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旦大学的两位大领导找黄瀚的目的当然是要求他拉项目，多多益善。
  校长室，两位最高领导不仅仅让黄瀚请坐，还泡茶、泡好茶。
  华校长还跟校党高官打趣道：“老谢，平时都没见你泡这么好的茶叶，今天我算是沾黄瀚的光喽！”
  “哈哈……，这可是正宗西湖龙井，总共才二两。
  我是因为咱们学校跟‘全力企业’的合作研发搞得如火如荼，学校得到了不少经费，太多研究生得到了实践的机会。
  心里高兴，这才豁出去了。”
  华校长道：“黄瀚，你听听，多少年了，我都没见着谢书记对谁有这态度。”
  黄瀚有分寸，在这两位学者、长者面前当然不能放肆，他大大方方道：“华校长、谢书记，您二位如此客气，学生我受当不起呀！”
  “哈哈哈……，你当得起！我们还想着你再次为学校拉来项目呢！”
  “这个完全可以有，咱们学校的优势大着呢！”
  “呦！莫非你有了眉目！”
  “您二位如此礼遇我这个后生晚辈，不来个百万、千万的项目也对不起您二位呀！”
  “千万的项目？我们俩没听错吗？”
  黄瀚卖乖道：“跟您二位谈项目，没有千万以上，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呢？”
  华校长道：“得，你别抬举我俩，百万项目我们俩不嫌小。”
  谢书记道：“能够高达千万当然更好。你是不是有了眉目说说呗！”
  黄瀚清了清嗓子，道：“我酝酿的这个项目不小，前期能够拉来的研发经费不低于一千万人民币，后期得看情况，有可能两千万甚至于三千万。”
  这话谢书记和华校长特感兴趣，俩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黄瀚接着道：“但是……”
  华校长道：“这个时候我最不爱听的就是但是。”
  谢书记道：“黄瀚，我俩年纪大了，你说话不许大转折！”
  “好的，我不说但是，直接说事儿！”
  “这就对了，你接着说。”
  “这个项目比较大，为了做到最好，咱们复旦大学微电子科学与工程学院和上海交通大学机械与动力工程学院必须进行合作。”
  这个完全没问题，高校之间的合作、交流是常态，跟国外高校合作都没问题，同城大学的合作更加方便。
  只不过黄瀚没有透露准备合作研发什么项目？
  华校长道：“什么大项目？我们学校还不能独立完成吗？”
  这时刚刚巧秘书进来了，他拿起开水瓶给三人茶杯里续了水。
  面对学校大领导的询问，黄瀚只能三缄其口，等秘书退出去后，他才道：
  “华校长，出资方要求保密，我不能在协议没有签署前弄得人尽皆知。”
  需要保密？两位大领导更加感兴趣，谢书记道：
  “这里就我们三个，我这就吩咐一下，让秘书守在外面，这会儿我俩什么人也不见，就等着听你谈项目的内容。”
  黄瀚道：“现在不行，我需要回去拿一些资料，还需要准备一下，这样吧，一个小时后，我来办公室向您二位如实汇报。”
  “好！我们哪儿都不去，就在办公室等你。”
  生产电动车是黄瀚早就制定的计划，他这几年只要想到些内容就写下来、画出来。
  画出的绝大多数是外观图，结构图、原理图肯定不专业，加上文字备注肯定能够表达出意思。
  自从决定上马研发电动车项目后，黄瀚就开始整理这些稿件，萧蔷和陆瑶、成文阁也帮了忙。
  当他把厚厚一沓图纸和计划书拿出来时，两位大领导惊呆了。
  一个从来没有过的产品“电动自行车”，居然已经有了成熟的构思和设计，而且是出自一个大一新生。
  两位领导喜上眉梢，同时哈哈大笑，他俩互相调侃，道：“咱们学校运气好捡到宝喽！”
  然后他们俩就细细看设计图纸和写明的需要研发的零部件，他们终于知道黄瀚坚持要和交大合作研发的原因所在。
  毕竟上海交通大学机械与动力工程学院机械设计、机械制造、汽车设计与制造、机械电子、高精密制造技术全国一流。
