力还不足以支撑佛霓裳的出现，需要那些生命树的叶子支持才能够让佛霓裳显现出形体。
  尽管李路由很想知道自己现在召唤出佛霓裳是什么感觉，可是李路由并没有这么做，因为那些叶子并不多。
  身体里的生命力在流动着，他可以感觉到除了自己的生命力，还有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生命力混杂于其中，这些生命力好像蕴含着自主的智慧一般潜伏在那里，沉睡着，等待着被唤醒。
  李路由感觉着自己的身体，佛霓裳只是为他提供防御，并没有改造他的身体，除了那种明显并非来自于自己心脏生命树的生命力，其他地方依然和原来一样。
  这让李路由稍稍放心，不然的话又像刚吃长生果之后身体突然变高那就难以解释了。
  李路由没有具体体会过佛霓裳说过的坚不可摧的防御，他也希望没有这样的机会去体验，甚至有些迷茫于自己该不该接受。
  他是被迫的，如果佛霓裳先和他说明这种情况，李路由肯定会拒绝。
  他凭什么接受佛霓裳成为自己的铠甲？
  李路由站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缓缓坐倒在客厅中央，看着地上破碎的衣衫，还有佛霓裳脱下的衣服和裙子。
  “努力修炼，追赶你母亲的脚步。我的主人，就像你对她的期待一样，她也开始期待着你了，你给了她惊喜。”
  李路由想起了佛霓裳的这一番话，然后默默地站了起来，在一楼佣人间的隔壁找到了清洁室，拿着扫帚将光洁的地板上碎落的衣衫清理干净，然后把佛霓裳的衣服捡起来折叠好，走到二楼一间房门打开的房间前，看了看，这里应该是佛霓裳起居的房间，将衣服放进了衣柜里。
  衣柜里还有几套衣服，李路由顺手推开衣帽间的门，倒是空空的，很显然佛霓裳并没有享受太多现代人奢华的生活。
  佛霓裳赚了多少钱？她的钱放在哪里？李路由想了想这个问题，但并不怎么关心，她现在变成了铠甲，那些东西对她也没有了意义，李路由觉得她的那些生活好像是一个得了绝症的人选择度过的最后的日子。
  李路由在别墅里边转了几圈，可是正如他没有怀着多大希望那样，别墅里没有男人的衣服。
  李路由拿着掉在地上的钱包和手机，就这样跑出去？不说他有没有这样的勇气，在避风塘这样的高档别墅区，只怕他刚刚这样走出去，马上就会有众多保安将他当成危险份子给抓了起来。
  等到天黑？那他就更像做贼的了，鬼鬼祟祟的，晚上任谁看到一个穿着内裤晃悠的家伙都会保持高度警惕，保不准还会有人见义勇为，别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热心人了，倒霉的乌龙事件里这样的热心人出现的机率比真正需要热心人的时候要高的多。
  求救？像马德里，孙彦青这样的朋友肯定会很带着非常感兴趣的热情来积极帮助，绝不会放过李路由为什么只剩下一条短裤需要人送衣服这样惹人遐思的八卦，联系安知水？李路由坚决不会，联系安南秀，李路由也只会被她嘲讽，至于李诗诗？她倒是不会嘲笑李路由，也会很热心地来帮忙，可是李路由要维护自己在李诗诗心目中的形象，这副样子和李诗诗心目中英雄勇敢强大的李白哥哥可不符合。
  李路由想了想，马世龙倒是肯定会帮忙，他现在很害怕李路由，不可能拒绝这么点帮助，可是这样未免会让马世龙丧失那么一点对李路由的畏惧，一个神秘的强者突然如此狼狈，任谁都会在心中生出些轻蔑来的，至少没有以前那种敬畏的感觉了。
  更何况李路由不想让马世龙知道佛霓裳已经消失了，不在这里了，他没有义务让马世龙放心收回他的房子。
  李路由琢磨了半天，来到楼上观察着巡逻保安的动向，眼看着两队保安交班，然后才等着有一个保安走了过来，这才在最靠近外围的房间里打开窗户，然后在里边砸着镜子，各种各样的东西发出嘈杂的声音。
  瞧着保安的注意力被吸引，李路由这才走下楼去，踉踉跄跄地跌出房门，指着房门怒骂起来：“罗小凤，你这个疯女人，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我有小的？”
  保安已经跑了过来，一边联系着其他保安，一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样的老婆抓老公外遇，将老公赶出门的事情在这种顶尖别墅区可是相当少见。
  “我告诉你，我早就不想忍你了，老子净身出户，内裤还要不要！”李路由愤怒不已，激动的浑身乱颤，就要去脱内裤。
  “先生，你冷静点……冷静点……”保安连忙阻止，赶紧按住了李路由的手，这样的地方要是出了一个裸奔的家伙，保安们都得跟着倒霉挨骂。
  “罗小凤，咱们走着瞧，你做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这个家，老子从今以后都不回了，咱各过各的，你去找你的初恋情人吧，我高大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黑的，白的，棕的，黄的，每个人种咱都选一个，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再选一个，哪一个不比你强？刚好八国联军！”李路由忿忿不平地踢着前庭里的花坛，一路往外走。
  “先生，你冷静点……夫妻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保安一边羡慕，一边打量着，连连劝说，他不是关心对方夫妻和睦，但是他不能让这样的闹剧在小区里继续上演。
  “我怎么冷静，你看看我这副样子。你被女朋友这样赶出来，你能冷静？”李路由一手拿着钱包，一手拿着手机，站在那里勃然大怒。
  “这倒是……”原来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谈什么净身出户？可是他也没有心思关注这些小疑惑，眼看着有住户关注这边，保安的冷汗都出来了，这里住的都是大人物，如果有人投诉，保安总是首当其冲地要倒霉，保安连忙拉着李路由，“高先生，你要不要先回去穿一件衣服？”
  “我回得去吗？回得去也不回，除非那臭娘们跪下来求我。”然后李路由昂头盯着房子，冷哼了一声。
  保安瞅了瞅那毫无动静的房子，还跪下来求呢，人家连个声都不吭，心想这一对倒也彪悍，还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呢，这样搞只怕也得黄了，可是他不能这样煽风点火，陪着小声说道：“要不你先到我们休息室等等，这样站在这里……实在对不起你身份……”
  “臭娘们……等我去找朋友过来。”李路由拿着手机就要打电话。
  “先生……你也不能这副样子见朋友。”保安恳求。
  李路由想了想，哼了一声，挂断了电话和保安来到休息室，保安马上去找了衣服过来：“先生，你先穿上，这是我们的制服，还是全新的。你将就一下。”
  李路由看了看，阿玛尼的衬衣和裤子，巴利男鞋，李路由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你们的制服皮鞋都不错啊。”
  “这是制服，只能上班的时候穿，交班就得脱下来，不能带出去的，有专人打理清洗。这一套是一个新人的，明天才来报到，你只要明天还过来就行。”保安解释道。
  “谢谢了，我晚上就给你送过来，顺便收拾那女人。”李路由忿忿不平地说道，一栋别墅要价五个亿的地方，物业保安自然也得配得上档次，一个个高高大大一表人才，衣服鞋子码数都大，才能找到李路由的码子，李路由穿上试试，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