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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极了!什么时候出海!”听说自己可以管原来的那艘船继续出海,聂沧浪高兴得连张振华下面说薪水是多少也听不进去了,就直接问什么时候出海。
“很好!将来你的成就肯定不是你大哥聂沧洋所能比的!可能今天下午就要出海了,你快去准备一下,并安顿一下家眷吧!”
“我还没有家眷,就还有几件衣服,收拾一下就可以了!”聂沧浪说罢一扭头便急匆匆往外跑了。
“看来这是一个热爱海洋的人!谁说现在的中华没有人愿意去征服海洋?”望着聂沧浪的背影,张振华感叹了一声,转身对那三个酒气冲天的洋人招手,大声叫道:“轮到你们了!过来,都报上名字来,你们有什么本事?谁先说说吧!”
“你好!我名叫固伦威比.马尔斯,今年四十岁,曾是那艘西洋大帆船的船长!”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西洋人首先答话。
“你的祖国是欧罗巴哪国?”张振华好奇地问道。
“我父亲出生在英格兰,我出生在弗吉尼亚的普利茅斯。”
“弗吉尼亚?是不是位于英吉利大西洋对岸的北美弗吉尼亚殖民地?普利茅斯?五月花号公约的普利茅斯?你是分离派清教徒?”
“是啊!你怎么都知道的?”固伦威比感到很惊讶,这些黄种人只叫他洋夷,从来都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他是从哪里来的,而面前这个人似乎很了解诞生他的国度。见张振华示意他继续说,便继续自我介绍。
原来,此固伦威比的经历不简单,他七岁时又被送回到英吉利的学校学习,剑桥大学毕业后在海军舰队服役,后来英国国王查理一世解散议会,因他父亲是分离派清教徒、议会议员,被迫害致死,他也因此受到牵连,于是远涉重洋逃亡到东方,为聂家船队打工至今,聂七海病重无法出海,他生活开始困顿起来,正想去澳门寻找出路,但倒霉的他却因小偷偷走了他所有的财产,连去澳门的路费都无法凑够,只好整日靠借贷喝酒度日,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昨日房东因他无钱交房租,已将他赶出大街露宿了一晚。
“好吧!听了你的介绍,我觉得可以让你继续担任船长的职务,但是要有一段时间的试用期,才能证明你确实有当船长的能力!你原来的薪水是十五两白银一个月吧?”张振华觉得此人经历颇不错,可以雇用。
“是的!没错,东家!请问……请问能不能先预支一个月的薪水,不,是预支两个月薪水?”固伦威比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但转口却问能不能预支薪水。
“为什么?”
“我欠了别人的三十两银子!那是签订了契约的,我一定要还的!”
看来此人还挺守信用的,不愧为清教徒,希望那是真的,而不是骗人的吧。想到这里,张振华点点头道:“好吧!我可以先预支你三个月的薪水,但你要先跟我签订雇用协议,要遵守我定下来的规矩,执行航海任务时不能随便喝醉酒。”
固伦威比高兴得基情四射,满脸酒气的高呼着亲爱的东家,要上来和张振华拥抱,张振华急忙推开他:“亲爱的固伦威比,在这个国度不兴男人之间的拥抱!我还要和你的同伴谈谈……”
剩下的两个人,都是四十左右的年龄,瘦长条高个的名叫格伦.伊沙那,犹太人,曾是瑞典的炮兵上尉,敦实精壮的名叫列尔斯.宾太,吉普赛人,曾是瑞典的步兵上尉,在瑞典国王古斯塔夫二世麾下服役二十年,参与了三十年战争的多个战役,立下了不少功劳,但在古斯塔夫二世战死以后,因他们都是欧洲最不受欢迎的少数族裔,受到瑞典一些贵族的排挤迫害,因缘巧合之下流落到遥远的东方,成为聂家船队的水手,跟固伦威比混在一起,也是丢失了财产,穷困潦倒走投无路。
古斯塔夫.阿道夫!张振华当然知道这个威震欧洲的著名军事家,能在他手下服役二十年,多少都会有一些真本事,都收下了,先做个水手,等离开辽东险境后,让朱明看看他们的本事再量才使用。于是,张振华答应收下他们,按熟练水手的待遇支付薪水,并告诉他们,在完成一个重大任务后,可能有更高薪水的职务等着他们。
“是什么职位?我最熟悉指挥火炮,那才是我的专长,到了那个时候,你会觉得每月支付我五十两白银都是值得的。”格伦听了,不由得嘟囔起来。
“火炮?你能指挥海船上的火炮吗?”
