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声响彻了整个走廊：“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心里又在想着秋萍了？所以你开始讨厌我了，对不对？”
  “这管秋萍什么事？曼曼，你不要无理取闹！”东子的声音更抑郁了。
  乔曼闻言，声音再度提高，几乎变成了尖叫。
  “是吗？不管秋萍的事，那就是和你妈有关了吧？”
  “是不是你妈说等我们两个结婚了，把四合院给我们俩，你不高兴了？”
  “好啊，你舍不得让你妈出去住，如果你还想和你妈住在一起的话，那好啊，你就和她一起住，你不要和我结婚了！”
  “你就和你妈住一辈子吧，你和她一起生儿育女不要再娶老婆了！这样，你和你妈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你们在一起生儿育女，繁衍后代，我乔曼保证会祝福你们的！”
  乔曼疯狂起来，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什么都说，而且话语越来越不堪入耳，甚至在这一刻，她连东子的妈都骂上了。
  不堪入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王玉莹简直听不下去了！
  乔曼的病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她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吗？
  太过份了！
  她到底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还是精神真出了问题。
  到底是怎么回事，东子不是说过保证不会刺激乔曼的，他到底做了什么，又一次惹怒了乔曼，让她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虽然一直以来，王玉莹都是特别照顾乔曼的，但是在这一刻，她也听不下去了。
  只是，她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记得前几天的一天早晨，王玉莹来看乔曼的时候，曾和东子一起去看主治医生，打听了一下乔曼的病情。
  那时候东子是怀疑乔曼有精神病的取向，他问医生，会不会是因为在多次刺激的情况下，精神失常了。
  他和医生详细地说了那段时间，乔曼性格暴躁的情况。
  主治医生在听完东子的话后，说是：现在乔曼的情况还说不好，需要进一步观察。
  还说：每一个精神病人的形成，都有一个及其复杂的原因。
  但是，从多年来的诸多病例来看，几乎所有精神病患者的形成都有一个共同的原因。
  那就是，他们都是在遭遇巨大打击或精神受到剧烈的摧残刺激下，才会导致精神分裂。
  还有，精神病患者在患病之前，也都有一些征兆。
  比如：攻击性强、精神抑郁、脾气暴躁、感情冷漠、对周围诸多人或者事都充满仇恨，更严重者，还有厌世或轻生的倾向。
  当时，在听到主治大夫的分析后，王玉莹和东子面面相觑。
  他们两个的第一反应，就把这些征兆和乔曼联系在一起。
  精神抑郁，脾气暴躁，感情冷漠，对周围很多人都充满恨，这些症状真的和乔曼很温和。
  在那一刻，东子又看向自己被咬伤的肩膀头子，扭头看向王玉莹，表情变得担忧起来。
  王玉莹的心，在那一刻，也悬了起来。
  后来，主治大夫又给了一些建议：让他们一定要多注意照顾病人的情绪，千万不要进一步刺激。
  王玉莹一直记得以前医生交代过的话。
  甚至在让陈阿姨过来服侍乔曼的时候，她也一再叮嘱过，一定要对乔曼好，不要刺激她。
  王玉莹有两天没过来了，这两天特别忙。
  但是昨天听陈阿姨说，乔曼这两天的状况还比较稳定。
  陈阿姨这个时间回到别墅那边去准备晚餐了，病房里只有乔曼和东子两个人。
  可是怎么的，两个人又吵起来了？
  东子可是说过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刺激乔曼。
  怎么就吵起来了呢？
  还刺激得乔曼口不择言了！
  王玉莹刚想推门而入，病房的门突然开了，她惊得连忙冲着旁边闪了一下，就见东子铁青着脸从里面冲了出来。
  东子低着头，脸色铁青，一手猛地拉开了门，就走了出来，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站着的王玉莹。
  王玉莹刚想打招呼，这时走廊里有突然冲出了几个人。
  他们是从隔壁病房里冲出来的几家病人家属。
  乔曼的声音太大了，时不时爆发的嘶吼声，打扰到左右病房病人的休息，这让一些家属们不高兴了
  几位同志刚冲出过来，就看见铁青着脸走出病房门的东子，他们一起看向冲出来的东子，其中一位同志，忍无可忍地问：“你们小两口到底怎么回事？天天这么吵，不烦吗？”
  “你们这么吵，打扰到我们休息了！还能不能好好住院了？不想住，回家吵去吧！别在这里打扰别人呀！”
  “现在的小同志，这都是什么素质，一点也不知道顾及别人的感受吗！”
  七嘴八舌的声音，对着东子就是一番炮轰！
  东子的心情已经够糟糕了，出门被一阵训，他忍不住爆发了。
  “就是吵了怎么了？你们看不惯，过来打我呀！”
  “来呀来呀，都过来打我，你们把我打死，我就解脱了！”
  东子双眼通红，梗着脖子走到一人面前，让别人打他，他眼神里是再也抑制不住的愤怒。
  和乔曼不敢吵，无处发泄，现在，他是把一腔怒火全发在别人的身上了。
  王玉莹站在旁边，喊了一声：“东子。”
  东子一扭头，就看见小嫂子正站在门口墙壁边看着她。
  “小嫂子。”
  见是王玉莹来了，东子缩回了脖子，眼睛一热，泪水就滑落了下来。
  “乔曼又发疯了，你去看看吧。”
  突然看到王玉莹的时候，东子委屈的快要哭了，说着话，他一转身走了。
  他脚步匆匆，像是逃一样的离开， 他的背影很压抑，让人看着心情也变得沉重。
  视线落在东子背影上，王玉莹轻叹了一声，然后扭头看着走廊里的那几位盯着东子背影的同志。
  “实在很抱歉。”她带着笑脸陪不是。
  “我朋友受到了点刺激，情绪控制不住，所以才会大吵大闹，请同志们多多体谅一下吧。”
  “等我进屋，我会好好劝她一下，实在抱歉，打扰到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