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狗的陈先生 第27节
作者:之赫蓝      更新:2023-03-23 03:02      字数:3995
  “那我先走了。”已经和郭英东潘李打过了招呼,陈息青场面性地也对傅审言点了点头,陈辄文也跟着向他点了点头,两个人都显得很友好的样子。
  然后这两个人就这么走了。
  不打招呼还好,一打招呼傅审言更是气得不行,那两个人,一个顶了他一膝盖,另一个更是下了黑手,竟然还能像没发生过什么事一样,跟自己道别。虽然,装作没发生什么的的样子,是双方都愿意的事情。
  这是傅审言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种亏,还偏偏不能说。
  “订过酒店了吗?”陈辄文问。陈息青走路摇摇晃晃的,刚才在平地上差点一头栽到,吓得陈辄文赶紧把他捞起来,稳稳当当地扶着。
  不过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距离更近了。
  陈息青回答:“订过了。”
  “……在哪里?”
  陈息青又告诉了他酒店名字。
  “已经登记过了吗?还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喝醉了酒的人尤其慢半拍,陈息青又想了想:“没有,都在我包里。”
  “……”
  出了日料店,两个人说着话,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平平稳稳地向前行驶,两个人坐在后座,没说一会儿话,陈息青就沉沉睡了过去。
  陈息青工作这几年,刚开始那会儿经常被老江湖们灌趴,但是不管怎样,吐完之后,他总会醒着,一定是支撑到酒店或者是家,才会闷头睡觉。
  但是现在,大概是因为有陈辄文在身边,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陈辄文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样能睡得舒服点,陈息青点点头,迷迷糊糊地蹭过来。然后,被枕着肩膀的人忽然之间就全身僵硬不能动了——陈息青的头发,软软地撩着他的脖子和耳朵。
  很细微的触感,似有若无的,却是让陈辄文的人快疯了。关于上次自己独自在家的想象,现在又呼啦啦一股脑全部跑进了脑子里。
  什么胸口,什么背,什么喉结锁骨,什么腰腿……全都在陈辄文面前摇摇晃晃。
  真要命……
  陈辄文艰难地低头看陈息青,鼻子间酒味混合着陈息青身上本身好闻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有点想哭了——为什么连气息都在勾引他,让他这么想犯罪啊。
  咽了口口水,纠纠结结地,陈辄文也慢慢地把头靠在了陈息青的头上。
  就……就也装一下睡吧?如果他发现了,就说自己睡着了。
  就这么头靠着头,很快,出租车到了陈辄文住的酒店。
  “到了哇。”司机师傅出声提醒。
  “好的,师傅您稍等一下。”陈辄文动作轻微地翻钱包,将车费递了过去。
  把陈辄文带到自己住的酒店,是陈辄文自己下的决定,因为刚才他问陈息青晚上住哪,知道了陈息青他们来商社出差,是由商社统一订的酒店。也就是说,陈息青今晚和傅审言他们住同一个酒店。
  放着陈息青跟傅审言住一个酒店,他怎么想怎么不放心,所以在知道的那一刻,就让司机师傅改变了目的地,干脆把人带到了自己这边。
  拎着包,扶着睡得迷迷糊糊的陈息青,在酒店正门前下了车。
  晚风吹得有点冷,陈息青又还没睡醒,下车没多久就开始抖抖抖,然后打了个寒颤,陈辄文连忙把他往酒店里带。
  嗯,陈息青很困了,大概没办法向他要身份证之类,并且这个人在醉着酒,需要自己的照顾,而且自己订的大床房足够两个人睡下,就不另要一间房了。最重要的是,陈息青现在很冷,必须赶紧回去洗个澡或者直接钻被窝。
