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节
作者:
玉晚楼 更新:2023-03-20 03:53 字数:6196
刚下楼,就看到素娥坐在窗口出神地望着远处的江岸,连李成下楼都没有发觉。在旁边服侍的瑞尔见状,便要躬身行礼,李成看到急忙摆手示意她不许出声,轻轻向素娥走去、
李成知道,素娥对宝儿是思念,一直都不让自己察觉,就空自己为此分心,只是她自己这样压抑,就十分辛苦了。
看她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滚滚江水,李成上前笑道:“想什么呢?晚间就可以看到宝儿和雅儿了,这下总是放心了吧?”
素娥回头看到李成,不觉起身笑道:“官人下来,妾身竟然没有听到。这些丫头真是该死!”
李成忙笑道:“是我让她们不许出声的,免得打扰了你。”
素娥叹了一口气,笑道:“官人这样心疼素娥,叫妾身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这时,孙园忽然进来小心地道:“王爷,张将军在外面求见。”
李成这时,几乎是一路急赶地南下,路过长沙时才知道,原来蔡京一路虽然带了无数金银,却不防一路上竟然无人卖吃的给他们,一大帮子人,都不了饥饿,也都四散而去,到最后,一代大奸臣,竟然困在破庙栖身。
李成闻讯,只感世事无常,不觉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看到素娥眼中闪过的温柔,李成不觉笑道:“叫他到书房来见我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毕,望着素娥,笑了笑,这才向后舱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张明义已经等在里面,看到李成进来,忙上前抱拳道:“王爷,末将刚刚收到南雄刺史的密信,童贯已经答应了前去小住的邀请,只要王爷半月内赶到,想必童贯再无逃脱之理。”
李成接过密信,仔细地看着,皱眉道:“童贯现在身边可有什么厉害的角色,随行的亲卫有多少?”
张明义抱拳道:“童贯被贬之后,随身带着一百多人,先前在军中遣散了一部分,如今还剩下四十多人,这些人都是高手,不大容易应付!”
李成将密信随手撕碎,点头道:“这些人,比咱们的士兵高出多少?”
张明义沉吟了一下,抱拳道:‘童贯这些亲卫,都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因受童贯招安跟在身边,在军中保护随侍。等闲人很难近身,王爷的亲卫若是打仗,个个都是好手,但是单对童贯的亲卫的话,胜负还是难以预料。“
李成知道张明义说话一向谨慎,这时就知道自己的亲卫不是那些人的对手了,想要做到让童贯猝不及防,只能另想办法了。能够有智取的办法,自然是最好的。
考虑到这些,李成点头道:“此事我来想办法,你让前方的沿线盯紧童贯,千万不要惊动了他。”
张明义看着李成,知道他不准备武力擒下童贯,不觉钦佩地道:“王爷智计摆出,小小的童贯自然不在话下!”
李成看了张明义一眼,心里虽然没什么底,却还是含笑点头道:“此事你小心盯着南雄刺史,千万不要走漏消息惊动了童贯,后面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吧!”
第十七章 路遇山贼
在杭州休息了一夜,李成便带着两百亲卫马不停蹄地向流放海南的童贯追去。李成还来不及理会全家团聚的喜悦,便再次告别了家人。
七天后,已经距离南雄还有一半的路程。马车一路疾驰,由于路面有些颠簸不平,李成干脆放弃了乘坐,自己骑马急行,让马车跟在身后,只做途中休息时来用。看到前面渐渐曾加的原始森林,一路上已经很难遇到单独行路的人,大多都是商队结伴而行。
看到这一幕,张明义小心地道:“王爷,还是先回马车中休息片刻吧,前面的路恐怕走慢行一段了。”
李成看了一眼身后随行的两百亲卫,笑道:“看样子,这条路的确不好走了。”
顺着李成的目光,张明义这才发觉,李府亲卫的队伍后面跟着将近三四十人,看样子似乎的五六个商队,不远不近地跟在队伍后面,始终保持的一段距离。
看到这些不请自来的商队,张明义皱眉道:“怎么这些商队不肯自己前行,而是要跟在队伍后面呢、”
