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樊以君说道，“你要实在想得到我，我也同意吧。不过只能有一次。”
  “一次？总比没有好。我们就开始吧！”李九真眉毛一挑，直接就去解樊以君的衣服。
  樊以君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手捂住，朝林岫那边努嘴，小声说道：“你开什么玩笑，她们在这儿，怎么可以？还是改天吧。”
  “你不是什么都无所谓吗？还怕她们看到呀？”李九真奇怪地说道，“再说她们都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好不好。”
  “你是在讽刺我吗？”樊以君瞪了他一眼。
  “我只是心疼你。”李九真拍了拍她的脸蛋，说道，“长生不死，这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古代会法术的和尚道士，终究也是会死。你就算得到他们的力量，再断情灭欲，心如止水，什么都不在乎，也还是成不了仙。”
  樊以君一怔，说道：“你知道我的想法？”
  “我这段时间，其实一直都在读取消化那个和尚的记忆。”李九真淡淡地说道，“很多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
  “那你知道怎么解开灵穴的封印吗？”樊以君眼睛里似燃烧一团火焰，看着他问道，“只要解开灵穴封印，就能汲取到承载法术的能量，就可以学习已经失传的法术，也就可以延长寿命了！”
  “这就是你跟福永老和尚的追求，对么？”李九真说道，“但你知道解开灵穴封印的副作用吗？”
  樊以君嘴唇动了动，神色一黯，说道：“我知道会有副作用，但具体什么副作用就不知道了……不过不管怎么样，我这都是一种自私的行为，确实很叫人不齿。我这种人，其实也配不上你。”
  “回头是岸，只要你打消这个念头就好了。”李九真笑道，“我这个人很大度的。”
  “你既然已经知道这个，难道真的一点不动心吗？”
  “对传说中的法术，我当然也会好奇。”李九真说道，“但就算学会了法术，顶多也不过能多活几十年，又不是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它对我吸引力又能有多大呢？”
  “也许可以活几百年呢？”樊以君一脸憧憬，“不努力试试，怎么知道一定不可以？”
  “在灵穴封印里的那些死人，堆积如山，每一个生前都是惊才绝艳的法术高手。”李九真平静地说道，“可是他们还是死了。我得到舍利子的这位和尚，在当时也是整个中原最顶级的高手，却也还是同样死了。那个时候的法术还有传承，都根本没有活几百年的例子。现在传承已断，全靠自我摸索，就算解开灵穴封印，又怎么可能长寿到这种地步？不要做梦了。”
  樊以君嘴唇紧抿，流下了失落的泪水。
  第八百四十九章 还是原来的配方
  要说这人确实是矛盾体。
  当得知李九真死掉的时候，樊以君生无可恋，想着不如自杀算了。
  现在李九真活过来，且告知樊以君自己读取了古代和尚的部分记忆，好像对灵穴封印很了解的样子，就又想着如果可以长生不老就太好了。
  对于别的事，樊以君可以无所谓，李九真提出肉偿的要求，考虑一下也都这么答应了。
  受重伤很痛也都会很坚强。
  唯独对于“不能长生”，表现得好像一个脆弱的小孩，也始终无法释怀，做不到无所谓。
  这大概就是执念吧。
  亦或者心魔？
  李九真所提出的肉偿，并没有真的付诸行动。
  他总觉得樊以君的脑袋出了问题，很是烦恼，思考着要怎么帮她摆脱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法术，其实只是和武术一样，对于力量的一种运用方式。
  从那个古代和尚的记忆中了解到的便是仅此而已。
  像神话故事里面那样成仙成佛永生不死，那是不可能的。
  武功高到文龙那个程度，自然活下去的话，一百五十岁大概是没问题的。
  法术的最高境界，大概也就这个程度。
  想活几百年以上？还是做梦好了。
  樊以君嘴上说李九真要肉偿也无所谓，但心里怎么可能这么豁达？
  见李九真并没有真的乱来，她当即暗松一口气，然后就要下床，换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先别动，我帮你疗伤。”李九真将白骨针取出，就要往樊以君身上戳。
  樊以君说道：“我这点伤还不碍事，你还是不要乱用针了。之前你用万磁针杀死金武子，然后就一直发烧，我真怕你再出什么事。”
  “这种发烧，其实是舍利子增强了我的精神力，习惯就好了，并不会伤及我的脑袋，你就放心吧。”李九真用笃定的语气说道，旋即一笑：“说起来啊，我也算因祸得福。这舍利子的主人，生前不但是得道高僧，医术也都很不错。我现在对有关医学方面的知识，也跟着无师自通了很多……唉，要是现在的老师也有舍利子就好了，对着学生脑门一罩，就教会了。”
  “有这么夸张吗？你只是读取了那位高僧的一些记忆，就能跟着学会他的部分医术？”樊以君惊愕，她也读取过一些尸骸的记忆，但都是飞快闪过的片花，回头就渐渐的淡忘了。