  陈辄文想了很多个必须把陈息青带到自己房间的理由,给自己做好了足够的心理暗示和疏导,穿过大厅,坐进了电梯,到了八层,出了电梯门,然后默默地刷了门卡,把人拐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陈息青现在脑子里只有洗澡和睡觉,他甚至不能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会和陈辄文在一个房间里,他几乎把陈辄文当成了空气,或者说,他现在的脑容量很小,除了必要的洗澡和睡觉以外,其他什么也不会多去想。
  凭着本能,陈息青摇摇晃晃地打开自己的包,拿出旅行装的牙刷、牙膏、洗面奶,洗发水,以及……一条内裤,又摇摇晃晃进了卫生间。
  陈辄文跟在他旁边,就生怕他摔倒,一直跟到了卫生间门外,陈息青摆着手说没事,然后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很快,卫生间里传来了哗哗哗的水声。
  啊……他在隔壁洗澡。
  水声其实也可以很暧昧,陈辄文听了一耳朵,自己坐在床上,耳朵直发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辄文在外面默默地听着,想起了不久之前的一个晚上,隐约预感到,自己今晚应该会很不好过。
  第35章 35
  陈息青昏着头洗着澡,热水浇过身体,更是觉得酒气上头,晕得不得了。
  他在卫生间待了好一会儿,甚至把洗面奶挤到了牙刷上,刷牙的时候又是一阵恶心,虽然什么也没有吐出来,却听得外面的陈辄文担心得要死:“你,你没关系吧?”
  “……唔,没关系。”
  陈辄文收起那些心猿意马,拿了自己的房卡就下楼,刚好酒店附近有一家超市,他买了一瓶蜂蜜和一把小勺,抱着又急匆匆地往回赶。
  现在陈息青需要一杯蜂蜜水来减轻醉酒的症状,喝杯蜂蜜水,甜甜的护胃,这样的话第二天起床也不至于太难受。
  顺利回了酒店,刷了房卡,陈息青还没有出卫生间。
  “真的没事吧?”
  里面过了好久才应:“没事……”
  去接陈息青之前,陈辄文在房间煮过开水,试试温度现在刚刚好温热。打开蜂蜜盖子,舀出一勺,温温热热地泡了一杯,搅拌均匀,摆在桌子上。
  透明杯子里充满了蜜色的液体,在灯光下冒着微微热气。
  陈辄文拍了两张照片,拍出了一种异常温馨的感觉。
  然后,就有人出来,并且生生打破了这种温馨感——陈辄文抬头,看见陈息青已经洗完澡,他只穿了一条内裤,迷迷瞪瞪地走了出来。
  陈息青的全身的皮肤白皙,偏偏在柔和而又带点米黄的灯光下,全身都泛出一种蜜色的光泽,就和那杯蜂蜜水一样,散发出甜蜜诱人的气息。
  修长匀称的身材,要命的人鱼线浅浅没入内裤,内裤包裹着的微微凸起,陈辄文几乎要拿不稳手机。
  陈息青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他转身关门,从陈辄文的角度看过去,关门的人背部线条干净利落,臀部线条美好……让人浮想联翩。
  陈辄文把人看光光之后,脑子轰地一声响,全身血液奔腾而下,呼吸瞬间变得急促,短短两秒已经……硬的发疼。
  真想……扑上去啊。
  看来是大意了,这可怎么办?之前只考虑到把人带到自己这边,方便照顾,好吧,更多的是想要一个和他同睡一个被窝的机会。陈辄文把所有的美好都想过了,唯独没考虑到自己能不能把持得住,眼看着陈息青越走越近,他胸膛的气都快被抽空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是大脑缺氧,偏偏某处却充血。
  他慌乱地低下了头,查看自己身体的变化是不是会被看见,是不是需要遮挡一下。
  视线所及,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
  ……不对,为什么会有血?感觉鼻尖痒痒的,陈辄文顺手一佛,然后呆住了。
  流鼻血了……竟然……流鼻血了?