李成这时已经从杭州下船换了陆路带着两百亲卫,星夜疾驰,南下追赶童贯。这时距离童贯暂时落脚的南雄州,只有一百多里地,再走三天也就差不多了。只是这一路炎热的气候,路途难走,已经让队伍前进的速度大大降低。李成担心童贯察觉出什么味道,万一逃走了,那就太麻烦了。那时,自己想要的平静日子又难再有了。
看到李成眉头深锁,孙园小心地上前道:“王爷,天色不早,这路越来越僻静,倒不如停下来,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走。”
李成看了一眼提天边渐渐向山后落去的夕阳,皱眉道:“那些跟在后面的商旅,必定对这条路十分熟悉,你派人去打听一下,看前面怎么走、”
张明义答应一声,急急转身命人前去打探路况。大约二十多分钟,一名亲卫上前行礼道:“王爷,前面又做青山寨,里面乃是土匪盘踞,过往商旅都要缴足过山费用,才能顺利过去,若是不给,货物就会被劫走。因为地势偏僻,官府也无法顾及,所以这些贼寇日渐做大。”
李成点头道:“那些商旅跟在我们后面,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那亲卫恭敬地道:“有个常在这条路上贩卖官盐的商人,求见王爷。”
李成这时很需要前面路途的信息,闻言,点头道:“让他过来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名身形肥胖,肥头大耳的中年人,小心地跟在亲卫身后走了过来。看到李成,小心地上前,看李成簇拥在一群士兵中,以为是什么官员。便小心地躬身行礼道:“草民王胜,见过这位官人,官人可是要问这路上的事情?”
李成这时并没有表明身份,只是亲卫们穿着禁军的服饰。闻言,点头道:“你爸知道的都说说,若是果然有用,必定重重赏你。”
那人闻言,忙摆手道:“小的谢过官人,赏赐就不敢当了,小的只求跟在大军后面,能保住那些货物的安全也就好了。”
李成点头笑道:“若是前面那些山贼果然出来,我这点人总是要尽力保护大家的,只是这条路难道没有可以绕行的小路?”
那人苦笑道:“小路虽然也有,原本是樵夫砍柴走出来的,只是自从有了这些山贼之后,那条小路更是无人敢走了。走那条路,简直就是有死无生。”
李成不觉皱眉道:“这条路若是晚上连夜通过,是否……”
他话还没说完,那人已经惊恐地摆手道:“官人,虽然官人有官兵保护,可是晚上那些山上的野兽和山魈也很吓人,更不论,那些山贼必定是要杀人了!”
李成冷笑一声皱眉道:“这些山贼在此盘踞多久了?难道官府不来剿灭?”
那人畏惧地看了一眼前面的路径,又看了看前面高耸入云的大山,小心地道:“这些山贼在此已经一年多天气,从前倒是有安抚使前来剿灭,可是每次都被那些山贼所败,如今恐怕也不敢前来了。”
李成扭头望着前方高耸大山,皱眉道:“管被山贼所败,必定回去向朝廷禀报。待朝廷派了禁军前来,恐怕又要拖延一段时间了。”
张明义闻言,立刻明白了李成的心思,不觉低声道:“官人可是要夜袭?外面这次装备倒是带的齐全,除了火炮,其他火器都十分齐备,对付几个蟊贼倒是不在话下!”
李成闻言,微微皱眉道:“虽然对方只是山贼,但是我们现在人数上并不占优势,而且对这些山贼的情况也不清楚,对这里的地形也一无所知。真的打起来,也很难说能否轻易取胜,还是要小心应付。”
张明义闻言,笑道:“这些山贼,每日这样拦截过往商贾,倒是理应为百姓除害!”
李成点头笑道:“知道就好,眼下派人向这些客商仔细打听好周围的地形,看有没有熟悉山寨内部的人,打探清楚,立刻来报。”
张明义闻言,微微抱拳一礼,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李成则接着这点空挡开始检查随身携带的装备,犹豫担心会遇到童贯的抵抗,所以这两百人的亲卫军,人数虽然不多,但是装备却是最精良的。不但携带了各种火药炸弹,还携带了威力惊人的连发弩。另外加上这些亲卫本身的钢针匕首等武器,形成了立体的冷兵器使用。李成这才感到了一点轻松、虽然对方只是山贼,但是想到对方能将官府派来征缴的军队打败,李成硬是让自己收起了之心。
检查完装备,李成命令五十名亲卫穿着迷彩服,接着山林的掩护前往山寨中刺探情报。
大约一个小时后,天色渐暗,商队开始结伴搭起了帐篷。而李成的亲卫们则先替李成搭起了一座华丽的帐篷。这个是李成故意吸引对方的计策。
待到帐篷搭起,张明义已经带着微微的紧张走了过来。看到李成,他皱眉道:“王爷,这些山贼果然厉害,据说他们之中可能有当初梁山贼寇的余孽,若果真如此外面就要小心应付了。”
李成心中一动,皱眉道:“你如何知道对方之众有梁山余孽?”