  就好像看了一部部电影和一本本书，却根本没有背下来，也背不住。
  “如果仅仅只是读取，我会几个月都醒不过来么？要知道这几个月，我可没有真的晕掉啊！”李九真一阵唏嘘。
  如果仅仅只是“睡”几个月，还没什么。关键是李九真这几个月都在和舍利子的气场持续碰撞，避免被它搞死。
  分分钟都在死亡边缘挣扎，这种体验，李九真这辈子是不想再有第二遍。
  他能坚持下来，连自己都无比的佩服。
  当然，好处也是有的。
  他所读取的那部分记忆，根本不用主动背，都好像完全融入他本身记忆，成为了其中的一部分。
  忘都忘不掉。
  医术、武功还有法术，李九真都从中学到了一部分。
  前面两种，对李九真都大有帮助。至于法术，对他却是没用处了。因为根据高僧记忆所示，这个世界已经缺失了可以施展法术的特殊能量。
  所有还能提供能量的灵穴，都被封印了。
  当然，也有可能还残留有个别的，只是李九真不知道罢了。
  法术李九真是施展不了，但这位高僧对于生物气场的控制技巧，却是比福永大师更加的高明，李九真初窥门径，也跟着学到了几分。不会再像过去那样，一窍不通，无从下手。
  这位高僧的武功，也绝不弱于文龙，李九真从中获取了部分经验，回头一一印证，必定能再上层楼。
  更重要的还是，经过长时间的生死挣扎，李九真的精神境界得到一次次淬炼，用脱胎换骨来打比方都不为过。
  只要给李九真时间总结，李九真不觉得突破罡境有什么难的。
  要是没有这次经历，李九真连罡境的门，都还没摸到。现在已经有了方向，不再迷茫。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生死之间，也有大力量。
  只要最后不死，便能汲取这股力量。
  另外就是舍利子增强了李九真的精神力，生死之间的挣扎磨砺，也同样跟着增强。
  李九真现在精神力暴涨，加上学会了控制气场，操纵万磁针，比以往可要轻松从容多了。
  万磁针将白骨针一包容，随着李九真心念一动，便开始磁化白骨针，然后刺入樊以君穴位，一经震荡，樊以君就感觉体内受伤的部位一阵酥麻，又很清凉，感觉非常的舒服，一点都不痛了。
  很快，她的伤势得到恢复，睁眼一看，见李九真额头烧红，都在冒烟，就又心里一紧：“真的没事吗？”
  李九真将针拔出，笑着说道：“你身上哪个部位是冰冷的，让我贴一下降降温，或许会好受点。”
  他的脑袋一阵发胀，确实挺不舒服的。
  但也在可以忍受范围内。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逗樊以君玩儿。
  樊以君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旋即说道：“我的屁股是冰冷的，你要贴吗？”
  “……”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拿热脸贴冷屁股”？
  黎明时分，林岫眉头一皱，旋即弹坐而起，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然后才微松一口气。
  “原来又是做梦……”
  她低语了一句，见莲安睡得香甜，把一只脚伸到地铺外面地板上，就帮她把脚挪回来。
  不经意将头往后一扭，就看到李九真就坐在旁边，鼻尖差点碰到他鼻尖。
  “啊！”林岫惊呼一声，下意识就是一爪，抓向李九真的脸。
  李九真一把握住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早啊！我这好不容易醒来，你也下得了毒手啊！”
  “你吓死我了！”林岫将手缩回来，捂了捂嘴，说道。
  同时也在暗暗惊讶。
  她起身时，李九真还在那边床上躺着。
  不过是往莲安这边看了两三秒，再一转头，他就悄无声息地到了自己这么近的地方。
  自己却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这就是差距啊！
  “我不是想吓你，而是想跟你说谢谢。”李九真再次握住她的手，笑容满面地说道，“我听元元子说，这几个月，都是你在照顾我，真的太感谢你了！”
  林岫也笑了笑，说道：“客气了。”
  “元元子还跟我说了，你天天都帮我洗澡，有这回事吗？”李九真忽然问道。
  “呃，这个，是有这么回事……”林岫颇为尴尬。
  李九真闻言，顿时好不失落，垂头丧气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什么啊！”林岫好气又好笑。
  这家伙说话啊，还是原来的配方，都没变啊。
  第八百五十章 莫非是个花和尚
  天亮后，李九真给李清歌打了一通电话，听到李清歌在电话那头小声啜泣又强忍着的声音，李九真的心里暖暖的。
  好像都没看见过清歌哭过鼻子呢。
  会为自己而流泪，感觉好荣幸啊！
  这就从侧面证明了“物依稀为贵”。
  要是李清歌是个爱哭鼻子动不动就流泪的女孩子，大概李九真也只会感动，而不会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