  于是乎，两位学校最高领导表态，今天就亲自去交大跟他们的校长、党高官面谈，还让黄瀚放心，在合作协议没有签订的情况下不会泄密。
  两位大领导说干就干，立刻拿着黄瀚留下的厚厚一沓资料赶去了交通大学。
  黄瀚也在做准备。
  他一一打电话通知研究开发蓄电池的“丰登集团”，开发电动车灯光电路的“向华汽车电器厂”。
  还有研发电机的“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和将要配套齿轮、减震器、制动手柄、坐垫等等零部件的“好猫集团”。
  这些企业黄瀚都占股，将要承担诸多零部件制造的“好猫集团”甚至于控股。
  他一声令下要求派出最强大的研发阵容来参与和复旦大学、交通大学的合作，袁大头、孔老板等等都会不折不扣执行命令。
  “丰登集团”、“光华电机股份有限公司”等等单位的那些搞设计的工程师得知来沪城复旦大学、交通大学搞研发，都趋之若鹜。
  没有哪个搞技术的不知道这两所国内知名学府，能够得到在这两所学府搞研发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次深造。
  以后这个经历会成为他们的重要资本。
  黄瀚跟两位学校大领导谈过后照常上课，第二天上午，两个大领导又亲自找来了黄瀚听课的教室，他们的身后还跟着系主任和几位领导。
  没办法，虽然手提电话，中国人俗称的“大哥大”，两年前已经在中国广东出现，当下的沪城也能够看得到有人使用，但是黄瀚嫌扎眼没买。
  况且真的有大哥大，上课时也不能开机啊！
  因此要找黄瀚只能来教室。
  这下子不得了，正在上课的副教授被吓着了，因为他不仅仅认识学校大领导，还认识交大的最高领导。
  但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大领导忽然来课堂上找人，这是怎么了？
  然所有的领导都满面春风，一个个都显得平易近人。
  大领导当场讲话表扬了黄瀚同学，要求系主任给予黄瀚同学最大的自由。
  他还乐滋滋告诉同学和老师们，黄瀚同学正在参与一个大项目的研究，为此咱们复旦大学还要和交通大学合作。
  太牛了，同学们惊呆了，唯有陆瑶处变不惊，因为她是知情者之一。
  大领导一番慷慨陈词后让黄瀚跟他们一起去办公室商量合作研发的合同签署。
  然黄瀚没有立刻跟着走，他对陆瑶道：“你认真做好笔记，晚上帮我把今天缺的课补上。我担心缺课太多会挂科没法毕业！”
  额！你这样的还会没法毕业？绝大多数同学都觉得心里憋屈。
  陆瑶这时候可不敢耍小性子，她低眉顺眼道：“我晓得了。”
  系主任笑了，道：“放心吧，以你的成绩，没有哪一所大学会让你毕不了业！”
  交大的大领导笑着开玩笑道：“要不你转学去我们那儿吧，我们已经看过你的设计构思和绘制的图纸，认为你更加擅长搞机械研究，我们包你能够读到博士后。”
  复旦的领导也以玩笑的口吻反问道：“难道黄瀚同学在复旦读不到博士后？哈哈哈……”
  黄瀚道：“诸位领导，我们最好等一等再谈具体事宜。”
  大领导疑惑道：“为什么呀！”
  “因为我的团队还没有到。”
  “你还有团队？”领导们都一脸震惊。
  “是啊！而且是专业对口的团队，都有实际工作经验，是以后配套厂家的主要技术力量。”
  交大的领导惊叹道：“嗬！你连配套厂家都选好了，由此可见这个项目你应该酝酿了好久了。”
  “是的！我高一时就开始思考如何解决摩托车的轰鸣声，如何解决摩托车排出的大量尾气。
  但是老百姓有出行需要，有拥有比自行车更加快捷交通工具的愿望。因此这个设计就应运而生了。”
  “嗯！这个出发点很好。我们都看过了你的设计，一致公认可行、难度不太大。”
  光说不练假把式，交大的团队和复旦大学团队跟黄瀚团队一番长谈后，人人喜不自胜。
