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私事。”
  别墅一间会客室里，莉亚夫人从杜克身边站起，看了自己的教女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斯嘉。”
  “教母……”斯嘉丽站起来，“给我半分钟好吗？”
  莉亚夫人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杜克接过蒂娜?菲递来的冷毛巾，盖在了脸上，刚刚经过冰水浸泡过的冰冷感觉，让他一直因为酒精而混混沉沉的头脑多少清醒了一些。
  蒂娜?菲轻声说道，“我跟查尔斯他们说你喝多坚持不住睡了，艾玛已经把宾客送走了。”
  撞见他和斯嘉丽后，伊薇妮没有说任何话，虽然杜克确信伊薇妮没有看到斯嘉丽吻他，但也不会傻到以为她会相信两人只是在简单的聊天。
  而且伊薇妮尽管没说什么，却直接走进了这间会客室，显然想要跟他谈一谈。
  杜克并没有心虚，也不想回避，毕竟从两人交往开始，他没有做任何在男女关系上出格的事情。
  “斯嘉！”
  对于厚着脸皮跟进来的斯嘉丽，杜克无法像伊薇妮那样选择无视，警告般说道，“你可以离开了。”
  转过头，他又对蒂娜?菲说道，“联系司机和酒店。”
  蒂娜?菲明白杜克的意思，走过去想要拉斯嘉丽，斯嘉丽清楚杜克的脾气性格，并没有坚持那所谓的半分钟，缓缓向着门口走去，只是经过伊薇妮所坐的位置时，稍稍停了会脚步。
  “人类天性就不该遵守一夫一妻制，遵守这一点很难，尤其对于好莱坞的男人来说更难。”
  她的语速极快，明显不想给人打断的时间，“我很喜欢杜克，已经好几年了，伊薇，我不介意跟你一起……”
  话说到这里，伊薇妮只是看着斯嘉丽，似乎不想跟她说任何话，杜克再迟钝也反应了过来，极其严厉的说道，“约翰逊小姐，请你马上离开。”
  斯嘉丽立即闭上嘴巴，“抱歉，我现在就走。”
  说着，她和蒂娜?菲赶紧离开了这间会客室。
  会客室的门打开，又从外面关上，伊薇妮依然在沉默，眼睛却不停的闪烁。
  “她从小就胡闹惯了。”杜克将冷毛巾放在单人沙发扶手上，率先开口说道。
  伊薇妮转过头，看着杜克，“你们之间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杜克皱了皱眉，“伊薇，我承认，在楼上的时候，斯嘉对我是过于亲密了些，但我跟她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从来都没有。”
  “亲密？”伊薇妮紧紧盯着杜克。
  杜克也不隐瞒，“她想对我做些什么，但我拒绝了她。”
  伊薇妮看着他，却不开口，闪烁的眼睛提醒杜克，她对他刚才的话持保留意见。
  “从我们正式交往开始……”杜克缓缓说道，“我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伊薇妮对待这段感情认真，他同样也很认真，否则一些事也不会选择压在心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对罗纳德?特拉斯一忍再忍，直到他想把手伸进即时分享。
  这两个人，都显得很冷静，至少外表看上去是这样。
  杜克已经用最简洁的话，尽快说明了整件事，伊薇妮则想起了很多事情，担任杜克的助理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
  或许过去淡忘了，但今晚却想了起来，有一年的圣诞节，杜克和斯嘉丽?约翰逊曾经一起去度假，而且是没有外人的私人岛屿，或许只有上帝才知道他们在岛上做过些什么！
  查理兹?塞隆、卡梅隆?迪亚兹、亚历桑德拉?安布罗休、麦当娜?西柯尼、仙妮亚?唐恩、娜奥米?沃茨、凯瑟琳?泽塔琼斯……
  那些她以为能够忽略的身影，这时又出现在了面前。
  伊薇妮终归不是好莱坞的一员，到现在也无法理解好莱坞那复杂混乱至极的男女关系。
  “伊薇，有些事我也不想多做辩解。”
  以杜克的性格，也不可能去拉下脸来做哀求之类的姿态，“但我为你做出的每一个承诺，我都会履行。”
  确实如此，时至今日，他都坚持与过去混乱的私生活完全斩断。
  伊薇妮在犹豫，想了好一会，才说道，“可以让你母亲减少来洛杉矶的次数吗？”
  听到这话，杜克本来看向门口的眼睛，立即转向了伊薇妮。
  母亲虽然不可能像对待从小看大的斯嘉丽那样对待伊薇妮，但据他所知，从来没有跟伊薇妮闹过矛盾。
  被酒精麻痹过的大脑，反应速度远不像平时那般灵敏。
  伊薇妮在看着杜克，似乎是以这种方式坚持刚才的话。
  纵然平时会以杜克的意见为主，但到了这种时候，怎么会轻易退让，她清楚的记得，斯嘉丽?约翰逊每次来到公爵庄园，都是跟在杜克母亲的身边，而且只要她想见斯嘉丽，杜克肯定不会阻止。
