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力气耗完恢复冷静，他捋了捋杂乱的头发捡起西装，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重新穿上去，人模狗样的走向电梯。
  黎书拿到证据后盘算着怎样才能给刘曼文沉重的一击，程叙白怕她又情绪失控想提点建议。手机恰好响起，是吴立言打来的。
  “先去金越，他说为了表示诚意，有重要的东西给我们看。”
  程叙白未置可否，开车直达杂志社。与黎书想象中的不一样，杂志社门面很不起眼，空间也很小，一家杂志社总共才两个人。
  见七爷都去了，吴立言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黎书耐心听他说完，问他：“你要给我们看什么？”
  他神秘一笑，打开桌上的电脑，是一段监控录像。画面剪辑过了，时间很短，随着视频播放结束，程叙白都有些坐不住。
  那是陆之韵养病的别墅门口放置的监控，上面清清楚楚拍到出事当天有人出入了那间屋子。有钟启泰、刘曼文、钟元彻还有钟元朗，一家四口竟然先后都去了别墅，最让人吃惊的是，画面上最后一个去的居然是韩家英！！
  信息量有点大，程叙白将画面倒过去又放了一次，确实是出事当天的监控录像。他寻思了一会，摩挲下巴：“韩家英做事谨慎，这段录像按理说早就被处理了，你怎么发现的？”
  吴立言颇有些得意：“当然，出事后钟家就利用关系压下了整件事，韩家英更是熟悉办案的流程。不过再缜密的人也堵不住人为的漏洞，他在处理证据的时候有人备份了下来，目的不言而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得到重要的监控录像。”
  顿了顿，他轻咳一声：“当时我想有付出才有回报，虽然代价有点大但只要我成名，一战成名要什么有什么。就在我憧憬美梦的时候，韩家英雷霆的手段整治得我差点逃离楹州。我怕被人发现，这么久了录像辈分在u盘里藏在我的工作证里随身携带，十几年了！”
  黎书已经从意外中回过神来，真是没想到，钟家四个人都去找过她母亲。这四个每个人都有嫌疑，十几年前钟元朗兄弟还在上大学，他们去别墅干什么？那一天一共去了五个人，韩家英去是善后呢还是另有所图？
  一系列的问题涌上来挤得她头疼，不可否认这段录像是重大的突破，当年的命案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她有种感慨：“谢谢，多亏你坚持了下来。”
  “真相总会来的，只手遮天只能是一时。”吴立言是放手一搏，他拼的不是钟黎书，而是程叙白不会对妻子置之不理。有了程家做靠山才有可能和韩家英一较高下。
  他熬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忍气吞声忍辱负重。黎书他们备份下来离去，上车后她叹口气：“对不起。”
  “怎么了？”
  “你说得很对，我不该先入为主认为刘曼文有嫌疑就坚持认为她是凶手。她或许知道内幕，或许是帮凶，是我带着主观意识误导了自己。”
  “想知道谁是凶手就要知道时间线，距离案发的时间最近的嫌疑就最大。”程叙白摸摸她的头：“这段录像被剪辑过了，不过时间点还是能看到。什么时候进去一目了然，重要的是知道你母亲死于什么时候。”
  “可当年的卷宗韩家英只怕藏得很深，他老谋深算不会留下把柄的。时间这么久，他有心将案子瞒下来只怕……”
  “有个人起关键作用，你忘了？”程叙白一语中的：“王秀琴。”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黎书心情轻松了不少：“我们现在就去，给她看视频，看看她记得多少。”
  有了程叙白的安排见面倒也顺利，王秀琴认识视频里的五个人，还记得他们谁先去谁后去。有了进展黎书当晚又回了之韵苑，她听佣人说钟元彻一回来就躲进迷你吧喝酒，当即就过去会会他。
  一进去他正好在打电话，听到脚步声没回头，该喝还是喝。黎书在他身边坐下，举着他的酒杯端倪了一番，似笑非笑：“你的身材真不错，跟这酒杯一样，凹凸有致。”
  “你回来干什么！”他一把夺过咕咚喝完，看都不看她：“滚！”
  “该滚的人是你吧，”她缓缓吐字。“要是钟启泰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心里有病，会不会气到吐血啊？”
  钟元彻一用力将杯子都捏碎了，黎书拍拍他的肩：“这么激动干什么，小心伤身。”
  她回到房间后就打开从公寓带回来的袋子，将女性的裙子、饰品、鞋子一一摆放在桌上。很快钟元彻就跟了过来，看到她摆放的“战利品”，心里像被蝎子蛰了。