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死了的那年 第37节
作者:柒喵是个坏喵      更新:2023-03-22 18:28      字数:3950
  陆谊好奇地往门口张望,软糯地问:“江老师,为什么不请门口的哥哥进来坐?”
  江言清不知道该怎么说,随便回答了陆谊,捏了捏他的脸,低头逛着网购打算给陆谊买几件衣服。
  陆谊性格逐渐回到了在村里的时候,大抵是学校的生活过得很好,母亲离世的伤痛得到了稍稍缓解,话也变得比以前多了,“我在学校的时候偶尔碰见那位哥哥,他给我们班的学生买了很多的东西,说是要他们一起照顾我,我一下子交到了许多朋友。”
  陆谊的学校全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江言清很担心陆谊会遭到歧视,时长与老师保持联系,平常关心着陆谊的情绪。
  一路观察下来,陆谊的状况很好,并没有情绪不对的时候,原来源头在这里。
  “虽然江老师教过我拿人手短不好,但那位哥哥总是以各种名义送东西。”陆谊看着江言清,小声地问:“我要不要都还给他?”
  小孩子心思细腻,知道两个人一定有矛盾,并且江言清很反感看见徐庭旭,他对徐庭旭不算有多少好感,可他知道要照顾江言清的感受。
  江言清揉着陆谊的头,轻声问:“你喜欢吗?”
  徐庭旭是以送班里所有同学的名义,给陆谊送玩具、零食,这些都被陆谊放了起来没有吃,一个小孩子都觉得徐庭旭的做法不纯粹,担心会给江言清造成麻烦。
  “那些玩具玩腻了放在一边很浪费,我还是喜欢乡里和小伙伴们一起爬山。”陆谊天真地道:“江老师,我们还能回去吗?我想妈妈了。”
  江言清抱着陆谊,陆谊的母亲希望陆谊能够去大城市有着更好的前途,可陆谊恋家,“以后你考上大学了,毕了业,可以自己决定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回去。”
  “好。”
  江言清跟着陆谊去看徐庭旭给的东西,计算好了大概的价钱准备明天把钱还给徐庭旭。
  陆谊得到江言清的许肯,开心地玩着他到手的新玩具。
  第二天还是江言清的休息日,陆谊不是需要上课。
  江言清准备把陆谊送去学校,再收拾屋子去添置生活用品,打开门,发现徐庭旭一直蹲守在他的门前没有走。
  徐庭旭身上的衣服没换,还是昨天那一身,眼下乌青,大约是一夜没睡。
  江言清皱着眉提着陆谊的双肩背包,并没有搭理徐庭旭,先把陆谊送去学校。
  徐庭旭还是跟在身后,看着江言清送陆谊去学校,又回来,一路跟着。
  江言清深呼吸一口气,头一次觉得徐庭旭理解能力有问题,听不懂人话,“我说了很多遍了,别跟着我。”
  徐庭旭抿着唇,干巴巴地道:“你饿了吗?我——”
  “不饿。”江言清头疼,揉着太阳穴,“徐庭旭,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挺贱的。”
  江言清想起过去自己也犯过贱,明明徐庭旭对他的厌恶到了极致,偏上赶子往前去凑。
  现在角色像是互换了,徐庭旭追着他跑,能够体会到徐庭旭那些年的感受,仿佛周围飞着烦人的苍蝇,甩不掉。
  徐庭旭抿着唇,因江言清的话脸白了些,他这段时日精神状态不佳,整个人憔悴了不少,仍旧想着他们能够回到当初,“言清,我真的错了,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江言清忽而冷笑,他先是从上至下看了眼徐庭旭,接着转身重重把门关上。
  他在里面气得不知道要怎么发泄,实在忍不住又打开了门,“你说你错了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的意思是你还想和我在一起?”
  徐庭旭望着江言清,他明显察觉出江言清的怒火,有点慌。
  江言清深呼吸好几口气,才把内心的火气降了几分,“你想和我在一起,是想我继续当你的玩物,还是某个人的替身。徐庭旭你还要脸吗?”
  徐庭旭无措地解释,“我和纪锦没有关系,我也没有把你当做什么玩物。”
  “你没有把我当做玩物?那你把我当成什么。”
  徐庭旭哽住,他们在一起的五年,徐庭旭一直憋着一股气,气他们在一起是江言清欺骗了他,高傲的不肯低头,也不愿意与江言清沟通,从没有考虑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些情绪的原因,理所当然忽视了江言清。
  徐庭旭回答不上,倒像是坐实了江言清说得“玩物”。
  “我不懂你为什么还能纠缠着我不放。”
  “徐庭旭,我累了,在一起的五年是我追着你屁股后面走,后来我消失一年,我听闻其他人说我死了,你或许心里有愧想着补偿,但不用了,我现在没了你过得很好。”
  徐庭旭心里的害怕不安逐渐扩大,他过去做得那些混账事江言清气他是正常的,如果连生气也没有了,就真的完了。
  “没关系,现在换我来。”徐庭旭舔着唇,不安地道。
  江言清闭上眼再睁开,他真的不想再反复提起过去,那道伤口好不容易能够愈合,偏徐庭旭一次次地撕扯开,“徐庭旭你还是不懂,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像是再坐牢。”
  能够和徐庭旭在一起五年,忍受五年,是因为喜欢是因为爱,而他现在不想和徐庭旭重归于好也是因为不爱了。
  “你说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玩物过,但你的态度清楚的告诉我,你就是。”
  “你的朋友们对我不够尊重,你在或不在都看不起我,用语言侮辱我讽刺我,如果你在乎过,他们能这么对待我?”
