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
  老胡很豪爽得把球扔给王辉，让他发球。
  虽然王辉对乒乓球没什么研究，但是上学的时候偶尔也和同学打着玩。
  虽然大力扣杀必然出界，对方旋球必然接不到，但是发球问题还是不大。
  王辉原地跳了两下，国乒队附体，然后吹了吹球，最后一记长球，发到了对面。
  胡爷爷淡然得把球回过来，依然是长球，而且路线很正，球速不快，明显不带旋转。
  王辉明白，对方应该是让着自己，他一个侧身，把球回了过去。
  不敢用力，怕出台，所以王辉没指望这个球能如何。
  但是……竟然得分了。
  胡爷爷直接挥拍漏了。
  “二比零！”有人专门去翻比分牌，而且大声报分。
  胡爷爷毫不在乎得挥挥手：“该我发球了！”
  打了几轮之后，王辉才发现，胡爷爷不是在让他，而是真就这个水平。
  有一次，王辉一个没在意，球速快了些许——依然是半吊子的水平，结果胡爷爷又没接住。
  接下来，胡爷爷发球三次失误，王辉也有两次接发球失误。
  总起来说，双方半斤八两，杀得有来有回。
  大部分时间……都在捡球。
  手法都臭得不行！
  不过，旁边加油的人却情绪高昂，似乎看到了宏大的场面，叫好声此起彼伏，颇有种奥运赛场的即视感。
  让王辉莫名其妙得热血了起来了。
  胡爷爷似乎也受到了鼓舞，身体灵活了不少，姿势做得很标准，但就是接不住球。
  王辉开始是想让球，让老人家赢，后来发现，不行。
  他和老头半斤八两。
  最后，双方大汗淋漓，王辉以两分只差，输给了胡爷爷。
  “过瘾！”胡爷爷哈哈大笑，“好久没打得这么过瘾了。小王，我们俩就叫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
  呵呵……呵呵……这明明就是俩臭手碰一起了。
  碰出了一地火花啊。
  “走，我们去坐会儿！”老头儿用球拍指了指休息区，大步走了过去。
  别说，胡爷爷的精神很矍铄。
  王辉正要跟过去，李霄虹走到他身边：“王辉，好自为之。”
  嗯？
  王辉愣了一下，啥意思？
  但是李霄虹已经拉着另外一位中年男子，占据了一张球台，开始练球了。
  你推我当，一看就知道有两把刷子。
  可是为啥……李霄虹不陪着老爷子打？
  直到王辉端着两杯水，走到胡老爷子身边，老头子解开了谜题。
  “他们啊……都不愿意和我打，嫌我技术太臭，说我是俱乐部第一，之前和我打的时候，都故意让我赢，我觉得没意思，也不找他们玩了。”他拍拍王辉肩膀，“王辉啊，以后你要常来陪我打球！”
  “我愿意啊，不过最近恐怕没什么时间。”王辉双手一摊。
  这边荣国拆分刚完成，他要忙活的事儿还有很多，荣国最核心业务里最核心区域，到了他手上，如果不能顺势而起，创造辉煌，那真是辜负天上掉了这么大一块馅饼。
  “荣国的事儿，不着急。”胡老爷子摆摆手，随意道。
  呃？
  老爷子知道荣国的事儿？
  王辉有些吃惊。
  “不用惊讶，江浙沪那三个省份的业务，是我想办法抠出来的。”胡老爷子笑道。
  王辉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回头看李霄虹。
  后者，仿佛感受到王辉的视线，只是朝他的方向扭了一下头，然后就又投入到和对手的比赛之中。
  这就是说，眼前这老人家，怕是不一般。
  可是王辉孤陋寡闻，真就不认识他。
  仔细回忆，似乎没在电视上见过……是的，没见过。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王辉问出了他一直压在心里的问题。
  既然今天见到了正主儿，必须问清楚。
  “我说碰巧，你信么？”老胡头笑了笑。
  不信。
  但是王辉很聪明得没有摇头。
  “我只是觉得，我太普通了，而且我的能力确实还有欠缺，直接接手三个省的业务，我还是很忐忑的。”王辉很坦诚，“我是为了扳倒荣国，做了一些事，但那是微不足道的，只是敲敲边鼓，算不上主力。”
  “嗯，还有么？”胡老爷子笑呵呵看着王辉，“继续说。”
  “我……我没什么跟脚，就像是一片浮萍一样。”王辉道，“刚拿到的时候，我很开心，觉得自己遇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但是后来想想，风险同样很大。”
  胡老爷子笑容玩味：“很简单啊，再给你一次机会，江浙沪的荣国业务，你要……还是不要？”
  “要！”王辉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
  “不怕风险了？”
  王辉叹息一声：“老爷子，我太需要钱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江浙沪的荣国产业带来的利润？我想听听。”老爷子看似淡定，但是眼光中却透着几分审视。
  “投进鼎信和丹辉，这俩厂子，都需要钱啊！研发要钱，市场开拓要钱，产品更新换代要钱，太缺钱了。”王辉苦笑。
  制造业利润低，需要持续投入研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王辉确实是这么想。
  有了荣国的保险产业利润做支撑，他就可以放心大胆得给鼎信和丹辉扩产。
  “哎，这个你还用担心么？荣国保险江浙沪的产业到了你手里，好好运营一番，单独上市，你还愁没有现金流？再说了，实在不行，你可以将保险业做主业，鼎信和丹辉做辅助嘛，人要懂得变通，东西到了你手里，怎么玩不就是你说了算？再说了，借着这次荣国盛宴，你的金融版图如果可以快速膨胀，吃下其他省份荣国的资源，用不了多久你就真的举足轻重了。”
  王辉看着老爷子，半晌后摇摇头：“胡爷爷，您高看我了，我虽然很开心，但是我知道自己不是玩金融的那块料，而且……接手荣国的份额，我也不想再上市了。你看看荣国今天的样子，不就是因为钻到钱眼里去了么？”
  “公司上市，就要接受市场的资金，到时候，我就跟林晓慧没有区别，被一群人推着往前走，说是荣国的董事长，却没有决定的权力。”王辉挠挠头，“我只想稳稳当当得赚钱，卖卖工程车，或者未来还可以造电动车来卖卖……我可不想整天想着要对股东负责，整天因为要给股东分红而发愁。”
  “胡爷爷，我还是觉得，卖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比较好，那种用钱圈钱的玩法……不适合我。”王辉想起关凤耀对他的教导，“做点扎实的产品卖出去，我心里踏实。”
  “说得好！”胡老爷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