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软软握着毛笔，依旧改不了眼观四方、耳听八方的敏锐小毛病。
  但刚问出来，她伸手就捏住了自己的小鼻子。
  “诶哟，我又分心了。”
  包软软纠结。
  捂住自己的耳朵。
  【有大事。】
  【你最好把耳朵放开。】
  【是好消息，小包！】
  “还不知道，我先看下。”
  画面里的杨雪妮，却有点心慌。
  顺着蒋政乐给的热搜链接点进去，她一眼看见话题内容。
  杨雪妮一瞬站起来。
  包软软捂着眼，只要她不看，心就不会乱。
  继续她的书法。
  但杨雪妮旋风般冲到她面前，一张脸涨红，说不出是恼羞还是惊诧，啪地将手机拍在她面前。
  “包、小包，当初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
  【雪人抱住妮妮姐，哎。】
  【我家姐唯一的闺蜜，叹气。】
  【我家妮妮真的不会看人，我雪人我先说了。她识人不清，但朋友罪，祸不及她。求大家不要骂我家姐姐。】
  【心情复杂，这么多年，我姐就交了一个朋友……包老师是第二个。】
  【今天曝光，幸亏包包在她身边，555，包包是受害者，但你不要生我家妮妮的气，可以吗？要骂就骂我好了23333】
  镜头前的杨雪妮，脸色很不好看，甚至手都有点发抖。
  这么多年来，她能走到今天的大荧屏位置，跟唐羽馨一直给她支持、力量分不开。
  现在跟她说，唐羽馨不是表现出来的这么完美，甚至还有些心机。
  杨雪妮一时很难接受。
  但这个视频，铁证如山。
  杨雪妮不想做什么道德三观的审判者，更不想断言她现在对陆文曜到底是真爱还是拖延。
  可她想起订婚仪式后，她安慰红了眼的唐羽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没少骂包软软的举动……她就觉得荒唐。
  唐羽馨从来没替包软软解释过。
  过去的日子里，包软软被刷了多少黑评。
  杨雪妮双手撑在桌上，深呼吸。
  抬起眼，声音都在抖。
  “所以，视频里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视频？”
  包软软被她拍过来一个手机，吓了一跳。
  “妮妮，你这样是不行的。这么激动，现在是晚间9点，该准备让身体进入休息时间了。”
  “跟我一起练字吧，凝心静气。”
  “晚上不容易失眠。”
  杨雪妮胸口起伏，一时之间，竟然是哭笑不得，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她今天是真的要失眠了。
  【软：有什么大事，明早再跟朕说。现在安寝时间，退下吧。】
  【刚在热搜很气，追过来竟然是笑死的节奏，我2333。】
  包软软直播间的人数，陡然上升。
  她是唯一一个在直播的当事人！
  吃瓜路人，纷纷空降。
  结果进来，没看见包软软义愤填膺喷渣男、哭影后，反而是看到了一个大型的皇帝不急、急太监的现场。
  包软软根本懒得看手机。
  “什么热搜，也值得让你这么水嫩嫩的肌肤在睡前接受辐射？”
  “明早它不还在那里吗？”
  【狗头！还有什么能阻止她养生？】
  包软软推了一杯温水，到杨雪妮面前。
  看她脸都涨红了，也是没办法练字了。
  干脆把毛笔放下。
  包软软把双手拍在她纸上的杨雪妮，带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你先坐下。”
  “别着急。”
  【包软软：书法的路上，总是有许多拦路虎。我总要把它们搬开。】
  【23333你先坐下，别妨碍我练书法~】
  【终于，把这个碍事的搬走了。】
  【软：世界重新恢复睡眠前的静寂，甚好甚好。】
  【这综艺弹幕一直是这种风格吗？哈哈哈！】
  包软软又把温热的茶杯塞进杨雪妮有些冰凉的手里。
  杨雪妮被这么一打岔，还真的一腔复杂激动，全都有些熄火。
  就像是突然油门中断。
  但包软软回头，把桌上的手机拿起来。
  “你要我看什么？”
  她说着，就低头看了眼。
  一眼就瞄到了主题，皱了皱眉。
  杨雪妮一看她这个表情，心脏又被抓住。
  提了口气，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自己以前没少对她有成见！
  结果都是错的。
  杨雪妮的脸又红又热。
  【她不会骂唐羽馨吧？那就尴尬了。】
  【是的，毕竟杨雪妮跟唐羽馨以前是朋友……】
  但——
  “妮妮，夜间看手机，你这个屏幕实在太亮了，时间久了，容易眼疲劳、干眼症。”
  杨雪妮一愣。
  “啊？”
  “夜里光线暗，要适当调暗屏幕，差不多40%的屏幕亮度，建议你用自动调节亮度的屏幕功能呢。”
  包软软把手机还给她。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
  “你没看内容？”杨雪妮一瞬心脏似乎又活过来了。
  “看了。”
  包软软走回书桌。
  清洗毛笔，收起宣纸。
  “？？”
  杨雪妮咽了下口水。
  “你看到了？”
  她低头，检查一遍。
  发现手机屏幕确实是在陆文曜、唐羽馨事件。
  但包软软这个反应，真不像是看到了的样子。
  “你没什么看法？没什么想要说的吗？”
  包软软暂停动作，小脸思考了两秒。
  才点了点。
  “有些看法。”
  杨雪妮猛地呼吸绷紧，像是她自己做了坏事。
  “热搜在这么晚还能爆，这么多营销号都在加班吗？”
  包软软摇了摇白皙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