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转头，看向正在小口小口喝饮料、据说今天是特别破戒的包软软。
  “小包，你是不是有个小名？”
  “嗯？”
  叫做貔貅。
  特么，特招财！
  *
  包软软这边的直播顺利结束。
  陆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内。
  “陆总，董事长的电话……”
  “陆总，我们芝芝奶茶……”
  两个总裁办助理，同时推门而入，急得上火。
  陆文曜拧眉，示意他们安静。
  这才先想了一遍措辞，拿起桌上的电话。
  “父亲，我已经让奶茶品牌的营销经理去联系——”陆文曜事先邀功。
  但还没说完，陆正达一句话就喷得他找不到方向。
  “你到底是怎么管理公司的？”
  “！？——”
  “你把这么多位股东的钱，当做什么？洒到海里去喂鱼吗？”
  “！”
  陆文曜结舌，半天没找到声音。
  发生什么了？
  “全公司股东、员工，都在替你失误的决策买单，我希望没有下一次了！”
  陆正达显然耐心在告罄的边缘了！
  “你给我好好检查自己的管理工作！”
  啪一下，电话挂断。
  陆文曜怔住了。
  父亲虽然严格，但一般都会给人几次机会。
  这次，他显然真的怒了。
  “陆总，应该是……芝芝奶茶刚出的问题。”助理犹豫着汇报。
  ？？？
  陆文曜眼角抽搐。
  一种荒谬袭上心头。
  这家奶茶品牌一直是业内排行前三的高端品牌，预计下个月就开始盈利。
  他不得不听父亲的话，让包软软代言，卖她一个好。
  但奶茶不符合包软软的健康人设，她只要接下就是以后人设崩塌的隐形雷。
  他都算好了，一切在掌控中。
  没有问题。
  但……
  包软软……洗洁精、厨房用品……
  咯噔一下，陆文曜抬眼，“怎么回事！”
  “芝芝找包软软做代言，她正好在直播，就顺便去了我们的福新店，额，考察我们的卫生情况……”
  陆文曜的太阳穴一阵发麻。
  “结果，她直播发现我们空调积灰、开水机出水口有水垢，点单员工接触原材料未洗手，员工经过操作间未戴帽子、水果掉落继续使用……”
  陆文曜的眼角狠狠一抽。
  “直播观众都看见了，现在有人剪了视频，发到了微博。”
  “陆总，我们又上热搜了！”
  陆文曜一口血，在胸口迂回。
  “陆总，还有，”秘书也是不敢说，声音越来越轻，“包软软又随便逛到了福新店隔壁的热恋桃桃奶茶店，表扬他们干净，网友都说以后只喝这个了。”
  ！
  眼前一黑。
  陆文曜差点没能从椅子上站起来。
  “对了，陆总，董事长说，半小时后就召开紧急的股东电话会议，您……要向全体股东道歉，就最近这些安全事件的疏忽，深刻检讨自己，给大家一个解释。”
  *
  电话股东大会。
  陆正达正在书房，招手就把在家休息、手拿冰镇可乐的小儿子，叫了进来。
  “小晧，你觉得奶茶店要怎么管理？”
  陆正达看似随口一问，实则眼神期待。
  陆文晧一脸懵。
  啥？
  “就是，你对奶茶店这种食品安全管理，有什么看法？”
  “哦。”
  他哪懂啊？
  陆文晧傻眼了。
  但是他马上想起了，从横山村回来的那一天，老爷爷塞到他手里的一本书。
  书名叫做《病从口入》。
  封皮上写的就是……三大要点！
  “嗯，开口之前先洗手，食材质量与清洗，碗筷消毒与干净。”
  他还押韵rap上了~
  陆文远眼睛一亮。
  公放的电话里，瞬间传来一众股东的称赞。
  “小晧这精辟了。”
  “小晧这三句话有大文章啊！”
  “老陆，小晧有真知灼见。哎，是我们细节做得不够啊。”
  这次奶茶店的问题，总结起来不就是陆文晧说的这三个重点吗？
  陆氏集团，本就是家族企业，今年才慢慢吸收其他资本进入股东结构。
  这通股东会议电话里，大部分都是陆家直系、旁系的亲属。
  “小晧长大了。”
  “老陆你培养下小晧，我觉得他越来越聪明了啊。”
  “我觉得小晧也可以在公司担任一下重要职位，他很有看法啊。”
  陆文晧都认识这些人。
  一听到电话出声，就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怎么七大姑八大叔，都在表扬他了？
  他在家的人设，不一直都是没脑子吗！？
  “没事，你去玩吧。”
  陆正达按了静音键。
  抬眼，看着小儿子，尽是意料之外的惊艳和克制的满意。
  孩子是优秀的，只是在成长。
  他也不能拔苗，操之过急。
  “你什么时候再去那个成长类综艺？”
  “啊？”陆文晧茫然。
  什么成长。
  “哦不是，那个农田综艺。爸爸用私人名义追加了赞助，你一周去拍个四五期，全住在那里不回家也没关系，拍个四五年七八季都可以嘛。”
  “！？？？”
  *
  搞定直播的包软软，喝了一杯热热的纯茶饮料。
  例假的疲惫跟不适，去了一大半。
  虽然有点小小的负罪感，但心情的舒畅，让她觉得偶尔一次破例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