  恋人朋友的态度,足够说明恋人对另一半的重视度,徐庭旭在他朋友圈子中的地位举足轻重,江言清不相信徐庭旭没有察觉到。
  徐庭旭被说得哑口无言,反而称得江言清愈加坚决。
  “徐庭旭,你所说的在一起,太廉价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江言清关上门拨打物业电话,把人赶出去。
  物业赶到后,发现徐庭旭是这里的业主,且就在对门为难得很,只能做些调解工作。
  好在徐庭旭没说什么,走到楼下坐上了车,在车子里发呆。
  他在对门买的房子东西没搬进去,怕惊动江言清,脑子里反复鞭打着江言清对他说过的话。
  徐家人避免不了社交,江言清不喜欢社交也不乐意拍人马屁,上流社会的鄙视链铁打不动的存在着,江言清被看不起徐庭旭是有预料到的,却不深刻。
  那时的他闹着别扭,认为江言清跟他在一起是为了钱,对江言清想关心又克制着,把他带去朋友那儿就丢在了一边。
  那群人都是人精,惯会看人颜色下菜,江言清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了不知道多少的委屈。
  徐庭旭点了一根烟抽着,抽完发动车子,订了机票赶了回去。
  凌晨的r市,徐庭旭换了一身衣服,把他一年多未曾联系的狐朋狗友全都召集在机场。
  那群狐朋狗友家里生意多半靠着徐庭旭,即便凌晨被徐庭旭喊来也不能违抗,一堆人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到机场。
  深更半夜这群人围在一起瞅见徐庭旭脸色不佳,胡乱猜测着一定是有人惹着他了。
  “徐哥怎么了?是叫兄弟我们打架?打谁?”
  “谁敢惹徐哥,我打爆他的狗牙!”
  徐庭旭没吱声,领着他们坐上了包机。
  在飞机上,徐庭旭争分夺秒地处理公司的事务,他很累却不想休息,摸着有点发烫的额头,吞了一颗退烧药。
  接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入了江言清所在的小区,到了江言清住的门前。
  “徐哥,就这间是吧!看我不把门给他踹掉!”
  徐庭旭蔑了他一眼,“道歉。”
  狐朋狗友:“??”
  “对着门,道歉。”
  一群人僵着不动。
  徐庭旭也不看他,他手里捏着这群人的家族生意,迟早会听他的。
  知晓这群人在想些什么,徐庭旭一个个点着名问候过去。
  “我记得你每次见江言清嘴巴都不干净,有没有这回事?”
  “还有你,趁着我不在,对他的家境进行侮辱。”
  “你还想背着我私下联系他。”
  他的朋友们多少听说了徐庭旭因为江言清的死经常做出点不正常的事,但在不知道是谁的家门口翻旧账,着实太诡异了。
  “徐哥,我在嫂子坟墓前下跪道歉,您看行吗?”
  “我也是……但徐哥,我们在别人家门口说这些话不太合适吧……”
  他们一群人挤在一块还说着话着实太吵了,惊动了里头的江言清。
  江言清开着门对面前的场面愣了一下,而后徐庭旭的狐朋狗友表情惊恐,相互抱在一起尖叫着“鬼啊”!
  徐庭旭推开他们,脸上带着少有的殷勤冲着江言清道:“我拉来了他们,向你道歉。”
  楼道内的人鸡飞狗跳得慌不择路,江言清瞥了他们一眼,重新把视线放在徐庭旭身上,“我一直觉得你挺聪明的,最近为什么笨了那么多。”
  “我并不在意他们,也不在意你,所以道歉对我来说一点作用也没有。”
  江言清再次关上门,徐庭旭猛地伸手压在门沿,他的手被夹得瞬间红肿徐庭旭也不敢做声,硬生生忍了下去。
  “我可以让他们为你做任何事,你知道的,我有能力操控他们,我……”
  江言清的脸越来越冷漠,他无情地道:“松手。”
  徐庭旭的手指由红转青,一直看着江言清。
  下一刻,楼道安静了,只有依稀亮着的灯发着“滋滋”电流声,徐庭旭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江言清面前,说着次数最多的话,“我真的错了。”
  徐庭旭的朋友们震惊地注视着跪在地上的高高在上的徐哥,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暂且不说江言清为什么死而复生出现在这里,堂堂徐庭旭那么要面子那么高傲的人,当着众人的面向江言清下跪,比他们碰见了鬼还要稀奇。
  一个个瞠目结舌,待到他们回过神来时,发现江言清已经不站在门口了,过了几分钟才重新出现。
  江言清瞅了眼仍旧跪在地上的徐庭旭,丢了瓶药水治他的手伤,强行把徐庭旭撑着门沿的手撕扯开,重重关上门。
  一群人面面相觑,等来了物业的人。
  物业应该是江言清叫来的,请他们出去。
  过不了多久,江言清“复活”,徐庭旭下跪的流言迅速在他们圈层里传开,成了上层圈的笑话。
  “你听说了吗,那江言清回来了,徐庭旭好像非他不可,跪在他家楼下,丢死人了。”
  “要我儿子,一定打断他的腿,一个男人而已,为了那个男人不要尊严像什么话。”
  “我听说那徐庭旭亲自做了一堆东西送给那个江言清,被江言清扔了,人家不收呢。”
  “太丢人现眼了!”
  “哈哈!”
  徐庭旭的事情传入了徐父的耳朵里,当天就把徐庭旭给喊了回来,让人跪在客厅里挨鞭子。
  入夏一过转而秋季,深秋还没到,徐庭旭身上的衣服只有薄薄一层衬衣,挨着鞭子背上一条条粗粗的红痕渗着血色。
  徐母在一边哭着求徐庭旭点头答应远离江言清,否则他会被徐父给打死,徐庭旭一声不吭通通接住了。
  像徐家这样的大家族最要面子,徐家地位高,其他人当着徐家人的面装得毫不知情,全在背地里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