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是封汀带来的。
  封管家也没敢真拦下，只是提前进来跟他们说了一声。
  封御还挺意外，“这么早就来了？”
  他还以为中午才会过来的。
  没想到一大早就来了。
  “是，小姐说要先带着苏故去她的后花园。”封管家斟酌了一下措辞。
  那个后花园是封汀之前看别墅后面的地有点空荡荡的。
  就跟封御商量了一下种点她喜欢的花。
  封御肯定是随着她来的。
  后面的地方就被她用来种花了。
  到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小型花园。
  “没事，让他们去看吧。”封父摆手，他坐回椅子上，拿起勺子，“阿御，你去叫你妈下来。”
  封御难得沉默，他扯了扯唇，“爸，你是想看你儿子被手撕吗？”
  封家谁不知道，打扰封母睡觉，情况还挺严重的。
  除了封汀跟封父。
  基本上封母被强制喊醒，都会无差别开嘲。
  尤其是封汀，封母的好脾气没遗传到。
  在开嘲这点上，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封父无语，他又把勺子放了下来，“要你有什么用？”
  “要是生我就是用来喊妈起床的话，那估计是真的没什么用。”封御赞同了封父的说法。
  封御半路接手了封父丢下来的烂摊子，愣是按着他自己的方式让封氏在保持原来的成绩上，一步步往上。
  叫封母起床这个服务，封御自认他干不来。
  就算是封苘今天站在这，也只会连忙摇头说他做不来这事。
  后花园。
  封汀坐在秋千椅上跟苏故聊着天，两条腿一晃一晃的。
  她今天难得穿了个丝袜，配上短裙。
  苏故也没说什么。
  只是在车上的时候把她摁在位置上亲。
  缠绵着低语，让她下次穿长裙，别露腿。
  眼下看着苏故盯着她的腿看，封汀下意识缩了起来，没敢晃了，“看花，别看我。”
  苏故看她收了腿，才把视线挪到别处，随口道，“很好看，汀汀的眼光不错。”
  “……”
  封汀看了一眼周围有点枯黄的叶子，没搭话。
  秋天也到了。
  她的小花园里只有那么几株花是在秋季开的。
  封汀喜欢冬季跟春季开的花。
  她总是觉得那个时候的花格外的漂亮。
  所以在种花这方面她也下了点功夫钻研过。
  除开她最喜欢的梅花。
  这里种得最多的就是山茶跟三色堇。
  而她身上从锁骨到胸前蔓延的那道纹身就是红色山茶花。
  她很少露出来。
  因为在锁骨上盛开至极的那朵红到妖冶的山茶花，在封汀每次看到的时候，似乎都在提醒她曾经犯下了什么不可被原谅的错误。
  封汀低下眼帘，“苏故。”
  “我在。”苏故很快就应了一声。
  这道声音似乎一下又驱散了她心里的那点不安。
  封汀深吸了一口气，“你睁眼说瞎话。”
  苏故眨了一下眼，他偏过脑袋，晃动了一下秋千椅，“怎么到了封家也随便污蔑人？”
  秋千因为他的动作，轻微摆动了起来。
  封汀指了一下周围，“花都没开，只有残叶，你还说很好看，我眼光很好。”
  苏故跟着看了眼，慢慢吞吞，“我又没说它们很好看。”
  他对上封汀的眼神，她眼底的落寞还没来得及掩去。
  苏故估摸着她是借着这个话题来分散她胡思乱想之后产生的情绪。
  他轻微叹了口气，“汀崽，我指的是你很好看。”
  他把秋千停了下来，往她那边挪了一下位置，低下头就去亲她，“乖点，想那么多没有用，亲亲？嗯？”
  所以不要自己一个人承受着难过，这样他也会很难过。
  苏故想成为能被封汀很多事的那个人，开心也好难过也罢。
  只要封汀愿意说，他无论在哪，做什么事，都会停下手上所有的事，来倾听她的诉说。
  封汀伸手揽住他脖子，主动又带着生涩的尝试回应他。
  “苏故，那就再多亲亲我。”
  “好，我亲爱的女朋友。”
  他，求之不得。
  **
  封父进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封母已经醒了，正站在落地窗前，似乎是在看着外面的景色。
  他走过去，“阿汀回来了。”
  封母神情淡淡的嗯了一声，“还带着苏家那个小子是不是？”
  封父顿住了，他看了几眼封母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大问题的样子，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是，你刚刚听到了？”
  封母朝下边的地方抬了抬下巴。
  她跟封父住在二楼。
  窗户正对的地方是小花园。
  封父看过去。
  第一眼就是秋千上极度亲密的两个人，“……”
  封母只是静静的看着。
  再封父以为她不会再出声的时候，封母又开口了，“找个时间，把山茶都换了吧。”
  “为什么？快到山茶开花的季节了。”封父不是很懂。
  但封汀挺喜欢山茶，连封母在山茶开花的时候也会到小花园拍照。
  “封汀该走出来。”封母只是简略的说了句。
  她转身，靠在窗边，有点无力的闭上眼睛，“当初也是我的问题，但是这么久了，封汀该走出来了。”
  “无论是几年前的那件事，还是在四合院那边的，我不会拦着她跟苏故恋爱，只要她现在能幸福就行。”
  她刚刚看到封汀跟苏故的时候，是想过她不能同意。
  不能让封汀再经历一次伤害。
  她承受不起第二次没有封汀的那几年。
  可是封母又看到封汀跟苏故在一起的时候，封汀脸上的幸福是骗不到她的。
  她很享受，也很喜欢跟苏故在一起的时候，那是封母很少看到的神色。
  封母放弃了她原来的想法。
  只要封汀自己觉得幸福。
  她不会再去阻拦。
  封父没想到她能想到这个地步，他没再看楼下的两个人，伸手抱住她，“没事，孩子的事让孩子自己捣鼓就行，苏故自己也会有分寸的。”
  封母低低的嗯了一声，“那你走开，被你抱得有点热。”
  封父：“……”
  他摸了摸鼻子，松开了，站到一边，看封母走到衣柜前拿了衣服进洗手间换，“那你等会要下去吗？”
  “你让我早餐吃空气？”封母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
  “哪敢，那我先下去等你？”
  “快滚吧，让苏家那小子给我悠着点，别搞你那出，弄个孙子来个未婚先孕。”
  封父又摸了摸鼻子，“我那出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嘛？”
  封母顿了一下，骂道：“好个屁，他敢我就先打断他的腿。”
  “你不看看封汀给不给你打。”封父也不是不信她的话，但封汀肯定不乐意这事。
  封母又犟不过封汀。
  这能不能说出口，封父估计都算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