  如果是别的问题，杜克会退让，甚至同意，但这个是绝对的例外，“这不可能。”
  听到这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话，伊薇妮的平静外表开始发生变化，从走廊开始积攒的不满，仿佛找到了倾泻口。
  “杜克，你不觉得你的母亲与她的教女，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私生活了吗？”
  “我可以尽量制止斯嘉来公爵庄园。”杜克已经渐渐想明白了。
  但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升起的不满和火气，从来都不会轻易落下，伊薇妮紧接着问道，“如果你妈妈要见她呢？”
  “这是她的自由。”杜克不再退让。
  伊薇妮的俏脸完全紧绷了起来，“如果我不同意呢？”
  杜克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缝，只有索菲亚?科波拉和蒂娜?菲这些早年就跟在身边的人才清楚，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她完全可以不用来洛杉矶。”伊薇妮并没有停下来，见到杜克在沉默，她反而更加生气，“每年的圣诞节和感恩节我们可以去纽约看她！”
  深吸一口气，杜克站了起来，“今晚就到这里吧，伊薇，有什么话还是等明天冷静下来再谈。”
  喝了酒的人不止是他，还有伊薇妮?特拉斯，她一直跟在杜克身边，交际应酬同样不少。
  “为什么要等明天？”伊薇妮也站了起来，直接拦在杜克面前，她看了看腕表，“你母亲现在应该还没有睡，我这就去与她谈谈……”
  “特拉斯小姐！”
  再好的人也有脾气，何况杜克算不上好人，“需要我提醒你吗，这里是公爵庄园！”
  “我知道这所庄园姓罗森伯格！”伊薇妮直接说道，“不需要你提醒，我现在就搬走。”
  说完，她没有留给杜克说任何话的机会，转身走了出去，关门的时候用的力气有些大，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两人过往不是没有吵过架，情侣间不吵架也根本不可能，但有些事杜克会退让，有些事伊薇妮会退让，只是这一次，两人谁都不想退让。
  站在会客室的窗户前，杜克看着别墅前方，伊薇妮拎着一个大皮箱，走到了一辆奔驰前，她的司机在犹豫，艾玛似乎小声的劝着什么，但她最终还是坐上了汽车，黑色的奔驰向着庄园门口驶去，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
  杜克看着这一切，既没有下去阻拦，也没有打电话，其他的事都可以退让，哪怕是伊薇妮提出将公司上市，实际上是想让罗纳德?特拉斯的资本进入公司，他也可以装作不知道，只是隐晦的将公司上市时间向后拖；哪怕是罗纳德?特拉斯通过脱口秀和出书等各种方式，借助他和伊薇妮的恋情不断炒作，他也能暂时忍耐下来……
  但涉及到母亲，他绝对不会退让。
  说白了，在杜克这种经历特殊的人心中，亲情绝对大过爱情，母亲的地位也不是女朋友可以相比的。
  如果有人要他在其中二选一，杜克根本不会做任何犹豫。
  会客室的门被人打开，熟悉的脚步声响起，这个时候能走到他身后的，也只有一个人。
  “我刚刚打过电话。”蒂娜?菲轻声说道，“伊薇已经到酒店了。”
  “嗯。”杜克轻轻点了下头。
  蒂娜?菲试探的问道，“因为斯嘉？”
  “替我打电话通知斯嘉。”
  想到斯嘉丽?约翰逊，杜克不禁有些火大，“让她没事少来这边。妈妈不喊她的话，最好不要过来。”
  蒂娜?菲不是索菲亚?科波拉，与斯嘉丽之间没有那么深的交情，立即说道，“我明天就打。”
  人都会有所偏向，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在窗户前站了近半个小时，杜克逐渐冷静了下来，他伸出手，刚想开口说话，蒂娜?菲已经把手机放在了他的手里。
  拨通伊薇妮的号码，杜克刚刚放在耳朵边，就听到了电话被掐断的声音，接连两次都是如此。
  杜克将手机还给蒂娜?菲，“休息吧。”
  手机忽然有声音响起，蒂娜?菲看了一眼，“伊薇的短信。”
  “她说什么？”杜克问道。
  “她说……”
  虽然心中会有所偏向，但蒂娜?菲做事情从来都是以杜克的立场作为出发点，“她说暂时需要冷静一下。”
  蒂娜?菲收起手机，抬头说道，“她想好好考虑一段时间，关于你们的关系。”
  “那就让她考虑好了。”
  杜克不再去管后面的蒂娜?菲，径直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