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挖坑
作者:温酒煮浣熊      更新:2023-03-22 16:08      字数:2185
  见许四维不解,罗恒就把自己和唐正德之间的事儿简明扼要地讲了,许四维认真听着,眼眸渐渐亮了起来。
  他已经捕捉到了一丝让李伯庸彻底完蛋的契机!
  罗恒将第五根烟的烟头掐灭,最后说道:“许叔,现在这种局面下,天南就是一潭死水,老校长的死,却是将局面也盘活了。”
  “现在我们手里不仅有李伯庸在北山道新城项目上收黑钱的材料,还有他们整个派系这些年所干坏事的黑材料,只要我们将老校长的死,往这厮身上引,让上面决定查他……”
  “然后我们在循序渐进将这些个材料抛出来,温水煮青蛙,等他反应过来,那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必定完蛋,谁也护不住他,便是晏九楼也不能!”
  许四维有些反应过来,说道:“你的意思,是先利用他儿子的事儿,搅乱其心神,让他顾不得其他方面,而我这边开始发力,让上面对他起疑心,再综合各方面的力量,成立专案组查他?”
  罗恒点了点头,笑道:“凭我们手上的材料,我不敢确定一定能搞倒他,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老校长的死引发的余波过去,我们再想动他就更难了,是时候出手了。”
  “容我想想。”许四维眯起了眼睛,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没有微微蹙起,陷入了沉思。
  李伯庸一天不下台,他就永远没法子将天南掌握在手中,永远没法子做出什么政绩,更别提升迁了,他是一个有政治野心的人,自然不愿意就这么碌碌一生。
  不过要就这么亮出车马和李伯庸抗衡,那可是需要担着极大风险的。毕竟李伯庸省委有人不说,背后还站着晏氏集团这个庞然大物,看起来近乎是无可撼动的,虽说西川许家也是三代荣光的名门,在天府市委也能说得上话,但比李伯庸比起,根基还是弱了些。
  这就是在赌了,赌他许四维自己的政治前途,甚至是整个西川许家的未来。
  开弓没有回头箭啊,不得不谨之慎之!
  罗恒看出了许四维眼中犹豫,继续说道:“许叔,兵法之道,虚而实之,实而虚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李伯庸打死也不会想到,老校长临死前,会把和他性命攸关的那些材料交给我,这就是我们的优势!”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毫无风险的,富贵险中求,现在于我们而言是最好的时机,李伯庸生了个猪儿子,凭他儿子这事儿,我一定可以搅得他心烦意乱,这样我们就可以从容布局,胜算起码有七成,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许四维眼里渐渐露出一些坚定。
  他想到了许家老爷子对他的殷切期盼,想到了三哥许秋衡这些年对他的羞辱欺压。
  最后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眼眸里杀意闪现,沉声吐出两个字:“干了!”
  罗恒等得就是这句话,笑道:“许叔,且放心吧,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区区李伯庸,算个鸟!”
  许四维笑叹道:“你这小子,当真不愧‘小徐庶’之名,有空多到家里来坐坐,惊蛰是个好丫头,你可不准欺负她。”
  罗恒连忙道哪能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那许爷有多生猛,从来都是她欺负我的份儿。
  许四维莞尔,想了想,正色道:“小恒,你真的喜欢我家丫头么?”
  罗恒点了点头。
  “其实我也看得出来那丫头心里也是极为喜欢你的,而且你为了她连命都敢不要,把她托付给你,叔也放心,我这关你算是过了,只是……”
  见许四维犹豫不定。欲言又止,罗恒连忙问只是什么?
  许四维正色道:“过了我这关,你还得过她爷爷那关,过许家宗族那关,老爷子眼光毒辣的很,且延昭那事儿,多少跟你有些关系,只怕许家的人,会不怎么喜欢你。”
  罗恒不以为意,笑道:“叔,俺又不是跟那些个老顽固谈恋爱,现在我们都还小,要到谈婚论嫁,起码也得大学毕业之后吧,叔您放心吧,到了那时间,我一定会强大到让任何人都没有勇气挡在我跟惊蛰之间。”
  许四维眯起了眼睛,笑道:“叔相信你。”
  ……
  李伯庸最近很烦躁,自己儿子因为一时糊涂,进了看守所,他堂堂大市长,竟是被市公安局挡在外面,连面都见不到,为了这事儿,他那个颇为泼辣的老婆都跟他闹了好几次了,吵得他心烦意乱。
  为此他甚至动用了省委的关系,想疏通疏通,看看能不能将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受到的阻力却出乎他意料,便是省城那位三号首长也毫无办法,只得告诉他先忍耐着。
  看来自己儿子短时间是出不来了,这事儿不仅有许四维以及整个西川许家在中间挡着,甚至还有李家那位老爷子的身影,很是麻烦。
  且罗建国那个叫罗恒的崽儿极为阴损,竟是将这事儿捅向了媒体,前几天天南日报的头条就是关于李玮买凶杀人的。
  虽说没有指名道姓,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他李伯庸的儿子,在整个天南都闹得沸沸扬扬,搞得他很是狼狈。
  除此之外,最近还隐隐有一种风声,就是关于唐正德老人的死,苗头隐隐对准了他,让他有了一种如临深渊的感觉。
  唐正德是晏九楼派人干掉的,没有经过林振南,当然他也有份儿参与,毕竟这老不死的一周一封写给一号首长的信,是实打实的取死之道,晏九楼不可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这事儿干得极为机密,甚至连枪手都被晏九楼给灭口了。
  自然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但这种苗头还是起来了。
  让他隐隐有了种感觉,自己是被盯上了,有人在设局陷害自己。
  但他也实在猜测不出对方这个局的重点在哪里,自然就更谈不上破局而出了。
  另外一件让他烦心的事儿,就是唐正德手中那个和他性命攸关的材料,他暗地里找唐正德的儿子唐明道旁敲侧击的问过,一无所获,谁也不知道这份材料是随着老人入土了还是落在了有心人手里,就像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柄利剑,让他闻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总觉得,有人在给他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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