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洛思长长地吁了口气，喝下去就行，那东西下去不死人也废了，终于解决了心头大患。那个人给她的时候说这东西弥足珍贵，杀人于无形，哪怕是尸检也不会有任何问题，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可以除了心腹大患。
  她犹豫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拼一拼，反正已经到这地步了，再坏又能怎样。如果医生都查不出问题来，谁又会想到是她下的毒手。她不清楚那玩意到底是干嘛的，是蛊虫还是什么，反正诡异得很，错过这次机会想再对钟黎书下手可就难了。
  “你按照之前说好的路线撤退，我已经安排好人接应你。你安心地走，家里我会帮你照应的，现在就出去。”钟洛思阴毒地笑了笑，黄泉路上可别怪她，走得干净些才好，要怪就怪她贪心不足。
  姚欣怡擦了擦掌心的汗松了口气，四下看看没人，鬼鬼祟祟地赶紧朝外面走。
  包厢里宾客们围着程老爷子套近乎，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泛着嘀咕。都说老爷子快不行了行将就木，怎么气色比以前要好啊，精神也很好。
  程老心情不错，坐轮椅上眉开眼笑的，程叙白怕他冷让佣人拿了条毯子过来。看他精神奕奕的，有人忍不住好奇心问道：“程老，先前听闻您身体不好一直挂虑着。可现在看您精神很好，一点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妙招啊，身体恢复得这么好。”
  随后又赶紧解释：“您别误会，我母亲做完手术后身体一直不太好，看了许多名医都不见效。我实在不忍心她这么大年纪了还遭罪，冒昧问问的。”
  老爷子还没答呢，有人抢先说道：“肯定是江医生有独门秘方，程老的身体一直都是他在调理，世代学医。都知道江医生有钱都不一定请得到，医术高明得很啊。”
  “可不是，人家那可是代代相传，祖传秘方。”
  “非也。”老爷子笑道：“我的病不是江医生看好的，他调理我的身体没见什么起色，我停药已经好长时间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是江医生还能有谁？刚才着急拍马屁提江医生的人难免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把话题扭转过来：“那程老可得和咱们分享分享，到底是哪位神仙高人啊有如此医术。”
  “你们请不到的，”老爷子别提多傲娇了。“不是医院的医生，是我孙媳妇，我的身体是她开的药方调理的，多亏了她。”
  众人又是一愣，孙媳妇？莫非是今天的新娘子？程叙白这一辈的大多已经婚嫁，从没听说哪个孙媳妇还会医术。可仔细想想也不对，七爷的未婚妻不就是钟家那个草包大小姐，她还能看病救人？莫不是去哪寻来的名医吧，占了人家的功劳哄骗老爷子的。
  老爷子心情好，对着旁人说道：“念你一片孝心，等会我孙媳妇过来我给你说一声，问问她。”
  “好的好的，再好不过，谢谢程老。”
  不远处陆老太由大儿媳搀扶着走了过来，为了给黎书撑场面，她将祖传的首饰佩戴了出来，一身旗袍更是千金难求。识货的都看出来了，那件旗袍出自有名的“七十二刀”，做所的旗袍比起什么奢侈品高定来可是有艺术价值多了。
  可惜“七十二刀”已经退隐了不肯再动刀给人做旗袍，他之前做的卖一件少一件，价格炒得很高。见到了程老熟稔地打招呼，再加上钟怀礼，云州和楹州有头有脸的人今天都聚集在一起了。
  “我可得好好谢谢我的老朋友，要不是怀礼把孙女儿教育得这么好，我的身体哪可能好得了。”程老挑了挑白花花的眉：“叙白把黎书娶回来那是他的福分，是我们程家的福分。这么好的孩子不好好珍惜，那真是拎不清好坏了。”
  老爷子有所耳闻外界对黎书的评价，早就想替她立威了，这番话也是说给有心之人听的。往后谁再议论程家的少奶奶就是和七爷过不去，都给他警醒着点。
  “那是，我外甥女真不赖。这孩子打小就懂事，又聪明又孝顺，心眼还特别好。她在班里帮别的同学补习，家长老师都夸她呢，一考一个年级第一。你别说，她给我针灸后我头痛的毛病好多了，失眠也改善了不少。胃口好睡得香，人精神就来了。”
  陆老太不吝赞美之词，在她眼里黎书比孙子都好，完全遗传了陆家的优良基因。不过这样的场合不适合说这样的话的，虽然她很不屑钟启泰的种种行为，家丑不外扬也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