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不级。”黎书淡淡瞥她一眼：“教我的老师骂我是黄皮猪，宁可断了手指也不会教亚裔的学生弹琴，我只好成全他了。”
  “咳咳咳……”对面的钟元齐被她的话呛到，他这个姐姐莫不是有暴力倾向，一言不合就动手。
  她喝完最后一口果汁，慢慢启唇：“我一个人出去就行了，你们忙你们的。”
  钟启泰发号施令惯了，哪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就算是自己女儿找借口也不行。
  手一挥唤来管家：“给大小姐选好的茶艺班，插花班，绘画也抓紧时间学起来。做了程家的少奶奶可不能丢人，别让人觉得钟家的女儿上不了台面。”
  吩咐完又递给她一张卡：“回来了找你以前的同学聚聚，联络下人脉。”
  黎书面无表情地接过，钟启泰给她钱可比给她笑容大方多了。
  在他的观念里就没有钱办不了的事情是吧，只在于多少而已。
  看样子聘礼下得很丰厚，程叙白出手很大方。
  刘曼文深吸了一口气，眼里精光闪过，不知在盘算什么。
  钟启泰起身打算出门，临了又追了一句：“床品要是不舒服就换掉，有什么问题就找管家。”
  “不必，以后恐怕难得回来住了。”钟黎书意味深长地瞅了眼她的妹妹：“就这几天我会搬去和程叙白一起住。”
  钟洛思愕然，一激动就打翻了面前的牛奶，杯子撞到盘子发出刺耳的响声，裂开好大一道口子。
  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只是眼泪婆娑地回望着她，好不凄惨。
  刘曼文心疼不已：“这不合适吧，不合规矩，未婚同居像什么样子。”
  “这是程爷爷的意思。”黎书还是淡然地睨着钟洛思的表情，可怜兮兮的姿态说来就来，不做演员可惜了。
  老爷子的意思当然没人敢置喙，钟启泰也有些诧异，程家就这么着急将她纳入羽翼之下？
  “姐姐才十八岁，这么早和未婚夫同居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的。大家会以为你迫不及待要做少奶奶，还未过门就遭人非议。”
  钟洛思有些失态，紧紧咬住唇：“你才回来几天就搬出去，跟家人接触的机会更少了。而且爷爷还病着你就如此招摇，他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黎书拿起眼前的空杯子把玩着，手指抚着杯壁，妖娆又慵懒：“迫不及待又如何，你有意见？”
  “我是有意见！”钟洛思沉不住气一下子站了起来。
  “那又怎样。”
  “好了好了，姐妹俩有话好好说，吵什么。”刘曼文怕她口不择言赶紧打断她：“洛思，这是你该有的态度吗？还不给姐姐道歉。”
  “程叙白看上的是你姐，不管你有什么意见都收起来，老爷子中意的也是你姐。”钟启泰瞥了眼小女儿发青的脸：“还说你姐姐迫不及待呢，你现在的行径算什么，跟你姐抢男人？”
  早餐又是不欢而散，钟洛思气冲冲地跑回房里再也憋不住了，关上门脸上尽是阴沉暴戾。
  眼里的狠辣藏都藏不住，听到敲门声收敛了下情绪，看刘曼文进来立刻哭出声来。
  “你今天失态了，怎么能正面和小书对着干。她现在有人撑腰，你岂不是自讨苦吃。”
  “妈，我好害怕，七爷都要和她同居了，怎么办！老爷子一门心思要成全他们，我没机会了！”
  钟洛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心一横放出狠话：“我爱他啊，爱了这么久，我变得这么优秀就是为了做程太太。凭什么姐姐一回来就抢了我的，什么都要抢，我不能嫁给程叙白，活着有什么意思！”
  “够了！”刘曼文瓮声瓮气地呵斥她：“没出息，一点小事就寻死觅活的，除了哭还能干什么！有我在，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她称心如意。”
  “妈……”钟洛思一把抱住她继续抽噎，她要的就是这效果。
  刘曼文终究是舍不得的，安抚道：“得了，平时教你的那些都用到哪里去了。去洗把脸打扮打扮，我听黎书说了，她要去拜访老爷子，你抓紧跟过去。”
  “姐不会同意的。”
  “场面上的事情她不会直接拒绝的，怎么说你们都是姐妹。记住了，去了好好表现，让他们见识下楹州第一千金的魅力。”
  钟洛思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有多少水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楹州谁人不知她的才气。
  钟黎书虽然貌美，就她那顽劣的个性，有人撑腰也蹦跶不了多久。
  学不会钢琴就打老师，真不明白程叙白看上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