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像玫烟雾弹，瞬间熏得苏南玥鼻尖泛酸，喉咙堵塞。
  连着眼前的视线也跟着变得模糊起来。
  她紧握手机，没有出声。
  怕一出声，就会破防。
  关柏珩：“南南，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现在在回去路上，明天陪你过除夕。”
  跟着他声音同时传来的，还有叶宏卫的声音。
  “好。”
  苏南玥哑声回了个字。
  紧接着手机里传来声压低的话：“南南，我爱你。”
  苏南玥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他声音恢复正常：“我先挂了，我们明天见。”
  “好。”
  苏南玥回答完，结束通话，接着眼角湿湿的，她急忙擦干。
  是平安的。
  没有遭遇不测。
  就在这时，手机微信收到条新消息---小玥，柏珩很安全，明天会回来陪你一起过除夕。
  关溪玟发来的消息。
  ---我知道了，谢谢你。
  对关溪玟的称呼，苏南玥真不知道该称呼为好。
  所以，用最普通的方式回复。
  回到家，苏南玥想到刚才连南打电话时说的话……明天回来过除夕，对方叫阿珩。
  她跟关柏珩那张合照，涌现心头。
  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
  浅水湾门口，宾利车内，北鸾至从坐上车后，就一直没有说话，双手略无措交握着……
  车厢里，气氛冷凝。
  北鸾的旁边坐着单慎，同样没有说话，视线却落在北鸾脸上……平静间又带着审视，北鸾在他这样的目光下，有点坐立不安。
  她突然想回去了。
  一段时间没见，她觉得单慎更严肃了……比她去学习时，更严肃。
  严肃得让她有些害怕。
  再想到那天一个漂亮阿姨找到她，跟她说的那些话，北鸾深呼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说回去。
  手机却这时候响了起来。
  艾瑞克来的电话。
  她接电话时，感觉到单慎视线不再落在她脸上……她松了口气。
  “北鸾，我到江城来了，今晚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一起用晚餐。”艾瑞克应该刚下飞机，电话那边有人群嘈杂的声音。
  “不行哦，玥玥说今晚要吃火锅。”
  “那明天呢？”
  “明天也不行，明天是除夕，我要跟玥玥一起跨年。”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来江城就是想见见你啊。”
  “那我们约初三去冰雕馆好不好？那里的冰雕特别漂亮，我还想去看看呢。”
  “好，那我们初三见，我朋友来接我了，我回去后再跟你视频……”
  车厢里很安静，北鸾跟艾瑞克的对话，格外清楚传出。
  单慎一字不露地听完，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拳头。
  让她去学习，她倒是去交起朋友来了。
  然后一个电话也不打给他；回来后，也不联系他，现在见到他，完完全全变了个人似的。
  “交到新朋友了？”
  见北鸾挂断电话，单慎幽幽问道。
  这是在他说--有话跟她说后，说的第一句话。
  “嗯，在国外认识的朋友，一个很好的外国人。”
  “有多好？”单慎看向她，漫不经心似地问：“有没有好到，像这样……”
  随着他的话说到这里，北鸾的头突然间被他扣住，单慎整张脸在她面前放大，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的唇跟她的唇紧贴在一起。
  北鸾瞳孔一缩，睁大眼睛望着面前男人的脸。
  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那天的老师教过她的知识闪现，她突然抬手他推开：“你，我，我们不能这样的。”
  单慎舌尖抵在下腭，回味刚才的感觉。
  眼底瞬间有几分热意，声音却截然相反，带着冷意：“他有没有这样对你？”
  “只有你这样对我。”北鸾手背擦过双唇：“我们不能这样的，这样的事只能发生在跟我要结婚的人身上，单慎，你是不会娶我的。”
  “是那天的女人跟你说的？”
  “她说，我不能告诉你。”
  单慎听到这，轻声笑了笑，北鸾只觉得他的笑容怪怪的，她不知道哪里奇怪。
  然后她听到单慎说：“她以后不会再找你了，因为她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