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就听他说。
  不想开口。
  开口说话都有羊味。
  其实挺想问问穆沉渊有没有闻到她身上的羊味，那么平静，一点都不嫌弃。
  冻到鼻塞了不成？
  视线落到他的薄唇，安夏微地拧紧眉头。
  唇色微微泛紫，脸色也有些不太好。
  抬手，握住他替自己整理装备的手，安夏沉道：“我自己整理，你走动走动。”
  手也很冰，水下受寒的时间过久造成。
  又问，“你下水多久？”
  之前说好是三十分钟，难不成他超时了？
  穆沉渊抬眸，看到了她眼里的关心。
  眼里闪过浅笑的他回答，“三十五分钟。”
  三十五分钟，那还算好。
  安夏淡道：“第一次能够坚持三十五分钟，不错。”
  她第一次下水，二十分钟。
  时隔一年后再下水，三十分钟。
  持续训练后第三次下水，四十分钟。
  排名第一。
  以后下水，再没有一次低于四十分钟。
  那年，她十四岁。
  穆沉渊道：“你的时间可以放宽，十分钟都可以。”
  “少了。”安夏道：“目标三十五分钟，争取到四十分钟。”
  争取四十分钟？
  穆沉渊没有多少，寒眸深深凝望她，“好，期待。”
  她不像开玩笑。
  那就是真下了决定。
  “下水后，吸嘴咬紧，保持呼吸顺畅，匀速前进，每十分钟出水，记住自己下水的心跳，观察体温，一旦有不适，马上上来。”
  这些，安夏其实并不需要他叮嘱。
  他们是第一次，而她是无数次。
  见穆沉渊如此慎重，她保持沉默，偶尔会配合着点点头，表示明白。
  又问他，“一定要每十分钟后出水？不可能再久一点？”
  “可以。”穆沉渊道：“时间越长，我们越能采集到最大数据，有利于后续针对性训练。”
  这种针对性训练，安夏知道，回头再与他好好交流。
  装备整理完毕，穆沉渊最后补充一句，“为时三十分钟，如果能坚持，可以继续。在确保自己的安全之下，期待你的突破。”
  安夏挑眉一笑，自信十足。
  四十分钟不是她的突破，而是回归。
  与她一起泅渡还有十一名特战员。
  雪域六人。
  破狼加她、魏计一起六人。
  共十人，第二批武装泅渡。
  走到湖泊边，魏计看向站身边的安夏，笑问，“有把有把握挑战成功？”
  他还不知道安夏保守时长是四十分钟。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安夏盯着平静的水面，眼里，有灼热的光亮起。
  如果成功了，说明，她回归前世的实力又靠近了。
  魏计很喜欢安夏的无畏。
  不是无脑的无畏，而是散发着自信，能让别人马上相信她可以往前冲，能够战服一切的无畏。
  “好！一起挑战成功！”
  他伸出手，欲与安夏击掌。
  安夏很干脆与他击掌，一笑间，她在心里如是道：期待回归前世实力！
  随着一声哨声，安夏扎进水里。
  冰冷的水瞬间淹灭，寒冷入骨。
  安夏咬紧吸嘴，开始泅渡。
  岸上，夏今渊微地眯了眯双眼。
  十二人，安夏第一个开始！
  其他十一人还在完全短暂的过渡。
  他问穆沉渊，“安夏以前有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