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你们俱乐部里是不是发生了斗殴？”
  杜律师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得问。
  艹？
  王乔眼睛一瞪：“是温子谦？”
  “哎呀王先生，是谁重要么？现在人家拿着验伤报告报警，说你是指使者，怎么办呢？”杜律师有些头疼。
  王乔火了：“你是律师，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
  杜律师也意识到自己不够专业，叹息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王先生，据说那边是有点儿背景的……”
  “我管他背景不背景，老子也不是好惹的！”王乔拍着桌子低吼。
  如果不是顾忌门外还有警察，他早就大吼了。
  “王先生，冷静！”杜律师双手下压，表情严肃起来，“您知道是俱乐部聚众赌博这件事儿，是谁报的警么？”
  “谁？让我知道，我弄死他！”王乔恨恨道。
  俱乐部出事，断了财路，身陷囹圄，这都不算什么。
  关键是，会让米华岳和陈雅认为他办事不牢靠。
  这两人，一个是他的大靠山，一个是他女人，让他们看扁的话，王乔可接受不了。
  “我通过朋友打听了一下，举报你的人，叫温宁。”杜律师一字一句。
  “什么？”王乔失声大吼。
  门外警员在小窗口出现，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王乔立刻偃旗息鼓。
  “你说是温宁？”他压着嗓子问，“确定么？”
  “我找的系统内的朋友问的，报案记录上有呢！”杜律师道，“以俱乐部的背景和人脉，就算真的要被调查，也肯定早就有人听到风声来警告你，可这次毫无声息，王先生你不觉得奇怪么？”
  “当然奇怪！”王乔咬着牙。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吗？”杜律师指节轻轻敲着桌面，“肯定是有更厉害的人把事情捅出去，才导致你措手不及。”
  “温宁……怎么会是她？”王乔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他有点儿不信。
  平时见温宁，对方都是温柔似水，笑容满面。
  而且昨天俩人还见了一面。
  怎么转头就告发他？
  “不是她还能是谁？谁不知道你哥哥王辉现在在南京的人气很高，各个部门都得卖他几分面子，温宁又是王辉的女朋友，温宁的态度就等于是你哥哥的态度。当然，我不是说你哥哥想要告发你，温宁是温宁，王辉是王辉！”杜律师解释了一句。
  “真的么？”王乔呵呵冷笑，“温宁和王辉，能分割么？”
  “王先生，王辉先生终究是你哥哥。好吧，就算温宁告发你真的来自于他的授意，那我想他一定也是从兄弟的角度考虑，想要让你不要走错路。”杜律师叹息一声，“毕竟，聚众赌博现在证据确凿，我再厉害也没办法把这件事儿给你推干净，还有故意伤害……”
  “嘭！”王乔一拳砸在桌子上，“温宁先告发我聚众赌博，然后让她堂哥报警说我故意伤害……好……真的很好！”
  “温宁，王辉……你们两口子真是把我当自家人啊！”王乔的眼睛通红一片。
  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终究，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他的哥哥，他的未来的嫂子合起来做局坑了他。
  “王先生，您要冷静！”杜律师道，“您不如，找机会见见你哥哥和温宁，求他们一个原谅。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你态度到了，他们肯定也就满意了。牢狱之灾，可不是好事儿，不想吃这个苦，您就得低头啊！”
  此刻的杜律师，苦口婆心，每句话都在为王乔着想。
  殊不知，他的每句话也在挑拨着王乔的内心，让他的怒火快速上升。
  “杜律师，你没有办法了么？”王乔喘着粗气问道。
  杜律师眉头紧皱：“目前很难，所有证据都对你十分不利……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老板出面帮你找人，把所有的环节都疏通。不过这需要时间！”杜律师道，“老板认识的人是不少，可是她需要托人找关系，得有耐心！”
  说道这里，杜律师长叹一声，似乎是在自语，又似乎是在和王乔抱怨：“你说说，这是有多大的仇恨，非要把自家人送进监狱？唉……”
  “够了，别说了！”王乔怒火焚身，冷笑起来，“王辉是谁？呵呵……那是著名企业家，肩负社会责任。我是谁？我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啊……我算个屁！把我送进来，怕是还要成就他大义灭亲的美名呢！”
  “王先生，话不能这么说，您情绪有点激动了。我还是劝您，如果可以去求求你哥哥和温宁，让他们想办法，比我老板想办法更直接。”杜律师又劝。
  “不！”王乔摇摇头，“我绝对不会对他们低头，绝对！你回去告诉小雅，我就算坐牢也不会去求王辉，请她一定帮我想办法！”
  杜律师点点头，又聊了一些别的，就匆匆离去。
  出了门，上了黑色保姆车，杜律师关好门，朝等候多时的陈雅微微一笑：“老板，妥了。”
  “他信了？”
  “信了！”杜律师笑道，“说就算坐牢，也不会去求王辉和温宁，反正看样子是很坚决。”
  陈雅满意得点点头，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咖啡，悠闲得喝了一口。
  温热的液体流进咽喉，在冬日带来舒适的暖意。
  陈雅道：“老杜，麻烦你，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来一次，你知道怎么做。”
  “知道。”杜律师微微一弓腰，“当然是老板到处求人需要时间，让他耐心等待。”
  “没错！”陈雅翘起一根青葱般的手指，“另外你盯着点儿，如果温宁想要捞王乔，一定搅黄了，懂么？”
  “明白，老板放心！”
  ……
  接下来的几天，得知王乔被抓的温宁，利用各种渠道去了解情况。
  也见了几个强力部门的好朋友。
  不过，目前王乔牵扯的两件案子，想要摘出来都有点儿难度。
  温宁想了想，事情没有告诉王辉。
  对方远在阿富汗，就算知道也是鞭长莫及。
  她决定自己解决。
  聚众赌博的事儿，不是一天两天，王乔即便参与，也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是主谋。
  而殴打温子谦和曹翔那件事儿，王乔并没有亲自动手。
  问题是曹翔和温子谦死咬着不放。
  等到事情出现转机，温宁准备去见王乔，帮他洗清赌博冤屈的时候，得到了一条消息——有人主动投案自首，把殴打曹翔和温子谦的罪认了。
  另外前任俱乐部经理，将聚众赌博的罪责全都揽在自己身上。
  王乔……证据不足，释放了。
  温宁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