“当然了,伟大的古斯塔夫统帅离开我们之后,我一直是在指挥海船上的火炮,我击沉过四艘海盗船。”
“啊!聂家船队有没有火炮?”张振华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海船没火炮怎么敢出海?聂家船队有火炮,但不超过十门,都是一些小火炮,全在船上,火炮少,威力小、射程近,这也是聂家继承人不想出海的原因之一。东家,我要提醒您,没有足够的武器和战斗人员,出海是件很危险的事情,茫茫大海上到处都是准备抢劫的海盗!”固伦威比在旁边听了插嘴说道。
海盗?明天就要面对的满清鞑子可是比海盗凶残百倍的兽群!这么短时间能去哪里搞到一些火炮?水手也许还不够!张振华挠挠头,想起蓬莱客栈那个肥大的陈老板,找找他,也许能有一点收获吧。于是要固伦威比他们去找邬望归和冯浩然,协助准备出海的工作,自己急忙往外走去。
“我又买了六艘船了,才花了两万三千两银子!两艘一千五百料,两艘一千料,三艘五百料!还有脚船舢板十七艘。”
张振华抬头一看,是刘德化喜滋滋地迎面走来了,便劈头一句:“没有足够的武器,有再多的船也没用,出海那是去送死!”
受到当头一棒的刘德化马上意识到这的确是个大问题,两人合计了一下,自己招聘到一千多人,加上邬望归在登州的一百多水手在梁房口带来的五十人,有一千二百多人,操纵十六艘海船差不多足够了,如果有合适的人,还可以招一些生手上船协助。而武器,除了刘德化去找蓬莱客栈的陈老板之外,还找邬望归商量,动用他的关系,看能否在当地驻军手上买一些,总之,无论如何,在今日天黑时分必须出海,旅顺方面也许已等不及了。
又经过大半天的忙碌,张振华多招聘了两百名身体强健的水手学徒。
刘德化和邬望归则想尽办法到处搞武器,幸好登州曾是大明最重要的**生产基地,虽然被孔有德所摧毁,但还是残留有一些老底子的,当花去两万两银子的大价钱后,总算在当地明军手中买来了十七门弗朗机炮、两门红衣大炮、三百支火绳铳、七百件刀枪剑戟等冷武器,趁着夜色将武器搬上船,在固伦威比等专家的指导下安装在船舷上。张振华见武器还是不够用,令人买来两千多根竹子,用刀把一头削尖,以备万一时用来代替武器使用。用刘德化的话说,这些杂七杂八的武器和尖竹枪也许能起到一些壮胆的作用吧。
天色渐渐黑沉下来,全体人员集中到码头,叽叽喳喳地在交头接耳说着话。
“人都到齐了!”点数的各船长陆续来报告各船人员到齐。
刘德化向张振华说:“你来作动员吧!培训应该是你的强项。上各船后按现在的通讯条件就没办法说了。”
张振华走上码头一处高台,以使全体人员都看到自己,邬望归、冯浩然等人一见纷纷要求众人静下来。张振华深深吸了一口气,高呼:“弟兄们!我们就要出海了,大家准备好了没有?”
人群似乎不习惯这种方式,只有冯浩然等人稀稀拉拉地应道:“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没有?”再次问。
“准备好了!”跟着回答人多了起来。
“准备好了没有?”第三次问。
“准备好了!”第三次跟着回答的人更多了,也更整齐些了。
张振华知道这种动员方式不能太多,要见好就收,这些人是冲水手的薪水来的,必须给点真家伙才能激起斗志的:“我答应过大家,上船一启航,便给大家预支三个月的薪水,言出必行,大家请看!”
随着张振华的手指的方向,水手们纷纷扭头看向后面,只见几十个水手抬着白花花的银两往船上搬去,顿时喧哗起来,甚至有人大笑起来。
“大家不要吵,人人都有份的,少不了的!”
“大家知道今晚要去哪里吗?”听到张振华的话语,大家竖起耳朵,在白银的威力之下,大家都觉得必须听从东家的话。有人异常积极地说:“东家,要我们去哪里,请说吧!”
“我们要去辽东的旅顺!”
辽东!旅顺!好像晴天炸响霹雳一般,人群开始响起嗡嗡的议论声,很多人在考虑是不是要退出了。这登州地界,鞑子的谁不知道满清鞑子的凶残,去那里找死啊?
果然,一听鞑子的事情,很多人就被吓倒了。
“几个满清鞑子,大家就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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