张明义抱拳道:“王爷,末将打听到,他们中的首领,有一大汉,不但武艺高强,等闲人难以近身,而且自称名叫李逵,和梁山贼寇的匪首吴家亮为结拜兄弟。这个若是真的。就可知对方可能正是梁山余孽!”
“李逵?”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李成微微一震,不觉皱眉道:“我已经排除五十人换了迷彩服,前往山中查看对方山寨的情况,等下消息传来,就可制定今晚的打法了。”
张明义对李成这时已经近乎盲目崇拜,闻言立刻兴奋地抱拳道:“王爷,这次末将恐怕又要大开杀戒了。上次火烧金营,这次踏平山贼。跟着王爷打仗,明义几乎还未有过败仗,王爷真是难得意见的大将之才!”
李成闻言,怕他心生骄傲,立刻摆手道:“那些事情就不要说了,你还是立刻准备好战斗吧,我准备得到对方山寨内部情报之后,立刻派人先以火器攻其山寨。待其反应过来冲出山寨,连发弩和火箭要全部使用起来,将这伙山贼一网打尽!”
张明义显然有些不过瘾,闻言嘿嘿笑道:“这些山贼,恐怕还不够连发弩一次射出的利箭尝鲜。不过,这伙山贼,祸害一方百姓,今日除去,王爷又为这里的一方民众办了一件大事!”
李成闻言,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心思再就飞到了当初在监狱众见到李逵时的样子,真不知道,今天张明义提到的李逵,是部是就是当初在开封府狱中见到的李逵呢?若果真是他,那今天这仗又该怎么打呢?
第十八章 深夜激战
夜色浓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高远的苍穹上隐隐地点缀着几点微弱的星星。半夜里,山风猛烈起来,将营地的篝火吹得明灭摇曳。那些跟在队伍后面的商队,在得到李成的容许后,商队也集体进入营地休息。
两百亲卫,除去负责李成安全的五十人和前往对方山寨附近山林中潜伏的五十人之外,余下的一百人分班轮值守卫。在这些禁军服饰的官兵巡守中,商旅们显得十分难得放松,用过干粮之后,就纷纷进入了梦乡。
李成站在营帐外,看着夜色中的山林,听着远处密林随风传来的松涛声,平静地等候这着这场战斗的降临。
二更时分,夜风更紧了,李成肩上的披风在风中飘扬,山风有些冷,驱散了日渐是暑气。李成望着进入梦乡的商队,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叹。在这个封建时代,商人地位低下,却还是有无数的百姓,为了生活而从事商业活动,而这个时代,商旅贸易的危险也是无时不在的。尤其是这样的山贼土匪,给商人的威胁更是无法抵挡。这时难得遇到李成这些官兵,就纷纷祈求保护了。
正想着,忽然看到远处两个人影骑马疾驰而来,凝神看时,领头的却是张明义。看到李成站在帐外,他立刻勒紧缰绳,不等马儿停稳就一个翻身跃下马背,向李成兴奋地抱拳道:“王爷,前往潜伏的勇士小组,已经把山寨方面的消息传了回来。”
李成点头道:“传消息的人呢?带进来。”说毕,转身向帐内走去。
来到帐内,刚坐下,就看到一名身穿绿色迷彩服的战士恭恭敬敬地走进来,跪下行礼道:“小人沈明良见过王爷,王爷千岁!”
李成看他身材高大,体型健美,只是样貌有些普通。不过,看起来倒是十分机敏沉静。沉吟了一下,李成颔首道:“山寨那边情况如何?”
沈明良肃容道:“小的们已经在山寨背后做好了埋伏。一更的时候,小人亲自潜进了对方的议事厅,亲耳听到他们要在三更时分发起劫营的打算。这些人似乎以为咱们护送着童贯的财宝,都嚷着要劫不义之财。”
李成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到对方这样的想法可能不会是空穴来风,这种谣言的流传显然给自己后面行程都会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心里虽然这样想,脸上却还是平静地笑了笑,点头道:“对方三更前来,如今还有一个时辰,足够我们布置好陷阱杀他个痛快,一举除掉此地这个祸害!”