  以前陈辄文真的只会以为那是别人写出来的夸张说法,呵呵,怎么会看见美女帅哥就流鼻血呢?那不是上火了才会流的么?所谓看见美女帅哥就能流一鼻子的血,那真是笑话。
  但是现在,他麻木着一张脸,捂住鼻子,就自己为什么会流鼻血进行着深刻的反思。
  很快,流鼻血的人就把自己说通了——嗯,别人怎样他不管,不过面对着陈息青流鼻血,那应该是情有可原的。
  情有可原的陈先生捂着鼻子,鼻血顺着指缝又流了出来。
  大概是平时洗完澡,房间里不会凭空多出个人,陈息青慢慢感觉到了不对劲,他看了陈辄文好一会儿,然后一脸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完慢走上前,盯着陈辄文捂着鼻子的手。
  陈息青走过来的速度很慢,每靠近一步,陈辄文就不知所措一分,直到他完完全全走到自己身边,那种不知所措已经膨胀到了极致。
  偏偏不知道陈息青用的什么沐浴露,一股让人闻了还想再闻的香味冲锋陷阵,迅速包围了陈辄文的嗅觉,即使他捂着鼻子,也没能挡得住这种罪恶的香气。
  陈辄文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咦?你流血了。”
  陈息青凑到陈辄文面前,偏着头看。
  “纸巾,我去找纸巾……”
  然后,说着要去找纸巾的人竟然一头栽了下来,不偏不倚倒在了陈辄文的身上,或者说,无意间扑到了陈辄文的怀里。
  陈辄文坐在床边,陈息青的下巴搁在了他的颈侧,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他的身上,温温的呼吸喷在耳朵边,非常平稳。
  陈息青睡着了。
  入手处,一偏光滑的触感,怀里就是自己喜欢的人,无奈却只能看,只能偷偷摸一把,却不能吃……
  这种程度的折腾,让陈辄文的心砰砰砰地跳着,无意间的撩拨有时候往往更让人想得发疯,陈辄文就这么麻木地抱着陈息青好几秒,身体某处已经快要爆炸。
  怎么办?
  怎么办?
  陈辄文别的方面不说,但是对于恋爱这件事,是个彻彻底底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面的着喜欢的人是万万不会趁着人醉了把人办了的。此时此刻,他一头汗,无意间瞄到了桌上的蜂蜜水。
  对,蜂蜜水……陈息青需要喝蜂蜜水……
  一边流鼻血,一边想要去拿蜂蜜水。
  由于两个人特殊的体位,陈辄文一低头,鼻血就滴到了陈息青的背上,鲜红落在白皙上,视觉冲击让陈辄文鼻子更是一热。
  手忙脚乱的人连忙侧着身体去拿床头的纸巾,堵住了罪魁祸首鼻子,然后帮陈息青擦干净。
  睡着的人,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陈辄文轻手轻脚地把陈息青的抱起来,掀开被子,将人放在床上,然后盖上被子。
  他的鼻尖离陈息青最近的时候仅仅相差了两公分,尽管给自己塞了两鼻子的纸巾,但沐浴露和本身的体香还是肆无忌惮地袭来。
  简直口干舌燥。
  然而,他又发现了被子上也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现在两个鼻子都被纸巾堵着,只能用嘴呼吸的陈辄文觉得,好累啊,心好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挫。
  为什么……
  挫归挫,陈息青的蜂蜜水还是要喝的,挫败的人将陈息青喊起来:“快起来喝杯蜂蜜水,就一杯,很甜的,好不好?”
  “好。”
  陈息青喝醉了一向很乖,被陈辄文扶起来,张开嘴慢慢地喝了半杯蜂蜜水,然后摇摇头,自己又钻回了被窝,不一会儿,呼吸平稳均匀,又睡熟了。
  陈辄文拿着半杯蜂蜜水,杯口还留有淡淡的水渍,那个是刚刚陈息青喝过的痕迹。他仰头,嘴唇贴上了杯口,喉结耸动。
  一向不会去吃任何人吃剩下的东西的陈辄文,抱着那半杯蜂蜜水,喝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