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尧听到面壁人竟然有叛逃成员时其实还挺惊讶的。
  这就好像木叶里的中忍小兵听到天才选手鼬杀了全族然后叛逃成了叛忍的感觉——颇有点离奇志怪的感觉，那样家伙为什么要叛逃啊？
  面壁人的工作内容虽然有很大的风险，但是内部风气还是不错的，薪资待遇更是没得说，平时生活还有种种特权。
  就像封离说的：
  多少散修挤破脑袋都想着混进面壁人组织获得一个编制。
  就算是各家门阀派系都想着进入面壁人镀金，处心积虑想着扩大在面壁人组织当中的话语权，以此来巩固自身的势力和地位。
  所以李尧想不通。
  他问道：“你们中出了个叛徒……我还以为像你们这种福利好待遇好风气好的崇高组织不会出这种事儿呢。”
  就像马云爸爸说的：
  人家为啥要离职啊？
  要么做的不开心要么就是钱不到位。
  封离大姐瘫在沙发里浑不吝道：“你别瞎说啊我们组织还是很干净的！”
  中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就算有，
  那也是内部婚恋且经过组织上允许的！而且怎么可能是“我们”？！
  你小子用词不当啊！
  李尧：“？？？”
  他是不是被飙车了？
  算了，
  这都不重要。
  毕竟是封离大姐嘛！
  封离大姐说完后摇头道：“这事儿还得从人性的本质说起，现在异人世界依照人性分化共有四大派别，你知道是哪四个吗？”
  李尧想了想，回道：“鸽子精柠檬獣复读机和真香怪？”
  封离大姐：“……”
  你特么能正经点吗！
  封离大姐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别瞎说行吗！”
  李尧一摊手：“那你还问我？”
  显摆啥啊！
  封离大姐朝旁边摸了摸，没摸着自己那两米长的大朴刀，有点遗憾的甩甩手道：“根据人性群体的分化，现在异人世界分别有四个派系……”
  随着封离大姐的娓娓道来，李尧对地球超凡侧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这四个派系分别是「降临派」、「融合派」、「启示派」和「主导派」。
  封离道：“其中降临派大部分都是宗教狂热人士，或者对人类失望，觉得人类需要牧放教化的所谓“高级知识分子”，他们通过对古代超凡文明的发掘和了解认为亚空间中异类文明是比人类更高级的存在，人类应该接受他们的教导驯化，以完成自身道德以及本能方面的升格。”
  李尧：“……这是跪习惯了没主子还浑身不自在了？”
  醒醒啊！
  舔狗到最后只会一无所有啊！
  封离歪了歪头：“其实他们的理论还挺自洽的，算了说下一个。融合派的成员大部分都是些科研技术人员，他们通过各种试验发现异类力量其实是可以为人类所用的，所以提出「物种大融合理论」并发展成「超物种平等主义」。”
  这个派系认为地球应该更包容，更多元。
  甚至把地球如今的时代称作「黑铁时代」，想要恢复神话中人神共存的「黄金时代」。
  刨除最后那一句，李尧觉得这个融合派还是有点东西的——主世界那边大抵就是这么个情况。
  封离继续道：“而这个派系里面最近还衍化出一个特别小众的派系叫「博爱派」，大部分是一群圣母，要求给予的亚空间异类种族以权益，保障他们的生命安全什么的……他们为了倡导「超物种平等主义」还特别拍了部电影叫什么《水形物语》啥的？反正我没看。”
  李尧：“……”
  这就十足智障了。
  在物种生存法则下，一切博爱都是扯淡。
  所谓宽容，仁慈和仁爱都只是绝对强势者给予弱势者的怜悯。
  所以李尧都不知道该说那群「博爱派」的人是十足的高傲还是十足的智障。
  消化完这些，李尧又问道：“那启示派呢？”
  降临派或者融合派通过名称都能猜出点什么，那「启示派」是一个什么样的派别群体？
  封离幽幽道：“启示派的名称来自《启示录》。”
  李尧恍然：“这么极端？”
  封离点头：“启示录不过是基督徒受迫害后的诅咒和恫吓，不过他们也确实有所依仗，所以才能恫吓西面那么多年，不过现在已经不行啦，就连他们所谓的天使都被「秩序联合」，「密大」和「基金会」逮去做标本了。”
  李尧：“……”
  封离继续道：“这个派别的组织基本都是些精英知识分子，又或者有过巨大的社会精神创伤，曾深刻的见识过人类社会的阴暗面并在性格和意识思维中坚定的认为人类肮脏不可救赎，理应毁灭。
  这个派别的人是最少的，
  可它却是所有派别中最危险的。”
  他们是一群极其极端激进的反人类份子，致力于通过一切手段毁灭人类文明。
  在世界性组织当中，
  「世界安定与和平基金会」和「秩序联合」就致力于和这群极端激进反人类份子的做斗争。
  李尧抿了抿嘴唇，沉默了。
  封离瞥了眼也沉默了。
  她其实是明白的，身旁的这个年轻人啊其实也并不怎么相信人类这个族群。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加入面壁人组织的原因吧。
  他有想要守护的人，也有想要守护的生活。
  可除此之外的东西大概就没什么心气去维护了。
  因为人类本身就很畸形，很矛盾啊。
  善与恶对人类来说从来就不是对立的，而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它一体两面无从分割无从抛弃，它善良甜美却也恶毒阴狠……它让人那么爱却又让人那么恨！
  在这矛盾中，
  有人选择彻底摒弃自己人类的身份，背弃原生的阶级，化作比人性之恶更恶毒更恐怖的毒刃背刺向曾经的族群！
  如果人类这个种族灭绝，那么整个人类施加在自身的耻辱也将一并消失。
  他们将获得解脱，
  也终于可以坦然死去。
  也有人选择了一条充满荆棘的教化之路，并不断纠集志同道合的伙伴抱团来完成这件事。
  他们在和这个世界的极端之恶做斗争的同时，也要和整个人类的巨大愚昧做斗争。
  但更多人都像李老板这样选择了独善其身。
  他们只守护自己在意的，也只在意在意自己的。
  这种行为高尚不到哪去，
  可你不能说他错。
  因为只有真正经历过苦难和绝望的人才知道，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啊……
  哪怕仅仅是活着，
  就已经拼尽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