张明义闻言,抱拳笑道:“一些小小的蟊贼,实在不够弟兄们塞牙缝的,这次也算是杀鸡用牛刀了!”
看着张明义脸上的笑容,李成心中忽然猛地一动,想起了一个差点被自己忽略的问题,急忙向沈明良问道:“那些山贼,口音如何?看起来是否纪律严明?”
沈明良诧异地批了一眼历程,小心地抱拳道:“启禀王爷,那些山贼听起来似乎有些京师口音,其中两名头目对其中一人格外推崇,这次说咱们是护送童贯钱财的事情,就是那人所说。而且,那些山贼中带着京师口音的,似乎对那人都格外恭敬一些,并不曾和其余山贼议论分赃的事情。”
李成心中一惊,急忙追问道:“那些操着京师口音的,大约有多少人?山寨内的山贼大约有多少人?他们所带的武器都有什么,可有火器?”
沈明良想了想,小心地抱拳道:“启禀王爷,小的观察的极为仔细,亲眼看到山寨中大约共有大小喽啰三百多人。其中另有五十多人,则都住在相对较好的房舍中休息,而那些小头目却都在外面休息,有不少人都在抱怨此事。”
李成点头道:“你可曾看到对方的首领究竟是什么人?”
沈明良抱拳道:“是个中年男子,样子甚是凶猛,必定不是什么好人。”
李成点了点头,心里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先前对于山寨匪首可能是李逵的消息,让他一直紧张难安。这时不觉微微松了一口气,沉思良久,才点头道:“你由原路返回埋伏之处,命令大家听到山下火器炸响,就同时进攻其山寨,以大火为号!”
张明义闻言,郑重地抱拳一礼这才转身前去布置。
三更天的时候,山风更紧了。营地里只有十几名亲卫在来回巡视,明灭的火光中,不大的营地一片死寂。偶尔马儿低低的响鼻打破了浓重的夜色,却驱散不了营地中沉沉的寂静。
一群黑衣人敏捷地沿着山间的小路,悄无声息地向山下的营地摸去。为首的大汉大约三十岁上下,身材高大威猛,一头乱发,满脸杂乱的胡须,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看到营地内一片平静,借着夜色悄悄前行的几人都渐渐轻松起来。那大汉也不再借着山间的树木闪避,而是满不在乎地向山下的营地走去。
这时,一名身穿黑衣的大汉闪电般冲了过来,将为首的大汉拦了下来,为首的大汉不耐烦地扫了一眼那冲过来的大汉,皱眉道:“王通,说好了,山下的狗官交给俺们来处理,得了好处可都是弟兄们的,你这是作甚?!”
王通看了一眼山下异常平静的营地,低声道:“我家主公再三叮嘱,那狗官身边高手众多,你们这样下去,恐怕会惊动对方。”
为首的大汉双眼一瞪,怒道:“你家主公与我李逵何干?休要啰嗦,看你家爷爷怎么教训这些狗官!”
正说着,前面一百多喽啰已经冲进了营地的边缘,这时只听夜色中陡然传来一阵弓弦爆响的刺耳低鸣,这些冲到营地边上的喽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为例惊人的连发弩射出的无数箭雨带着刺耳的尖啸撕破死寂的夜色,射穿了重在最前面的五十多名喽啰的身体,血光迸溅中,这些根本没有经历过真正战场的山贼,几乎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忘记了躲避,竟然眼睁睁看着前面的人倒下,而被随即射来的死亡之箭穿透身体!
正当那些勉强反应过来的喽啰意识到闪避的时候,又是一阵刺耳的炸响,这些已经被忽然降临的死神吓得魂飞魄散的山贼,还来不及寻找声音的来源,就被无数飞溅起来的锋利如刀的铁片炸得血肉横飞。
由于考虑到这些山贼的实力,李成名备有过多地使用连发弩和火器,这时使用火器,也是为了给埋伏在对方山寨后面的小分队发出进攻的讯号。
这时,被战斗惊醒的商队都惊恐地聚龙到了李成的主帐周围不安地盯着夜色中那些向营地冲来的山贼。
开始他们还紧张地企图躲避,有些甚至黄基地哭泣起来。待看待那些山贼还没有接近营地就死伤惨重,这才渐渐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