  因为他们不仅仅明确了研究方向，还都意识到了研究成果立刻能够转化成独一无二的产品推向市场。
  黄瀚再三强调以后的电动车保有量将要媲美自行车的数量，这市场该有多大？
  上海交大和复旦大学的最高领导一致公认，能够参与研发这个具有时代意义的大产品幸甚至哉！
  接下来谈合作相当顺利，因为“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的实力复旦大学和上海交通大学的领导都查询过了。
  这还不是主题，关键是刚刚坐下来谈判，年轻得不像话的黄瀚就以最谦恭的态度开口了。
  他态度很谦恭，但是语出惊人。
  黄瀚道：“我们为了表达合作诚意，今天就有一千万人民币打入复旦大学账户。”
  在场的领导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不可置信。
  然后黄瀚当场拿出一千万汇票交给华校长入账，这钱当然不是从“瀚洁蓉创业投资有限公司”香港总部汇出。
  而是“好猫集团”开出的支票。
  黄瀚家现金流充沛，“好猫集团”开始生产没有形成销售时需要的资金高达五六千万，这些钱都是张芳芬拿出来的。
  如今的“好猫集团”截然不同，可以用产销两旺来形容，不仅于此，代工业务也做得风生水起，资金回笼良好。
  汇出一千万根本不是个事儿。
  九十年代初全中国的企业超过百分之九十日子不好过，最大问题是资金紧张，融资成本太高还融资困难。
  “好猫集团”拥有很多让精加工企业眼馋的进口数控车床，操作工绝大多数是来自东北国有企业的待岗职工。
  这当然是一年前黄道舟特意去东北几趟，接收了总是超过五百技术工的缘故。
  从今年春天开始，三水市每个月都会有几百来自东北国有企业的待岗工人。
  “好猫集团”是个新单位名声不显，但是凤凰牌在中国简直是无人不知，凤凰牌自行车代表了一个时代。
  得知“好猫集团”生产凤凰牌自行车，需要技术精湛的技术工，太多东北国有企业的待岗职工不远千里赶来了三水市。
  这当然都是因为凤凰牌的号召力。
  一般情况下，没有点自信心的工人，根本不敢花这么多时间、花几百块路费，赶几千里路来接受考试。
  已经在三水市工作的技术工也不可能通知心里没点数的亲朋好友。
  故而“好猫集团”收到了六七百只需要熟悉新机器几天就能上岗工作的熟练工。
  如今这些熟练工已经完全适应了新机器、新环境，他们一个个都肯吃苦耐劳，计件工资能够拿得到三百块钱一个月。
  他们中大多数是在给各大企业代工精加工零部件。
  有几个技术工觉得特别搞笑，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手里生产的精加工零部件就是他们离职的国有工厂的订单。
  国有企业很牛，但是不管多牛，代工费一分钱都不许欠。
  这是“好猫集团”的规矩，也是“事竟成饭店”、“中港实业”、“三汇集团”、“全力企业”等等单位的规矩，甚至于是三水市所有企事业单位的规矩。
  三水市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没有单位肯赊账，因为三水市人人都能脱口而出，想欠账的十之八九想赖账。
  太多国营企业已经被赖账的拖入绝境，一样的对赊账行为深恶痛绝，当然认可三水市的做法。
  他们也想学三水市的强硬做派，可是学不起来。
  几万人的部属大厂来“好猫集团”代工都必须给现钱，确保了资金回笼及时。
  再加上“好猫集团”又走了自己的货自己卖的路子，相当于是出厂后只过一道手就面对顾客。
  全国总计三百多家自行车专卖店，每天仅仅是买十辆八辆自行车，一个星期也能回笼两千万现金，故而现如今的“好猫集团”也做到了现金流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